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幕後之人
想到這裏，宋菲一臉失望：“唉，白忙活一場，看來今天是拿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了。”
“小姐，您這不是才問了一個問題。怎麽就這樣說話了。”
“唉，你不懂。”
本以為上輩子她走遍天下閱遍群書的好處能用在這裏呢。
結果一點用處也沒有。
蝶衣拍拍宋菲的肩膀，打斷她的愣神問道：“小姐，您何必這樣大費周折？”
大費周折？
明明前世那些警察，有時候光憑口音這一點，就能破案了。
她老早就眼紅這一點。
作為偵探，累死累活大半天，不如警察們三兩句問話。
今天，她本來也想試試的。
“難道你有經驗？”
“奴婢倒是沒什麽經驗，不過比起您這樣七拐八繞的，也許這個辦法會更有效。”
“什麽辦法？”
蝶衣一劍砍抵在首領的脖子上，冷臉問道：“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這種問題，她也知道啊。
但是依照電視劇裏的套路，對方肯定不會回答。
一般能雇來這種江洋大盜的少說也得是江湖上的組織。
電視劇裏，為了防止他們亂說話，要麽就是下了什麽定時用解藥的毒，要麽就是幹脆根本不會告訴他們。
果不其然，首領神色一正說道：“不能說出客人的身份，這是行裏的規矩，咱們可不能破壞。”
宋菲神色一頓，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高興。
方才她看了那墜了馬，又迅速騎馬追擊而來的黑衣人時，她就知道這群人“敬業”！
問這種問題，他們根本不會回答的。
“你倒是嘴硬的很。”
蝶衣說著一劍刺入他的肩膀，威脅說道：“說不說？”
“我已經說了，這是行業的規矩，不能破壞。我要是破壞了就不僅僅是我一人生死這麽簡單了，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首領一聲喊，黑衣人們紛紛聲援。
說罷，他們一個兩個雙目赤紅。
“蝶衣，退下。”
宋菲一把拉開蝶衣，順便拔下了首領身上的劍。
劍拔下的那一瞬間，鮮血順著傷口蔓延，不過片刻就濡濕了一片黑衣。
宋菲慌忙跪在地上用手帕止了一會血，半晌血液還是順著潔白的手帕滴滴答答個不停。
黑衣人們瞬間眼睛更加赤紅了。
眼見就要激起群憤來，拉起跪在地上的宋菲，慕河清咳一聲上前兩步附在她耳邊說道：“眼下並不是詢問幕後之人的最佳時機，這件事交給我。待會你尋個借口，將他們一一都放了。”
宋菲秒懂，玩追蹤？
宋菲自喉間悶聲嗯了一聲。
得了宋菲這聲回答，慕河退後兩步問道：“宋小姐，你方才不是說問一道問題，放一個人嗎？這都已經兩道問題了，怎麽還不放人？”
宋菲忍不住為慕河點讚。
這句話拋得合情合理，她方才還在想該怎麽提出放人才能顯得自然一些呢。
宋菲一抬手示意侍衛放兩個人。
在得到慕河點頭以後，侍衛順手抓起了離自己最近的兩個人，將他們推搡著出了“包圍圈”。
其中一人走路一坡一坡的，不知道的人恐怕會以為他腳受了傷。
然而這熟悉的動作身影，逐漸與宋菲腦海裏的某個人相重合。
“且慢。”
就在眾人以為宋菲要反悔的時候，她突然掏出懷裏的金瘡藥，灑在首領此刻不怎麽冒血的傷口上。
“多謝。”首領聲音沙啞的說道。
“不必謝，我身邊的人犯的錯，原本就是我的錯。”
又從懷裏拿出一條潔白的手帕，宋菲利索地把傷口包好後，順便還惡趣味地在上麵打了個蝴蝶結。
“我突然不想問了，”宋菲拍拍手站起來說道，“你們靠這個買賣生活，我也說不了什麽。隻是此次你們任務失敗，我放過你們，也希望你們放過我。咱們再不要相見，如何？”
如何？
對於一個全體落敗的殺手組織來說，如果能活著離開這裏，這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此話當真？”
“當真。”
慕河對身邊士兵比劃了個手勢，圍在黑衣人周圍的人紛紛退下了。
首領在身後眾人的扶持下站了起來，半信半疑地問道：“你當真就這麽什麽也不問的放我們離去？你就不計較，我們追殺你的罪過？”
宋菲沒回答這句話，低著頭在袖子裏掏來掏出，半晌終於又從袖子裏翻出一瓶金創藥遞了過去。
“我身上隻有這兩瓶金創藥了。不過應該足夠支撐你回去。這些就算是，我替我的婢女賠禮了。咱們一筆勾銷。”
首領接過金創藥，在諸多黑衣人的扶持下轉身走了幾步。
臨了回頭看了一眼，她身旁的男子不知說了什麽逗得宋菲直發笑。
灰溜溜的臉上洋溢著少女特有的天真爛漫。
他第一次為接的任務而後悔。
首領攥緊了手裏的金創藥，回頭大聲喊道：“多謝，宋大小姐的藥。今後還望小姐多提防身邊的人。”
“好。”宋菲一愣，很快揚起一個笑，揮揮手，轉身上了馬車。
這一片方才還馬蹄聲聲的地方很快重歸平靜。
如果不是地上那灘血，除了見過的人也許誰都不會知道這一場刺殺。
就這片刻的功夫，黑衣人已經走遠了。
想起方才黑衣人對宋菲說的那些話，慕河不禁搖頭笑了笑。
好像宋菲身上始終都有這種魔力。
就像方才，明明前一秒還劍拔弩張想要取她性命的人。
後一秒卻因為兩瓶金創藥，透露出了線索。
小心身邊的人嗎？
慕河隨手拔了一根野草在手裏搓了搓，扔掉。
其實作為一個年少征戰沙場，憑一己之力掛帥多年的人，他怎麽可能沒有法子，此刻就問出這些來。
隻是她向來是個嘴硬心軟的，何況就算她學過醫術，也不過是個年輕的不曾見過生死的閨閣女子，若是當著她的麵用起軍中的一套，恐怕會嚇壞她。
如此大費周章，也就大費周章了罷。
反正這幕後之人，恐怕也逃不出那幾個人。
慕河想著，神情怔愣了一瞬。
為什麽？
為什麽自己想到就會覺得心痛？
“哎呀！”
馬車上傳來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