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最是難捨難離
逛超市的時候，慕南宸買了很多菜，蘇晚夏萬分不解，「晚上要不要這樣豐盛？」
今夜就要離開，要過了年關才會回來，留她一個人跨年，慕南宸不忍說，怕她晚飯前就會難過，「說了要給你做大餐的，不豐盛一點怎麼能叫做大餐？」
蘇晚夏閑適地挽著他的胳膊，嬌俏地點點頭，「好，我家阿三今天要廚藝爆發，那我享受好了。」
兩人繼續在貨架間徐徐前行，正巧兩個女大學生談笑著經過，「看新聞了嗎，今年除夕夜有流星雨。」
「看了看了，據說是一百年以來最大的一次流星雨，百年才一遇，一定要去看。」
「是的，一定要和男朋友一起看，還要在那天夜裡許願。」
蘇晚夏頓時豎起了耳朵，每個女孩心裡都藏著一份與最愛的男人才會分享的浪漫，她也不例外，聽到流星雨幾個字時，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掏出自己的手機，翻找新聞。
果然，新聞上大字標題報道了這一百年才得一遇的天文盛景。
慕南宸低眸看著她興奮的小臉，知道她在想什麼，然而，那夜他回不來。
蘇晚夏開心地仰起俏臉，把手機舉到他面前，「阿三，你看，除夕夜真的有流星雨，我們一起去看，今年的大年夜還真的不平凡呢。」
慕南宸心裡像被人狠狠地擰了一把，「晚夏，以前沒有我的時候，每年的年夜你都是怎麼過的？」
「當然是與外婆和晚冬一起過，要守歲，一夜都不能睡，還要放煙花，不過今年我身邊只剩下你了，晚冬和同學去國外旅遊了。」
心臟似乎被一隻巨手更狠地擰了一把，慕南宸雙唇抿得很緊，半天都沒有說話。腦海里如江濤翻湧，多想找出兩全的辦法，可是，他一人分不出二身。
蘇晚夏還在興緻勃勃地看著新聞，「這麼大規模的流星雨，錯過是一種遺憾，我們一定要早早就去江邊等待。」
久久得不到回應，蘇晚夏抬起頭，「好不好？」
「……好。」
……
回到家，慕南宸化身主廚，蘇晚夏打下手，兩人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
看著色香味俱全的八菜一湯，蘇晚夏笑彎了眉眼，「我們好像提前過年了一樣。」
慕南宸笑著看她，眼底蓄著歉疚，「要不要喝點酒？」
「好啊，我去拿。」蘇晚夏剛要起身，慕南宸拉住了她，「我去。」
蘇晚夏看著他走到酒櫃邊，拿出早已經醒好的紅酒，莫名地感覺他的背影有一點落寞，當他回來坐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忍不住問，「阿三，你是不是不開心？」
慕南宸怔了一秒，既而又溫柔地笑了，「今晚一定要開心，好不好？」
「我一直很開心啊。」
慕南宸不再說話，倒了兩杯酒，又為她夾了很多菜，看著她吃，陪她一起喝酒。
這一頓晚餐，蘇晚夏吃得非常愜意，慕南宸卻是百味雜陳。
吃完飯，她自覺地要收拾碗筷，慕南宸還是不要她動手，扭不過他，她只好跑回卧室洗澡換了睡衣。
再出來時，慕南宸已經全部收拾乾淨了。
蘇晚夏刻意穿了一件姓感的弔帶裙，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了，最親密的事做過無數次，所以慕南宸一眼便懂。
突然眼底很酸澀，他大步走過去將她抱起，直接回到卧室壓在床上狠狠地吻她。
纏綿了片刻，他說，「我去洗澡。」
說著，他直接去了浴室，蘇晚夏一個人躺在床上，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十分鐘后，慕南宸從浴室出來，換了乾淨的睡衣，見蘇晚夏頭髮還是濕濕的，便找出吹風為她吹頭髮。
空間里只有吹風的翁翁聲，他的話少了很多。
蘇晚夏終於忍不住問，「阿三，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慕南宸「嗯」了一聲，直到把頭髮吹乾，他才坐下來擁著她說，「晚夏，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過除夕，也沒辦法陪你一起去看流星雨了。」
「為什麼？」蘇晚夏訝異地看著他，不明白這麼重要的時刻他為何不陪她。
看著她的樣子，慕南宸越發歉疚，「晚夏，我……」他抬手細細撫摸她的臉頰，指尖莫名地生起貪戀，「我今夜必須出差，要過了年關才能回來。」
蘇晚夏失落地「哦」了一聲，既而她又滿懷希望地睜大了眼睛，「沒關係，你身為顧西琛的助理，職位太重要，工作也特殊，不能留在芙城過年也沒關係，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京都啊，總不至於年夜的時候顧西琛不讓你休息吧？」
慕南宸，「……」
他萬沒有想到這一層，沒錯，什麼工作也不會讓人年夜都不能休息，她跟過去合情合理，但是，他不能把她帶到京都，不能暴露她。
而且按照慕家的家規，年夜他必須陪著爺爺和媽媽一起守歲，過了年關還要參加各種上流社會的酒會，依然陪不了她。
見他久久不說話，蘇晚夏更加疑惑，「很為難嗎？」
慕南宸靜靜地看了她許久，才艱難地開口，「有些為難，晚夏。」
蘇晚夏失落地垂下了眼帘。
空間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終是不願意為難他，蘇晚夏最終勉強地笑了，「沒關係，工作為重，年夜的時候我可以和你視頻。」
慕南宸憐惜地捧起她的臉，「好。」
彼此的心都那麼難過，語言不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自然而然的，兩人便開始親吻，纏綿。
整個晚上都在抵死纏、綿。
最後，她疲憊地睡了。
慕南宸盯著她的俏臉看了很久，指尖細細地撫過她的眉眼，捨不得她，捨不得走。
許久之後，他拿起手機查看時間，已經零點，他必須走了。
走之前，他擁著她拍了一張合照，換成了新的屏保。
照片很唯美，她安靜地閉著眼睛，像是童話中的睡美人，美好得令人不敢弄出一點動靜，生怕吵到她，而他，英俊剛毅的面部線條，糅合著溫柔的色澤，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深情得彷彿緩緩淌過膝下的流水。
他以為她睡著了，輕輕地吻了她的臉頰準備離開，卻在起身的那一刻，一雙玉藕一般白皙的手臂突然摟住了他的脖子，接著，一副柔軟溫潤的唇覆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