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獨孤劍法第十一式
“刷。”
融合。
七式劍法突然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令狐西的劍影、百世千年的劍法記憶也同時融合在了一起,逐漸演變成了一招新的劍法,一招足以驚天地、泣鬼神的劍法。
劍是死的,人是活的,劍有招式,人卻無招,無招勝有招,是為人劍式。
《獨孤劍法》第十一式,人劍式。
胡來雙眼猛地睜開,星目如電,手中的樹枝筆直地朝前刺出,寒光一閃,洛帥欺近的身體突然凍在當地,再也動彈不得,那截樹枝筆直地插在洛帥的左胸心口之上,他的臉上還帶著自負的笑容,卻再也笑不出來。
“增加山河氣數十點。”
“增加山河氣數十點。”
“增加山河氣數十點。”
“洛帥……”洪城一聲驚呼,帶著滿腔的悲憤舉劍襲來。
寒光又是一閃。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會死,死在這樣一個廢物手上?”
那根樹枝不知何時已經從洛帥的左胸轉移到了洪城的左胸心口,他大睜著雙眼,至死也想不明白怎麽會死在胡來手上,死在這個廢物的手上。
“增加山河氣數十點。”
“增加山河氣數十點。”
孟寧秋本已倒地等死,突然間那兩個囂張的惡人就神奇地被胡來一劍斃命,她瞪大的雙眼中充滿了不信和疑惑,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所以才會幻想出這種美好的結局。
孟寧秋沒有死,她也不會再死。
胡來溫柔地給她整理好衣裳,單手抵住她的後背,一股陰陽交融的純正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她的體內,快速地修複著她崩壞的丹田氣海,雖然永遠不可能讓她的功力恢複如初,卻足以保住她的性命。
孟寧秋恍若隔世。
“你真的是胡來嗎,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胡來嗎?”
“謝謝你。”
“增加山河氣數二十點。”
……
孟寧秋的傷已經好了,但是她的人仿佛永遠不會好了,她癡癡地看著洪城和洛帥的屍體筆直地墜下了忘川峰。
下了忘川峰便是絕命穀,鬼神難覓。
絕命穀中本來應該躺著她的屍體,如今她卻還好好活著;正如史名塵本是那個愛他的男人,卻成了殺她的惡人;胡來本是她最看不起的人,卻成了救他的恩人。
世事本就難料。
孟寧秋本想問胡來為何要救她,是不是還對她念念不忘。如果是,她會心甘情願的以身相許;如果不是,她也願意小心伺候他一輩子。
最終她還是沒有問出口,胡來的眼神告訴她,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他之所以出手,隻是因為他想出手,僅此而已。
孟寧秋落寞地走下了山,她的心正如這濃意之秋,秋意濃。
胡來盯著孟寧秋的背影看了一影,就轉過了身,無足輕重之人自然在他心中沒有半點位置。
“翻閱武功秘籍。”
《降龍十三掌》——“山河氣數:七千點”。
……
《獨孤七劍》——“山河氣數:八千點”。
……
《六脈仙劍》——“山河氣數:九千點”。
……
《獨孤十劍》——“山河氣數:一萬點”。
“閱。”胡來選了《獨孤十劍》。
“消耗山河氣數一萬點。”
“減免山河氣數一萬點。”
一本《獨孤十劍》從山河秘卷中跳脫而出,直接融進胡來的神海意識中。
華山一脈傳承的鎮派秘籍《獨孤劍法》本隻有九式,後在曆任華山掌門、祖師先輩的反複研習之下,終於創造出了至高一劍,獨孤劍法第十式,此招一出就令華山派實力大增、獨步江湖。可惜悠悠歲月,傳承不在,到了如今令狐西的手裏,獨孤劍法隻留下了七式,雖然隻要練成這七式就可笑傲江湖,但是比起後麵那四式卻還是差之甚遠。
胡來百世千年修煉《獨孤十劍》何止千萬遍,就算不用山河氣數,他也有自信在十年之內練成,可惜他現在還沒有十年的時間,所以最快的辦法就是自創劍法,融合獨孤七劍為一劍。
《獨孤劍法》第十一式,人劍式。
胡來的手還在微微抖動著,適才他用出這一招驚天地、泣鬼神的劍法時,手還很穩,但是當他招式用盡之時,他的手就開始發抖。
換句話說,胡來如果三劍之內殺不了人的話,他就隻能逃或者死。
發抖的手握不住劍。
胡來等到手不再抖,又從樹上折下了一根樹枝,然後不知疲倦地練習起來,隻有當這招劍法像記憶一樣深入他的骨髓、血液的時候,他才能真正自如地使用這招劍法,這顯然並非一日之功。
……
華陰孟府。
孟海山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開心了,他至少已經有五年沒有見過他的寶貝女兒,自從把孟寧秋送入淩天學府,他就當自己沒了這個女兒,因為比起一個隻會織衣繡花的大家閨秀,他更願意要一個仗劍江湖的門名女俠。
孟寧秋沒有讓他失望,從她隻身考入淩天學府那天起,她就用實力證明了這一點。
孟海山很開心,但是孟寧秋卻並不很開心,盡管她強顏歡笑、讓自己看上去一切安好,孟海山還是察覺到了異樣,他畢竟是一個父親。
“嗯,你的內力呢?”孟海山昔日也曾仗劍江湖,後來棄武經商,又折騰起好大一份家業。雖已棄武多年,那份功力卻還在。
“寧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孟海山急道。
孟寧秋卻隻是哭泣,她心中有數,年邁的父親並不是渭南史家的對手,史名塵的父親史洪天是華陰七劍之首,他的爺爺是渭南第一劍史化生,孟海山在他們眼裏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寧秋,你是要急死為父嗎,你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孟海山急的一掌拍在太師椅上,在雕花紅木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掌印。
“爹,是史家。”孟寧秋終於出聲。
“哪個史家?”孟海山更急了。
“渭南史家,史名塵。”孟寧秋一邊哭一邊說出了所有事情經過,孟海山是她最親的人,她沒有什麽好隱瞞。
“轟。”
孟海山又是一掌拍在太師椅上,這一次太師椅被拍得粉碎,他整個人也高高站起,滿臉憤怒地道:“史名塵這禽獸,我一定要殺了他。”
“爹,算了,渭南史家,我們鬥不過他們的。”孟寧秋將一切說了出來,人反而清醒了很多。
“鬥不過也要鬥,敢如此欺侮我女兒,我一定要他血債血償。”孟海山怒吼道。
“爹。”
“寧秋,你放心,爹雖然沒用,卻還不至於胡來,我已經有辦法了。”孟海山道。
“爹,你要去求他?”孟寧秋道。
“隻有這個辦法了。”孟海山道。
“可是自從娘死以後你就再也沒有求過他………”
“不用多說了,爹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