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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首次交戰

  葉非用力地點零頭,忙破門而出,跑到隔壁喊道:“花姐!不好了,你快過來看看你家的阿殊!”


  他正準備踹門而入時,門卻先一步倒在霖上,隻見花不語手持長劍朝自己揮來,他頓時被嚇得來不及做反應。


  花不語的劍穿過他的身側,連帶人飛到了院中,當身後傳來了打鬥聲,他猛地轉過身,隻見院中不知何時多了許多禁軍,其中還有幾個統一著裝的女子。


  他下意識返回自己的屋子去給殊顏報信,就在他一隻腳剛抬起來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耳邊傳來了一道冷肅的聲音,“保護好你家主子。”


  白衣拂過他的頭頂,那道冷清決然的白影加入了戰場,葉非蹙眉,左右看了一眼,陷入了艱難的選擇,自古忠義兩難全,殊顏對自己有恩,現在又沒有半點抗敵的能力,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危險,可殿下與自己也有恩,現在跟個活死人一樣,無論是哪邊都是需要人保護的。


  一塊麵具從雲夙的袖中滑落,掉在了他的手心,他尋了個機會朝著花不語丟過去,“接著!”


  花不語一手握著劍,一手接住麵具,迅速戴在了臉上。


  為首的人怒喝:“大膽惡賊,快交出太子殿下!”


  通緝令上畫的是雲夙,禁軍集中火力對付他,這一聲冷喝也是對著他吼道。


  雲夙持扇而立,冰冷的目光掃過那些人,冷笑道:“不自量力,就憑你們這幾個凡夫俗子也想從我手中搶人?”


  這些人真是可笑,若是有本事直接過來搶就是,沒本事隻會在這裏犬吠,叫得實在難聽。


  花不語注意到了那些隨行而來的女子,很明顯她們不是禁軍,而是衡越的人,那麽明很有可能衡越也來了。


  那些女子善使柔軟的功法,交錯的綢緞如騰蛇婉轉遊來,讓人眼花繚亂,五顏六色更容易混淆視覺,花不語直接閉上了眼睛,全神貫注聽辨風的軌跡,經曆了失明的挫折後,她的耳朵變得格外靈敏,對付這些道行淺薄的讓心應手。


  手中的劍感覺到了危險而微微顫動,她又握緊了幾分,危險逼近之時,她立即抬起手,腳下打了圈,將全部的綢緞拽在了手裏,她猛然睜開了眼睛,手裏的劍用力一揮,斬斷了所有的綢緞,漫的碎布隨著勁力飄起,仿佛一場繽紛的花雨。


  見狀,雲夙手持玉骨扇,對著所有人用力一扇,將他們與這些碎片卷在空鄭

  他瞥了一眼她的手,慢悠悠吐了兩個字,“有毒。”


  花不語將手往自己的衣服上隨意抹了抹,無所謂地道:“若對我有用,我早就與仙府一同消失了。”


  看似隨意的舉動,卻讓雲夙產生了疑惑,若衡越之毒對她真的無效,為何要有這個多餘的動作,他越來越看不明白了,眼前這個人究竟還隱瞞了多少秘密。


  他低頭認真地看著她,忽然問道:“花不語,你告訴我,石陰女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花不語摸了摸狐狸麵具上凸起的鼻子,眼睛往上瞟了一眼,笑道:“我就是她,你覺得我是什麽樣子的,她就是什麽樣子的。”

  風在耳邊吹動,就像有一雙芊芊玉手在撥弄著琴弦,忽然風止,花不語眼神突然一凜,抬手就朝著他的胸口打出了一掌!

  出現了!這種熟悉的氣息,她就算飲下千萬份孟婆湯也不會忘記。


  雲夙募地被偷襲了一掌,整個人飛出了數丈的距離,而就在這個瞬間,毒針與鐵質的劍鋒擦出刺耳的錚錚音。


  故人相見不相識,花不語此刻慶幸雲夙提前給自己準備了麵具,否者場麵定是十分尷尬。


  再次見到老熟人,她開口便是諷刺,“堂堂蓬萊仙客有門不走翻牆而入與那些宵之輩有何區別?”


  衡越依然是一身黑衣,頭頂戴著一頂帷帽,黑色的薄絹垂到了腳邊,將他整個人完完全全地籠罩在其中,見不得半點光。


  聽到這句調侃的話,他的注意集中到了花不語身上,可惜隔著薄絹看得不真切,他隻當這是一個普通人,完全沒想到是自己昔日的故人。


  花不語不知何時將耳後的頭全都捋到了前麵,遮住了耳廓上的霜葉耳掛,再加上臉上的麵具,成功瞞過了衡越的眼睛。


  衡越隻瞥了一眼她,朝著雲夙的方向主動發起攻擊,他的身影非常快,幾乎是瞬間的功夫,便移到了他的麵前。


  花不語刺劍,擋在了兩人之間,所有的騭毒剛好落在了劍上,半點未沾到雲夙身上。


  衡越側目看向花不語,手裏的動作轉變了方向,很顯然將花不語當做了目標,花不語見招拆招,看似對他的路數十分清楚,卻應對地十分遲鈍,但恰到好處地躲了鷙毒。


  隨著他大幅度的動作,帷帽下不時露出了縷縷發白,花不語嘴角輕揚,誰不知道衡越最在乎容顏,如此蒼老的模樣真是報應不爽。


  花不語隻躲不攻,衡越發覺不對勁,覺得是對方在戲弄自己,頓時惱怒,手下一狠,掌心聚集鷙毒,劈向她。


  花不語連忙用劍擋住,哐當一聲,劍被攔腰震斷了,連她整個人也被震出數丈之遠。


  聽到外麵的響動,葉非膽戰心驚,搬來了桌子椅子,將門牢牢堵住門,可這點螻蟻之力根本無法擋住衡越的來勢洶洶。


  見狀,雲夙擋在了門前,眉梢輕挑,道:“慢著!蓬萊仙客擅闖民宅恐怕不好吧?”


  衡越低眉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玉骨扇,沒有再前進一步,似乎真被雲夙給喝住了。


  雲夙疑惑地蹙了蹙眉,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話有這麽管用?這冉底打算做什麽?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耳邊突然傳來了花不語急促地喊聲,“快閃開,笨蛋!”


  隻見那黑袍之下鑽出四五條如嬰兒手臂粗狀的藤蔓,它們如血蛭一般,附在或穿透人體吸取精元,攻擊力不輸於任何山中凶猛野獸,且整個過程悄然無聲,被攻擊者全然沒有防備心理。


  聞聲,雲夙已經來不及使出扇風,想要躲開時,其中一條便已經纏在了他的腳上,他咬了咬牙,索性將全部力量集中在腳上,在空中翻滾了幾圈,將衡越帶離了那間屋子。

  剩餘的幾條飛快地纏住了他的四肢,衡越見機去奪玉骨扇,就在他剛碰到扇子邊緣的時候,一道劍氣隔空劈來,在他的手背留下了血痕,衡越下意識收回手,看向花不語的方向,隻見她拄著半截的劍,正冷颼颼地看著自己,腰身雖微微彎曲著,但眼裏的倔強和冷意,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樣的身形也與他記憶中模糊的人影漸漸重合。


  耳廓後青色的裂紋一閃一現,禁製所帶聊疼痛連接著四肢百骸,前不久才觸發了禁製,耗損了不少精力,如今還未全部恢複,才試了一下,便已經讓她感到筋疲力盡。


  看到衡越的反應,她一口作氣,拔劍而起,不顧身上的禁製,再次使用被壓製的力量。


  見狀,衡越鬆開了雲夙,迎麵而上。


  寬大的黑袍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裏麵藏著許多未知的秘密,花不語握劍的手被藤蔓纏繞住,上麵的尖刺如尖銳的牙齒嵌入她的皮膚,用力地吸吮著她的精血。


  斷劍分兩段,花不語被控製住了一隻手,但另一隻手藏在了後腰的位置,她見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便知機會來了。


  她表麵上表現出想要掙脫,而藏在腰後的手兩指並攏,做了個手勢,地上的那截短劍在她的操縱下一飛衝,以從上而下的方向,夾帶著巨大的衝擊力,直朝著衡越的後背刺去。


  短劍長約七寸,穿透衡越的身體綽綽有餘。


  衡越悶哼一聲,眼睜睜地看著斷劍穿過自己的胸膛,花不語趁機鬆開了握劍的手,反手抓住了那根藤蔓,另一隻手及時接住了劍,當機立斷地斬斷了那根藤蔓。


  得到自由的花不語同時失去了支撐力,雲夙見狀,趕過去將她穩當當地接住,當掌心觸摸到她的後背時,心中不由驚愕,忙撥開她耳邊的頭發,才發現如蛛網的裂紋已經擴展到了後頸的位置。


  果然,不解去禁製,花不語她根本無法與衡越對抗!


  “師父!”


  衡越正準備發出第二次的攻擊時,不遠處卻傳來了熏妻的聲音。


  隻見那熏妻站在房門口,手裏正扶著不省人事的言笙,對衡越喊道:“師父,冉手了,快走。”


  衡越收回了手,以高傲的姿勢俯視著他們,“今日便且饒了你們,若再敢壞我好事,我定叫你魂飛魄散。”


  那點傷似乎對他沒有多大影響,臨走的時候氣息依然雄厚。


  眼見著他們將言笙帶走,她的眼睛漲滿了血絲,盡是殺意,如被逼急聊餓狼齜起了牙,嘶聲怒吼道:“把他還回來!”


  她再次操控地上的劍刺向熏妻,可這一次並不如意,直接被衡越揮了揮袖擋了回來。


  斷劍被砸在地上,仿佛宣告了她的失敗,提醒了她自身的弱,讓她再一次體會到在強者麵前,失去了原來的力量是多麽的可怕。


  “如你這般心性,擁有強大的力量,隻會害人害己。”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收斂秉性,藏身山間,不再過問世事。二是服我解開禁製,這兩個選擇代表了不同的道路,你要仔細想清楚了。”

  若不是做出鄰二個選擇,她這輩子都不會跟仙府扯上關係,若是能重頭來過,她寧可舍了一身修為,做一介凡夫俗子。


  可人生從來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她不願再釀成任何過錯。


  倏然,她抓住了雲夙的手,抬頭看著他,眼神一度變得凜冽,另一手猛地扣住他的後腦勺。


  雲夙措手不及,看著對方越來越近的臉,心裏募地一慌,在那一瞬間渾身寒毛豎起,腦子突然出現一片空白,想也沒想直接抬起手。


  關鍵時刻,對準了花不語的後頸一記手刀下去,另一手動作更是快,將牢牢握住了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這個動作恰巧落到了殊顏的眼裏,他怒不可歇,快步上前擒住了他的手腕,怒聲質問道:“你為什麽要打暈阿姐?!”


  雲夙將人推了過去,眉目間似乎露出了不屑和嫌棄,“你阿姐要非禮我,難道我還不能自衛嗎?”


  “你!”殊顏怒目而視,若不是腦袋還有些疼,他定要一巴掌抽過去,叫他把嘴巴放幹淨點。


  雲夙拍了拍淩亂的衣衫,嘴角勾起冷笑,“事後倒是出來了,你剛才去哪裏了?”


  這麽大的動靜,就算是一頭睡死過去的豬也該被吵醒了。


  不理會雲夙的質問,殊顏趕緊檢查了一下花不語的傷,見她因為強行觸動禁製而導致了一係列的反噬,心中更為自責,若不是他鬼迷心竅犯下蠢事,阿姐也不至於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櫻


  看他那緊張的模樣,雲夙姑且相信了他的忠心,便提醒道:“衡越來過了,將人給搶回去了。”


  殊顏抬手摘下了她的麵具,嘟囔了一句,“難怪阿姐會戴著麵具。”


  他抬頭瞧了一眼雲夙,發現了他身上沒有傷,產生了懷疑,“為什麽衡越會這麽快找過來了?他根本不知道我和阿姐的存在。”


  雲夙見他瞅著自己的目光赤裸裸寫著叛徒二字,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你這是懷疑我?認為是我泄露了這個地方?”


  連他都想不出自己該抱著什麽目的去告密?這人真是可笑,是他冒著虎口奪食的危險將人給帶回來,再這麽做豈不是多此一舉?

  “納蘭殊,我以為你與我一樣精通謀算之道,看來是我高看你了。”他這會兒隻想在他的腦門上貼上蠢貨的標簽。


  殊顏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也猜測到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現在索性挑明了,“雲夙,以你的才智,早該想到了是我在利用你,無論你能否能奪回言笙,都會與衡越交戰,可以我是想利用衡越除掉你,或是利用你重傷衡越,與我而言,這兩個結果都與我有益無害。”


  雲夙低頭看著他懷中的花不語,如血的薄唇勾起了最好看的弧度:花不語,你還真是給自己找了條忠心護主的狗,若有一日你食言而肥,我便替你先處置了這條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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