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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換藥的真相

  馬車停在一處郊外,葉非打開包袱將裏麵饅頭全都分給了孩子們,孩子們像是餓了很久拿到饅頭後立即往嘴裏塞,瞧著他們個個狼吞虎咽的樣子,他不由覺得心酸,“慢些吃,沒人跟你們搶。”


  這都第幾個了,他們這裏不是救助站,還能救多少個像這樣的孩子?

  花不語抱劍靠在樹上,慢慢收回了瞥向馬車的目光,問向對麵的言笙,“未到京城便是如今這幅樣子了,那京城中的孩子還保得住嗎?”


  此話問得揪心,言笙不由沉下目光,“我離開京城已經有兩年的時間,很多事情失去了掌控,祭之事我聞所未聞,我怕他是被有心人之利用了。”


  “以童男童女祭乃陰邪之術,怎麽可能是為了大晉祈福,你那好父皇應該是被人騙了,如你所的,離開京城這麽長時間了,很多事情都會發生變化,索性,我們馬上就要回到京城了,你該去查查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慈手法倒是像極了她的一個故人,這所謂的蓬萊仙客看來還是個老熟人呢。


  言笙抬眸看向她,雖是同一張臉,卻一度讓他產生陌生感,細看之下,他回憶起了過往的事情,也想起了京城的那些危機,不由沉下聲道:“到了京城,我會讓葉非給你準備一張人皮麵具,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抬手摸了一把臉,失笑道:“容顏易改,聲色難變,你覺得憑一張人皮麵就能藏住我的身份嗎?”


  “恨我入骨之人,隻怕我化成灰也能認得出來。”


  “當今下能取你性命之人少之又少,我擔心的是你不識陰謀詭計,誤入他人圈套。”


  她仿佛聽到了一個大笑話,仰笑了笑,目光一瞬變得冰涼,道:“言笙,你不覺得你這句話特別好笑嗎?”


  當日她受人威脅,被挑斷手筋,不就是出自他的主意嗎?能知道她的弱點的人就那麽幾個,若有人能設局害她,便是她最身邊的人。


  “有些誤會我想解釋,你會信嗎?”


  她冷靜了下來,仰望著無盡的蒼穹,一幅幅記憶的構圖在空一閃而過,讓她清楚看見了自己的蛻變,發現了自己活得有多愚鈍多可笑,如今同樣的錯誤她絕不會再犯了。


  “言笙,以前我總是裝糊塗,以為任何事不知道就不會發生,到最後卻一步步將自己逼入深淵。”


  “我欠了你還很多,但那個人欠了我更多,他已經償還不了我任何東西了,而我欠你的在你得到儲君之位的之手就還清了。”


  “所以,你我是兩個人,我做什麽都與你無關,你做什麽也與我無關。”


  花不語字字錐心,將兩個饒關係再一次撇的幹幹淨淨,不同於上一次在牢房中的決裂,這次的她很平靜,平靜到沒有任何情緒,眼中也沒有了恨意,對言笙的態度像極了是對一個陌生人。


  話畢,她丟下了所有人,朝著另一個方向孤身離去,言笙猛地抓住了她手,將她拉到自己的麵前,幽深的眸子凝視她的眼睛,“這些話你非要的這般清楚嗎?”

  她對上他的眼睛,紋絲不動,“你我都清楚接下來的處境,無論是我花家的案子,還是你母妃的慘死,都不允許我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我從不信陌生饒話,花家是否與我母妃之死有關,我會親自調查清楚。”


  “可你有想過,若真與我花家有關,你又當如何?”


  會如何?報仇嗎?不,他不會再做錯一次選擇,已經有太多人因為這件事失去了性命,他無辜,她更是無辜。


  這一次,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堅定地看著她,“你隻是你,與旁人無關,我在你麵前永遠是蘇言。”


  她看著他目光真摯,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睛,正巧看到了雲夙正倚在馬車邊,見他一動不動地看著這邊,便知道他現在正抱著看戲的心情,心中一緊,狠下心推開了言笙,冷聲道:“言笙,你還不明白嗎?蘇言已經死了,你也沒有將我重新找回來,不過你對了,我隻是我,與旁人無關,而你也是那個旁人。”


  雲夙收回了視線,唇角掛起玩味的笑,感情這種東西,隻會成為累贅,成為前方道路的絆腳石。


  花不語絕情的口吻,聽得葉非揪心,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憋屈,衝到她麵前提言笙打抱不平,“花姐!你太過分了!主子為你做了多少事情,豈是你一句兩清就能互不相欠的!”


  葉非的咆哮聲驚飛了林間的鳥,花不語也是被他嚇了一跳,但很快平複了下來,隨即反問道:“葉非,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這句話?”


  葉非自知她指的是什麽,那也是他至今做最錯的一件事,於是鼓足了勇氣道:“我知道你一直以為毒死霽王的人是主子,但現在我很明確地告訴你,真正下藥毒死霽王的人就是殊顏,也就是那個納蘭殊!”


  “那日將藥給你之前,我在半道上遇見了殊顏,也隻有他在那段時間接近過我,是他偷換了我給你的忘情藥。”


  忘情藥能讓人忘記畢生所愛,他在配製這種藥的時候,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他葉非是醫者,醫者本是救死扶傷,怎麽可能下毒害人性命,霽王之死他難辭其咎,是他一時疏忽讓人鑽了空子,但他萬萬沒想到,殊顏會利用他來陷害主子,更沒想到他的心腸會狠毒至此。


  完,他抬頭觀察花不語,見她並沒有表示出驚奇,反而是一幅早已知曉的表情。


  “葉非,我憑什麽信你的一麵之詞?如果這是真的,當初你為何不解釋?”


  花不語問的正是他要解釋的,當初聽聞了霽王的死訊,他嚇了一跳,尤其在知道是吃了他的藥被毒死,更是覺得不可思議,當即就去找主子交代清楚,可是那時主子毒入心脈,根本不給自己去給花姐解釋的機會,反而將所有的責任擔下,皇上早已殺霽王之心,即便沒有那一杯毒藥,他也逃脫不了死亡。


  “花姐,當年你死後,殊顏找到了主子,他死而複生乃逆之行,必須換命數來騙過眼,主子為了救你喝下了他給的毒水,毒水損壞了他的五髒六腑,他自知命不久矣,才將錯就錯讓你對他死心。若不是我及時發現了主子的身體情況,現在隻怕站在麵前的就是鬼了。”

  葉非的聲音裏滿是焦急和悲愴,他恨不得將當年所有的真相全盤托出,當初他念著對殊顏的情分一再隱忍他的惡行,可在禹鬆村他將主子推入洞窟的時候,他就想著撕下他虛偽的麵具,將他所犯下的一樁樁惡事全都告訴花姐,讓她早日看清他的真麵目。


  葉非的每一個字如一根刺在她的心尖上,一點點擊碎那一層堅硬的保護膜,但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不會再去計較,但接下來她要麵對的是平生最為棘手的勁敵,她不能再重蹈那年的覆轍了。


  她的目光繞過葉非,落在了言笙的身上,目光比先前要柔軟了許多,但是語氣卻依然冷淡得透露出絕情,“言笙,你是一國太子,你要承擔起守護整個大晉安危的責任,而我是一介孤女,承擔不起這份責任,我隻想活著,你若想我好好活著就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罷,她毅然決然地轉過身,腳尖輕點,化作一道風消失在所有饒視線裏。


  言笙募地伸出手,卻連她的一片衣袖都抓不住,落寞地垂下了腦袋。


  葉非本以為自己的一通解釋能經花不語留下來,可是事實與他料想的相反,隻有失望,眼見著色暗下來,他不禁提醒道:“主子,該回了。”


  言笙半張臉陷入一片陰影中,過了許久才慢慢地抬起了頭,嘴角勾起了微不可察的弧度,眸中隻剩下一片冷漠,自己選擇的路哪怕布滿荊棘也要走完,她的沒錯,下一日不太平,他就一日不得自由,他們有各自要走的路,他又怎麽能自私地強拉著她走上這條危機四伏的道路。


  京城之中,百姓們遊街示威表示抗議,禦庭局門口每日都有人大吵大鬧,朝廷派出鎮壓的官兵日日在城內巡邏,凡遇見暴力抗法之徒全都被抓進牢裏,這麽一來,剩餘的百姓們隻敢怒不敢言。


  此事直接影響到了納蘭家的生意,幾日來日日虧損,洛氏一看京城送來的賬目,頓時覺得頭大,再這樣下去,隻怕要關門大吉了。


  納蘭寶寶拉著她的衣袖,好奇地眨了眨水靈的大眼睛,“娘親,你為什麽歎氣,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洛氏揉了揉他的腦袋,溫婉地笑了笑,“寶寶不要擔心,娘親隻是累了,你去找紅桃姐玩吧。”


  納蘭寶寶搖了搖腦袋,拒絕道:“寶寶要學會長大,幫娘親分擔責任,不會再貪玩了。”


  聞言,洛氏感動得抹了抹眼角,一把將他抱到腿上,與他一起翻查賬本。


  看著賬本上京城二字,納蘭寶寶突發奇想,道:“娘親,寶寶從未去過京城,不如我們去看看。”


  洛氏心一跳,如今外麵大規模地征收童男童女,宜州的官府忌憚納蘭家自然不敢上門抓人,但去了京城,可就不好了,寶寶這個年齡正好符合標準,京城裏的那些人不識寶寶,自然不會有所顧忌。

  自從知道納蘭寶寶有這個想法,她一刻不敢鬆懈,時時讓人盯著他,生怕他跑出府去。


  左傾百無聊賴地趴在欄杆上,當看見納蘭寶寶在庭院裏讀書寫字時,不禁想起了另一個孩子,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家主將那孩子帶到哪裏去了。


  這時,洛氏急匆匆地端著一個錦盒走來,那錦盒十分精致,上麵雕刻的花紋還粘著一些泥土,看上去是從地下挖出來,樣子有些年頭了,錦盒上鎏金的納蘭二字格外醒目。


  “左姑娘,這東西是北方草原從運來的,聽那邊的人因為看到上麵有納蘭二字,便直接送到咱們納蘭府來了。”


  左傾瞟了一眼錦盒,目光隨後定格了納蘭二字上,認真了起來,纖長的手指摸了摸上麵的雕紋,指腹上隨即沾上了卡在縫中的泥土,隨後譏笑道:“那些裙是有趣了,什麽時候那裏也興起亮墓的行業了?”


  這盒子她一看就知道長期埋藏在地下深處,不是陪葬品又是什麽?

  上麵的鎖扣完好無損,送來的時候也沒有鑰匙,沒有鑰匙就無法打開盒子,左傾產生了好奇感,捏著鎖扣的兩指微微一用力,成功地拆開了鎖扣。


  看著換上新衣服的乞兒,沈如意抬起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湊近了許多,細看之下,他很是滿意地點零頭,“嗯,人靠衣裝馬靠鞍,爺的眼光還是很犀利的,你這子換了身衣服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點都不像要飯的。”


  乞兒撓了撓臉蛋,嘟起嘴巴,“那是我有氣質,才不是什麽衣服襯托的。”


  白白收了一個跟班,以後粗活累活全都有人承包了,沈如意別提有多高興,直接帶著人上酒樓準備大吃一頓。


  乞兒跟在他的身後,抬頭挺胸,哪怕進的是當地最豪華的酒樓,也沒有露出半點怯意,當久了乞丐,見識了太多狗眼看韌的東西,此時有了依仗,她像是翻身做了主人,對酒樓裏的二呼來喝去,“看什麽看,你呢,我家少爺要了你們店裏最好的酒肉,怎麽還不上來,是要餓死我們少爺嗎?”


  二抽了抽嘴角,這不是常來討飯的乞丐嗎?真是風水輪流轉,鹹魚也有翻身的一,這麽快就榜上了貴人!

  沈如意看著狐假虎威的乞兒,第一次覺得讓勢的樣子也不是很討厭。


  他抬起腿放在潦子上,招呼乞兒過來,道:“乞丐,以後你跟了我,我自是不會虧待你,現在馬上給我捏捏腿。”


  乞兒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跪在他麵前,一雙手輕柔地按捏著他的腿,並諂媚道:“少爺,這個力度怎麽樣?還舒服嗎?”


  沈如意享受地眯了眯眼睛,“既然你不是乞丐了,那我就重新賜你一個名字給名字,嗯……叫什麽好呢?我想想啊~”


  “少爺,其實我是有名字的……”


  沈如意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而是腦中靈光一閃,“我想到了,你以後就叫旺財吧!”


  “少爺,我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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