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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傻瓜笨蛋

  頭頂這片天就像被戳了個窟窿,瓢潑大雨下個沒完沒了。  梵生撐開紅紙傘,一個人走進雨里,連灼看著老鳳凰漸行漸遠的赤紅身影,想跟老鳳凰一塊去,老鳳凰交待的每一個字又似大石頭壓在他身上,沉重如他,舉步艱難

  。


  只能沖著老鳳凰的背影大聲說:「老鳳凰,一定要活著和遙知一起回來。」


  梵生沒有回答,去抱了抱兒子,御風落進荒漠,屏掉身上的水氣,理理衣服和長發,不讓她看見他狼狽的樣子。


  很快就有小妖向夜青時稟報,在荒漠發現了梵生的行蹤。


  夜青時打開入口,就在喝酒的花台邊等梵生。


  顧遙知聽聞梵生來了,跑出偏室,眼淚滾出眼眶,鳳尾狀紅光里現顯出的身影是梵生不假,他一個人就這樣來了,他也很傻有木有?


  「服下這粒葯,非雪上神就能離開九重城,」夜青時很高興,一粒化功丹拋給梵生。


  「不要,梵生!」  她跑上去想奪過化功丹,夜青時的弒天劍瞬息入手,在她跑過夜青時身邊時,精準架在她脖子上,然後對梵生說:「我真的會放她走,你都來了,如此誠心誠意,我又


  怎會為難你的女人。」


  「不可以的,梵生,不可以,」她哭著說,用眼淚告訴他不要再傻下去,馬上轉身離開。  可是梵生不聽她的,毅然將化功丹服下,眼裡充盈的淚只為她一人而落,說:「我無法答應夜青時的條件,用打開返仙台換回你,因為我是九霄琉璃翊天君,我只能把


  該交待的事跟你師傅一一交待好,然後來這裡陪著你,一天也好,一月也罷,一年也無所謂,少一點離別,多一些相守,我便是願意的,甘之如飴般。」


  他朝她走了過來,仿若夜青時壓根就不存在,拂開弒天劍,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傻瓜,笨蛋,」她哭著罵他,掄起小拳頭捶他,又越發泣不成聲,埋在他胸口直掉眼淚。


  夜青時冷笑著收起弒仙劍,控出一團黑氣將她和梵生籠罩:「送你們去個地方,除了我,沒有人能打擾你們,梵生,我要想一想,怎麼讓你悔不當初!」


  梵生沒有理會,抱緊她落進了混沌境。


  九重城是個虛境,全憑法力在虛境里構建的虛境便稱為混沌境。


  想要出去,談何容易。


  「會有辦法的,」他在她眉心烙下一吻,相信他就好。


  「你和師傅是不是……」


  他沒有讓她問完:「這樣挺好的,時時刻刻能看見你抱著你,吻你。」


  她便不問了,偎在他胸口,忍著不讓眼淚再往下掉,讓自己樂觀一想,把困住他們的混沌境當二人世界,委實不錯。


  混沌境看似不大,腳下是岩石般的地面,周圍團繞著黑氣,但他和她走到哪裡,黑氣就跟到哪裡,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有一小妖送來一壺水,還有些果子和點心。


  她笑說:「待遇真不錯,管吃管喝。」


  他席地坐下,拍拍肩膀:「我這裡還管依靠,隨時隨地。」  她不客氣地靠了上去,他從乾坤境取出特意帶來的瑤琴,彈響那首叫《相惜》的曲,她靜靜的聽,枕著琴音入夢,然後在他眷戀的吻里醒來,日復一日這樣過下去,

  即便困在混沌境,她也如他一般,甘之如飴。


  他說:「不用挂念我們的孩子,你家師傅絕對不會虧待未來女婿。」


  「嗯,」她全當自私一回,貪戀獨屬於他和她的相依相守。


  「我還帶來了四海朝歌,」他從乾坤境里取出來合進她手裡:「教你怎麼用四海朝歌吹奏《相惜》,還是留在你髮髻間?」


  她選了前者,按他教的認真學,學會了就能與他和上一曲,那時他剛給她四海朝歌,她便有這個念頭。


  貌似沒有她想象中那麼難,許是她格處認真的緣故,再練習一段時間,就能跟他上琴聲的節拍。


  夜青時冷眼看著掌心觀微到的畫面,瀾若衣端過婢子送來的茶水,藉機靠近夜青時,往觀微畫面一看,嫉恨得把茶水砸在地上。  「夜尊!你就這樣看著嗎?難道忘了夜凌是怎麼死的?梵生又是怎麼殺死你兒子的?就算這些都不記得了,你總還記得梵生如何一次又一次無視你的存在,曾經,你把


  梵生放在心尖上,而梵生連多看你一眼都不願意!」


  夜青時收起觀微,冷眼看向瀾若衣:「誰讓你進來的?馬上滾。」


  「夜尊,你這哪裡是折磨梵生,分明就是成全他們倆,把他們困在混沌境千年百年,梵生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你應該讓人給顧遙知用刑,然後讓梵生在一邊看著。」


  「你心裡打得什麼算盤我會不知道?瀾若衣,你給我馬上滾出去,滾!」  「連灼一定會設法救他們,你不想知道連灼行軍布陣的破綻在哪裡嗎?你雖與連灼同出一門,但你破不了連灼所有的陣法,不想再吃敗仗,就要撬開顧遙知的嘴,她是

  連灼的嫡傳弟子,對連灼所有的陣法一清二楚。」


  「你是不是想魂飛魄散?」夜青時掐著脖子把瀾若衣提離地面。


  「我不想,夜尊,你也下不去手,這身軀是沁心的,夜凌的貼身婢子,我寄附在這身軀里有段時日了,我若魂飛魄散,這身軀會隨著我一起消亡。」


  夜青時的目光又冷幾分,指骨收緊,瀾若衣頓感窒息,掙扎著說不出來話。  「聽清楚了,」夜青時一字一句說:「我想怎麼對待梵生和顧遙知,我就要怎麼對待,你少在我面前廢話,我更不會對你下不去手,留著你是因為你還有那麼一點點用處

  而已。」


  說完,夜青時把瀾若衣扔出了寢殿,甩上殿門不想再見到。  殿下候著的婢子和侍僕嚇得直哆嗦,瀾若衣又還不死心,拍了幾下不見殿門大開,就大吼著在殿外說:「夜青時,你個不中用的軟骨頭,難怪梵生從來看不上你,你只

  道喝酒爛醉,沒有膽子當著梵生的面讓那個賤女人生不如死!因為你害怕徹底激怒梵生!」


  寢殿里,夜青時灌下杯里的酒,憤恨得啪一聲捏碎了杯子,手心被杯子殘片劃得鮮血淋漓。


  他會害怕?

  梵生現在半點法力使不出來,囚在他布下的混沌境里,他有什麼可害怕的?但他的手隱隱顫抖,出賣著他不願承認的畏懼。


  九重天俯視眾生的翊天君,清冷狂狷的九霄琉璃,不容靠近,靠近就是褻瀆,不經意間的一個目光就能讓群仙眾神敬畏不已。


  而他卻將眾神之尊囚禁,罪神也是神,會不由自主的為此恐懼,戰慄。


  如果梵生如他一般,也是罪神呢?

  不,梵生不可能是罪神,沒有人能定他的罪,但梵生可以墮魔,到時候天道不容,便與罪神沒有區別。


  他便不用再像這般,難以抑制內心的戰慄。


  進到混沌境,顧遙知伏在梵生肩頭睡著了,梵生在打坐,微抬眼看了看夜青時,喚醒他的小妮子說:「睡不成了。」


  顧遙知想都沒想就擋到梵生面前:「夜青時,你要幹什麼?」


  夜青時拂開她把梵生拽了起來:「你自己來還是我動手?剔了你的神骨,墮落為魔。」  「你又在發什麼瘋?」顧遙知奮力把夜青時推開:「你自己身在地獄,不想著怎麼從地獄里爬出來,卻要拉更多的人下去,夜青時,你怎麼可以變成這樣?夜凌要是知道


  了,該有多難過?」


  「夜凌永遠都不會知道,正如夜凌永遠不會回來!」


  「夜凌是你的妻,即便不在你身邊,難道也不在你心裡嗎?殺了慕慕的人是瀾若衣,你要怎樣才肯相信?除了瀾若衣,這個世間沒有誰對不起你。」


  「我說過的,瀾若衣自有我的用處,是誰殺了慕慕,我遲早也會弄明白,不用非雪上神你一再提醒,我就是要梵生墮魔,從雲霄跌進地獄,生生世世永不超生!」  夜青時用血凝成一把匕首,扔到梵生腳邊說:「還是你自己來吧,我怕我下手太重,一不小心連你的命一起剔沒了,我還不想讓你死,我都還沒有開始折磨你,九霄琉


  璃?哈哈哈,以後就是地獄琉璃了。」  顧遙知要去把匕首踢開,梵生又先她一步撿進手中,對夜青時說:「本君不會是魔,更不會是罪神,別說這把匕首,就算你來動手,你也剔不掉本君的神骨,想知道為


  什麼嗎?本君不妨告訴你,答案只有三個字,你不配。」


  夜青時陰冷一笑,身影一晃已經在梵生面前,將匕首刺向梵生的眉心,碰到梵生眉心的一瞬間,匕首在璀璨紅光中裂成碎片,掉地上化成一灘黑血。


  怎麼會這樣?


  夜青時踉蹌一退,梵生服下了他的化功丹,沒有法力可使,可剛才的紅光憑空就冒了出來。  梵生一步一步走近夜青時,步履從容,卻似有無形的壓力震懾得夜青時不斷往後退,梵生說:「天地初成的伊始,本君便已存在,而你,不過是後天之神,現下還是罪神,有什麼資格剔本君的神骨?充其量在本君面前自取其辱,無地自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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