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譚鬱一邊操控著冰豹靈活的軀體在四周不斷跳躍,另一邊卻暗地凝結了更為巨大、攻擊力更強的冰箭、冰刃以及冰雪藤蔓備用,一旦捕捉到白曉的蹤跡,便用冰雪藤蔓將他捆住、而隨後的攻擊也會把他身體刺穿,作為他出言不遜的代價。


  突然冰豹狠狠撞向大樹,粗重的樹幹瞬間便倒了一排,甚至白曉剛剛換了位置的樹下一秒就被冰豹毫不留情的摧毀。


  “哦豁——不錯啊!”白曉麵無表情的誇讚了一句,依舊有條不紊的變換著位置,沒有提速也沒有貿然出手,好像是在確定著什麽。


  良久,在冰豹依舊能看破自己軌跡之後,白曉總算有點認真了起來了——從開始還隻能像隻無頭蒼蠅一樣亂闖亂撞,到現在能提早看穿自己落地的最好方位,隻需要.……十分鍾嗎?!

  “譚鬱.……”白曉的嘴角彎成了一個和煦的弧度,“我很慶幸,我能在這個時間遇見你。”


  “嗬!和你相比,席唯真是可愛太多了。”操縱冰豹的少年,手下的動作卻越發淩厲,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抓到他。


  白曉讚同的點點頭,略微可惜地道:“隻是再縝密的謀略,再精細的算計,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麵前有多脆弱,就讓你看清楚吧。”


  說罷,一陣青光閃過,速度竟變得更快了,哪怕譚鬱能計算他每一步,可追不上便是徒勞。
……

  而動用大量冰魔力的譚鬱,狀態卻愈發不對,隻不過這麽一會兒,慘白的臉上竟開始出現一道道刻紋,詭異而妖豔的盛開著。


  該死!還能安全使用一次全部力量也是假的嗎!


  正如白曉之前所說的一般,此時的譚鬱的確控製不住他體內的力量,甚至思維以及性格都開始傾向於癲狂的臨界點,他感到一股股強大的熱流在身體經脈之中橫衝直撞,不宣泄出來的話,不用白曉動手,他就自己爆炸了。


  譚鬱張開雙手掌心緩緩朝上,原本計劃中應留在最後的冰箭、冰刃就井然有序一層一層地陳列了起來,遠遠望去,整個人就像一個刺豚一般被包裹在最中心。


  而病懨懨癱倒在地麵上毫不起眼的冰雪藤蔓,也在同一時刻仿佛汲取了最強大的養分,在地麵上猛地變長變粗,刹那間就變成了十來米長的黑色藤蔓,向下看去好像有好幾十條蚺蛇在不斷扭曲舞動著。


  隨後,隻是把張開的雙手握緊。


  瞬間,大小不一的冰箭、冰刃就鋪天蓋地刺向依舊殘留白曉氣息的那塊區域,下落之處毫無例外崩塌分離、勢不可擋。


  而地麵的藤蔓也興奮得紮向地麵,而後隨著一陣陣爆炸的聲音又破土而出,它們跟隨主人的意願,將把那個敵人逼到空中地麵都其無立足之地,而後推向死亡的深淵。

  此刻,伴隨肆意破壞的快感,譚鬱英俊而邪惡的臉上,泛濫著難以抑製的混亂的興奮,整個人散發著劇烈的野性和霸氣。
……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不遠處的白曉卻終於釋放他的魔法屬性,比冰更為稀有的暗屬性魔力,使他輕而易取就隱藏在了冰豹的影子之下,悠閑的看著譚鬱很是自信的表演。


  “聲勢不錯,可惜毫無章法之下看起來一點美感也沒有,委屈在他身體中的源神死血了。”


  恩.……有點無聊。


  半晌,鬱鬱蔥蔥的森林轉眼變成馬蜂窩一般之後,卻依舊找不到白曉所在之地,而消耗大量冰魔法的譚鬱終於稍微恢複些許神誌,他緊皺眉頭,像是在回憶些什麽。


  然而,黑暗是不會放棄這難得的機會的,摻雜迷惑氣息的魔力頃刻爆發,譚鬱感到眩暈的同時卻又再次迷失在卷土重來的強大力量之中,不受控製地重新凝結了大量的冰箭。


  果然還是喪失理智了嗎?


  還以為這個稍微有趣一點的。


  結果還是——廢物!

  “你就準備一直這麽下去嗎?!”像是看的膩味了,白曉現出身形不滿的說。


  譚鬱遲鈍地回頭,身體的強大和精神無力的不協調,讓他仿佛離清醒的狀態越來越遠,他雖然感覺到了一些,卻對此無能為力,甚至他已經忘了怎麽開口說話。


  “吼——”地麵巨大的冰雪藤蔓瞬間朝著白曉或狠狠拍下、或纏繞,或刺穿。


  看著譚鬱發出像魔獸一樣的吼叫聲,白曉不由嗬斥道:“不像話。”冷冷的聲音裏,帶著一種不屑之意。


  而麵對這有型無意的巨大藤蔓,他百無聊賴地勾勾手指頭,暗藏在方圓百裏之外的十幾隻魔獸身下的影子便不翼而飛,爭先恐後地來到他身旁為其服務。


  與此同時那十幾隻倒黴的魔獸瞬間倒地。


  “轟轟轟——”一連串的巨響,濃煙滾滾之下,冰雪藤蔓好似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從半空中飄飄灑灑而落的殘物依稀可見,而魔獸影子們的利爪在陽光加持下變得更為修長,沒一會兒藤蔓就好似脫水一般,軟軟地趴倒在地。


  徹底失去理智的譚鬱帶著冰刃狂亂地朝白曉直衝而去。


  巨大廢墟上,隻剩下輕微的風。


  越靠近,譚鬱的冰刃就越快變成碎屑,悠然地隨風飄揚,天地之間此刻看起來溫柔的安靜。


  “準備好,去睡覺吧。”白曉說完,全身魔力頓時傾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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