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兩位妯娌的話,福娘也就是聽聽。若她真信了,才是怪事兒。


  在福娘看來,無事不登三寶。


  特別是她在父皇永和帝的吩咐下,接手了後宮的宮務后,嗯,可以說,實際成為了整個後宮的掌管者后。


  這福娘是真忙碌的人。


  當然,福娘沒什麼野心,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她就是蕭隨曹規,隨了婆母徐皇后當年的宮規辦事。


  當年是什麼法子,什麼規距,如今嘛還是如此。


  福娘有自知之明的。她如今什麼身份?一個大皇子妃,還不是太子妃呢,名不正言不順,有些事情還是謹慎些的好。


  這不,特別是福娘得到了永和帝的看重,給了後宮的宮務管理權后。也是因為這一份差事落了頭頂,福娘才是覺得永和帝是不是有意要立了她的夫君為太子呢?

  當然,也因為這一份差事,福娘和兩個妯娌之間,貌似有些不能言明的隔核了。


  「二弟妹、三弟妹說笑了。我這茶,與你們喝的茶都是皇家的貢茶,一樣的茶,除了煮茶的人不同外,其它皆是相同的。」


  「若是兩位弟妹覺得的好,許是宮人的手藝不同。」


  福娘說完后,還是笑了笑。


  這時候,三個妯娌之間就是閑聊了一些話。彼此之間的談話,自然是轉繞了在南書房進學的兒子們。


  說起來。


  目前在南書房裡,福娘的子嗣最多,她四個兒子瞻元、瞻亨、瞻利、瞻貞,可都是皇家的讀書郎。


  至於二弟妹解氏?

  這一位進學的是她名下的嫡子,當然,是養子,朱瞻仁的生母可是朱高晸的繼室小張氏。至於三弟妹齊氏,嗯,這一位倒有一個親生兒子朱瞻禮是在南書房裡進學。


  「大嫂,你可聽說了,朝廷有意南征?」


  二皇子妃解氏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道。


  福娘聽了這話后,是愣了一下。咦,前面朝廷不是在鬧騰,說什麼北面胡人那兒有官商勾結販賣了鐵器之類的國之重器嗎?

  這時候,是冷兵器時代。


  這打仗的武器,自然就是鐵鍛煉而成的。


  至於鋼什麼的,那簡直是稀罕物。


  「南征?我不太清楚這事情。二弟妹你清楚我的,我不愛管了朝堂的事情。」福娘臉上帶著笑容,便是誠懇的回了此話道。


  當然,福娘不是真不管,而是她還真沒聽說了南征的事情。


  「二弟妹你怎麼突然提了此事,莫不成有什麼關連嗎?」福娘挺奇怪,這事情跟二弟妹解氏有什麼關係?

  二皇子妃解氏的目光是轉向了三皇子妃齊氏,這兩位妯娌是相互對望了一眼后。兩人是齊齊嘆了一聲。


  三皇子妃齊氏說道:「南征多大的功勞啊?夫君是有意想請旨隨軍南征的。」


  「我也中聽了夫君有這意思,這不是想跟大嫂求證一下。」二皇子妃解氏也是說了這話頭。這時候,福娘倒是愰然大悟了。


  兩位妯娌莫不成以為,她家夫君朱高熙也是想爭一爭南征的隨軍統帥位置不成?


  就福娘的認識中,她家夫君是一個喜文不喜武,哪怕學了武功呢?也就是鍛煉一下身體。真是指望了朱高熙這位皇子去打仗?

  福娘是不信任的。


  因為,她的夫君自己都是私下裡承認過,沒什麼指揮戰爭的天賦。「未曾聽夫君提起過此事。今個兒不聽了兩位弟妹的話,我還不知曉呢。」福娘說了此話后,望著兩位妯娌,問道:「倒是二弟、三弟有心南征,還真是有志氣,一心一意為

  父皇分憂解難啊。」


  「二位弟妹可是捨不得夫君去建功立業了?」福娘嘴裡是這般笑問了話。


  心裡頭福娘在盤算了。這中間對她和夫君,以及兒子們會有什麼影響嗎?


  福娘覺得,她也許應該好好的跟夫君聊一聊啊。


  最終,這一場三個妯娌間的談話,最後,還是歪了樓。又是轉到了兒女們的身上,當然,免不了又是談了些家常事情。


  畢竟,妯娌三人也是清楚的。朝堂大事,她們這等皇家的媳婦,還真是做不了什麼主的。至多,就是對自家夫君提了建議,最後的結果還是聽天由命。


  當晚。


  元熙殿。


  在一家人聊了聊一些當天的趣事兒后。


  福娘的四個兒子回各屋去歇息了。福娘和夫君留在了花廳里,夫妻談心。


  至於小女兒如意,這小嬰兒早是睡得香甜了。


  這會兒,夫妻二人沒留了侍候的人,自然是夫妻獨處著。福娘也不隱瞞什麼,把白天里她與妯娌們的談話講了一遍。


  朱高熙聽后,自嘲的一笑。


  「看來,二弟、三弟是不甘心啊。」朱高熙講了此話。


  「五郎,此話如何說來?莫不成裡面有隱情?」福娘望著夫君朱高熙神情上的自嘲笑意,忍不住關心的問了話。朱高熙擺開著手中的茶杯,慢慢的說道:「就像你講的,福娘,我這些日子也琢磨了出來。也許父皇在最後的考量了。而且,從某些事情上,我已經看得出來,父皇有意立


  我為太子了。只是,如今還是沒有公開罷了。」


  「真的?」


  福娘驚喜的問道:「父皇真願意立你為太子了?太好了,這說明五郎你在父皇的眼中,是一個擔得起家國天下的優秀繼承人了。」


  「父皇這是準備承認你這個嫡長子的正統繼承身份。」福娘是真為夫君高興的。


  因為,她的夫君是嫡長子,按著儒家的繼承法,本來就應該是天然的繼承人。如果真是在奪嫡之中失敗了,將來在新君上位后,那日子可不會好過啊。「父皇已經提議了,今年春耕,順天府要開始推廣了蕃薯。而我就是這項差事的總負責人。至於瞻元這孩子,父皇也提了話,說瞻元身為嫡長孫,不能只專註於讀書。這一

  回我辦差,瞻元隨我身邊,由和教導一些實務政事。」朱高熙說這等話時,眼神是明亮的。


  這時候的朱高熙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幹勁十足的味道。


  「我當時就聽出來了,父皇不光是對我另眼相待了,就是瞻元這個嫡長孫的位置,也是讓父皇表示了出來。」


  朱高熙說這話地,樂呵呵著。


  畢竟,這些年了,朱高熙多少次努力辦好差事,就是想在父皇面前求了表面。他是兒子,他的父皇是天下有為的明君。


  沒哪個當兒子的,不想自己偉岸的父親誇一誇自己的。


  這種肯定,是一種對朱高熙而言,最大的認同啊。


  「五郎,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如今,果然不出所料,你得到了父皇的肯定。你將來必然能成為了一位不遜色於父皇的明君英主。」


  福娘在誇讚了她的夫君。


  事實上,福娘發現,她的夫君朱高熙是一個暗暗自卑的人。很不可思議啊,堂堂的皇嗣,如今的大皇子朱高熙居然是一個心頭暗暗自卑的人。


  但是,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


  福娘也是在成婚後,發現了這一點。所以,這些年來,她從不說哪兒夫君不夠好。她只說,她的夫君在一直進步。


  人嘛,只要進步,一定越來越好。


  至於不夠好的地方,那也是努力不夠。努力夠了,一定更好。


  誇讚什麼的?不花了一毛錢,福娘絕對能不用臉的盡數兒,往自己的夫君朱高熙身上堆了。


  「我會努力的。」


  「我會向父皇證明了,父皇選擇我這個兒子做為繼承人,一定沒錯的。」


  朱高熙說了這話后,望向了福娘。


  這時候,朱高熙眼光是溫情脈脈。他伸手,摟了福娘在懷中。這時候,雖然還在孝期里,夫妻二人只是純純的精神上的戀愛法。


  不過,這等溫情,也是人歇息時,心靈最好的港彎啊。


  當然,夫妻二人談話,歪樓歪遠了。爾後,在夫妻二人都是鬆開了對方后。朱高熙才是笑道:「南征的事情,這朝堂上是提了。其實,二弟、三弟也應該是看出來了父皇的傾向。所以,他們應該想掙得功勞,


  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現。」


  「三弟也許想有功勞,得了更好的藩地。」


  「至於二弟,我覺得他應該是在找法子表現自己。他應該非常不甘心。」朱高熙說這話時,也是有些戚戚然。


  朱高熙自然清楚著。


  他的二弟朱高晸應該真不甘心的。畢竟,他的二弟對於東宮的儲君之位,一直是視為囊中之物的。


  當然,前題是扳倒了他這位兄長。


  朱高熙的本事,自認為是不高的。所以,朱高熙的性格就是夠穩重,當然,也可以說夠保守。這些年來。


  朱高熙行事,就是踏踏實實。


  這樣的朱高熙功勞是沒多少的。不過,苦勞還是有的。


  當然,這樣的壞處,就是不夠顯現了來的才幹。但是,也有好處,那就是不容易讓人抓住了小辮子。也不容易招來了大大的麻煩。


  若有小問題,憑著朱高熙的身份容易解決的。於是,朱高熙這些年來,那就是表現出來了一個守成之君的性格。開拓,他沒份兒,守一份家業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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