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獨孤七劍
“翻閱武功秘籍。”
胡來念動，神海意識中百世千年積累下來的數千本武功秘籍同樣被一一羅列出來，猶如星羅棋布的璀璨夜空，每本秘籍的右側都有一段煙雲飄渺的小字，顯示著山河氣數。
《華山劍法》——“山河氣數：十點”。
……
《八卦刀法》——“山河氣數：一百點”。
……
《打狗棒術》——“山河氣數：六千五百點”。
……
《降龍十三掌》——“山河氣數：七千點”。
……
《獨孤七劍》——“山河氣數：八千點”。
……
“閱。”胡來選了《獨孤七劍》。
“消耗山河氣數八千點。”
“減免山河氣數八千點。”
一本《獨孤七劍》從山河秘卷中跳脫而出，直接融進胡來的神海意識中。
胡來念一動，就掌握了華山鎮派劍籍《獨孤七劍》的所有內容，這本都是他前幾十世用慣了的劍法，就算倒背如流都沒有問題，當然要真正施展出來，還需要時間勤學苦練，或者足夠的山河氣數直接提升。
念動不過數個呼吸時間。
令狐西的老臉還在胡來眼前，一雙隻剩眼白的眼睛直直地瞪著胡來，兩側臉頰上垂下來的皮肉直接落到了下巴下方，滿頭的白發和花白的胡子都緊緊地貼在臉上，仿佛粘住了一般。
胡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這張恐怖的老臉，不緊不慢地說道：“第一，我和崆峒派沒有任何關係；第二，我來找你的確是有一件急事。”
“有多急？”令狐西問。
“那就要看你有多急了？”胡來反問。
令狐西笑了，他突然覺得這個小夥子不僅討厭，簡直是非常討厭。
“爺爺，這個人實在是討厭的很，不如讓我教訓教訓他。”令狐仙兒看胡來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令狐西則是擺了擺手，他閉關整整六年，沒想到一出關就遇到一個這麽讓人討厭的人。但是轉念一想，他突然又覺得有點有趣了，討厭的人往往也都是有趣的人。
“老頭子我都快入土的人了，你看我還像是一個會著急的人嗎？”令狐西道。
“像，像極了。你非但急，而且急得頭發胡子都白了，因為你還不想這麽快就入土，你越不想這麽快就入土，就越是想突破自我，不然你又怎麽會接連閉關三次呢。”胡來道。
“敢咒我爺爺，你找死。”令狐仙兒終於按耐不住，腰間的三尺軟劍瞬間出手，劍身輕抖三下，借盡腰腑之力，一劍送出，使得正是正宗的《華山劍法》。
劍剛出鞘，就已經到了胡來咽喉三寸處。
好快的劍。
華山劍法以奇險精妙著稱，在速度上並無優勢，這一劍能有如此威力，顯然已經將華山劍法練至登峰造極，眼看這一劍就要讓胡來血濺五步。
“叮。”
突然一葉桃花飛來，卻是後發先製，擊在軟劍之上，竟發出了金鐵之聲，令狐仙兒手中的軟劍應聲脫手、飛上半空。
以花敵劍，這種功夫也隻有令狐西這種老祖級別的高手才使得出來。
令狐西都出手了，令狐仙兒自然是再不敢動。
“你到底是誰？”胡來似乎說中了令狐西的心中之事，他臉上的笑容收起，變得異常嚴肅。
“淩天學府，胡來。”
“淩天學府，你是我華山弟子？”令狐西驚道。
“沒錯。”胡來道。
“那你可知我爺爺是誰？”令狐仙兒插嘴道。“他是華山派碩果僅存的的一位老祖，就是風不語那小子見了我爺爺，都要行禮下下跪，你居然敢對我爺爺無禮。”
胡來一聲冷哼。
“我隻知道他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如果他還不想這麽早就進棺材的話，最好豎起耳朵，聽我下麵這番話。”胡來冷道。
“你……”令狐仙兒又要出劍，卻發現劍還在地上。
令狐西又輕輕地擺了擺手，凝視胡來良久，最後卻隻說了一個字，“說。”
“我要用《華山心經》換你的《獨孤七劍》。”胡來道。
這一句話一出，令狐仙兒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姓胡的，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我早就跟你說了，我爺爺是華山派碩果僅存的一位老祖，風不語那小子練的《華山心經》都是我爺爺親自傳授的，現在你要用《華山心經》換華山派的鎮派劍籍《獨孤七劍》，你是不是傻了。”
令狐仙兒笑的肚子都痛了。
令狐西先是一愣，接著臉上又有了笑容，他突然覺得胡來非但是個有趣的人，還是個非常有趣的人，這個人已經讓他在一天的時間裏笑了兩次。
“你信不信，我可以把《華山心經》倒著背給你聽。”令狐西還在笑，他今天真的很開心。
“那你信不信，我可以把《獨孤七劍》倒著背給你聽。”胡來沒有笑。
令狐西又是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他今天聽到的最搞笑的一句話了，所以他又笑了。
“你既然可以把《獨孤七劍》倒背如流，為何還要用《華山心經》來換呢？”令狐西問道。
“我不是要換你的劍籍，而是要你把《獨孤七劍》盡皆施展一遍。”胡來回道。“你肯不肯？”
“我肯，為什麽不肯。”令狐西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閉關並不是一件有趣的事，除了枯燥還是枯燥，他已經整整六年沒有笑過了，沒想到出關第一天就有個徒子徒孫把他逗笑了三次，簡直可笑。
令狐西出手憑空一抓，落在地上的那柄軟劍已經被他握在手中，迎風一抖，原本柔弱無骨的三尺軟劍，仿佛變成了寒鐵鑄成的百斤重劍，再一抖又仿佛一把輕若鴻毛的木劍。
一把劍在令狐西的手裏仿佛變成了千萬把劍。
“小子，你看好了，《獨孤七劍》第一式、破劍式。”
劍風震蕩，瞬間眼中再無他物，隻有數不盡的寒光……
胡來仿佛入了定一般，眼中隻有劍……
……
“小子，你若看明白了，留下《華山心經》就走吧，老夫正如你所說，時日無多了，沒有時間再浪費了。”令狐西臉上多了一陣落寞。
“可有紙筆？”胡來道。
這桃花深處卻是有橋有水有人家。
令狐仙兒不情不願地給胡來拿出了筆墨紙硯，心裏卻在怪爺爺為什麽要陪這個討厭至極的人玩什麽交換遊戲。
胡來閉上眼，念動。
“翻閱武功秘籍。”
《華山心經》——“山河氣數：十點”。
……
《明玉神功》——“山河氣數：五十點”。
……
《血飲玄功》——“山河氣數：一百點”。
……
《華山心經糾偏版》——“山河氣數：一百點”。
……
“閱。”胡來選了《華山心經糾偏版》。
“消耗山河氣數一百點。”
“山河氣數：二百一十六點。”
一本《華山心經糾偏版》從山河秘卷中跳脫而出，直接融進胡來的神海意識中。
胡來再次睜開，下筆如有神，隻用了盞茶功夫，便將《華山心經糾偏版》拓寫成書，雙手捧著交於華山老祖令狐西，接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爺爺，你為了這個討厭鬼，居然打掉了我的劍。”令狐仙兒見胡來走遠，嘟起嘴開始撒嬌。
“這個討厭鬼是討厭了一點，不過他還送了禮物賀我出關，你這個調皮鬼準備什麽了？”令狐西道。
“保證你喜歡。”
令狐西望著手中的《華山心經》露出了無法言語的輕蔑笑容，這要放在以前，胡來早就已經死了十遍，閉關三次整整十八年，如今自己行將就木，卻遲遲無法突破最後的那道關卡，隻怕再閉關六年、六年、又六年依然如是，令狐西苦笑著展開手中的《華山心經》，上麵的油墨還兀自未幹。
“字挺好看的，怎麽為人就這麽可笑呢？”令狐西還念念不忘胡來的種種言行。
“等等……這本華山心經……不是華山心經。”
仿佛一道晴天霹靂直接轟在令狐西的天頂之上，他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本《華山心經》的基礎雖然是華山心經，但是其中記載的心法比華山心經何止高明百倍……十八年，困擾他整整十八年的種種瓶頸桎梏竟然有了鬆動的跡象。
令狐西甚至都忘了呼吸，仿佛回到了剛剛從師傅手中接過《華山心經》的那一天，求知若渴。
“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為什麽到今天才讓我遇到他……”
“還好我還是遇到了他……”
……
“增加山河氣數一百點。”
“增加山河氣數一百點。”
“增加山河氣數一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