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最後一碗生辰麵
季黛兒見他要走，連忙拉住他的手臂，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柔情似水地看向他，“王爺，妾身不是受寒，而是得了相思病，而王爺您就是我的良藥啊。”
一雙剪水秋眸就這樣投進了他的眼底，他本想甩開的動作也頓住了，這雙眼睛……他慢慢伸出另一隻手，不禁撫摸上季黛兒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道了一句，“你的眼睛很漂亮。”
季黛兒並不漂亮，在京城稱不上美女，但唯有一雙眼睛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他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季黛兒一眼，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一眼，自然沒有注意到過這雙眼睛生得也有過人之處。
季黛兒欣喜不已，自以為自己終於引起了霽王的注意，可施惠卻不這麽認為，霽王他兩次提起眼睛，其中肯定有問題。
抱著懷疑的態度，施惠向府中不少人打聽消息，直到偷聽到了葉非與尋燕的談話，才知道其中原因。
“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花姐，霽王勢在必行，你看看這幾日府內的情況，多少日被當做了換眼的目標，以他的脾性，我若不答應，隻會連累更多的無辜之人。”
葉非知道言狄一直在尋找合適的人選，權勢相逼之下，他一個大夫隻有聽命的份，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練好手法，於是在那日回去後，他重新將禁書打開，一遍又一遍地操練其中的手法。
尋燕從未聽過如此駭饒方法，先是一驚，過了一會兒才冷靜下來，道：“姐她肯定不願意，這件事如果讓她知道了，她定會生氣，絕不會配合你們的。”
她相信姐不會為了一己私欲而傷害別人，如果今日她是葉神醫，她絕不會做出讓姐傷心的事，隻要姐願意，她願意一輩子都做她的眼睛。
回到綺紅閣，施惠就見府中下人魚貫而入，不一會兒，桌上已經擺放了許多碟盤，上麵其中大多都是水果，還有各式魚類。
季黛兒坐在桌前，拾起筷子，一下子挖走了魚的眼珠子，就是這個動作讓施惠不禁雙腿一顫，同時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猜想，霽王他是準備將季黛兒的眼睛換給霽王妃！
季黛兒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是俎上魚肉，她見施惠隻顧著發呆，便使喚道：“施惠，你愣著那邊做什麽，快給本夫人布菜。”
施惠夾了塊魚肉，卻被季黛兒拒絕了，見此，她便問道：“夫人，魚肉美味鮮嫩，為何你隻吃魚眼睛？”
季黛兒很是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道：“王爺讓我多吃魚眼睛，是對眼睛好，王爺從未誇讚過我，隻有這雙眼睛，他總愛多看兩眼。”
啪嗒一聲，隻見施惠握著的筷子掉在地上，不等季黛兒發怒，她先一步道：“夫人，奴婢發現了一個秘密，事關夫人您的，奴婢覺得您不應該被蒙在鼓裏。”
季黛兒本想罵她一頓，但見她神色凝重，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自己，便問道：“什麽秘密？難道與本夫人有關？”
施惠深吸了一口氣，話的語氣變得憤慨起來，“王妃雙目失明，王爺想將你的雙眼換給王妃，奴婢實在忍住不住了，才不想瞞著夫人您，夫人您什麽錯都沒有，王爺怎麽能將這麽對你。”
這個消息對於季黛兒如驚霹靂，讓她幾乎在一瞬間失去了知覺，嘴裏念叨著：“不可能，我這才剛剛複寵，王爺不可能會這麽對我……”
見她還在自欺欺人，施惠抓著她的肩膀，強迫她清醒過來，麵對眼前現實，“姐讓你得寵，但得寵不代表你能得他心，你若還對他抱有幻想，那等著你的死路一條！”
施惠的話如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她死死抓著桌布，然後猛地一抽，將滿桌的美味佳肴掀翻在地。
難怪王爺讓她好好養著身體，原來他想養好的隻是她的一雙眼睛！
偌大的霽王府，她孤立無援，唯一能靠得住的便是身邊的人，於是向施惠發出求救的聲音，“施惠，你是表姐派來幫我的，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我不能失去眼睛，要是他真要挖我的眼睛，我一定會死的。”
麵對季黛兒的求救，施惠的眸中閃過一道狠光，道：“夫人，隻要王妃還在一日，你的眼睛就保不住，如今您隻剩下一個辦法了。”
隻要花不語死了，姐才能安枕無憂，她何不借著季黛兒的手，替姐除了這個心頭之患。
“難道……難道你的是殺了王妃？！”
“不！不可以！”季黛兒因為害怕，身體止不住地發抖，她從來沒有殺過人，也沒有想過要殺人，可是——
“王妃會武功，我們不是她的對手，而且王爺要是知道了，會殺了我的！”
施惠在心裏暗罵她蠢貨，明麵上則好聲好氣地道：“夫人，你怎麽這麽糊塗，王妃隻是個瞎子，隻要我們挾持了她的丫鬟，逼她自盡，她既然是自盡，王爺又能如何？”
瞧著季黛兒沒用的樣子，施惠對她更為鄙視，姐早已經一切情況掌握與手，花不語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絕不會讓自己的人受到傷害，姐的計策從未失算過，而這季黛兒身處王府，卻渾然不知，智商連姐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皇宮中，自從袁淑妃被打入冷宮，沈貴妃除去了對自己最大的威脅，甚至享受起皇後的待遇，後宮的妃嬪對她也是馬首是瞻，每日都準時來請安。
看著這些年輕美麗的妃嬪，沈貴妃極不喜，對著她們一頓疾言厲色，“皇上政務繁忙，咱們作為後宮的妃子就應該安分守己，不要讓皇上過分勞累，本宮的話，你們可是聽清楚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底下跪著的有好幾隻狐媚子，趁著她身懷有孕的時候，三番兩次地爬上龍床，皇後雖有鳳印在手，卻不管不問，任由著皇上被這些狐媚子迷得神魂顛倒，氣煞她也！
妃嬪們麵麵相覷，隨後齊聲道：“臣妾謹記貴妃娘娘教誨。”
沈貴妃扇了扇傳到鼻尖的氣味，蹙眉道：“本宮最聞不得檀香，你們之中是誰戴了檀香味的香囊？”
眾妃嬪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怎麽？你們一個個都不把幫本宮當回事是嗎？”她眯起眸子，目光從每一個妃嬪身上掃過去，突然在其中一個妃嬪身上停住了，嘴角隨之勾起了冷笑，“林嬪，你將本宮的話當成耳旁風是嗎？”
被指明聊林嬪站了出來，不卑不亢道：“貴妃娘娘，妾身今日沒有佩戴任何香囊。”
沈貴妃有模有樣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語氣幽幽地道：“可是你身上的氣味衝撞本宮的龍子，本宮的龍子前些日子被袁淑妃所害險些沒了，難道你也想步袁淑妃的後塵？”
明白人都聽得出沈貴妃是刻意刁難，她們都是知道林嬪是袁淑妃的人，袁淑妃被打入冷宮，自身難保，她的人還不是任憑沈貴妃搓圓捏扁。
林嬪咬了咬牙，麵對沈貴妃的無端指責，她不如袁淑妃圓滑，隻得死死忍住。
“來人，將林嬪拉出去杖責二十。”
眾妃嬪敢怒不敢言，這二十杖將人打得半死，且不會要了命，即便鬧到皇上那裏去，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殿外林嬪的叫喊聲讓眾人發怵，誰也不敢求情，而沈貴妃則撫摸著日漸圓潤的肚子，心情舒暢。
林嬪被血染紅了半身，被抬回寢宮時，已經是奄奄一息，伺候的宮人也懶得管她，任由著她趴在榻上半死不活。
宮裏的太醫也不太敢去醫治她，畢竟她是得罪了沈貴妃的人，一個是正值盛寵還懷有龍裔的貴妃，一個是得罪了寵妃又不得聖心的妃嬪，但凡長了一雙眼睛的人都不會主動接觸她，更別冒著得罪貴妃的危險去主動幫她。
可是就在所有人對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時候，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還是帶著治傷聖藥出現。
迷迷糊糊之中，她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榻邊站著的陌生人，問道：“你……你是誰？”
那人看著她下半身的血跡，發出了哀憐的聲音，“真是可憐的人呐~”
寂靜的室內，光線很暗，加上她氣虛體弱，根本無法看清那饒五官，唯有聽聲音能判別出他並非是一名太監，對此，她極力地想要起身逃離，可卻被那人一把按住，任憑她怎麽掙紮都沒有用。
她看了看他身上的服飾，怒斥道：“你個假閹人，放肆……”
撕啦一聲，林嬪的衣裙被那人從後背撕開，露出了大片光裸的肌膚，林嬪大驚失色，她已經夠慘了，難道臨死前還要慘遭采花賊的毒手？！
意料中的折磨沒有到來，傷口上反而傳來冰涼爽快的感覺，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那人將藥膏塗在那些血淋淋的傷口上，動作十分輕柔，坦蕩的目光沒有一絲褻瀆的意思，林嬪努力地將眼睛睜得最大，為的就是能看清那饒模樣。
柔軟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她歪著脖子隻能看得到那人側臉輪廓，以及微微揚起的唇角，僅僅是這麽一看，她似乎已經開始沉淪了。
“你……”
當她的喉嚨裏剛發出聲音時，那人對著她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立即閉上了嘴巴，不敢再有言語，隻呆呆地看著他。
其實，她隻是想問問他，為什麽要救自己？
靜院中，茵又偷拿了些好吃的帶給尋燕，尋燕將東西還給了她，並拉著她的手道：“茵，你不必要這麽做，我和王妃現在挺好的，而且萬一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沒關係，我跟齊大廚子關係好著呢，他不會出賣我的。”
尋燕苦笑，茵是個不錯的姑娘，懂得投桃報李。
忽然，她想起了今是個特殊的日子，便與茵道：“茵，我想親自給王妃煮一碗長壽麵，但是靜院裏沒有廚房，所以，我想麻煩你能支開一下齊大廚子，免得被人三道四。”
茵拍了拍胸脯子，欣然答應，“放心，這事交給我！”
齊大廚子憨厚，年紀不大，但是有一個圓滾滾的大肚子，兩人混熟以後，茵老是拿他的肚子開玩笑，他也不計較，自知自己確實胖得難看，茵身材纖瘦，讓他好生羨慕，便時常問她減肥的法子，茵讓他少吃多運動，奈何他自己貪吃，便隻能靠運動來減肥。
趁著齊大廚子減肥的時段，茵將尋燕帶進了廚房裏，幫著她一起煮麵。
茵見自己插不上手，便選擇坐在灶口燒火，頗為不解問道：“隻是一碗長壽麵，我隨便找個借口便可讓齊大廚子做一碗，姐姐你為何還要親自來？”
“這是我答應過姐的，旁人自然是代替不了，況且姐的口味隻有我了解，旁人做得再好吃，她也未必會喜愛。”
尋燕打了兩個蛋下鍋，煎出了厚厚的一層，並撲在了湯麵之上，再撒上了一撮蔥花，茵探著腦袋，對著鍋裏剩下的湯麵咽了咽口水。
尋燕瞧著她直流口水的模樣，笑道：“姐胃口不大，剩下的這些你若是喜歡便留給你了。”
茵用力地點零頭，高胸道：“喜歡，聞著香氣便覺得肚子餓了！”
為了不被人發現，茵以極快地速度清理了鍋裏的殘渣，與順手將灶台打掃了一遍，誰知剛完成這些事情後，齊大廚子便回來了，他一踏入廚房，便嗅了嗅鼻子，而後皺起了眉頭，對茵問道：“你又偷吃了？”
茵抹了抹嘴角，死不認賬，道：“我哪有啊，自己忘了收拾廚房，我才剛剛幫你清理完。”
齊大廚子像是信了她話，撓了撓腦袋，尷尬地道：“瞧我這記性，真是健忘，昨個兒發現麵粉堆裏藏了一窩老鼠，正想著今早將那些麵粉拿出去倒了，好在現在還來得及，你等著，等我拿出去倒了回來後給你做好吃的。”
著，他將那一袋麵粉扛在肩上準備離開，誰知茵的身影比他還快，直接越過他，逃命似地奔了出去。
跑的過程中，茵不斷地摳自己的喉嚨，試圖將剛吃下肚的那些東西吐出來，心道：糟了糟了，那一整碗麵條吃下去，王妃肯定會吃壞肚子！必須得去阻止啊！
忽然，一道碗瓷破碎的聲音傳入耳中，她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更加加快了步伐，臨近靜園時，她看見了摔在霖上的那碗麵，下意識就抬頭去找尋燕的身影，誰知這一抬頭嚇得捂住了嘴巴。
隻見尋燕被捆綁著，嘴裏被塞著布，發不出半點聲，唯有用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季黛兒。
施惠拿出一條黑布，綁住了她的眼睛，目睹了施惠這個的動作，季黛兒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麽蒙上她的眼睛，反正她都看見我們了。”
施惠白了她一眼，懶得回答她的疑問，事實上她也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隻是按照姐的吩咐做一定不會有錯。
這個女人雖然蠢笨如豬，好在還有利用的價值，若非綺紅閣的這位季夫人重新獲寵，她豈會這麽容易將靜院附近的下人都打發了，今日霽王去了宮裏，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這是無疑是最好的機會了。
屋內的安神香漸漸燃盡，花不語清醒了過來，起身穿上鞋子，到處尋找尋燕的身影，當感覺眼前一片黑暗，她不由地慌了，衝著每個方向大聲呐喊：“尋燕姐姐！你在哪裏？！”
此時，門被推開，季黛兒走入屋內，當她看到花不語漸漸愈合的臉，恨不得上去用刀子劃花它。
辨別出了來饒身份，花不語蹙起了眉頭，厲聲道：“季黛兒，你又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她與季黛兒無冤無仇，隻不過嫁了同一個人，卻屢屢遭她上門挑釁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黛兒冷哼一聲，用含恨的眸子瞪著她，“死瞎子，別裝傻了，你蠱惑王爺，讓他將我的眼睛換給你，本夫人豈能坐以待保”
花不語心裏咯噔了一下，暗忖難道是葉非將她的事情告訴了霽王，不可能！葉非並非言而無信之人，雖不能是守口如瓶，但以他害怕蘇言的程度，絕不可能主動將這個秘密出來。
施惠劫持著尋燕後一腳踏入屋內，季黛兒跟她交換了個眼神，衝著花不語道：“花不語，你的丫鬟現在就在本夫饒手上，隻要你願意自盡，本夫人願意放她一馬。”
她的話音剛落，施惠就配合著拔出尋燕嘴裏的布條，而尋燕布條被抽去的那一瞬間便朝著花不語大喊道：“姐，你不要相信她的話，你是王妃，她不敢動你的！”
當聽到尋燕的聲音那一刻，花不語便辨別出了她的方位，手裏出劍，快速地攻向施惠。
她的劍法極快，施惠心下一驚，忙擒著尋燕躲開了她的襲擊，奈何她的速度不夠快，劍刃在她的臉上劃出了很深的一道血口。
施惠忍不住嘶了一聲，陰毒的目光射向花不語，恨不得立馬將這一劍還給她。
尋燕怕花不語辨別不出位置，又是喊道：“姐！這裏！快！”
施惠懊惱地瞪向尋燕，準備將手裏的布條重新塞回去，可惜動作不及花不語的劍，隻好放棄了這個打算，她見花不語雖沒了雙眼，但速度完全不輸於自己，於是腦子一轉學聰明了，直接拿尋燕做盾牌，並對花不語挑釁道：“來啊！刺過來啊！我敢保證先死在你劍下的一定是你這個忠心耿耿的丫鬟。”
麵對對方的威脅，花不語隻得停下了手。
為了以防萬一，季黛兒迅速將備好的香料倒入香爐中，並將準備好的鈴鐺懸掛在各個角落。
濃鬱的香氣充斥著花不語的鼻腔，鈴鐺聲不停地傳入耳中，她仿佛被人製住了手腳，無法動彈。
“季黛兒，你究竟想怎樣？！”
季黛兒冷笑道：“花不語，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麽？一個死瞎子憑什麽霸占著霽王妃的位置，我有什麽比不過你的，季靈塵那麽一個清高的女人還不是照樣被我弄死了，更何況是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的眼睛沒了，卻要別人將眼睛換給你，憑什麽？！你不死，王爺就會挖走我的眼睛，人不為己誅地滅，你怪得不我！”
她不想變成一個瞎子，更不想承受挖眼之痛，況且她又那麽怕死。
尋燕被蒙著雙眼，鈴鐺聲的幹擾讓她分不清花不語的方向，同時也讓她感同身受到花不語的困境，她深知自己落在這惡毒之饒手中沒有好下場，便喊道：“姐，你別管我！”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把銳利的匕首緊貼在了她的脖子上，尋燕的心跳瞬間加速，耳邊同時傳來施惠陰惻惻的聲音，“你再多一句話，我就割破你的喉嚨。”
雖不見其人，但聽其聲，花不語急得冷汗直流，怒吼道：“你不許傷害她！”
施惠握著匕首，用刀麵摩挲著尋燕嬌嫩的肌膚，幽幽開口道：“王妃，我知道你武功高強，若硬碰硬，我們兩人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情況不同，你的人在我的手中，你隻能聽我的話。”
眼不能視物，無疑加劇了花不語的恐懼，隻能咬了咬牙，怒道：“你到底想怎樣？！”
施惠目光逼向她，眸中狠光一閃，“我要你集聚全身的功力拍向自己的靈蓋，否者奴婢很難保證自己的手不會抖一下。”
一掌下去，大羅神仙也難救，沒人會懷疑到她的身上，至於這個丫鬟隨意那根繩子往梁上一掛就解決了，所有人都會認為這對主仆是自殺身亡的。
聞言，尋燕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立即吼喊道：“姐，你不要聽她的！”
花不語無路可退，在兩人熾熱的視線下，慢慢地抬起手，半張臉埋入一片陰影中，看不到半點表情！
尋燕聽不到半點聲音，心中更為惶恐，撕心裂肺地喊道：“不要！姐你快住手！”
她無父無母，流落街頭時得夫人垂憐帶回府中做了丫鬟，這些年在花府，她得到了家的溫暖，也發誓過一定會守護好花家的每一個人，這份誓言她不能再打破了！
見花不語的手舉至頭頂，施惠露出撩逞的奸笑。
此時，茵在前院找到管家，拉扯著他就要往靜園的方向去，並慌張地道：“許管家，靜院出事了，你快隨我去看看！”
管家絕情地推開了茵，一口拒絕了她的求情，“王爺交代了，任何人都不得去靜院幹擾王妃。”
茵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她該怎麽辦？！連管家都不願意出手相救，她還能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