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危1
“娘娘……”翠萍喚道,“太子殿下終究是您的兒子……”
餘氏轉眼看了一眼眉宇微皺的翠萍,翠萍接到餘氏冰冷的眼光,猛地跪在地上,雙手相疊額頭抵著手背。隻聽著頭頂傳來冰冷的聲音,“辰兒得對,本宮的確教過他,皇家最不值錢最累贅的便是感情!沒有什麽能比皇權更加可靠,兒子……也不過是登上高位的一個工具罷了,一個本宮控製不聊兒子與一個完全由本宮控製的兒子,本宮自然選擇後者。本宮能舍棄第一個就能舍棄第二個!血肉親情在絕對權力麵前便是一文不值!”
翠萍趴在地上,心中竟比地上的玉磚更加寒冷。紅櫻則跪在一邊,不敢抬頭看著周身布滿寒冷與無情的餘後。
餘氏走回主座,悠然優雅地坐下,看著指尖金黃『色』的母獅雕紋指套,如今,她要借阿泰爾蓰辰的手除去阿泰爾布泰以及鄂格妃。
剛剛她一直在注意著阿泰爾蓰辰,看著他向她索要虞令牌的急切模樣,以及得到虞令牌之後的自信她都沒放過。可見,她的大兒子心中必定已有計較和定數,那她就靜候佳音……或許阿泰爾蓰辰將會是她重掌後宮的利器!
餘氏看著指套指尖的尖銳,絕美的麵容綻放出比地上的大紅貂絨毯子更加豔麗的笑容,大殿的雕梁畫棟似乎瞬間變得黯淡無光。隻是那笑容裏卻隱藏著無盡的算計和對權利的貪婪與渴望還有那令人望而卻步的無情。
鄂格妃連日來掌管後宮,每日的瑣碎事務讓她忙得團團轉,可這足以讓剛得到大權的鄂格妃樂在其鄭一朝子一朝臣,僅僅幾日,鄂格妃便拔掉了不少餘氏的人,安『插』自己培植的勢力,一時間後宮風向大轉。雖然餘氏的勢力日漸減弱,可餘氏的幾雙暗中盯著的眼睛卻是時刻注意著宮裏的一切動向。
菲宇閣。
這日鄂格貴妃接見其他妃嬪的拜見,儼然將自己當成皇後,端坐在主座上,看著底下些恭維話的妃嬪們,眼裏的得意清楚地映入離得最近的厄爾妃眼裏,隻見厄爾妃拿起桌上的茶盅,掀開蓋子,撥了撥浮葉,抿了一口茶,複而放下,嘴角輕笑道:“如今,姐姐貴為貴妃,暫代餘後執掌後宮主權,可不要過度『操』勞。”
鄂格雲歌聽言,得意的眼神漸漸黯淡,盯著厄爾妃咬牙切齒,扯著笑容道:“何為暫代?陛下言明,沒有陛下的口諭餘氏不得踏出鳳羽宮,如今她是想走出鳳羽宮都是難事兒,怎還會想著其他呢?厄爾妃怕是多慮了。”隻要她的兒子登基為帝,她便是太後,倒時還不是她決定餘氏的生死!
“嗬嗬嗬嗬,本宮不過是讓貴妃姐姐多注意身體罷了,怎的姐姐就出這麽些個本宮聽不懂的話呢?”厄爾妃看著鄂格妃一會兒白一會兒黑的臉『色』,繼續道,“唉,兩日來這總是悶得慌,本宮總不能睡好覺,這會兒乏了便先行告退了。”完,厄爾藍琪便起身離開。
鄂格雲歌看著厄爾妃離開的背影,心中不屑,不過是嫉妒她生了兒子如今又掌控後宮,以後榮登太後之位罷了,如此想著鄂格妃心情舒暢了些,繼續聽著下頭妃嬪們嘰嘰喳喳地恭維她貶低餘氏的話。
“娘娘。”大宮女紀栲走了過來,對著鄂格妃道,“娘娘,西姆嬪要生了,這會兒那邊『亂』著,管事太監來請娘娘示下。”
大宮女一進來,那些嘰嘰喳喳的妃嬪們都安靜了下來,聽到西姆嬪要生了,個個麵『色』有異,而優珥氏則滿臉陰沉,手死死地揪著袖子,低著頭,不讓人看到她的麵『色』,滿眼陰翳……
“穩婆可到了?”鄂格妃聽著眼裏笑意盡失淡淡地問道。
“回娘娘,穩婆到了,隻是那邊的宮女太監不經事以至於手忙腳『亂』。”紀栲道。
“如此……你們便隨本宮過去吧。”鄂格妃起身,眾妃嬪也趕緊起身跟隨。
南蜜早就在琉璃宮偏殿等候。
“臣妾見過陛下。”鄂格妃帶頭領著身後的姬妾給阿泰爾茲請安問好。
“哦,免禮平身。”阿泰爾茲看了眼似乎有些光彩照饒鄂格妃,又繼續盯著主殿,見著丫鬟們端著一盆盆血水走出來,這不是他第一個嫡出孩子,卻十分在意,畢竟他已年過半百,老來得子是大喜事,所以西姆氏這一胎他十分重視,命貼身太監親自照管伺候。
鄂格妃看著阿泰爾茲這麽緊張地看著主殿,想了想笑著道:“西姆妹妹吉人相,必能順利產下皇嗣,還請陛下不必擔憂。”
“嗯。”阿泰爾茲聽著,隻是點點頭。
鄂格妃如今是一人之下的貴妃,便帶著大宮女前往主殿親自指揮,其他妃嬪則在偏殿陪著阿泰爾茲。
一聲聲痛呼從主殿傳來,竟持續到黑才聞得一聲嬰孩的啼哭聲。
阿泰爾茲見著不是一時半會而就能生出來,便讓大太監爾禾將禦書房的奏折那些重要的過來,批完見還未生產便有些著急,正在偏殿內來回踱步,便聽見一聲嬰兒啼哭聲,大喜。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生下一位皇子,母子平安。”一丫鬟滿臉笑容地跑過來報喜。
“賞!琉璃宮上下重賞!”阿泰爾茲喜上眉梢,又朗聲道:“傳朕旨意,晉封西姆貴嬪為仁德妃!”
“謝陛下隆恩!”那宮女跪下謝恩,眼裏帶著淚水,連連對著阿泰爾茲磕頭。
站在一旁的優珥氏聽聞西姆氏產下男嬰,已咬碎銀牙,如今又聽得西姆氏晉封妃位,封號仁德,已是滿心不甘!如此西姆氏位分早已超過後宮各妃,貴妃也比之不得,就是餘後也得禮讓幾分,因為西姆氏是後宮唯一得封號的!
她不久前流產,陛下隻不過賞些補品,連日來都不曾見她一麵,而今卻對西姆氏大加封賞,隻因她沒能產下會啼哭的嬰孩嗎?那也是個男胎啊!
“優珥美人!”一個貴人看著忽然暈倒的優珥氏驚呼一聲,趕緊扶住,又連喚幾聲不得回應,抬手試了試鼻息還有氣息,抬頭便見阿泰爾茲皺著眉頭不悅地看向這邊,弱弱地喚了句陛下,便不敢吭聲。
“哼!晦氣!”阿泰爾茲轉身不再看蒼白著臉緊閉雙眼的優珥氏,揮揮手人侍從將人帶下去,有吩咐道:“既然優珥美人身體不適便等養好身子在出宮殿。”
“是。”優珥氏身邊的婢女回道。
沒了優珥氏,阿泰爾茲恢複喜悅的心情,抱著剛出生的兒子是舍不得給『奶』娘婆子,直到鄂格妃笑著道了句孩子才出生還未進食讓『奶』媽子帶下去伺候皇子,阿泰爾茲這才肯給婆子抱下去。
“愛妃,愛妃辛苦了。”阿泰爾茲大踏步走進已收拾幹淨的主殿,看著主臥上麵『色』有些憔悴的西姆氏,心中心疼,看著西姆氏雖憔悴卻精神還不錯且神宇間多了一分成熟韻味是越看越喜愛,便握著西姆氏的手放柔了語氣道:“愛妃,朕決定在皇子滿月宴上賜封其為守稷王!”
守稷王……西姆氏喜不自勝,激動的熱淚盈眶,顫著聲音道:“臣妾……謝陛下隆恩!”便將頭靠在阿泰爾茲腿邊嗚嗚哭泣。
阿泰爾茲憐愛地安撫西姆氏讓其好好休息便帶著笑容離開。
阿泰爾茲一離開,鄂格妃也了幾句場麵話便也離開,不在話下。
西姆氏腦海裏想著阿泰爾茲的話,守稷王,守護江山社稷……西姆氏嘴邊帶著滿足的笑意沉沉睡去。
西姆氏誕下皇子,西姆一族一時間風頭大起,阿泰爾茲的賞賜接踵而至,西姆一族大擺三日流水宴席以感謝皇恩不在話下。
鳳羽宮。
餘氏站在前,看著外麵遠處投來點點星光的池子,心中百般計較,聽得身後紅櫻的呼喚,淡問道:“什麽事?”
右臉仍留著淡淡的紅痕的紅櫻,蹲了蹲身回道:“回娘娘,西姆氏誕下男嬰,陛下封其為仁德妃。賜西姆族布帛玉器古玩數不勝數。”
餘氏聽言,神情一愣,“竟得封號麽?”如此竟是比鄂格妃還尊貴,僅次於她,她可是沒封號的……
紅櫻看著站在窗前的主子,想了想道:“琉璃宮傳來消息……”紅櫻鼓起勇氣道,“陛下欲在皇子滿月宴是親封為守稷王。”
“什麽?!守稷王!他怎敢?!”餘氏猛然回頭微眯著迸發狠毒與嫉妒之『色』鳳眼看著紅櫻。
紅櫻唬了一跳,趕緊跪下,道:“娘娘息怒,琉璃宮傳來的,必是確切消息。”紅櫻頓了頓又道,“對了,娘娘,優珥氏聽聞西姆氏晉封仁德妃暈厥在琉璃宮,被陛下勒令修養好身體再出宮殿。”
餘氏的手死抓著窗桓,指甲泛白,深吸一口氣,阿泰爾茲……你狠!即是如此,那就休怪我無情!餘氏閉了閉眼,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西姆氏,本宮斷不能容你和你的兒子!
“娘娘保重鳳體!”紅櫻看著麵『色』泛白眼裏泛著濃厚的殺氣的餘氏,對著餘氏磕頭勸道,心中恐懼。
“你起來吧。去給本宮泡杯茶來。”餘氏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紅櫻起身快步走出去。
餘氏則轉身表情陰狠地看著點點星光的池麵沉思,月光照『射』下潔白的手依舊緊抓著窗桓,既然阿泰爾蓰辰要對阿泰爾布泰出手,必定是下死手,那鄂格妃也沒法苟活,她便利用鄂格妃臨死前再幫她一把……餘氏『迷』饒鳳眼對著月光迸『射』出千年寒冰般的冷意,菱唇一邊翹起一抹陰狠的笑意,西姆氏,你便帶著你的兒子到地獄裏呼皇稱帝吧!
太子東宮。
如今太子連連被打壓,已毫無權勢,阿泰爾蓰辰拿到虞令牌後,心中稍稍安定些,獨自坐在書房裏計劃著下一步打算。
“請伊恩承徽回去吧,太子不見任何人。”阿莫在門口攔住了伊恩壺瑩。
伊恩壺瑩看著阿莫,無奈一笑道:“妾給殿下送桂仁紅豆粥,絕不多留。”
“進來吧。”
門口倆人聽聞門內傳來的聲音,伊恩壺瑩眼神亮了亮,對著側徒一旁的阿莫客氣地點頭笑了笑,抬步走了進去。看著書桌後依舊豐神氣韻依舊,忍不住對這麵前的威嚴與溫和的男子看愣了神。
“站著做甚?”阿泰爾蓰辰看著傻站著盯著他看的女子淡淡一笑道。
聞言,伊恩壺瑩紅了臉,怯怯地走過去,抬眼看了眼眼裏含笑的太子,臉又紅了幾分,“太……太子請……請用。”
“這麽怕孤?”阿泰爾蓰辰靠著椅背,看著紅著臉眼神飄忽不敢直視他的女子,心覺可愛。
“妾,妾,殿下威,妾畏懼。”伊恩壺瑩揪著手帕,跪下道。
“嗬嗬嗬嗬……起來吧。”阿泰爾蓰辰聽著‘威’二字,又因已有虞令牌在手,心情大好,拉起伊恩壺瑩攔腰抱起,往內室走去。
……
夜幕星辰,有人秉燭夜讀,有人潛睡囈語,有人疲憊打呼,也有人深庭觀星象。
正要回房休息的禰慕泰西站忽然站定在院外,抬頭看著空上的星星點點,許久抬手掐撚,神情有些肅穆。
侯在身邊的伺候的男仆澀亞看了看滿璀璨,又看著麵『色』有些難看的主子,問道:“主子,可是有什麽不妥?”
“南盟大『亂』將生,皇室危矣!可……”
“主子?”
禰慕泰西緊皺眉頭,緊抿著唇,盯著高懸於北部的霍星眼裏滿是疑『惑』不解,為何這些這霍星星光漸亮,而這星宿周圍與之緊密相連的大位星星光漸暗?“北邊是……羌咕族與北冥麽?”
“是,北邊有蠻族和國力大不如前的北冥。”澀亞回道。
禰慕泰西看著位於皇宮正上方的徽星呈死氣,周圍的子星也黯淡無光似有沉落之意,心下大驚,“大事不妙!澀亞隨我來書房,我寫一封急信你快派人給太子送去。”
“是!”澀亞看著額頭密布細汗,神情略顯慌張的主子趕緊應道。
東宮,阿莫接過來饒信後,急匆匆地往書房走去。拍了拍門道:“殿下,有急信!”
在內殿的阿泰爾蓰辰聽言抬眼看向聲音源處,聽到阿莫再喚一聲便鬆開摟在懷裏的伊恩壺瑩,起身拉了拉敞開的裏衣,走出去。
伊恩壺瑩也隻得起身,暗怪阿莫壞了她好事,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穿戴好,慢吞吞地走出去。見著阿泰爾蓰辰低頭看著信,神『色』似乎有些凝重,想湊過去看一看,便聽到阿泰爾蓰辰冷淡的聲音,“出去。”
伊恩壺瑩微愣,抬眼望著不複剛才喜悅神『色』的鳳眼,心下不解,便喚道:“殿下,可是?”
“出去。”
聽著阿泰爾蓰辰又冷了幾分的聲『色』,伊恩壺瑩不敢久留,趕緊出去。
阿泰爾蓰辰看著信上禰慕泰西讓他最近不要有任何舉措,最好稱病不出東宮,他夜觀星象南盟皇室有不測,卻無法估算出究竟是何人。
見此,原本擰著的眉頭鬆開放平,對著阿莫笑道:“虛驚一場,無甚大事。”是有不測,不過是阿泰爾布泰罷了。阿泰爾蓰辰走回書桌,執筆寫下“不測者泰,卿不必憂心。”寫完便將紙條拿給阿莫,微笑道,“拿給送信者。”
看著殿下眉眼帶著笑意,阿莫原本提著的心也落下了,接過紙條道:“是。”
拿到信的禰慕泰西,緊皺著眉頭,是麽?難道他推測有誤?禰慕泰西站在窗前,抬頭看著星星點點的夜空,又抬手掐了掐阿泰爾布泰的命格和阿泰爾蓰辰的命格,的確,前者凶相現後者卻似吉似凶,又重複掐了幾回都顯示阿泰爾蓰辰命格偏凶者多,凝眉思忖,竟一夜未睡,不在話下。
暉王府——二皇子府
那日阿泰爾茲的五十六歲壽辰,別人都送他金銀財寶,罕見寶物,稀有的名人字畫等等,唯獨阿泰爾泰讓他去軍中,還很神秘地告訴他軍中有禮物要呈送給他。他雖心裏猜疑,但知道這兒子向來忠厚老實,便跟過去,結果是他非常驚訝,那是戰鼓如雷鳴,百萬雄獅整齊劃一地『操』練,呐喊聲響徹雲霄,最後竟是齊聲祝他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當時的震撼讓阿泰爾茲險些熱淚盈眶,當即封阿泰爾泰為暉親王,阿泰爾泰和鄂格妃心裏甭提多高興。
元丹殿(原西偏殿)
“側妃娘娘,王爺回府往茜丹殿來了。”一丫頭打簾看著歪在貴妃塌上閉目養神的側妃稟道。丫頭見著那貴妃榻上的人衝她擺擺手,便放下簾子,走到門口候著。她真想不明白,原本王爺要封側妃娘娘為平妃的,卻沒想到側妃會以“身份不及府中眾位姐妹,恐與眾姐妹生嫌隙使得王府不得安寧王爺煩心。”的借口推拒,這下子王爺是更加寵愛這位側妃娘娘了,雖有王爺的寵愛,但側妃與平妃的地位那是相差甚遠的,她真的想不明白怎的又女人放棄平妃之位而居側妃之位。
葛倩歪在貴妃塌上,神情慵懶,聽得丫鬟的匯報,腦海裏想著如何在這幾日盡早脫身。
“愛妃。”
聽得阿泰爾泰的聲音,葛倩睜開『迷』『迷』糊糊的睡眼,待看清來人時趕緊起身上前問安又斥責了服侍的丫鬟幾句。
“愛妃莫要動怒,是本王不讓她們吵著愛妃了。”阿泰爾泰看著如此懂禮守禮的葛倩心中愛極,伸手攬過心儀女子的柳腰,往榻上走去。
“本王這幾日見著愛妃麵『色』似乎不大好,可是哪裏不舒服?可傳府醫看了?”阿泰爾泰看著葛倩麵『色』透著幾分蒼白,疼惜地問道。
“妾無事,不過是這幾晚總睡得不好,讓王爺掛心了。”葛倩笑容裏帶著幾分自責地道。
“愛妃不必和本王如此見外。本王待會便讓他們給你開幾副安神的『藥』。”阿泰爾泰拉著葛倩的手道,“愛妃,本王決定起兵,哈格勒得對,本王已經被埋沒這麽多年了,是該揚眉吐氣的時候,如今阿泰爾齊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父皇打壓,如今更有餘後被禁等同被廢,本王是時候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了!”
“王爺若舉兵必能馬到成功,陛下年事已高且信任王爺,軍中大權絕大部分都在王爺手裏,將士們對王爺是唯命是從,如此,臣妾先恭賀王爺繼承大業之喜。”
“哈哈哈哈哈,愛妃請起。”阿泰爾泰扶起葛倩,看著如此通透的佳人是越看越愛,遂道,“等本王繼承大統,定封愛妃為皇貴妃!”
葛倩笑著剛要開口就被阿泰爾齊攔住,隻聽他道:“愛妃不可再推拒,憑他人如何看愛妃,在本王心裏你早已是王妃。”
葛倩聽著便笑著道:“是,皇貴妃謝陛下厚恩。”
“哈哈哈哈,好,愛妃平身。哈哈哈哈”阿泰爾泰朗笑著扶起葛倩。
倆人在貴妃塌上有有笑的,自是不在話下。
擦亮,一縷陽光偷偷照進鳳羽宮,主座上那雙略帶血絲的鳳眼盯著黑『色』鑲金雕母獅的柱子已一宿,鳳眼的主人腦海裏回憶著她這半生的經曆,鳳眼淡淡地掠過地上那逐漸擴散的金『色』,朱唇微啟:“翠萍。”
“奴婢在。”翠萍聞言趕緊起身走到餘氏身邊,低頭附耳,越聽麵『色』越發慘白,須臾不可思議地帶著惶恐地看著餘氏,猛地跪下顫著音道:“娘……娘娘……一旦被發現,這可是死罪!不僅您後位不保就是……”
“按本宮的去做!”餘氏打斷了翠萍的勸阻,冷淡地道。
翠萍白著臉,俯首顫抖著音:“請……娘娘三思!”
“不要讓本宮第三遍!”
“……是”聽著餘氏堅定而毫無波瀾的聲音,翠萍閉了閉眼,艱難地起身,邁著似有千斤重的腳從鳳羽宮的角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