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們背後有勾兌
孫小鵬直接問我的意見，就是直接將我頂到了牆角。
毓和現在的情況是三分天下，孫小鵬作為出資方，是理所當然的老大。我作為醫院的業務代表，今後要承擔起整座醫院的運轉和管理。趙哥不宜公開身份，但他扮演的角色卻是我和孫小鵬都無法做到的事。他主要負責協調嶽城方方麵麵的關係。
一想起我和孫小鵬出馬去找麻局，就將人嚇瘋送進精神病院的事，我和孫小鵬主動從協調關係的位子上退下來。
我淡淡地說了一句：“孫總，你是覺得毓和離開附一就沒生存下去的機會？”
孫小鵬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認為，既然有一條大路通羅馬，我們就沒必要繞彎子去長征吧？”
我苦笑道：“有時候繞彎子長征，其實是戰略的需要。”
孫小鵬哼了一聲說道：“李喬，有些事我們不要考慮太多，直接一點，簡單粗暴一點。我們辦醫院的目的是什麽？不就是在給百姓解除病痛折磨的同時，賺取屬於我們的經濟利益嗎？隻要能賺錢，方式完全可以靈活變通。”
我覺得他話裏的味道不對勁，盡管他打著給百姓解除病痛折磨的招牌，可是他話的重點還是落在了經濟利益上。如果醫院將獲利當作方向和目標，將是一個巨大的坑。
我們的爭論，趙哥一向不發表意見。
等我們都不說話了，趙哥突然說道：“你們不覺得現在討論這個問題早了點嗎？毓和現在的實際問題是能不能正常開張。李喬你學校到現在都沒動靜，是不是計劃沒通過？如果沒通過，我們還得想另外的法子先讓毓和合法化。”
這話沒毛病啊，我和孫小鵬對視一眼，不覺各自慚愧。
話題的重點又轉回到我身上來了，盡管他們都沒明說，但我心裏明白，他們都在等我的答複。
我訕訕笑道：“這件事我回去就去落實。”
趙哥頷首微笑，又將話題扯到了標本的事上來了。
趙哥說，現在有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京都醫科大確定能在毓和設立教學醫院，他能幫他們一個大忙，解決今後教學當中急需的實習標本。
我狐疑地問他道：“趙哥，你能不能說清楚，標本究竟從何而來。”
趙哥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快元旦了，你懂的。”
我一愣，想起趙哥這人神通廣大的，方方麵麵似乎都有朋友照顧。他說的實習標本，我幾乎不用多想，就知道來自於哪裏。
一想到標本的來路，心裏不覺有些恐懼。如果趙哥真能做到，他對毓和和京都醫科大來說，都將居功至偉。
我在京都醫科大的時候就知道，要想得到一具新鮮的標本，比中彩票還難。
先不說繁瑣的審批手續，即便有了手續，也很難尋到合意的標本對象。導師曾經感歎過，醫學研究缺少標本，就像畫梅止渴一樣的尷尬。
孫小鵬卻對這個話題一點都不感興趣，我知道他的興趣在經濟效益上，他的興趣我不能認為不對，畢竟人家就是奔著名利來的。
孫小鵬奉父親孫川之命來嶽城找人，本來想找著了人之後，再請孫川回來看望老友，贖一贖當初偷拿蘇家醫學奇書的罪過。沒料到找到蘇毓後，發現蘇毓並非他想象中的活在艱難困苦中，蘇毓的成功反而讓他產生了一股濃濃的失落感。
男人的表現欲望都是非常強烈的，尤其像孫小鵬這樣的人，他在與蘇毓接觸之後，沒從蘇毓哪裏找到被崇拜的感覺，心裏就生出一個讓蘇毓臣服於他的念頭。
可是要讓蘇毓崇拜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做出一件讓她感到崇拜的事出來。孫小鵬到底是在華爾街混過的人，腦袋比一般人要靈活許多。他在嶽城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找到了一條穩固的發財之道——投資醫院。
可是蘇毓並不願意與他合作，她被孫小鵬纏得沒了主意的時候，偶然想起了我，於是將我推給了孫小鵬，從而慢慢長出毓和這樣的一個幼苗來。
孫小鵬在見到蘇毓第一眼時，心裏就將她驚為天人。他記憶中紮著羊角小辮的小丫頭如今出落得太美麗，他要想將她擁抱在懷裏，就隻能用聰明與才智去打動她。
所以，毓和的成敗直接影響到他未來的幸福。
單叢茶果然刮油，我喝了半壺後，心裏開始有了強烈的饑餓感。
我突然有一種強烈想吃大肥肉的念頭，看身邊白白胖胖的趙哥，眼前都能幻化出一塊塊肥得流油的大肥肉。於是我毫不諱言說道：“我餓了，去吃東西吧。”
我提議去吃大排檔，嶽城的大排檔非常有特色，菜品不講究什麽係，一律以鮮麻辣為主，能充分調動味蕾，讓人暢酣淋漓大快朵頤。
過去我與周如意吃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大排檔。我吃大排檔，不僅僅是因為菜合胃口，更重要的是大排檔價格相對低廉，真有物美價廉之感。
周如意平常不吃大排檔的，她家裏生活好，外麵的東西她嫌棄粗糙且不衛生。但因為我喜歡去，她就再沒拒絕。偶爾還會主動叫我一起去大排檔喝酒聊天。
我的提議被孫小鵬和趙哥一致反對。孫小鵬更是不屑地說道：“李喬，你也不看看現在你是什麽身份的人，大排檔能符合你的身份嗎？再怎麽樣，你也是毓和未來的院長啊，與一幫最底層的人去混大排檔，不合適。”
趙哥倒沒反對，但他婉言提出來，他還有事要辦，不能一起去大排檔。
孫小鵬不去，趙哥也不願意去，我就隻能一個人去。可是大排檔裏一個人去吃飯，似乎不像個事啊。於是我在辭別他們之後，直接將電話打給了周如意。
周如意接到我電話後，告訴我她在外地，一時半刻趕不回來。
我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看來吃個飯都吃不成功了。心裏一動，想起蘇毓來，於是試著給她打。
“蘇毓，我請你吃飯。”
“好啊，去哪。”她回答得很幹脆。
“來嶽城河邊大排檔，敢來不？”我知道蘇毓從來不會在這樣的場所吃飯，她甚至連看一眼大排檔的勇氣都沒有。她是個精致的姑娘，一個完全具有小資情調的姑娘。
我故意激她，其實我還有個備選方案，如果蘇毓拒絕了我，我就找趙宇來。趙宇這家夥雖然有錢，但並不排斥大排檔。相反，他非常喜歡大排檔的氣氛，常常與一幫社會上的兄弟在大排檔吆五喝六地喝酒。
“大排檔呀！”蘇毓似乎遲疑了，過了好一會聽到她鼓足勇氣的聲音：“你發定位來，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