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敬畏之心
李山河猛地睜開眼，恍若隔世。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那雙手，那種巔峰時期的強大的實力又回來了。
終於他似乎想起了什麽，猛地轉過身來，對著還跪在胡來身後的沈萬山就是一聲大吼：“沈萬山，你是沈南天的兒子，怎麽能跪這無名之輩。”
下一刹，李山河已經到了沈萬山的身旁，一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李叔，你沒事吧？”沈萬山關切道。
“我能有什麽事，我好著呢，這小子不知道從哪偷來一本假的《掌劍決》武功秘籍，就敢在我李山河麵前耀武揚威，簡直不知死活。”李山河身上刀劍傷口共有十餘處，卻皆是皮肉之傷，這種傷對於習武之人來說並不算什麽。
“這的確不是真的《掌劍決》秘籍。”胡來轉過身，隨手扔掉了那早已無酒的杯子。
“那這是什麽秘籍？”李山河問道。
“你有興趣？”胡來反問道。
“我當然沒興趣。”李山河道。
“有趣。”胡來道。
“哪裏有趣？”李山河的胡子又翹了起來。
“明明有興趣，卻非得說沒興趣，豈不就很有趣。”胡來道。
“一點都不有趣。”李山河道。
沈萬山一臉懵逼地看著兩個人如孩童般無聊鬥嘴，所有人都忘了剛才還要殺他們的那個驚鴻一劍，甚至沒有人再看他一眼，死人多看幾眼又不會活過來。
胡來百世為人，這一世他要見很多人，見很多曾見過無數世的人，眼前這兩個就是。
沈萬山，日後的天下第一首富。
李山河，下一次華山論劍的時候，他隻輸給了郭正義。
都是胡來想用之人。
如今沈萬山已經俯首稱臣，李山河仗著點頑童脾性還在死撐。
“沈南天當年之所以能夠成為渭南首富、富甲一方，一方麵因為他是不可多得的經商奇才，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有掌劍無敵的渭南第一高手李山河相助；李山河二十年前修煉《掌劍決》走火入魔之後，沈南天的生意也如水銀泄地般一落千丈，最終家族破敗、鬱鬱而終，隻留一遺腹子也音訊全無，自此世間再無人知沈南天這號人物。”胡來將這段江湖往事緩緩道來。
“但是你知道。”李山河道。
“但是你也知道。”胡來也道。
“我就是李山河，我當然知道。”李山河道。
“你既然知道，卻還妄想把沈萬山培養成沈南天，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掌劍無敵李山河嗎？”胡來反問道。
“就算比不上以前，也差不了太多了吧。”李山河望著那雙再次充滿力量的手，眼中滿是自信。
“差之甚遠。”
“狂妄無知。年青人，我李山河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要……”李山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胡來的一聲冷“哼”打斷。
“比得過華陰七劍之首的史洪天嗎？”
“哼，我李山河行走江湖之時，史洪天還在吃奶呢……”
“比得過奔雷掌劉天成嗎？”
“當年劉天成給沈南天當內務總管的時候，我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比得過渭南第一劍史化生嗎？”
“這老劍魔還不死……”
……
李山河雖然嘴上強，心中卻是有數，這三人他一個也比不過，他走火入魔、經脈閉塞二十年，如今雖然三大奇脈已全部貫通，但是常年淤積在周身百脈的雜質一日不清，他就一日不能恢複全部功力。
到了李山河、史化生這些人的境界，就算功力隻是差之毫厘，體現在實力上的時候也是謬之千裏。
“小子，就算我李山河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但是我要修理你這個小屁孩還是輕而易舉的事，你有本事別逞嘴上功夫，我們手底下見真章。”李山河終於按捺不住。
“好。”
胡來答應的如此幹脆，李山河反而是一愣，沈萬山也是一愣，他們基本上可以肯定胡來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大奇遇，但是從他的年紀來看，就算從吃奶的時候起就開始練武，也不可能是李山河的對手。
驚鴻劍化元洲在李山河手上尚且走不過一招，更何況是胡來。
胡來，簡直是胡來。
他慢步走到庭院正中的老槐樹下，從化元洲的身上拔下那把僅剩一半的杖劍，隨手拋給了李山河；他自己卻是隨意地從老槐樹上折了一根枯枝在手。
這槐樹死了已經十數年，那根枯枝仿佛隨時要斷的樣子。
“小子，你要用這根枯枝來對我的掌劍？”李山河道。
“有何不可？”胡來道。
“哈哈……我李山河行走江湖數十載，聽過無數笑話，見過無數可笑之人，但是你小子絕對是最可笑的，沒有之一……哈哈……”李山河笑得淚都掉了下來，笑得腰都彎了下來，他腰彎下來的時候，斷劍已經出手。
沒有人可以如此羞辱他李山河。
這一劍迅若奔雷，直指胡來麵門三大死穴。
距離胡來僅一丈距離的時候，李山河的斷劍突然脫手，在空中再次加速射向胡來，他的身法卻猛地加快，如離弦之箭射向胡來的身後。
劍至，掌至。
斷劍打臉，鐵掌襲腰，李山河竟在瞬時間以一劍、一掌對胡來形成合圍之勢，仿佛化身兩人同時進攻，果然是好一個掌劍雙絕。
李山河一出手就毫無保留，他一定要讓這個狂妄無知的少年記住，就算有大奇遇，就算身懷金絲軟甲，但是在絕對實力麵前還是要懷敬畏之心，否則……
否則……
李山河的思緒突然就被打斷，因為他的眼睛突然花了一下，他好像看到胡來的身子似乎是動了一下，卻又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動了一下。
胡來的身子明明還站在原地，但是本來打臉的斷劍卻突然就到了他的腦後，而襲腰的鐵掌卻到了他的身前。
一劍、一掌竟同時落空。
李山河整個人正好處於胡來的身旁位置，他的後腰鳳尾穴正好處於胡來手持的枯枝之下。
“哼。”
胡來手中的枯枝輕輕地點在李山河的鳳尾穴上，力道不大，卻是恰到好處，一股陰陰交融的純正內力順著枯枝湧入他的鳳尾穴中，再順著八大奇經、十二大正經急速行遍全身。
李山河仿佛觸電般地渾身一顫，但是他的腦子卻仿佛被天雷劈中一般，轟隆隆的雷聲不停回響，一個聲音不停地在他腦中重複著。
“李山河，就算你掌劍無敵，但是在絕對實力麵前還是要懷敬畏之心，否則……”
“李山河，就算你掌劍無敵，但是在絕對實力麵前還是要懷敬畏之心，否則……”
“李山河，就算你掌劍無敵，但是在絕對實力麵前還是要懷敬畏之心，否則……”
……
“增加山河氣數二十點。”
“增加山河氣數二十點。”
“增加山河氣數二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