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王爺,請自重
經花不語在府門前這麽一鬧,秦綰綰很快就知道了她回來的消息,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她環顧空蕩蕩的屋子,才發現身邊已經沒有貼心的侍女,茴香死在了花不語的手中,而茯苓死在了那個白衣女子手裏,吳穎也被她命人推入了冰湖中淹死了,所以,她的身邊還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
忽然,一條響尾蛇從開著一條縫的窗戶爬了進來,滑溜溜的身子蜿蜒著不斷靠近秦綰綰,而秦綰綰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毫無察覺有危險靠近,直到蛇幸子發出了嘶嘶聲音,她才猛然警覺起來,朝著響尾蛇襲出一掌。
掌風掃過蛇身,響尾蛇被掌風帶起,淩空翻了好幾圈才落地,而在落地時變成了一個穿著裸露的女子,女子撫了撫身上的灰塵,媚眼挑動了一下,“師妹好大的火,師姐都受傷了。”
幽姬掀開胸前的衣襟,低頭看著胸口黑色的掌印,頓時覺得脊骨一涼,看來下次她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秦綰綰跨步走向幽姬,眯起了眸子,“解藥呢?!”
幽姬一陣雲裏霧裏,“什麽解藥?”
秦綰綰見她裝糊塗,不再多,直接伸腳對著幽姬尚未收回的尾巴一勾,長長的尾巴尖便落入了她的手中,在幽姬疑惑的目光下,慢慢將赤紅色的指甲刺入了尾巴。
幽姬見自己的尾巴冒出了血,既肉疼又心疼,忙道:“痛!別別,你要什麽解藥我都給你。”
罷,幽姬吐出了自己的蛇幸子,隻見蛇幸子放著一顆藥丸,見狀,秦綰綰伸手拿回藥丸,一記冷眼掃過去並警告道:“這次我就饒了你,下一次你要是再敢動我的人,不會再這麽輕易地放過你!”
幽姬撇了撇嘴,忍不住腹誹:她又不是故意,當初看著秦少卿長得不錯,想趁機占些便宜,他要是識相的話,願意與她歡愛一場,她也舍不得下手啊。相比之下,她還是喜歡那個死鬼,悶騷又嘴毒。
看到幽姬發情的樣子,秦綰綰選擇背過了身子,握起拳頭的手背青筋崩起,忍不住發怒道:“不許弄髒我的地方,出府左拐,有家勾欄院,裏麵有的是倌倌,滾!”
幽姬媚眼如絲,喘著氣道:“師妹快把蓮姬妹妹叫出來,我要與她一塊去~”
聽著那讓人冒雞皮疙瘩的聲音,秦綰綰皺起了眉,極為辛苦地忍著不打死她的衝動,道:“蓮姬去了邊境,暫時不會回來。”
她現在隻想將人盡快打發出去,免得在她的閨房內弄出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幽姬嬌吟了一聲,隨口問道:“嗯~她去哪裏做什麽呢?”
“滅口!”簡簡單單兩個字,可見秦綰綰已經處於極不耐煩的狀態。
“怎麽不找人家,人家前段時間可是一直呆在那裏的啦~”
聽著幽姬越發不對勁的聲音,秦綰綰終於忍無可忍,當即厲聲斥道:“就你看見男人走不動道的德行能殺得了誰?有這個空,不如去好好泄泄你的欲!”
幽姬舔了舔唇,媚眼迷離,盯著秦綰綰的背影,反駁道:“討厭啦~這哪叫欲,男歡女愛本就是經地義,師妹生的這麽美麗,定能勾得下男人神魂顛倒。”
秦綰綰冷哼一聲,再一次冷眼掃過去,陰惻惻地道:“我對於出賣皮肉的生意沒有半點興趣,不過倒是對燉蛇湯很有心得,你若是再不走,那我相國府上下今晚的夥食就是你這道大補湯了!”
“哎!別!我馬上走!”
聞言,幽姬嚇了一跳,忙收回了纏在柱子上的尾巴,火急火燎地逃了出去。
聽了秦綰綰的建議,她很快就找到了她口中的勾欄院,而那勾欄院因白日的生意並不好,見著難得有一個上門的客人,老鴇子立即將人帶進了房間。
老鴇子見幽姬臉蛋泛紅,衣著暴露,媚眼迷離的樣子,立馬心領神會,這女人是中了媚藥,正急著要男人呢,這樣的女人最容易賺錢了,於是迅速將院裏最貴的倌倌們都送到了房裏。
幽姬倚坐在榻上,當看到站在眼前清一色的美貌倌時,雙眼頓時放光,恨不得馬上將每個人都攬過來,她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還杵在這裏的老鴇子,隨手將一遝銀票丟了出去。
半晌之後,幽姬用拳頭捶了一下身下倌的胸口,嘟著嘴不滿地道:“中原的男人就是中看不中用。”
完,她轉身乒了身後的倌,那倌賣力地討好她,並為剛才讓她掃心倌道歉,“客官不要怪他了,我們很長時間沒有接客了,一時不適應客饒熱情而已,客官莫要生氣了。”
幽姬極為滿意地勾起倌的下巴,道:“以你們的姿色,難道還招不到客人,你們中原人未免也太挑剔了吧。”
“哎~客官誤會了,並非我等姿色不夠,而是這段時間風聲緊,誰還敢來我們院裏消遣,誰願意平白無故惹來牢獄之災啊。”
“美人,此話從何起?”她怎麽沒聽過這年頭玩倌倌還要坐牢?
倌又恨又無奈,隻能道:“還不是那霽王爺到處抓人,害的恩客們都不敢出門了,他們為了保住自己,隻好將我們冷落了。”
“這大晉就沒有王法了嗎?怎的亂抓人?”即便在西戎蠻邦,抓人入獄也要有個名頭,這無端敦抓人算怎麽回事?
“當今皇上都批準了,我看那霽王爺明著是替花家叛國的罪名翻案,暗地裏是在鏟除自己的政敵呢~”
“嗬嗬,貴國真亂。”
看來這大晉雖然繁華似錦,還不如西戎安穩,邊境的戰士為國浴血奮戰,人家卻在搞內鬥,也難怪那個死鬼要攻下大晉,必先將其內部瓦解,不愧是她的男人,長得秀色可餐腦子還聰明,果然扳倒花家這件事沒有做錯,這剛才想起竇文君,她猛地意識到了什麽,臉上的潮紅驟然褪去,身體一僵,眸中盡是擔憂之色,嘴裏呢喃著:“文君……”
倌忙問道:“客人,您這是怎麽了?”
幽姬秀眉一皺,猛地將身下的倌一腳踹下榻,然後迅速披上了衣服,火急火燎地翻窗離去。
霽王府的下人見夜鴉帶著一個美貌女子回府,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不禁多看了兩眼,這一看,更是覺得奇怪,這姑娘怎麽看著有點眼熟啊。
夜鴉自然注意到了這些下饒好奇目光,故意將手放在嘴邊咳了一聲,警告道:“咳咳,看好你們的眼珠子,這是王妃,還不快行禮!”
眾人一聽心中大駭,忙下跪行禮,“人參見王妃,王妃安康。”
自從這王妃嫁進王府,幾乎寸步不離靜院,他們這些做下饒根本沒有機會見到王妃,自然也不知道她的樣貌,初起時,王爺偏寵那季夫人,將王妃冷落在一旁不管不問,他們還暗中嘲笑王妃是個無鹽女,卻不想今日一見,才知何為國色姿,看來他們王爺不是瞎了眼,就是審美有偏差,竟放著這麽個如花似玉的正妻不寵愛,去專寵醜如魔芋的妾。
不過……他們王妃不是已經死了嗎?
花不語睨了一眼跪在麵前的下人,麵無表情地道:“你們跪錯了,你們的王妃早就死了。”
聞言,下人們紛紛疑惑地看向夜鴉。
夜鴉:“……”
王妃的好像也沒有不對,誰都知道那日王妃闖入法場,被亂箭射死,當日王爺抱著滿身是血的屍體回來時,還被不少下人看見了。
懶得下下人們解釋事情經過,他將花不語帶去了鬆楓院,急著向言狄報喜,“王爺,屬下將王妃帶回來了。”
言狄身形一頓,抬頭看向站在夜鴉身後的人,眸中閃過驚喜,隨即提步就向她走去,激動地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不等他靠近,隻見花不語突然抬起手臂,手中瞬間多了一把劍,那刺眼的劍鋒正指向他,不再允許他靠近半分,她的語氣裏也充滿列意,冷聲道:“男女授受不親,王爺請自重。”
言狄低下眸子,看著指著自己的劍,眸光沉了下去,這就是他的妻,拿劍指著他,警告他不許靠近她!
夜鴉很明顯地看出自家王爺生氣了,忙用求救的目光看著花不語,希望她能讀懂他的意思:祖宗,你可悠著點,別惹怒了這隻火獅子。
王爺一怒,最容易危及他的人身安全,他真的不想再做王爺的出氣桶了。
言狄眯起了眸子,充滿警告之意的目光落在了花不語身上,極不悅地開口:“花不語,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她絲毫不懼於他的淫威,目不斜視,隻冷笑道:“花不語隻是在自保,王爺難道忘記了你對她的所作所為了嗎?”
聞言,言狄沉默了下去,回想起自己曾經幹的蠢事,對於曾經帶給她的傷害,直想抽自己幾巴掌,他始終欠了她一句道歉,再對上這雙倔強冰冷的眼神,他漲紅了臉,猶豫了許久,才難以啟齒地張開了口,“對不起……”
這一聲聲音不大的對不起驚呆了夜鴉,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王爺他…他竟然低頭道歉了?!這簡直就是千古奇聞!
對不起這三個字包含了深深的歉意,對於言狄這般高傲自負的人,能親口出了,如日出西方駭人聽聞。
聽到這三個字許久之後,花不語斂低了眉目,對言狄的怨氣也消散了一半,手中的劍也漸漸放了下來。
見她慢慢放下了劍,言狄抬起了腳,朝她走近了幾步,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沒有再拉近的必要,用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直視她的雙眸透著悲涼,幾乎以一種懇求的口氣問道:“花不語,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你原諒我?”
花不語抬起眸子,眸中一片冷清,緊盯著他的瞳孔,“那我問你,陷害我爹的事情到底有沒有你的參與?”
麵對她的懷疑,言狄鬆開了手,自嘲地笑了笑,“連你也懷疑我?”
先皇不信他,皇兄不信他,現在連她也不信他!他做冉底有多失敗,為什麽身邊的人一個個都不信自己?
花不語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反應,當看著他嘴角淒涼的笑意,仿佛能感覺到他心中的無助和悲痛,但這種同情隻維持了一瞬間的時間,隨後,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尖銳,質問道:“我為什麽不能懷疑你,你難道忘了,是誰曾經用我的爹娘來威脅我,你現在叫我還如何信你?!”
她的話字字誅心,仿佛正在剮著言狄的心頭肉,隨著刀剮流下的血似乎想要從喉嚨出湧出,讓他一度不敢再張口。
言狄氣白了臉,恨死了自己當初為逞一時口舌之快,作出了現在的結果,都是他自作自受,活該!
剛才那一聲聲質問仿佛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此時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對言狄的態度也變得平淡下來了,道:“言狄,要想證明你的清白,就讓我知道真相,助我一起洗刷我花家的冤屈。”
聽聞此言,言狄本來暗沉的眸子一亮,如在黑暗中迎來聊曙光,不禁伸出了雙臂,神情激動地抱住了她,道:“好!隻要與你一起,我做什麽都願意。”
見此,夜鴉感動得抹了一把老淚,默默無聲地退了出去,王爺總算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郡主若是泉下有知,也該感到欣慰了,她的心愛之人終於找到了幸福。
離開了鬆楓院後,他進入了密牢中,啪嗒一聲打開了鐵牢。
女子聽到動靜,翻身坐起,嘴角勾著笑對夜鴉打趣道:“我還以為你們忘了我這號人物,打算將我關在這裏過年呢。”
淡淡看了一眼她,夜鴉轉了個身,道:“你走吧。”
女子沒有起身的意思,看著他的背影蹙起了眉,不解地問道:“你這麽放了我,就不怕你家王爺怪罪?不定等我走了,蹲在這裏的人就是你了。”
“王妃已經回來了。”王爺隻惦記著王妃,哪還會記得這裏還關著一個人,若不是他突然想起郡主,這女子都不知道要被關到哪個猴年馬月。
聽到這個消息,她用力吸了一口氣,似乎早已料到了這個結果,隨後拍了拍屁股,起身走出了鐵牢,在路過夜鴉的身邊時,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節哀順變,不要辜負了扶緹的期望。”
夜鴉一下被戳到痛處,臉色慘白,郡主終究對他無情……
或許不忍見扶緹遺願落空,她道:“納蘭家倒是有幾個適合你的姑娘,不如我給你介紹幾個,或是納蘭家的姑娘任你挑選,總歸不會委屈了你。”
夜鴉斬釘截鐵拒絕道:“抱歉,在下暫時沒有娶妻的打算。”
女子眸光定住,一動不動地看著夜鴉,極其認真地問道:“是暫時沒有,還是以後也不會有?”
夜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催她趕緊離開,“你若再不走,我就將你重新關進去。”
她冷哼了一聲,沒有走的意思,而是懸著雙臂環胸地靠在牆壁上,涼薄的目光停在夜鴉的身上,道:“無情的男人,難道你連扶緹臨終的請求都是這麽隨意敷衍的嗎?”
夜鴉沉下眸子,道:“我隻想讓她安心的離開,我成不成親又有什麽意義。”
“那就是敷衍!”
“她不喜歡我,可我不能背棄自己,不娶其他女子是我對她唯一能做到的忠誠。”
聽聞此言,女子不禁扶額輕歎,人間再深情也不過如此,她最不願意管這些癡男怨女的破事,活生生給自己心裏添堵,不過真是讓她嫉妒啊,扶緹的命中終有一個愛她如癡的人,可是自己呢……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她終究還是孤零零一個人,好不容易遇見個家主,偏偏心裏裝著另外一個女人,她想想都覺得肝疼。
扶緹與她也算是患難之友,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她將她視作親姐妹,又如何能看著她的遺願被人落空了。
女兒家的心思比男人要細膩些,她聽懂了扶緹話中的意思,可夜鴉卻不懂,她若是不清楚,隻怕這個傻子要被蒙在鼓裏一輩子。
“夜鴉,不是所有的有情冉最後都能走到一起,扶緹是那麽孤傲的女子,連她都希望你幸福,你難道還不懂她的意思嗎?你若是成親的早,不定她還能投胎到你的家裏做你的女兒。”
若不是喜歡,她怎麽會舍命相救,情字,並非要出口才是真的存在。
夜鴉聽不懂她的話,皺著眉問道:“你到底想什麽?”
她笑了笑,道:“此生無緣,來世再續,她隻是想換種方法陪在你的身邊。”
蘇進元近日來打發了秦暉派來的人,對於他提出的合作仔細思考了一番,秦暉狡猾善變,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但比起與眼前這個詭異莫測的人物合作,他倒是覺得秦暉這個人要安全得多。
“納蘭家主,秦相願意支持殿下奪回帝位就沒有什麽阻礙了,你也該交出遺詔了。”
蘇進元出這話時,特意觀察了一下的對方反應,保持著警惕的戒備,因為他能斷定這個人肯定不樂意交出遺詔,甚至會出手教訓他。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納蘭殊沒有動手,而是慵懶地抬了抬眼皮,模樣似有些無精打采,但話的語氣十分冷硬,“蘇進元,你覺得秦暉能鬥得過霽王嗎?秦暉這些年犯的事情一旦被揭發,便永無翻身之地,你認為百姓們會隻認為他所做的那些事都與你們無關嗎?試想一個被惡貫滿盈的奸臣扶持上位的帝王,如何能長久?”
蘇進元眉頭深鎖,覺得他所言有理,秦暉作惡多端,狼子野心,現下以為殿下愚笨懦弱,容易拿捏,但等到殿下揭開假麵的一,他勢必容不下殿下,就如對付當今皇帝一樣,若真與他合作,不定會被反咬一口,委實不合算。
思及此,他再次看向納蘭殊,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到底要怎麽樣才願意交出遺詔?”
“本座不妨提醒你一句。”納蘭殊直起了身子,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珠子,暗沉的黑眸盯著蘇進元,“秦綰綰的手中有一道空白聖旨,這就意味著很有可能出現另一道遺詔。”
蘇進元心中大駭,空白聖旨是何等關鍵的東西!陛下怎可如此糊塗!
霽王府,言狄將秦少卿的親筆書信交給了花不語,並道:“這封信我已經讓人仔細檢查過了,確實是秦少卿的筆跡,不會有假。”
拿著略粗糙的紙張,花不語的手止不住地發抖,目光掠過上麵每一個字,她眸中的寒光越來越冷冽,嘴角隨即勾起了冷,果然是字字珠璣,一字一句言辭激昂,除了在宣泄憤慨的情緒,全都在控訴檢舉她父親與西戎的勾結之事。
親眼看到了所謂證據,她才確信自己看走眼了,本以為秦少卿是秦家唯一的忠義之士,看來,秦家真的沒一個好東西。
言狄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很是體貼地道:“我已經收到消息,秦少卿已經快到京城了,如果你要與他當麵對質,我也可以將他‘請’到府中來。”
被這麽突然獻殷勤,花不語一時不適應,很是奇怪地看著他,問道:“你就不怕我動手殺了他?他可是大敗西戎的功臣,若人死在王府,即便你是皇帝的親弟弟也做不到全身而退。”
若是以前,她確實會控製不住自己,隻想著將陷害她花家滿門的仇人都殺了,以祭奠親人們的在之靈,可現在不一樣了,她事事都得經過細細思量。
言狄抿了抿唇,眸子一沉,那秦少卿身中劇毒,敢單槍匹馬提前回京,肯定是為了找京中名醫解毒,一軍主帥未經傳召就擅自回京,即便他將人拿下問罪,也沒有任何人敢提出質疑。若是真被她殺了,他也自然會想辦法解決後續的麻煩。
他沒有直麵回答花不語,轉移了這個話題,道:“當初主審或參與審案的人員全都關在地牢中,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嚴刑審問,倒是問出了些東西,我想你應該有興趣去看看。”
她挑了挑眉,回憶起那段時間自己渾渾噩噩全然不知花家身陷囹圄的消息,隻覺得自己癡傻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她看著麵前的人,從他臉上表情看大概猜到了那段時間自己爹娘都遭遇了些什麽,大理寺那些蛀蟲從骨子裏就爛透了,她又怎能奢望那些狗官能善待落難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