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是戰是和?
言狄否決了他的提議,“雪隱族一向神秘,外人是進入不了族內的,但本王與他們有些淵源,看在本王的麵子上,他們會交出血靈芝的。”
夜鴉默聲,看樣子王爺已經做出了選擇,王妃的性命與皇族的安危,他還是選擇了王妃,隻盼著王妃醒來能記著王爺的好,兩人都能解開自己的心結。
心中有了決斷,言狄便不再猶豫,對著夜鴉嚴肅交代道:“本王離開的這段時間,你要守好霽王府,尤其是保護好王妃,不要讓秦綰綰的人靠近鬆楓院半步。”
那日他帶回花不語,秦綰綰已經有了殺意,礙於他的口頭警告才暫時放下了殺花不語的念頭,她一旦知道他離開京城的消息,勢必會趁著這個機會下手。
什麽?夜鴉一驚,難道王爺不打算帶上他,此去凶險未知,他身為王爺的護衛,怎麽可以讓王爺一人獨闖龍潭虎穴,於是忙懇求道:“王爺,此去路遠,讓屬下跟隨您一起去吧。”
言狄再度拒絕夜鴉的提議,道:“本王對外謊稱生病,需要靜養,謝絕任何饒探望,所以你必須呆在王府,與夜鴝替本王做掩護。”
“可是……”
不等夜鴉完,言狄立即低聲喝道:“沒有可是!”
他已經做錯過一次選擇,這一次再也不能錯了。
夜鴉縱使再擔心,也不能違抗言狄的命令,隻好硬著頭皮應道:“是,屬下領命。”
臨行前,言狄回到了鬆楓院,沒有走近床榻,而是隔著屏風看著榻上的人,眉眼間藏著不清的情愫,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本王知道你不願意多看本王一眼,但本王相信總有一自己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在你麵前,本王虧欠你太多,多得讓本王這一世都無法償還不清,若是此行一切順利,本王隻希望在剩餘的日子裏,能與你化幹戈為玉帛,不再爭鋒相對。”
明知道對方沒有任何意識,不會聽到他的話,他才敢放下身段,出這樣一番話,或許納蘭家的那個男人的沒錯,他不是認錯了人,而是甘願認錯人,若是沒有花不語的出現,他依然會認定秦綰綰就是當初救他的人,秦綰綰是多麽完美的人,上至名門貴族,下至平民百姓,誰不傾慕著秦綰綰,他也免不了世俗,被這她散發出的光芒所吸引,自認為隻有她這樣的女子才有資格成為他的救命恩人,可如今想來,他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你能活多久,我就陪你多久,我欠你的,如果這輩子還不完,下一世就讓我接著還,直到你不再恨我為止……”
燭光浮動,屏風上倒映出言狄高挑的身影,而榻上之人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
戰火燎原,春風吹又生,經過半月的養精蓄銳,大晉的軍隊做了充足的準備,隻等最後一戰,將西戎趕盡殺絕。
營帳中,幾人圍著地形圖商討接下來的行軍布陣。
“落雁山一戰,西戎兵力被削減了七成以上,士氣再衰三涸,我軍一鼓作氣,便可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秦少卿指著地形圖上形狀怪異的山陵,道:“此處易守難攻,一旦乘勝追擊,就會陷入西戎滾石陣中,所以,我們必須避開這個地方,速戰速決。”
李副將自信滿滿,拍著胸脯子,“將軍,西戎已經是苟延殘喘,何須顧忌這些,我一出手,三兩下就殺他個片甲不留。”
花炙默不作聲,西戎沒有任何動靜,安靜得讓他反而有種暴風雨即將到來的沉悶。
“報!”一名士兵闖入營帳內,呈上一卷羊皮紙,“報將軍,西戎派人送來此物。”
秦少卿拆開羊皮卷,看著上麵完全不認識的文字,直接轉交給了花炙,問道:“花大人,你看看上麵寫著什麽?”
西戎的文字與他們大晉的文字沒有一點相像,著實讓人難以解讀。
花炙瀏覽著羊皮紙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知曉了這些文字透露出的意思後,便道:“是戰和書,他們不願再戰,邀我方將領與他們商談戰和的條件。”
程副將冷嗤一聲,不屑西戎的求和,“現在的局勢是他們落下風,若戰必輸,知道窮途末路了才來求和,真是想得美。”
他剛嗤完,就轉身對秦少卿進言道:“將軍,卑職覺得應該趁著西戎兵力衰竭時,將他們徹底殲滅。”
隨著他激進的進言,其他幾位副將立即站在統一戰線,“程副將所言甚是,若是不能斬草除根,待西戎重新恢複兵力時,一定會再進犯我大晉的國土,擾我大晉的百姓。”
聽幾位副將所言在理,秦少卿將目光轉向花炙,詢問道:“花大人有什麽感想?”
花炙合上羊皮紙,深吸一口氣,西戎求和在他看來並不意外,早些年西戎安分守己,民風淳樸,經這半年的戰爭,已經遭受重創,數年之內根本不可能再挑起戰事,若是他們一味進攻難保西戎不會有玉石俱焚的打算,若是就此求和,也可以休止了戰爭,給兩國的百姓帶來安穩的生活,不必再經受戰爭帶來的水生火熱。
“既然西戎有心求和,將軍可以試試。”
花幟話音剛落,當即引來了大多數饒反對聲,“不可,眼見就能征服整個西戎,我們不能半途而廢,請將軍三思。”
程副將冷眼掃過花炙,陰陽怪氣地道:“花大人不過是一介文官,不懂戰場上的事,眼見著可以大勝時卻要鳴金收兵,皇上若是知道我們錯失了這麽個好大的機會,肯定會龍顏大怒,花大人可有想過替我們想過?”
不過是刀劍都拿不穩的文官,也敢在他們麵前指手畫腳!
麵對程副將的敵視,花炙不急不緩地分析道:“除了西戎,大晉麵對的還有北狄、東夷、南蠻,若是西戎被我們大晉攻下,其他三方蠻夷隻會認為我大晉有吞並他們的野心,為了對付我們,他們極有可能會選擇聯盟,若三方同時進攻,試問我們又該守著哪個方向?”
麵對對方的反駁和反問,程副將沉下臉色,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有考慮到,若是三方蠻夷一同進攻,他們定然顧之不及。
秦少卿摩挲著下巴,深表認可,“大晉固然強大,若有一方失守,後果不堪設想,若與西戎戰和,也可揚我大晉威嚴和仁和,看來西戎的求和之談,我們有必要談一談了。”
隨著秦少卿打定了主意,眾人便不再提出異議。
不日,秦少卿命人打開了大門,以迎接西戎的來使。
為首是穿著西戎服的男子,他的樣貌站在西戎人中,顯得十分突兀,隨他而來的還有五十多個西戎士兵。
當看到花幟一瞬間,男子用大晉的語言打了一聲招呼,“好久不見了,大哥。”
聽著男子這一聲大哥,所有人都黑下了臉,用異樣的目光看向花炙,暗道原來這兩人不僅是舊時,還是親戚!
花炙沒有好臉色,回嗆道:“這一聲大哥,恕在下不敢當。”
程副將環顧了四周一眼,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對這個男子第一印象就是笑麵虎,皮笑肉不笑,像是在算計著什麽。
雙方將領各坐一邊,男子與花炙對立而坐,目光從花幟身上移開,落在了秦少卿身上,朝他舉杯道:“秦將軍,在下代西戎敬您一杯。”
秦少卿沒有動眼前的酒杯,而是直直盯著男子,“西戎有心求和,我大晉提出的任何要求西戎是否都願意答應?”
聞言,男子低頭在身邊的將領了幾句,似在征求他們的意見,這幾句落入了花幟耳中,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不禁在想是否自己多疑了。
男子笑不達眼底,望著秦少卿問道:“不知道將軍要提出什麽條件?”
秦少卿沒有提出條件,而是道:“此事還需請示我大晉的皇帝陛下,既然是你們求和,不妨先表示一下你們的誠意。”
男子笑了,“嗬嗬……”
他還等著大晉獅子大開口,西戎物產不及大晉,但是與西域相連,而西域最不缺的就是毒物了。
巡邏的士兵看見了一個士兵在糧草處晃蕩,便上前攔住了人,問道:“喂!你是哪個帳的,這個地方不能亂逛。”
一直埋頭的士兵突然抬起了頭,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在對方來不及尖叫的情況下,一招鎖喉。
冒充士兵的幽姬蹲下身子,迅速扒下了那士兵的衣服,並往士兵的屍體上到了化骨水。
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她將衣服丟給了躲在暗處的西戎兵,命令道:“換上!”
她本人十分嫌棄身上的衣服,真是又髒又臭,細想起這次的計劃,心情頓時沒那麽遭了,要不是文君想出的計策,他們怎能這般輕易混進大晉營帳,她望了一眼遼闊的營地,垂下了手臂,隻見那袖口爬出了一隻又一隻黑色蜘蛛,那些蜘蛛像是有目的一樣,朝著各個帳篷爬去。
而此時營帳內,男子忽然低聲笑了起來,“秦將軍,我們西戎何時過要求和了?莫不是你以為我們西戎就這麽沒骨氣?”
秦少卿見他態度大變,不由皺起了眉,剛想發怒時,卻見李副將已經拍案而起,“混蛋東西,敢耍老子,信不信老子一刀砍死你——”
這話剛吼完,李副將便覺得頭一暈,跌倒在座位上,見這一突發狀況,秦少卿等人大驚,忙查看李副將的狀況,隻見他臉色發青,眼眶發黑,嘴唇發紫,顯然一副中毒的樣子。
程副將提起長槍指著男子,怒不可遏,“好卑鄙,你什麽時候下的毒?!”
男子晃動著酒杯,處變不驚,勾唇道:“這是你們大晉的營帳,我們哪有什麽機會下毒?”
花炙拍案而起,向來穩重的他終於忍不住發怒,“竇文君,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本以為他改過自新,誰知還是本性難改,想來那道求和書也是個幌子,為的就是能夠順利進入他的營帳。腦中閃過這個不好的念頭,他忙快步走向營帳外,當掀開營帳的門簾後,頓時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隻見執勤和巡邏的士兵全都倒在霖上,症狀與李副將無二,身上都爬著一隻黑色的蜘蛛,顯然是被這毒物給咬了。穿著大晉戰衣的西戎人大約有三十人,他們打開了營地的大門,放入了兩千西戎精兵,一時間大晉士兵被殺的片甲不留。
他暗叫一聲不好,連忙跑向駐紮在一裏開外的另一個營地。
滿地的黑蜘蛛瘋狂地爬向秦少卿,將他們圍成一圈,秦少卿提起長槍橫掃過去,打死了半數的蜘蛛,隨後將長槍逼向竇文君,怒道:“你們西戎卑鄙無恥!”
竇文君麵不改色,沒有求饒,反而嘲諷道:“我們從來沒有過要求和,至於那道求和書,你們真的有認真看過嗎?即便你們拿到你們皇帝陛下麵前,我們西戎也不怕。”
求和書?秦少卿眸中閃過一絲懷疑,暗道難道那道求和書有問題?
另一個營地駐紮著大部分兵力,花炙趕到時,隻見一大波士兵如遇山體崩塌似的跑了出來。
他隨手抓住其中一個逃命的士兵,急忙問道:“你們跑什麽?!”
士兵臉色煞白,指著身後的方向,慌慌張張地道:“有蛇,裏麵有蛇!”
眼見著士兵一個個逃走,花炙朝著他們的反方向疾步走去,孰不知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目瞪口呆,身子猛地一個哆嗦。
隻見一條如石獅子般粗壯的黑蛇盤旋在一頂帳篷上,吐著長長的蛇信子,銅鈴般的眼睛綠幽幽極為恐怖,那蛇尾輕輕一掃,便壓死了數個士兵。
那蛇從帳篷頂爬下來,柔滑的身子緊貼著地麵,張著血盆大口,當著花幟麵咬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大蛇又咬死一個人,又加劇了士兵們的恐慌,整齊有序的軍隊瞬間變得十分淩亂噪雜。
眼前大蛇又準備去咬另一個人時,花炙一個挺身,迅速拽開了被當做目標的那個士兵,大蛇發出憤怒的聲音,朝著花炙張開血盆大口,不過它沒有急著咬下去,而是用蛇信子舔著他的腦袋,像是在戲弄著他。
嗖的一聲,隻見一把長槍朝著蛇頭刺來,嚇得它立即縮回了腦袋,上半身如人站立著,銅鈴般的大眼直直看著偷襲它的人,那眼神似乎還有一點點的迷戀。
好俊秀的兒郎,比西戎那些莽夫看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她怎麽就沒早點過來看看,這麽個俊秀男兒郎,她當真是有些舍不得咬下口。
秦少卿握著長槍,飛身而起,在空中翻了幾個空翻,舉著槍對準著它的七寸之處刺去。
大蛇靈機一動,變成了窈窕的女子,成功地躲開了致命一擊,同時,她那柔軟的身子瞬間纏住了秦少卿,烈焰紅唇貼著他耳朵,吐著溫熱的氣息,“郎君如此俊秀,奴家好生喜歡,不若與奴家纏綿幾日,奴家便饒你一命。”
麵對她的挑逗,秦少卿發力震開了人,鐵青著臉色,他剛出帳篷,便聽人喊著有蛇,便追著來查看情況,本以為隻是體型大的蛇而已,沒想到還真是個妖物。
幽姬唾了一口痰,臉上的媚態一掃而盡,換上了凶狠的表情,“呸,真是不解風情,老娘本想留你一命,你既然不領情,就休怪老娘辣手摧草!”
罷,幽姬突然襲向秦少卿。
幽姬身形如蛇,柔若無骨,秦少卿手中的長槍每要刺到對方時,卻總被她柔滑的身子躲過,幾招下來,她勾住了秦少卿的衣領往自己的一邊拉拽,隻聽見嘶啦一聲,領口的衣服被扯爛,露出了裸露的胸膛,刹那間,一道金光從平安符發出,將她彈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秦少卿低頭看著胸口的平安符,才想起這時他臨行前綰綰送給自己的,不禁暗歎綰綰當真是他們秦家的福星,關鍵時刻,他還是靠了綰綰救了自己一命,。
被金光所傷,幽姬惱羞成怒,再次顯現出蛇型,隻是這一次的體型比剛才還要大上四五倍,頓時將整個營帳籠罩在了一片陰影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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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漫長的寒冬,京城終於染上了一抹春色,處處都展現出勃勃生機,夜鴉抬頭看了一眼空,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這本就是春困秋乏,更何況自己整日呆在府中無所事事,困意自然比平常更濃了。
這時,扶緹穿著黑色鬥篷出現在霽王府,夜鴉暗叫不好,連忙攔住了她,不讓她再接近鬆楓院半步,言明道:“扶緹郡主,王爺交代了,不會見任何人。”
夜鴉很無奈,這霽王府誰來了都好,他都能想辦法將人攔回去,偏就是扶緹郡主,她實在難纏,見她今日換了種風格,將自己包裹成黑色粽子似的,他被嚇了一跳。
扶緹沒心情與他糾纏,秀眉緊皺,道:“十萬火急,我必須馬上見到他。”
夜鴉再次擋住她,“王爺真的不會見你的。”
扶緹抬眸,用懷疑的目光盯著夜鴉,試探性地問道:“霽王是不是不在府裏?他去哪了?”
被扶緹盯得不自在,夜鴉撇開了眼睛,心裏直發虛,“王爺隻是身體不舒服,郡主想多了。”
扶緹沉下眸子,她知道,夜鴉每次謊的時候都是這種反應,該死的,他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離府而去,當偷聽到皇上與七院的談話後,她可是不敢耽擱一刻鍾,直接往霽王府趕來,為的就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無奈之下,她將夜鴉拉到無人之處,一再確定了四周無人時,一臉嚴肅地道:“你聽著,我們大晉軍隊遭偷襲,秦少卿戰敗,我軍損失慘重,所有證據都指向花炙花大人,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入京,你讓你們王爺早作準備。”
她躲在陰影下,自那日被打散一魂後,已經不敢再奢望陽光,同時也將家主的警告牢記在心中,她之所以想將這個消息盡早透露給霽王,是為了他好,更是為了能補償一下花不語。
這個消息給了夜鴉當頭一棒,讓他一陣心驚肉跳,此事事關重大,王爺卻不在京城,這下糟了!
雪隱族,沒落的民族,長年居住在風澗穀,因為人口稀少,子嗣難以繁衍,隔幾年便會出穀擄些年輕的男女用來繁衍後代,這種行為引來簾地饒討伐,於是召集了不少江湖人士圍攻風澗穀,風澗穀地勢奇特,過了好幾個月,始終找不到入口,所有人隻好散了。
而言狄卻是被迎著進入風澗穀內,穀內有一個巨大的瀑布,而在瀑布後,就是族人們居住的地方,進入到這裏,讓人眼前一亮,被眼前別有洞的構造給驚呆了。
族長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立即命人備上了美酒佳肴,供與他們品嚐。
言狄無心享樂,直言明:“本王此番前來,是想要你們穀裏的血靈芝。”
族長麵上的笑容一僵,再看向言狄已經沒有剛才的熱情,“恩人如何篤定我們族裏有血靈芝?況且那血靈芝珍貴無比,對於當世而言實乃鳳毛麟角,我風澗穀內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寶物。”
言狄見他不肯承認,於是沉聲道:“血靈芝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江湖,相信不久以後,風澗穀會再一次被他們包圍,上次若不是本王幫了你們,那些人怎麽會輕易離去。”
風澗穀的入口是很隱秘,卻不是毫無蹤跡,他當年確確實實找到了入口,但沒有告訴任何人,反而將那些人勸走,為的就是賣個人情給雪隱族,沒想到今日還真用上了。
族長抱著懷疑看著言狄,雖然對方沒有明威脅,但是話裏透露的意思很明了,若是他不肯交出足血靈芝,他就會將入口之處公之於眾。當時候,那群江湖人士湧入穀內,少不了一場廝殺掠奪,他的族人本就稀少,若是再遭掠殺,恐怕真的要滅絕了。
“還請族長給個答複,本王的人還在入口等著本王,若是他們等不及了,本王不能保證他們不會殺入穀鄭”
站在言狄身後的夜鳩握緊了劍柄,保持著隨時可以出劍的姿勢。
前一句是暗藏威脅的意思,後麵一句就是明著威脅了,族長臉色更難看了,血靈芝是在穀裏沒錯,不過長在懸崖峭壁上,周圍被其他植物給纏繞著,但即便他願意交出血靈芝,他們也未必拿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