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滄桑(二)
梁子的手藝的確精湛,手法精到到位。頭發迅速的落下,飄忽飄忽。
我誇他的手藝好。
他笑道,一開始學藝的時候,手都不敢拿理發刀,不知道該怎麽下手。我拿著剪子對著空氣亂舞,對著紙片一下一下的剪,心裏麵直打顫。
馬雅在一旁打趣道,還不是我鼓勵你,我讓你用我的頭發做實驗,練習你的手藝,你能達到現在的水平,要多謝謝我呢。
梁子對著馬雅傻傻的笑,我才不要謝謝你,我要謝謝你的頭發。
舒妝上了樓,拿著一本外國的名著。她說,她要學習裏麵的主人公,敢於去愛,敢於去為生活拚搏,因為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我問她是哪個女主人公有如此的吸引力,她告訴我是《飄》,然後蹬蹬的跑上樓去,在樓梯上轉身給我做了一個鬼臉。
我猝不及防猛地一笑,梁子沒有防備,險些一剪子剪掉我的耳朵。
從理發店出來,大風減小,風沙沒有那麽張揚。梁子和馬雅站在門口送我,我微笑著道別,其實很多年不見,一見麵才發現原來陌生的不僅是彼此的容顏,還有以前的感情。
梁子是幸福的,因為有馬雅的不離不棄,這樣的男人被如此的女人愛著是前生修了幾世的福分。
我懷著羨慕的心情走出理發店,走出“點點”發屋,梁子讓我常來,說是找個時間使勁的聊一聊。我點頭答應,他能講出一堆的故事來陳述他這幾年的生活,而我呢,簡單的就像一瓶純淨水,即使使勁的搖晃也是透明的見底。
梁子轉身走進理發店的時候,我轉過身看他們,馬雅披著長發在玻璃門關上的一瞬間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暗自想到,我曾經還暗戀過這個女孩,而如今她早已成了別人的女人,盡管依然純潔的像藍天白雲,可是她和梁子早已種下愛情的誓言。
就像我和小儀種下愛情的誓言一樣,彼此牽著手走到天荒地老,看著對方幸福的笑容,那麽這就是愛情的最高境界。
李照青回來的時候,天色已黑,他沒有講話,望了我一眼,倒在床上呼呼的睡覺。我問他受了誰的氣?
他鼓著肚子,像是裝了滿肚子的氣一樣,男人花兩千塊錢給女人買東西,女人心情好的話會花兩百塊錢給男人買東西,心情不好的話即使你花兩萬塊錢給她買東西,她最多花兩百塊錢回報給你。
我聽出了李照青的意思,我說,杜萱不高興了?
他說,是呀,非常的不高興呢,一路上沒怎麽和我說話,她要的東西我都給她買了,仍然對我愛理不理的,你說是為什麽呢?
我搖搖頭,女人有些時候真的捉摸不透,她永遠是你的主子,高興了咬你一口,不高興了也要咬你一口。
女人都這樣麽?李照青很在意的問我,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我說,我如何曉得,我又不是女人,總之女人每個月都會有幾天不高興。
他開始微笑著點點頭,拍著我的肩膀,他說,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還是你分析的透徹,肯定是杜萱的大姨媽來了,難怪我要樓她的時候她一臉的不願意,難怪她一路上不怎麽說話。
李照青拿出手機給杜萱打電話,他說,小萱,我知道你愛吃涼的東西,這幾天就不要吃了,對身體不好,過了這幾天我給你買一堆補償你。
李照青仿佛做了一件令男人很自豪的事情,可是他有沒有做的恰到好處就不得而知,我聽見杜萱很大聲的罵了他一句神經病。
李照青一臉的茫然,他看著我,我攤開雙手表示無能為力。他很生氣的說道,女人真是麻煩,好心提醒她,不但不領情,還真的咬了我一開口。
我說,兄弟何必介意,戀愛也是分三個時期的,初戀,相戀,熱戀。初戀就是彼此相互適應的階段,彼此都很小心,生怕露出任何缺點或者破綻,都想展現自己最完美的一麵,這個過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相戀就是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那麽就開始質疑對方的表現,會無中生有,胡思亂想,這個時候女人懷春,男人夢春,即使你表現的再怎麽完美,她也會把她對你的少許偏見強加給你。熱戀自然就是彼此十分了解對方,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誰也離不開誰,以往的偏見都是狗屎,早已忘得一幹二淨。
李照青說,那麽我是處於哪個時期呢?
根據情況來看,你仿佛是屬於相戀的時期,可是又不太符合,根據我的總結,你應該屬於這三個時期之外的時期。
李照青好奇的望著我,我頓了頓,戀愛更年期。
李照青滿臉的疑惑逐漸的彌漫開,他瞪著眼睛繼續望著我,半信半疑。
他說,我知道年齡上有更年期之分,還真沒有聽說過戀愛也分什麽更年期,唐明,你不會是趁我沒信心的時候故意欺負我。
我說,不信拉倒,天色不早我也要睡了。
李照青連忙拉住我,別呀,這方麵你學識淵博,還望賜教,何為戀愛更年期?
我說,很簡單,在戀愛的時候,一旦女人的大姨媽來了,那麽你們就處於戀愛更年期了,因為這個時候她心情煩躁,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喋喋不休。
有沒有什麽辦法解決呢,我真怕杜萱一生氣一腳踹開我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照青兄也不要急,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生病還要看對醫,把她的大姨媽穩定住,她大姨媽來了這是不能變的事實,可是隻要可以不要她大姨媽這麽鬧騰就行,這個時候女人的情緒就穩定了,自然也就從更年期恢複到了青春期。
李照青是聰明過了頭,大智若愚一般,他說,該怎麽把她的大姨媽穩定住呢,用什麽藥呢。
我不知道他是真笨還是假笨,我說,感冒藥肯定不行吧,自己看廣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