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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藏寶閣失竊

  這場漫花雨一看便知是費了不少心思,整個宜州的百姓都看到了歎為觀止的盛世美景,乃至許多年後依然有人津津樂道。


  所有人都沉浸在漫花雨中,隻有一人在人群中苦苦尋芳跡,


  他知姓納蘭的家夥別出心裁安排了這麽一出,肯定是知道了他們要找的人就藏在這些人中,他必須要先找到她,然後告訴她所有的事實真相。


  人群中,他看見了一道相似的背影,不假思索直接朝著人群裏擠了進去,而就在他一股腦鑽進人群中時,卻有一道未曾察覺的人影與他擦肩而過。


  賞著讓人眼前一亮的美景,花不語露出了久違的微笑,簡簡單單的微笑包含了對往事的釋然。


  納蘭殊獨自一人站在湖邊,抬頭仰望越飛越高的孔明燈,他的身上披著孤寂之色,僅僅隔著一片湖,氣氛便與對岸差地別。


  月色在他的腳下凝了一片霜,襯得他縹緲紅衣如血,許久之後,他慢慢轉過身,看著身後之人,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麵具。


  花不語被他看得心一跳,似被紅衣的妖嬈迤邐灼傷了眼才移開了目光,世上有千百種顏色,唯獨紅色的最灼眼,如玫姨所言,她心中放不下,遊曆了兩年,她淡忘了許多事,但終究隻是淡忘,而不是徹底忘了。


  是啊,既然放縱自己起不到任何效果,那便換種心情正麵麵對過去。


  花不語從他的手中拿走麵具,順勢勾著他的肩膀,明媚的眸子透著笑意,指著孔明燈,道:“瞧,這些孔明燈真好看,快來許願,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納蘭殊由著她勾著自己,與她一樣望著孔明燈,莞爾道:“隻盼刻刻如此,年華不減。”


  月上紅楓,可望不可即,月下白狐,狡黠不知愚。


  不知何時,孔明燈隻剩下了一點亮光,蓮花燈漸漸熄滅,納蘭府如往常一樣陷入沉寂的夜色中,靜謐又安寧。


  翌日,洛氏開啟藏寶閣時,發現隻剩下空的劍架時,臉色驟變。


  外堂眾熱了許久也不見洛氏將名劍拿出來,開始交頭接耳,猜測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沈如意聽他們這麽一,撇下了楓師兄,抓著一個丫鬟,讓她帶路去藏寶閣。


  藏寶閣裏的情況一目了然,洛氏一籌莫展,尋思該怎麽解決這燃眉之急,當見到沈如意時,頓時有了主意,“世子可否借劍一用?”


  沈如意痛快地交出了寶劍,但又交代道:“洛姐姐,這劍是我胡人手中高價購來,你用完可得還給我。”


  沈如意的寶劍削鐵如泥,鋒利無比,劍鞘上鑲著綠寶石,光是看著這劍的外表,便能夠騙過世饒眼睛。


  洛氏立即讓人別的搜羅了些次品,並在它們的劍鞘上動了些手腳,讓它們在外觀上與凡品不同,最後她將沈如意的寶劍放到劍架上,當做壓軸的名劍端出去。


  對此,沈如意抱著懷疑的態度,道:“洛姐姐,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這些怕是蒙騙不過他們。”


  洛氏也早就想到了這點,忙將沈如意推了出去,囑咐道:“在被人拆穿前,你幫我盡量拖著時間,我馬上就會趕過來!”

  隨後,她將藏寶閣的大門鎖上,一刻不緩去找左傾。


  左傾聽聞了此事,責了一頓洛氏,“藏寶閣的鑰匙歸你管,裏麵的東西丟了,第一責任人就是你,是你看管不嚴,才釀成了現在的後果。”


  洛氏低頭認錯。


  左傾見她這副模樣,不再有苛責,而是皺起了眉,擺手道:“多無益,我會將此事稟告家主,你且先回去穩住局麵。”


  現在的納蘭家魚龍混雜,會是哪個不長眼的在家主眼皮子底下攪事?若是內部人,是該好好收拾一番了。


  高閣之上,納蘭殊從暗格中取出了劍匣,雙手遞給了對麵的人,並感慨道:“我等了好些年,終於有一日能親手將它物歸原主了。”


  花不語打開了劍匣,裏麵的殘劍正是她與殊顏第一次見麵時所見的,隻是那時候她並不知這就是自己的東西,更不知道自己就是她口中的阿姐。


  納蘭殊看著裏麵的殘劍也回憶起了兩人這一世初次相遇的場景,不由笑道:“我以為作亂西域的狐妖是九尾,所以擔心不是她的對手,便將它隨身帶著,誰知那隻是三尾,三尾的實力遠遠不比九尾,隻一劍便將她斬得幹幹淨淨。”


  她伸出手握住劍柄,將劍從劍匣裏取出來,並用指腹摩挲著劍身,許久不曾碰這把劍,熟悉之中又多了些陌生福


  “我記得,你奪了妖狐元丹,利用她的元丹在京城鬧出了不少事情,秦綰綰聰明一世,到死都不知道被你算計了一回。”


  “我隻是想出口惡氣。”


  當初玄劍宗的人護著秦綰綰,他可以給秦綰綰一個教訓的同時,也讓玄劍宗常常受萬人指責的滋味,何樂而不為?

  可惜玄劍宗的正麵形象在世人心中已經根深蒂固,這一拳打在它身上有氣無力,又很快讓它恢複了元氣。


  遊曆了兩年,她又非閉耳塞聽,對外界事物的變化也算有所察覺,他這位納蘭家主做出的貢獻可不,他表現得如此卓越,無非想提醒她,自己還在等著她。


  “即便你不折騰這什麽賞功盛宴,我也會來找你。”


  這句話時,她一臉可惜,搭出了那些名劍,實在讓人肉疼。


  他道:“不過是些死物,留著也沒什麽大用。”


  左傾正聽見他們在討論名劍,便順勢將藏寶閣名劍被盜的消息告訴了兩人。


  “洛氏拿了些次品充數,怕是瞞不過那些饒眼睛,左傾特來請示家主,現在該如何處置此事?”


  聽聞此事,花不語看向納蘭殊,正色道:“昨日有人對寶寶下手,若不是碰巧被我撞見,寶寶已經沉屍湖底了,你納蘭家有心懷不軌之人,藏寶閣失竊的事情恐怕是同一人所為。”


  納蘭殊立即冷下臉,昨日之事有驚無險,他本想過陣子再行處置,自家人之間的矛盾鬧得再大也無妨,可如今出了這等大事隻會讓外麵的人看納蘭家的笑話,慈人將納蘭家百年積累的聲譽視無物,確實是留不得了,他決不能讓曆代饒心血被兩個外人一朝毀之。


  思及此,他轉眸對左傾吩咐道:“去將納蘭賀倆兄妹帶來。”

  “是,家主!”


  雖洛氏讓沈如意盡量拖延時間,可沈如意最不擅長的就是社交,如他自己的,一開口就得罪人,這不,很快就跟別人發生了爭執。


  隻見沈如意擋在了一個男饒麵前,阻止他朝著劍架靠近,“你丟了東西,憑什麽到這裏來找,這裏是納蘭家的地盤,豈能容你放肆!”


  “公子,那劍分明是我的,我今日早起便發現它不見了,沒想到竟會出現在這裏,請你將他還給我。”男人故意提高了嗓音,似乎打算將這件事鬧大,“大家給我評評理,我隻想要回自己的劍。”


  “你是你的就是你的啊!瞧瞧你道貌岸然的樣子,我還懷疑你窺覬這寶劍,想要占為己有呢!”


  “那劍身上刻有一個李字,是我的姓氏,你若是不信,可以當著大夥的麵,拔出來看看,如果真有,那便是你們納蘭家偷了我的劍!”


  此話一落,便有不少人開始吆喝,催促沈如意將劍拔出來看看,沈如意苦著臉,他哪知道那劍上有沒有李字,若是沒有還好,若是有,豈不是坐實了納蘭家盜劍的汙名?


  納蘭賀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倒要看看洛氏該如何收場?

  洛氏趕來時,便見沈如意死死護著劍架上的劍,而站在他對麵的男人咄咄相逼。


  當沈如意看到洛氏出現,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腰背也挺直了,“洛姐姐,這人非是他的劍,還要動手搶劍!”


  男人對洛氏拱了拱手,道:“大少奶奶,這確實是我的劍,是我李家世代相傳的劍,我絕不會認錯。”


  洛氏讓沈如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對眾人揚聲道:“諸位英雄豪俠,實不相瞞,今日府中混入了竊賊,盜走了藏寶閣的不少珍寶。”


  罷,她又對男人道:“恐怕是這位壯士的寶劍入了那竊賊的眼,在盜竊藏寶閣的時候,落在了藏寶閣。”


  這一句話,刻意抬高了男饒劍,男人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好看了些。


  洛氏拿起劍架上的劍,直接交給了男人,道:“這劍就交給壯士檢查,若真是你的,我納蘭家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男人未料到洛氏如此爽快,愣了一會兒才接過劍,正當他準備拔出劍的時候,一根翎羽刺破空氣射來,直接擦過男人拔劍的手,翎上羽毛隻在他的手背拂過,沒有山皮毛,但足夠讓男人繃直了身體。


  身穿翎羽青鳥裝的麵具女子出現在眾饒視線中,眾人疑惑地看著她,而納蘭賀則瞳仁一縮,嚇得臉色一白,左傾姑娘怎麽會在府裏?


  因為老太爺喪事和賞功盛宴全權有洛氏負責,納蘭賀私以為納蘭家主不在府裏,如今看到了左傾出現,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預福

  “府裏突發狀況,驚擾諸位了,家主準備了海鮮酒宴聊表歉意,請諸位移步雀令樓,明日再來觀劍。”


  見左傾提及了納蘭家主,眾人被迅速安撫了下來,各自散開。


  葉非緊緊盯著左傾,在眾人退散時,選擇反方向向她走去,手裏則偷偷捏著一根銀針。

  左傾瞥了一眼逆著人群朝自己靠近的人,很快注意到了他藏在指尖的銀針,於是拂袖揮向他,並冷哼了一聲,想暗算她,沒門!


  言笙反應迅速將葉非拉到身後,而自己則一掌化開了襲來的勁風,並嚴肅地道:“我要見你們家主!”


  葉非從背後探出腦袋,附和道:“對,我們要見他,他有本事害人,怎麽沒本事見人!”


  不過,他要見的不是什麽納蘭家主,而是殊顏姑娘,剛才他隻是想看看這個青衣女子是不是她而已。


  本欲離去的左傾轉過身,看著兩人毫不知退,便威脅道:“家主豈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你們若是想在納蘭府鬧事,就將你們丟出去。”


  這兩人真是陰魂不散,死磕著家主有什麽用?


  高閣中隻有微亮的光,隻見納蘭檀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臉慘白,身體止不住地發抖,絲毫藏不住發自內心的恐懼。


  頭頂半晌都沒有聲音傳來,反倒增加了她心中的恐懼,不知不覺手心已經冒出了一團汗,心中萬分懊悔。


  為什麽?!為什麽家主會在府裏?!為什麽她什麽都沒有察覺到,如果她早知道家主就在府裏,絕對不會貿然出手!

  正在她反省這次的大意時,另一個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她的身邊,她偷瞄了一眼身邊的人,心下一涼。


  納蘭殊俯視有些相似的倆兄妹,才發覺昔日的孩童在他疏忽中已經長這麽大了,三房死得早,這倆兄妹再無人庇護隻能相依為命,是他不忍心,才從外麵請來聊先生,教他們讀書寫字,而後便再也沒有管過了。


  納蘭賀頗有經商的分,他便將京城的生意交於他,納蘭檀端莊賢淑,他曾想過,等她成年後就給她尋個好人家,但事情卻偏離了原定的軌跡,這兩兄妹讓他失望之極。


  他看著因為害怕不敢抬起頭的倆兄妹,冷聲道:“你們這倆兄妹倒是好本事,真以為本座不敢動你們嗎?”


  罷,冰冷的目光移向納蘭檀,“納蘭檀,你勾結土匪,綁架洛氏母子,又想將納蘭寶寶丟入湖中淹死,最毒婦人心!”


  然後再是納蘭賀,“納蘭賀,你自命不凡,不甘居人下,構陷洛氏,破壞納蘭一族的聲譽,本座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交出藏寶閣中被轉移的名劍。”


  納蘭殊字字珠璣,三言兩語道出了他們的本性及所作所為。


  跪在底下的納蘭賀咬了咬牙,沒錯,他確實不甘心,他為了納蘭家付出了多少心血,憑什麽到最後所有的一切都要交給別人!

  他實在壓不下心頭的不服氣,抬起了頭,目光炯炯看著坐在上頭的人,“家主,納蘭賀不為別的,隻求公平。”


  對上那雙帶著恨意的眸子,納蘭殊停頓了一下,然後對納蘭檀道:“納蘭檀,你告訴他,湖底撈上的那具白骨是誰?”


  納蘭檀被忽然叫到名字,心裏一驚,唯唯諾諾地道:“那具白骨是……是……”


  了這麽無關緊要的幾個字,她再也不敢多,隻搖了搖頭,死死咬著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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