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壓力
那天晚上大剛喝了很多酒,一個人在房裡蒙頭大睡。早上鬧鐘叮叮叮的響,他將床頭的鬧鐘砸了。
以前他一覺睡到自然醒,自從跟了胡哥,便在床頭加了一個鬧鐘,起床的時間也調早了一個小時。
因為要趕到學校去參加晨訓。
一晚上他都在做惡夢,早上被鬧鐘吵醒頭昏腦脹。雖然如此他還是按時起床,在穿衣鏡前穿上筆挺的校服。
6:30他就出發了。
街上晨霧瀰漫,不時有晨跑的人員從身邊經過。
二中學校晨練照常進行,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宇文進在強學會中排名第三,在大風堂排名第四。在王胡、張寬缺席的情況下,理所當然肩負起重任。
36天罡,他封號天罡星-—— 玉麒麟。相當於盧俊義那把交椅,文武雙全,幾次行動中衝鋒在前,素有威望。
王胡交代過:只要他不在,就由宇文進頂替他的位置。
這次王胡被警察抓了,兄弟們全然不知。宇文進還沉浸在開公司的興奮中。
大牛吹起集結號,眾兄弟一個個精神抖擻,排列整齊。今天的隊列還增加了一名女生-——馬秀玲。
她衣著整齊穿著馬靴,排在大剛的後面。
等到操練結束,宇文進讓隊伍先散去。他與玲玲、大剛一起去了小樹林,商談公司的事情。
玲玲:「王胡今天怎麼沒來?昨下午你不是去找他了嗎」
大剛:「胡哥在閉關修鍊,可能要等一段時間」
「閉關修鍊?在哪裡修鍊,怎麼沒聽他說起過」
「是在山裡,他回大坪鄉了」大剛沒說實話,是不想引起驚慌。
「去鄉下怎麼手機打不通?」
「關機了吧」
胡玲娜國際投資有限公司房子都租下來了,開業在即老闆卻被抓了。
這事要說出去,籌備工作都得停下來。
林美娜找過來,一臉笑容。「電腦、保險箱、打字複印機不用買了,我爸酒樓里有庫存的,先拿過來用可以省下一筆錢」
「等放學了,叫大牛他們幾個去酒樓里搬過來」
宇文進:「那最好了,不但省錢還省事」
美娜見大剛也在,「你爸不是工商局局長嗎,讓你去辦營業執照,辦下來沒有?」
大剛苦笑一聲,「那什麼……要是小公司早就辦下來了。胡玲娜國際投資有限公司那可是大項目,工商局還要研究」
宇文進:「行,我是法人代表,這事得要我親自去,到時候咱倆一塊去工商局」
大剛那天在巷子里死死抱住王大力,等於救了胡哥一場,這使得他的印象好了一點。宇文進就算不喜歡也沒再排斥他。
上課鈴聲響了,幾個人出了小樹林,在路上碰上二猴、李三揚、劉四海三人。
這三小子從食堂出來,二猴吹著口哨,另二個哼著流行歌曲,像碰到什麼喜事一樣。
看到大剛走過來,二猴首先喊道:「剛哥,你還跟他們混啊,王胡都被抓起來了」
這話不打緊,馬秀玲:「二猴,你把話說清楚,王胡被誰抓了?」
「咋啦,你們還不知道啊,王胡昨天下午就被抓了,據警察說他涉嫌放火強姦」
宇文進怒道:「放狗屁,亂說鬼話小心老子揍你」
二猴:「誰亂說了,剛才不是在食堂吃早餐嗎,這話我是聽太子與金毛說滴,不信你們可以去問他」
眾人吃了一驚。
一種不祥的預感纏繞在心頭。
挨到放學,林美娜和馬秀玲同時趕到王胡家裡。鴻景小區『好再來餛飩店』玻璃門上掛著:家中有事,暫停營業。
店子對面,19幢192號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窗戶燒成了兩個黑窟窿,牆面上樓道里都是過火的痕迹。
一個收廢品的老漢推著三輪車,在屋外撿拾燒剩的物品。
「發生什麼了?」
一問鄰居才知道,王胡昨天參與救火,但不知什麼原因在醫院被警察抓走了。
太子果然說的沒錯!
王胡家店子玻璃門關著,裡面香煙繚繞,貼在門口一看。一個婦人跪在蒲團上,背對大門低聲祈禱。前面一張案桌擺著一隻鹵羊頭,一隻鹵豬頭,還有一隻滷雞。香缽點著三柱香,拜的是苗人先祖蚩尤的神像。
婦人穿著苗人服飾,上身窄袖、大領、對襟短衣,下身百褶裙;頭上戴著牛角銀飾,高達尺余,胸前吊著一把銅鏡;耳環、項圈、手鐲數目不等。
這種燒香拜神儀式不多見,等婦人回過頭來才知道是胡秀蓮。
等到婦人拜完神,二人敲門進去。
「阿姨,王胡在家嗎?」
胡秀蓮兩眼無神,「難得你們來,王胡被警察抓走了」
「他們憑什麼抓人?」
「我兒子是被鬼撞了,警察來家裡通知過了,我說他被鬼撞了,警察不信」
「上次半夜撿到那隻狗我就清楚,他是被大山出來的遊魂撞了」
「七月半……鬼回門……你們要小心,離我兒子遠一點」
二個女生本想安慰幾句,沒想到她神神叨叨,完全把希望寄於鬼神。
「阿姨,他們想誣告王胡」
「沒用的,只有請蚩尤大神收魂驅鬼,將遊魂收了」
宇文進聽到消息不以為然,「沒什麼大不了,胡哥進去不是一次兩次了。警察中有幾個敗類死揪著不放,到頭來倒霉的是他們」
放學后,大剛去廁所撒尿。
二猴鬼鬼祟祟的跟了進來,在他背後拍了一下,「剛哥,咱們兄弟好好談談,今天我請客」
大剛褲子一提,「談個毛線,老子今天心情不好,給我滾遠一點」
二猴嘿嘿一笑,「剛哥,我可是為你好,實話跟你說吧,是龍哥找你」
白虎壇阿龍?
大剛吃了一斤,自從他跟了王胡,就再也沒有和青龍會白虎壇來往。算起來和阿龍半個月沒見面了,今天突然找來,凶多吉少啊。
二猴:「別想多了,跟我走吧」
二中門外商業街,從疤子撞球店側邊過去有一條小道,裡面有一家羊肉燒烤店。
招牌叫羊大王,這地方不引人注目,烤串卻很有風味。
老闆是個新疆人,在燒烤攤前忙碌著。空氣中一股嗆人的孜然味,進了房間便熱氣直冒。
油膩膩的珠簾掀開,裡面小包房裡坐著一個彪形大漢,光著膀子,背上紋著兩條青龍。
桌子上擺著一大盤羊肉烤串,一碟烤羊蛋,一碟羊腰子,一瓶五糧液。
大漢背對珠簾,喝一口酒,吃一口烤串。二猴貓著腰進來,「龍哥,大剛來啦」
陳大剛兩腿就像灌了鉛,阿龍以前是他大哥,今天他不想來,卻不敢不來。
作為白虎壇之前的門下,他深知阿龍的厲害。
阿龍能混到青龍會三大分壇壇主之位,靠的並不是運氣。實際上他會三十六路擒拿手,是淮南鷹爪門的親傳弟子。他十五歲就成名了,一雙鐵爪罕逢對手。
「龍哥……」
阿龍一拍桌子,「你小子混的不錯啊,在大風堂都排上號了」
大剛冷汗都流了出來,「哪裡,龍哥說笑了」
「哈哈………好樣的!」
他笑得令人毛骨發寒,接著面色一緩指著對面椅子,「座吧,不要有拘束」
大剛坐了下來。
「吃啊,想吃什麼自己拿」
二猴可沒這個待遇,阿龍扔了一串羊蛋給他,這小子知趣的跑去門外放哨。
阿龍一張肥臉吃的滿頭大汗,「我就知道你小子聰明,你跑到大風堂去是做卧底吧?」
大剛鬆了口氣,「還是龍哥了解我」
阿龍替他倒了一杯酒,「這一招高啊……當初王胡砍了你一刀,現在臉上還有道疤痕。你喜歡的馬子玲玲又被仇人奪入懷抱。別人都想不通,為什麼你鐵了心要跟王胡,我卻看出來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這是用心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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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剛:「還是龍哥了解我」
阿龍:「不瞞你說,我也佩服王胡這個傢伙,小小年紀不簡單呀。可是這小子太狂妄了,不知天高地厚」
「得罪青龍幫,只有死路一條!」
「就算他是條猛虎,也關進鐵籠了,這回能不能讓他身敗名裂牢底坐穿,就看你啦」
大剛一愣:「看我?」
「不錯,你復仇的機會來了。只要你點個頭,王胡就會被定罪」
「不會吧」
阿龍哈哈一笑,「吃完這些烤串,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大剛沒想到,阿龍帶他去見的人是一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