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別嚇唬我啊
孟軒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兩個人,氣的只差鼻孔冒煙了,「你們難道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嗎。」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別墅里洗碗,可憐的跟一個僕人一樣。
他們兩個倒好,在外面看星星看月亮,這種花式秀恩愛的方式,簡直不把他這個單身狗放在眼裡。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多廢話一句,我今晚就讓你在門外過夜。」唐亦洲陰測測的看著他,聲音是濃濃的警告。
孟軒很沒出息的嚶一聲滾回樓上去了。
錢米再一次深刻的同情這個混血兒。
「那個,我也要去休息了。」
「好。」
「那你放開我啊。」嘴巴說好,幹嘛跟鐵鉗一樣把她的手抓的緊緊的。
「我們一起上去。」
「啊?」
「不是要照顧病人,你今晚跟我同一間房。」
他算哪門子的病人啊,剛剛煮麵的時候還那麼靈活。
她現在非常懷疑那個老醫生是跟他串通好的,故意把他手的情況說的那麼嚴重。
看到她臉上明顯的不願意,唐亦洲勾了勾唇角,微微抬眸,故意壓低聲音:「你也知道小島上的別墅常年無人居住,只是定期派人打掃,肯定會有一些不幹凈的東西,你確定你要一個人睡一間房。」
啊啊啊,別嚇她啊,她天不怕地不怕就偏偏怕那個的。
錢米被他一句話嚇得雞皮疙瘩全部立了起來,甚至害怕的抓住了他的手,膽小的躲在了他的身後。
「真的,真的嗎?」
男人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
「我我我,我不是怕哦,看你手傷還沒好,我勉為其難的再照顧你一個晚上吧。」某女人眼神亂飄。
孟軒正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唐那麼無恥的威脅自己的未婚妻,惡狠狠的在心裡鄙視了他一頓。
居然這麼嚇一個女孩,真是太沒有紳士風度了。
用這種不入流的理由將自己的未婚妻留在自己房中,還是不是男人了。
他用眼角餘光默默的鄙視著唐。
其實有時候人很奇怪,不敢去想恐怖的事情,但偏偏它就是在腦袋中縈繞來縈繞去,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唐亦洲剛剛那句話嚇到她了,現在看哪裡都覺得不對勁。
這個惡魔,幹嘛要說那種話嚇她。
人一旦疑神疑鬼了,根本停不下來好嗎。
他說,這個別墅常年無人居住,只是定期派人打掃。
而且這座小島與世隔絕似的,還真有那幾分味道。
腦袋中想起之前看過的幾個關於別墅的恐怖片,她驚得雞皮疙瘩又一個一個慢慢的冒了出來。
「去洗個澡休息。」唐亦洲拿了一套乾淨的睡衣放在她面前。
錢米看了看黑洞洞的浴室,腦袋中再一次莫名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個恐怖電影的情節,死命的吞了吞口水。
「怎麼了?」
不敢說自己害怕,她低頭攪了攪手指:「那個,我今天沒流汗,不想洗澡。」
唐亦洲眉梢微挑,唇角勾出一個弧度:「你該不是害怕吧?」
被戳中心思的某個女人紅著臉張牙舞爪:「誰,誰害怕了,我是那麼膽小的人嗎?」說完抱著衣服咚咚咚的跑浴室去。
錢米砰的一聲關上浴室的門,看著被風揚起的白色帘子,外面的枝椏好像是張牙舞爪的鬼爪,她用力了吞了吞口水,想要速戰速決的洗完澡。
可是越著急就越忙裡出錯,錢米沖了一個戰鬥澡,正要穿衣服的時候看到帘子後面好像有一個黑影飄過,她嚇得腳下一滑,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剛剛飄過去的一隻鳥嘎嘎的叫了幾聲,但是她全然沒聽見。
「怎麼了?」唐亦洲疾步走到浴室門口,聲音難掩著急。
「我,我沒事。」錢米也顧不上疼了,忍著疼將衣服套起來。
嗚嗚,她最近怎麼這麼倒霉啊,洗個澡也能摔的四仰八叉。
「你再不開門我要衝進去了。」唐亦洲的聲音顯得更加焦躁。
「不要,我出來了出來了。」錢米一瘸一拐的站起來,捂著屁股開了門。
「怎麼回事?」一開門唐亦洲就拉著她檢查。
「唔,沒事,滑了一跤。」錢米一瘸一拐的走出來,但沒走幾步就被男人攔腰抱了起來。
「你這叫沒事?」沉冷的聲音逼近。
突然凌空而起她嚇得摟住他的脖子,唐亦洲利落的將她抱到沙發上放下,從旁邊拿來急救箱,抿了抿唇,聲線冷然:「哪裡受傷了?」
「膝蓋,膝蓋好像撞到了。」
其實她更想說屁股疼,但她才沒那麼傻呢,萬一他要檢查那不就完了。
唐亦洲黑眸在她臉上掃了一圈,然後伸手挽起她的褲子,果然膝蓋處青了一大片。
「洗個澡都能摔倒,你也真是笨蛋無藥可救了。」
雖嘴上說著這話,但幫她上藥的動作卻十分輕柔。
錢米委屈的鼓著嘴巴:「還不是你剛剛說別墅不幹凈,剛剛洗澡的時候一道黑影飄過去,我才會嚇得滑倒。」
明明都是他的錯,竟然還怪她笨。
唐亦洲聞言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唬你的,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連玩笑都分不清。」
「你騙我。」錢米氣的牙痒痒,恨不得咬上他一口,她剛剛心臟都快被嚇出來了。
「何況,有我在你身邊,你怕什麼。」
有我在你身邊,有我在你身邊,有我在你身邊……
是不是因為剛剛洗過澡的原因啊,她覺得自己的臉好像更熱了。
唐亦洲將她受傷的地方簡單抹上藥膏就拉著她起來。
「干,幹嘛?」
唐亦洲睨了她一眼:「吹頭髮,你想要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睡覺?」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錢米墊著腳尖去夠他手上的吹風機,但唐亦洲長得實在太高了,她就算墊著腳尖也沒有用。
生平第一次,她恨自己的身高。
這男人,沒事長那麼高做什麼!
拚命墊著腳尖要夠上去,但是這男人似乎鐵了心一般,他只不過是輕輕鬆鬆的伸著手臂,任由她怎麼墊腳,都於事無補。
氣死她了!
看她臉上漸漸變紅,似乎真的又炸毛的前兆,唐亦洲覺得有些事情適可而止比較好。
見她還在孜孜不倦的動,男人黑眸揚了一下。
「別動。」沉穩的聲音似乎含著安定的力量,唐亦洲一隻手握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慢慢的穿梭過她的長發,吹風機嗡嗡嗡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顯得愈發平靜溫和。
聽著耳邊嗡嗡嗡的聲音,感受著頭頂溫熱的呼吸,錢米覺得,自己開始有些失神了。
除了師父,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這麼好過。
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就因為她是他訂婚的對象,還是因為,她這個人?
她弄不清楚了。
這個男人,她本以為是個腹黑狼,但溫柔的時候,卻又那麼不同。
想起剛剛在山頂上他對她說的那一席話,她的臉又開始慢慢的變成番茄。
真是夠了錢大米,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怎麼了?」他正幫她吹著頭髮,這小妮子卻突然開始莫名其妙的搖頭晃腦。
「可,可以了。」錢米有些心虛的躲開唐亦洲,也顧不得自己屁股疼了,搖搖擺擺的跑到床上,呼啦一下把被子提上來蓋得嚴嚴實實:「我要睡覺了,晚安。」
唐亦洲:「……」
錢米屏住呼吸,但耳朵卻豎的高高的,她聽到唐亦洲放下吹風機,然後,然後浴室的水聲響了起來。
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又有一些擔憂。
醫生不是說他的手不能碰水嗎,這樣洗澡真的沒事嗎?
她覺得瀟洒的自己真是越來越婆婆媽媽的了,這個樣子如果被師父看到,還不笑話她。
摒棄一切的雜念,錢米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指針一點一滴的劃過,她慢慢的感覺到有一點睡意。
突然,身側的床塌了一下,一道帶著沐浴過後清冽氣息的頎長身軀躺在了她身邊。
錢米所有的瞌睡蟲頓時全部都被驚跑了,手忙腳亂的爬起來,火燒眉毛一般的往床下滾去。
怎麼忘記了,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床,她剛剛迷迷糊糊居然直接跑到床上來睡覺了。
「別動。」低沉磁性的聲音近在咫尺,男人修長的手臂伸過來,直接將她壓回床上,用被子緊緊的裹住她,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耳邊:「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乖乖睡覺。」
他一個大男人躺在她旁邊,她怎麼睡得嘛,而且,明明床這麼大,他為什麼要靠她這麼近。
錢米不安的在被子里像一隻蟲子一樣拱來拱去。
唐亦洲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聲音含著淡淡的警告:「你再動就別怪我手下留情了。」
別怪他手下留情,是什麼意思?
「睡覺,再動我就把你從窗戶邊上扔下去。」
錢米:「……」
蛇精病啊。
本以為有唐亦洲在旁邊她會睡不著,但最後她竟然還是沒出息的……睡著了。
看著本來還掙扎不已的女人幾分鐘之後就呼呼大睡,向來冷靜自持的他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還真是大而化之啊。
正在睡夢中的某個女人含糊著聲音呢喃了一句,他沒聽清,正想著湊近一些聽個明白,結果她一個拳頭揮了過來,夾著勁風而來:「滾開,敢搶本大爺的東西,活的不耐煩了。」
唐亦洲眼疾手快的伸手擒住她揮過來的拳頭。
如果他再晚一秒,他的眼睛估計都被打腫了。
「還真是,睡覺都不安分。」男人沉沉的笑了一聲,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頭。
她嘟喃了一聲,側過了身,白皙的頸項頓時展露在他面前。
唐亦洲琉璃般的黑眸黯了黯,索性將被子拉起,幫她包裹的嚴嚴實實,長臂一伸,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