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媽生日

  玲玲塗口紅引起84班同學側目，每個人都露出異樣的目光。


  體育訓練課，外班體育生王大力跑過來問：「你是不是喜歡大剛了？」


  這傢伙剛練完標槍，一頭大汗。


  「是啊，陳大剛雖然壞了點，但對我不錯」


  「胡說八道，你是看上王胡了吧？」


  王大力是學校三項全能第一名，平時以玲玲師兄自居。


  「誰說的，現在我只恨他」


  玲玲眼眶濕潤，「我只是想把那臭小子抓過來扁一頓，上次他竟敢當著大家面羞辱我」


  「這小子怎麼羞辱你了？」


  「他說我像女漢子」


  美娜和玲玲本是要好的閨蜜，小樹林接風宴一過關係變得微妙了。


  在學校美娜不再找她，碰到了也不冷不熱。


  玲玲也是要強的，你不理我，我還不想搭理你呢。


  那天早上王胡操場練兵，大獲領導歡心。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辛棄疾寫的這首《破陣子》最得柳校長喜愛，他喜歡的就是那種豪氣。自從王胡搞起操練以後，校長對他括目相看。


  王胡背著書包回來，老遠便喊：媽，我回來了。進了屋子沒見桌上擺著飯菜，倒趕上了一頓『板刀面』。


  胡秀蓮先把門鎖上，再從牆角拿出一根棒子，怒氣沖沖走過來。


  「媽，你幹嘛？關門打狗啊」


  胡秀蓮揚起棒子，「叫你不學好，還跟不跟黑幫混了？」


  棒子照著兒子屁股打過去，王胡一邊躲一邊拿出一個紅本本。


  「這是什麼？」


  「媽，先別打，這是獎狀。你兒子不是黑幫，是『強學會』會員，優秀團幹部，這是班主任頒發的」


  紅本本外面寫著-——優秀值日生。封面用紅綢系著一朵紅花，打開一看。


  上面寫著：
——

  茲獎勵優秀值日生王衚衕學。


  工作負責，勤勤懇懇。


  K市第二中學84班。（上面蓋著鮮紅的大印）

  「怎麼可能？昨天班主任還打電話過來」


  王胡：「媽，前兩天是他們搞錯了，一場誤會。我們不是黑幫，是見義勇為做了好事」


  「你要不信現在可以打電話問，班主任說了期末還要給我評三好學生」


  胡秀蓮不信。


  王胡直接撥通了蔣乾電話，一通電話，班主任十分客氣，說他兒子這段時間表現優異，受到校長表揚。


  「真的？」


  老媽思想還沒轉過彎。


  王胡從書包拿出一張表格，「看吧，這是獎學金申請書，校長說了，我可以申請5000塊獎學金」


  「只要把資料填上去，下個月獎學金就到手了」


  這下媽信了，笑開了花。


  她放下棒子，摟著王胡高興的流淚了。


  「我兒子拿到獎學金了…」


  以前在鄉下沒有獎學金，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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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秀蓮這些天就象老了十歲，家裡店子關了，兒子在外面惹了事，整天提心弔膽，擔心別人報復。


  王胡看了都心碎，「媽，你才多大，39歲就白頭髮了」


  「那裡」


  「還不信？」


  兒子拿出鏡子給她看，指著鬢角長出的銀絲。


  「媽，你該改變一下了，以前在鄉下多漂亮，現在頭髮亂蓬蓬的，衣服也總是這兩件」


  「臭小子，你還嫌媽了」


  王胡：「我怎麼會嫌你啊，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


  「今天是你生日」


  王胡：「我想好了，要好好慶祝一下」


  胡秀蓮愣了一下，「我倒給忘了，只要你好好的媽就開心了，過不過生日沒關係」


  她轉過身，去廚房給兒子做吃的。


  「媽別忙了，出去吃」


  「外面飯菜很貴的」


  「媽，有我呢，你兒子大福大貴今非昔比，已經在福滿樓隆重訂了一桌，你就安心享受吧」


  「福滿樓？你哪來的錢，盡吹牛。媽可沒那麼多錢」


  王胡沒解釋。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張寬的聲音，「胡哥，快到了，路上堵車……馬上就過來」


  「喂，你租的什麼車？檔次夠不夠？」


  「放心吧，好車」


  不多久門口駛來了一台寶馬750，王胡：「媽，車來了」


  胡秀蓮難以置信。


  二人出到門口，來接人的卻不是胖子。一股沁人的香水味撲面而來，一位長發女提著禮品站在面前。


  「美娜，怎麼是你？」


  王胡一陣錯愕，差點沒認出來。美娜換了一套米黃色低胸連衣裙，面含春色，略帶紅暈。


  「怎麼，阿姨過生日也不說一聲，我是來給阿姨做生的」


  禮品盒包裝精美，一共四盒，冬蟲夏草和極品燕窩幾個字十分扎眼。


  胡秀蓮忙讓進屋裡，「這孩子太客氣了，買這麼貴重的禮物，得花多少錢」


  「阿姨，家裡現成的，不花錢」


  「小林，你要來王胡沒告訴我，你看家裡亂糟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你先坐，我去給你倒茶」


  胡秀蓮將沙發擦了擦，怕弄髒她衣服。


  「阿姨，不用客氣，我和王胡是最要好的同學」


  王胡：「對，這話沒錯，正想找個人帶我媽去做頭髮，你來了更好」


  他看了看時間，把美娜叫到屋外問話。


  「你咋過來了？」


  美娜：「阿姨生日怎麼不跟我說」


  王胡看著鏜亮的寶馬750，伸手摸了摸。


  「怎麼租這麼貴的車？這車太豪華了」


  「是我爸的，怎麼啦」


  王胡驚了驚，眼前的豪車少說二百多萬。


  「你有駕照啦？」


  「切，去年就有了」


  「好了，不說了，我媽快出來了」他掏出一千塊錢，在她耳邊低聲道：「帶我媽去做個頭髮，然後買身衣服」


  這時一輛別克GL8開過來，張寬趕到了，車上坐著馬秀玲。


  看到美娜也在，張寬有點意外。


  美娜面色一沉，「死胖子，阿姨做生日為什麼不告訴我，哼，你們偷偷跑過來，把我撂在一邊」


  張寬陪著笑臉，「大美女，這不能怪我，胡哥不讓說」


  「那玲玲怎麼來了？」


  馬秀玲：「我也是剛聽胖子說的，急急忙忙過來，一點準備都沒有」


  「好啊，死胖子，你把我當二百五」


  張寬拿出手機，「美娜，你誤會了，本想通知你的，這不……剛準備打電話」


  「少廢話，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就想把我和王胡隔開」


  「天地良心，冤枉」


  王胡：「別吵了，我沒打算辦酒的，只是叫張寬在福滿樓訂了一桌飯。讓我媽開開心心過個生日，你們兩來了就更熱鬧了」


  「我媽從搬到城裡沒去過酒樓，也沒好好過個生日，今日帶她去好好享受一下」


  他把美娜叫到一邊，小聲道：「我媽生日你聽誰說的？」


  「哼，你訂的哪個包房我都知道」


  王胡不及多想「還有一小時開飯了，美娜快帶我媽去打扮一下，抓緊時間我們在飯店等你」


  美娜欣然點頭，「放心吧，阿姨就交給我了」


  她過去挽住胡媽往寶馬車上座。


  胡秀蓮怪難為情的，「怎麼好麻煩大小姐」


  馬秀玲趕過來，「我也去」


  胡秀蓮在城裡住了幾年，從沒碰到過別人對她這麼親密。看著兩位城裡妹子，沒想到兒子人緣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