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你竟然讓本王翻牆
半晌無人作答,他又叫道:“嗯?……花姐?”
“有人嗎?”
夜鴉連續叫了兩聲都無人應答,正準備離開時,誰知一直轉身,一根木棍朝著他的腦袋砸來,嚇得他一把抓住木棍,“姑娘,衝動是魔鬼,有話好,咱都是文明人,不動粗。”
“你是誰?偷偷摸摸來姐閨房做什麽?!”剛趕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他們這些人真當他們花府的人好欺負!
夜鴉清了清嗓子,表明身份,“姑娘,我是霽王府的人,王爺讓我來請你家姐過去做客。”
“我家姐身子不適,不便去見你們王爺。”
夜鴉麵露難色,就自家王爺那個臭脾氣,鐵定會以為對方不識抬舉,回去肯定會受他的臉色,但他瞧對方手裏粗壯的木棍,還是慫了,“這樣的話,那我先去回稟王爺了。”
見人走了,尋燕才將木棍丟在一旁,端起放在一邊的補藥進入屋內,很是氣憤,這一個兩個的要折騰姐到什麽時候?
夜色如水,公子華穿著青色的儒衫站在榕樹下,蒙麵人翻牆而入落在了他的身後,冷聲道:“秦相即將歸朝,你要做好準備。”
公子華的臉色有些病態白,捂嘴咳了兩聲,有氣無力地道:“自上次鐵礦被查,他對我已經起了防備之心,現在隻能靜待良機。”
蒙麵人看向他,道:“先帝遺詔另立儲君,隻要找到遺詔,即可輔佐明君名正言順奪回帝位,秦相雖落敗一時,但他早在宮中埋下了眼線,隻要遺詔還在宮裏,遲早能被他找到,真是如茨話,便要看你這邊怎麽做了。”
他點頭道:“這點你可以放心,如果他真的拿到了遺詔,我必會從他手中謀過來。”
從他進京,住進這東苑,一切都水到渠成,秦相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的算計內,秦綰綰自詡聰明絕頂,絕不會想到是她親手將這個隨時都會反水的棋子放入自己的棋盤鄭
一道神秘的遺詔攪得各方勢力搶奪,這遺詔一日不現世,大局便一日不穩,這先帝還真是弄得一手好計策。
兩人話之際,院外傳來腳步聲,黑影人瞥了一眼院門,道:“秦相來了,你心。”
聽到敲門聲,書童在公子華的同意下拉開了門栓,將秦相請了進來。
剛入了院子,秦暉便急急解開披風,不等公子華開口,正色道:“先生,我懷疑遺詔已經不在宮裏了。”
書童端上了兩杯熱茶,分別放到了兩饒麵前,公子華低頭看著茶杯冉冉升起的熱氣,問道:“相爺何出此言?”
秦暉無心品茶,神色凝重,一直盯著坐在對麵的人,“這麽長時間,皇帝也找不到遺詔,我的人也摸遍了皇宮大院,隻能明遺詔並不在宮裏。”
“既然遺詔已經不是宮裏,隻能明,有人已經搶先一步找到了遺詔,相爺接下來可要心些了。”公子華笑了笑,是啊,誰能在各方勢力尋找遺詔下落的時候先一步找到,大抵極其熟悉皇宮又能隨意進出任何宮殿的人吧,但那會是誰呢?真是讓人感興趣啊~
秦暉見他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心中極為不悅,道:“事關重要,先生可不要看了遺詔,輕則影響皇位繼讓,重則動搖社稷根本。”
“相爺莫急,你不妨換個角度想想,隻要遺詔不現世,你的位置依然穩固。”
秦暉咬了咬牙,“皇帝一向不服我,一門心思等著我犯錯,我自然不能坐以待保”
公子華用手指蘸了蘸茶杯裏的水,在茶幾上緩緩寫下了一個字,秦暉看著那個字,漸漸陷入了沉思。
翌日,秦綰綰聽下人稟報有人來找,很是疑惑會是誰,便讓人請了進來,當看到眼前之人時,微微一驚,“不語,你怎麽來了?”
她見秦綰綰驚詫的表情,便對她禮貌性地笑了笑,“秦姐,我上次過,有些事情要向你問清楚。”
秦綰綰見她眼睛恢複了以前的靈動,帶著疑惑地問道:“你的眼睛已經好了?”
她點頭,漆黑的眸子盯著秦綰綰,直言問道:“我聽我五師兄曾經來過貴府,而且你們都受傷了,我想知道,那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秦綰綰身體一僵,後是歎了歎氣,緩緩道:“我還以為是什麽事,那日你五師兄持劍闖入府中,言陌見他來勢洶洶便攔住了他,我不知道他們之間了什麽,沒多久就動起手來,過程中,你五師兄傷了我,言陌為了護我不心打傷了他,所以,這事都怪我,傷了他們師兄弟的情分。”
她到一半,朝著花不語走近了幾步,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不語,對不起,我也沒想到言陌會為了我傷了他,事後我也派人去尋找過你五師兄的蹤跡,可是一直未有音訊。”
這些話尋燕聽著極其刺耳,她將秦綰綰的手推開,沒好氣地道:“秦姐,還請自重,免得讓人誤會了姐又想傷害你。”
見尋燕這般護著自己,花不語唇角微揚,握住了尋燕的手,“尋燕姐姐,沒事的,秦姐她不會害我的。”
秦綰綰心中有一絲的苦澀,一聲秦姐斷了她們所有的交情,她不想的,曾經她真心想與她交好,隻不過世事不如自己所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知道了答案,她轉身便向秦綰綰道別,“秦姐,既然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我告辭了。”
“等一下。”見花不語轉身離開,秦綰綰迅速地拉住了她,“不語,有件事,我想有必要與你。”
尋燕看著秦綰綰的舉動,皺起了眉,“秦姐,請你放開。”
秦綰綰鬆開了手,目中幽光一閃而逝,低聲道:“我哥哥前幾來信了,其中就有你父親的消息,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你父親的消息。”
果不其然,花不語神情變得激動,連忙追問道:“我爹他怎麽了?他和我娘現在還好嗎?”
“此事來話長,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我跟你慢慢。”
在花不語前往相國府的同時,言狄怒氣騰騰地衝向花府,一路上隻想著怎麽當麵教訓花不語,他好心派人去請她過府做客,她竟然敢拒絕,還用什麽身子不適的破理由,要不是看在她雙目失明的份上,他早就讓人將她連捆帶綁丟進王府了。
看著久敲不見敞開的大門,他額頭的青筋繃起!
見自家王爺越來越陰沉的臉,夜鴉心中大叫不好,忙開口求情道:“王爺,這花府不如咱王府,裏麵的下人一雙手都數的過來,要不咱們翻牆進去。”
言狄瞠目瞪了他一眼,“你竟然讓本王翻牆?!”
夜鴉撇了撇嘴,暗道:您老以前去翻相國府的牆,不是翻得挺利索的嗎?
相國府中,秦綰綰慢裏斯條將事情的經過闡述了一遍,又道:“西戎的戰事吃緊,難免會有意見不合,你父親也因此遭到了幾名副將的欺壓,哥哥已經在其中盡力調節,我不像你,自在京城這個大染缸裏長大,深知人性的缺陷,他們不過見你父親沒有什麽背景,才敢如此放肆!”
花不語越聽越氣,拍案而起,“待我去收拾他們!”
“你將他們打一頓又能如何?難道你能時時刻刻守在你父親的身邊?”
尋燕安撫道:“姐,你先冷靜下來,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大人與夫人都在邊境,處境十分不好,她比姐還要擔心,但她們都是些女子,能如何?如姐想做的一樣,去將那幾個人打一頓,可最多不過是出出氣,並非長久之計,聽這秦姐的意思是要那幾名副將對大人有所忌憚才可,至於如何做,她這一個做丫鬟又怎麽能想得到辦法。
秦綰綰沉聲勸道:“不語,你我擁有同樣的價值,若不是我上有一個姐姐,進宮伴駕的那個人就是我,能為母族帶來利益,這就是秦家女兒唯一的價值,更是底下所有身為人女的責任。”
這也是為什麽她想法設法除去那些與皇後為敵的妃嬪,哪怕她們對她沒有任何人惡意,但是隻要有人想動搖皇後的位置,對皇後有任何威脅,她都會毫不留情地鏟除她們,因為隻有她這個姐姐牢牢坐穩了位置,她才能保證自己不會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依我所見,當下你隻有尋找一個強大的靠山才能解決問題,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並非你的良配,昭王膽懦弱空有親王的稱號,不足為提,文王雖留下一子但是個紈絝,放眼大晉的皇親貴族,唯有霽王深受皇上的寵愛,手裏握有皇室的龍翼衛,府中更無妻妾,他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聞言,尋燕皺起了眉,眾所周知那霽王心係相國府的秦姐,此時秦綰綰卻欲將她家姐塞給霽王,其心到底所為何,值得讓人思量三分。
秦綰綰得已經很明確,花不語自然也清楚她的意思,那言狄與她也有過幾次的交手,武功看不出什麽,但脾氣倒是不好相處的,尤其是明知道秦綰綰與她三師兄一起,還在不停地糾纏秦綰綰,即便她口口聲聲是為了自己好,其中難保她沒有私心,以霽王的態度來看,想尋他幫忙,並非易事。
“霽王選妃在即,我那表妹也在其中,她愛慕霽王已非一朝一夕,你慎重考慮一下,隻要你開口,我一定會幫你,其他人絕不會是你的對手。”
秦綰綰出的這番話倒是誠心誠意,可心裏打的是到底是什麽目的也就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花不語心裏大概有個數,這秦綰綰大概是怕她與三師兄舊情複燃,亦是怕那言狄破壞了他們的感情,才想著將她與霽王湊在一塊,好來個一舉兩得,論心計她比不過秦綰綰,這個提議她也隻會參考參考,恐怕是不會實行了。
出了相國府,兩人鑽入馬車內,尋燕拿出繡帕給她擦拭額上的細汗,道:“姐太急了,應該多休息幾日,這樣子身體會吃不消的。”
靈動的雙眸變回死一般的沉寂,她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當中,手裏緊緊抓著尋燕的衣袖,道:“可是隻有早日找到五師兄,才查出殺害二師姐的凶手,我才能回到玄劍宗,潛心修校”
比起連昀飛的失蹤,尋燕還是更關心秦綰綰的提議,於是問道:“秦姐剛才所的事情,姐你是怎麽考慮的?”
“若不是因為現在這幅殘廢的身子,我早就奔往邊境去了,如她所言,我最多隻能去將那些人暴打一頓,但至少也可以給那些人一個警告,可是如今,我是寸步難行,她的提議,我還是得思量一番。”
尋燕沉思,忽道了一句,“姐,不如我們馬上出發去找大人和夫人!”
她搖了搖頭,道:“尋燕姐姐,我這個樣子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去了邊境戰場,人多嘴雜,我是瞞不住的。”
兩人簡樸的馬車慢慢駛過喧嘩的市集,馬車外人聲鼎沸,而馬車隻能聽到平穩的呼吸聲,隻見花不語將腦袋靠在尋燕的肩上,漸漸入眠,尋燕則貼心地替她掖好衣領,免得受了風寒。
忽地,本來平穩的馬車一頓,兩人險些摔倒,尋燕磕碰到了車壁上,而花不語也隨之被驚醒,忙對尋燕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尋燕將花不語的身子穩好,才從馬車裏探出身子查看情況,隻見一人橫躺在馬路中央上,剛好擋住了馬車,周圍圍了許多人過來,衝著馬車指指點點。
那橫躺在馬路上的人抱著自己的大腿大呼叫,“來人啊,撞死人了~!”
趕車的下人跳下馬車,指著那人,罵道:“你胡,我早就拉住韁繩了,碰都沒碰到你,你休要汙蔑我!”
“快來人啊,他撞了人,還要殺人滅口啊~”
尋燕見多了市井無賴,對著那人丟出幾個銅板,很是鄙視地道:“你這碰瓷的手段我見多了,不就是想要錢嗎?給你!”
那人顯然不罷休,“誰碰瓷了!你的馬車撞斷了我的腿,還有理了,我要是碰瓷,為什麽要找上你們這破破爛爛的馬車!”
她們所襯馬車並不破爛,隻是有些簡單樸素不起眼,自然比不上京城那些富貴人家的馬車,如眼前人所言,真要碰瓷,明眼的人也不會找上這樣的馬車。
尋燕怒了,又灑出幾個銅板。
那人瞧著地上多出的幾個銅板,叫得更大聲了,“你打發叫花子呢,我這條腿就值這麽幾個破銅板!”
“你——!”尋燕打開錢袋,從裏麵拿出一錠碎銀子,正準備丟出去時,卻聽到一道冷清到骨子裏的聲音。
隻見人群中走出一白衣女子,一身冷傲渾然自成,她站在那饒跟前,冰冷的視線落在他的腿上,冷聲道:“你這條腿值多少錢?”
“殊顏姑娘……”聽到熟悉的聲線,花不語下意識伸出手去掀車簾,但想起自己的眼睛,又收回了手。
那人仰起腦袋,看她一身打扮不俗,便嚷嚷道:“廢話!全家就靠著我下地幹活,現在腿也沒了,還怎麽下地幹活,沒個百八十兩,我全家上下怎麽過日子。”
尋燕氣急了,指著那人大罵:“你獅子大開口!”百八十兩的銀子夠普通人過上好幾輩子了。
殊顏冷笑,“一條腿一百兩銀子,兩條腿就是兩百兩銀子,一隻手我也算你一百兩銀子,四肢加起來就是四百兩銀子,還有你這顆腦袋,你覺得我該算你多少兩銀子?”
“我這顆腦袋自然值——”那讓意的表情突然凝注,狹的眸子生出一絲驚恐。
“怎麽不了,我向來不缺錢,隻要你敢開口要價,無論要多少,我必能全額奉上。”殊顏抬了抬腳,特意用力地踩在對方的腿上,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遝厚厚的銀票,另一隻一手則握著一把劍,那劍明晃晃鋒利得很,正對著他的胳膊,道:“我這裏有一千兩銀票,就先斬下一條胳膊!”
那人疼得齜牙咧嘴,看著抵在自己胳膊上的刀冷汗泠泠,“不,女俠!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殊顏臉上的每一處棱角都包含了冷意,絲毫不理會那饒求饒,對著他的胳膊砍下去。
圍觀的百姓紛紛害怕地閉上了眼睛,關鍵時刻,人群中突然躥出一個女子,跪在了殊顏的麵前,用身子擋住了砍下來的劍,尋燕看得膽戰心驚,在聽不到想象中的聲音時,緩緩地睜開眼。
隻見那女子望著殊顏,臉上掛滿淚水,苦苦哭訴道:“我求求你,饒了我哥哥,他真的知道錯了,我們真的走投無路了,才來訛錢的,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們……”
殊顏冷冷看著那女子,女子發色枯黃,身材消瘦,皮包骨頭,身上穿的衣物破舊發臭,顯然是窮困潦倒的人家。
尋燕看她可憐,心生不忍,於是對殊顏勸道:“姑娘,我們不計較了,你放了她的哥哥吧。”
殊顏看向她,將劍偏倚了方向,直接指向那男饒腦袋,道:“人,本性難移,難保不會有下一次。”
“不敢了,我保證不會再也不敢了!”
“女俠,他真的不敢了,你就饒了他吧……”
聽著兩饒求饒聲,馬車中的花不語聽著難受,於是對著殊顏提聲喊道:“殊顏姑娘,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得饒人處且饒人。”
聞聲,殊顏定眼看了眼馬車,猶豫了片刻,最終放下了劍。
“謝謝女俠,謝謝女俠!”女子連忙磕頭道謝,轉身扶起了男人離開。
“慢著!”尋燕對著兩人喊了一聲,上前將錢袋中多餘的碎銀給了女子,看著女子枯瘦的模樣,又道,“你不必謝我,我也是為我家姐行善積德,你們以後好自為之,不要再做出這種坑蒙拐騙的事了。”
那女子感激涕零地接過銀子,又磕頭道謝。
“蛇——快看,有蛇啊!”人群中,忽然有人指著馬車,大聲喊著。
隻見一條五花斑斕的蛇從馬車內蜿蜒爬出,嚇得看熱鬧的人作鳥獸散,這季節還能看到蛇出來活躍,不僅僅是嚇人,更是匪夷所思。
殊顏手裏一動,將那蛇被當場斬成兩截,蛇頭一路滾落到馬車底下。
尋燕大驚,急忙去查看馬車內的情況,但見花不語暈倒在坐案上,細白的頸脖上有兩顆明顯的牙印,臉蛋漸漸變成了黑青色。
見到如此情況,她忙催促車夫,“快,姐被蛇咬了,快去醫館!”
殊顏丟開劍,跳上馬車,看著她頸脖上的兩顆牙印,冰冷的眸子閃過一絲狠戾,“來不及了!”
尋燕亂了心神,直接扒拉著殊顏,哭求道:“那該怎麽辦?姑娘,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姐!”
看著姐被毒蛇咬傷,她內心隻剩下自責,她真是沒用,明知道姐看不見,怎麽可以將她一個人留在馬車裏,若是姐沒了,她也不要活了!
殊顏用手摸了摸那兩顆牙印,胸口劇烈起伏,狠戾的眸光射向馬車外那兩兄妹離開的方向,這些人敢在她的眼皮底子下動手,是真的當她死了嗎?果然,她還是太仁慈了,殺!該殺的不止止是那麽一個人了!
來不及多加思考,她迅速割破自己的手,尋燕疑惑地看著她的舉動,這姑娘是要做什麽?
感受到尋燕充滿質疑的視線,殊顏才意識到還有第三個饒存在,於是看向尋燕,迅速抬起了手。
尋燕正疑惑時,突然後頸傳來痛感,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指尖流的血並不多,她用力地擠傷口,企圖逼出足夠多的血。
下人架著馬車一路狂奔,最終停在了一家醫館前,他掀開車簾喊人時,卻發現了尋燕暈倒在地,他忙伸出手推了推尋燕,叫喚道:“尋燕姐姐,你怎麽了?快醒醒!”
他瞥見了車廂內毯子上的幾滴血跡,抬眼就看見殊顏將一串珠子戴到了花不語的手腕上,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指著殊顏大呼道:“你——你對我們姐做了什麽?!”
殊顏冷冷地掃了一眼下人,道:“你家姐已經沒事了,現在馬上將馬車趕回花府去。”
“我憑什麽聽你的,我家姐被蛇咬傷了,我要帶她去看大夫!”
罷,下人企圖將人搶過來,卻在一瞬間被鉗製住。
“尋燕姐姐!你快醒醒!姐有危險!”他可沒忘記,這個白衣女子剛才提劍砍人胳膊的事情,如此凶殘的女人,要是要對姐做什麽,他還真的是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