第一百零五章 嚴刑逼供
一句叫罵聲打斷了宋菲與慕河之間絲絲流轉的氣氛,宋菲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燕生。
燕生三步並兩步跳到馬車上,把雙眼哭得紅腫的蝶舞抱了出來。
“小姐!”離老遠宋菲就聽見蝶舞抽抽搭搭的聲音。
“蝶舞,你怎麽樣?”
蝶舞哭著從燕生懷裏下來撲入宋菲的懷抱。
“沒事啊,沒事了,有小姐在呢。”
“嗯。”
蝶舞哭著抬頭,宋菲這才發現她額頭上已經淤青一片。
這傷明顯就是在馬車上磕的。
萬幸她沒有受什麽別的傷。
這傻丫頭就知道哭,傷成這樣竟然吭都不吭一聲。
“慕王殿下,可否能請軍醫給蝶舞瞧一瞧?”
女孩子家家的,要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何況這傷可是在臉上。
慕河側眼打量,對一旁的燕生命令道:“燕生……”
不待慕河說完,燕生一把抱起蝶舞邊跑邊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屬下這就去。”
一陣風吹過來,吹亂了慕河原本就淩亂那一縷的頭發。
宋菲看著手癢,下意識地踮起腳,把那縷碎發挽還在慕河耳後。
眾人:!!!
我們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看見。
幾隻喜鵲往茂密的樹林裏飛去,一路嘰嘰喳喳的叫著,打破了一地寂靜。
“咳。”宋菲也意識到此舉不妥,她幹咳了兩聲,剛想要收回手,沒想到卻被慕河一把攥住。
“本……”
慕河話到嘴邊,突然想起宋菲不喜歡自己這個自我稱謂,立刻改口說道:“我……”
“你們幹什麽呢!幹什麽呢!”
一句大吼將宋菲拉回現實,她緊忙掙脫了慕河的束縛,抬眼看向遠處發聲的人。
“你們到底要殺要剮?能不能給個交代?兄弟們雖然任務失敗,但也是有尊嚴的!”
“把他們都叫過來。”慕河臉色沉沉地說道。
“是!”
不一會兒,黑衣人一行人就被趕了過來。
話說沒了馬,沒了刀槍劍戟,這群黑人看起來也沒有先前那麽可怕了嘛。
“方才是你說話?”慕河站在黑衣人麵前居高臨下地問道。
慕王多年戰場殺伐的氣勢可不是蓋的,一句話不怒自威,嚇得眾黑衣人腿直打顫。
“是,是我。”為首的人勉強回道。
“來人啊,把他拖出去砍了。”
眼見幾個黑甲士兵拿起手中的槍就要走過來,宋菲趕緊阻止道:“哎哎哎,你這進展有點快啊,按理來說咱們不是應該審一審?比如嚴刑逼供什麽的?”
慕河臉色稍微好看一點,陰沉沉地說道:“一群江洋大盜之輩,難道你還指望他們嘴裏有實話?”
“凡事怎麽能說絕對。”
“就,就是,”為首的黑衣人在一票士兵的注視下哆哆嗦嗦的說道,“凡事怎麽能說絕對?我們就不是這樣的人。”
江洋大盜行走江湖多年,靠的就是一張嘴,這樣的一群人裏能夠做到首領的,又怎麽會是個簡單的?他嘴裏會有實話?
這些,宋菲可未必不知道的。
慕河略微一沉思,片刻,他抬頭笑了笑:“如此,你想怎麽做?”
宋菲一哆嗦,相處的久了,慕河這個大冰塊越發得名不副實了。
從前她怎麽沒發現慕河這樣愛笑?
“咳咳,”宋菲清了清嗓子,“先免了他的死罪。”
“好,”慕河揚眉一笑說道,“你們退下吧。”
拿著槍的士兵頓時退了下去。
“接下來呢?”
宋菲自信一笑,上輩子她雖然隻負責偵破,但對警察那些讓犯罪嫌疑人認罪的方法可是了如指掌。
從前她還遺憾沒有機會實踐一下,這下好了,眼前不就是機會。
眼看著宋菲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黑衣人的首領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怎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呢?
就在他提心吊膽的時候,宋菲突然雙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緊盯著黑衣人首領不放。
“你,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
宋菲一臉迷茫地看了看慕河,問道:“殿下,聽說你治軍向來嚴謹,不如今日也讓小女子見識見識?”
“軍中的手段用在這些草莽出身的人身上,恐怕他們連一個時辰也撐不過去。”
“一個時辰啊。”
宋菲拖長了尾音,瞄向臉色越來越蒼白的首領。
“不過對付他也不需要一個時辰,依本……”
慕河舌頭打了個結,迅速糾正說道:“我對他,一刻鍾就能解決。不過在此之前,最有效的辦法,我還是堅持認為打蛇打七寸,咱們應該先殺了這個小頭目。”
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
“這樣啊,”宋菲摸著下巴思索片刻說道,“讓我先問他幾個問題,再決定殺不殺他也好。”
“隨你。”
“殿下,”宋菲眼見地瞅見慕河腰間別的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若是叫我看出來他不說實話,我就……”
宋菲話還沒說完,慕河就已經將腰間的匕首遞了過去。
宋菲把匕首拔了出來,動作輕緩地把鑲滿寶石的刀鞘揣進兜裏,這兩連貫的動作看得眾人都是一愣。
拿著蹭亮的匕首,宋菲用刀柄使勁敲了敲黑衣人首領的腦袋,說道:“聽好了,你的生死如今可掌握在我的手中呢。你回答對一個問題,我就放你手下一個人走。懂嗎?”
“你問。但凡我能說的,我都說。”
“你們是哪兒的人?”
這種問題?
不會有詐吧。
首領小心翼翼地看了宋菲一眼問道:“不知您的意思是?”
“就是字麵意思!”
字麵意思,字麵意思。
首領一激靈脫口而出說道:“江北,江南,總之天南海北的哪兒都有。”
得到這個回答,宋菲不禁一陣失望。
之前她問的那個人的口音,明顯就是江南一帶的,而宋府裏多是先前從宋家在江南的居所帶回來的的老仆。
如果這些人都是江南口音,那麽有些答案簡直就在她的心裏呼之欲出。
可現在……
她聽這首領講話不似方才那個人,心裏就已經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沒想到這預感還真的成真了。
天南海北的這麽多人,看來從這裏是得不到什麽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