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網吧
午夜，陳子凡五行術小成，踱步出院子，活動筋骨。抬頭星空璀璨。不由想起宇宙極處的北冥世界。
那裡有保護他的眾神將，那裡有愛戴他的千萬質樸百姓，更有一群朝夕相伴的美麗仙子。
不需要勾心鬥角，沒有利益的交織，那裡是長生的國。相比這人間的過眼雲煙，那是一塊可以放置心靈的極樂之地。
但是一個神靈居住的聖地，屬於那些強大而幸運的少數。可陳子凡偏偏要修行，通往終極的「無」境，失去了這一切心中的美好。
「人間並非久留之地，還是得想辦法去北冥，不過以我現在的基礎，還是要花很長的時間！」
門外傳來一陣咒罵聲。
「張牛蛋，叫你買個醋，你大半夜躺在馬路上做什麼！你傻了么？」
陳子凡推開門，一個婦人正咒罵著一個少年。而這個少年嘴角歪斜地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路面的一坨狗屎，眼睛里慢慢亮了起來。
「牛蛋，你……你……你幹嘛，這怎麼能吃呢！你傻叉了么！」
一股子尿騷味傳來，陳子凡轉頭。
路燈晦暗色的光，照射在紅色的院牆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大字：隨地小便是的傻叉！
……
早起，背著書包去上學。和少年時不情不願不同，陳子凡有著一種愉悅的心情。
「月考考不到前四百名的同學——按照本校的歷史規律看，可能連最差的大專都考不上。」晨會班主任楊彩花嚴肅地說道。
「所以學校建議你們不要參加高考了！這樣可以提升本校的升學率！」教室里學生們頓時一片議論紛紛。
「陳子凡你都不用參加高考，真是輕鬆！」邵一銘是陳子凡的鄰座。他平日里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嘲諷陳子凡。
陳子凡笑呵呵地看著邵一銘。邵一銘眉頭微微一皺，感到十分地詫異，自己損陳子凡，這傢伙居然沒有不開心。
這樣的嘲諷好失敗啊！
「邵一銘你可是真記仇，他不就放拔過你一回自行車的氣門芯，好歹大家也是同學，幹嘛那麼幸災樂禍的。」李大圓在後排憤憤地說道。
「呵呵，同學？大學應該不會再是。」邵一銘嘴角微微上揚，面色顯得很驕傲。
陳子凡轉頭看了一眼邵一銘，認真地說道：「的確不會，你考不上清北，你可以選選別的學校。」
前世的記憶之中，邵一銘第一志願報了清北，傲氣地沒有再選其他學校，結果反而最後復讀了。
陳子凡只是善意提醒。
可邵一銘以為陳子凡在嘲諷他，面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惱怒地反擊：「我要是考不進清北，你連大專都考不上！」
可陳子凡卻一臉肯定地說道：「大專我是肯定不去讀的，我決定了要讀清北。」
邵一銘一愣，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彷彿聽見了一個極度好笑的笑話，接著他對陳子凡說道：「明天要化學考試，你先考一個六十分吧！」
可陳子凡卻搖了搖頭，一臉堅定地說道：「化學考試一定要靠滿分，這樣清北才有希望！」
邵一銘一愣，詫異地如同遇到一個怪胎，轉過頭去，再也不說什麼。
教室里議論紛紛，楊彩花拿著黑板擦重重地拍了兩下講台：「安靜！安靜！大家聽我說，為學校犧牲一點……」
面對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論調，學生們一臉的反感和討厭。
一堂班會下來，陳子凡竟足足收穫了同學們三千微靈的各種惡念，恰好可以讓他開啟一次北冥五行術。
開完了班會楊彩花前腳剛走，家裡開了網咖的汪子坤站了起來不屑地說道：「不考就不考！讀大學有個屁用，老子以後要當職業電子競技選手賺大錢！」
他剛剛加入了一個英雄聯盟的業餘戰隊贏了不少比賽，居說一個職業俱樂部看中汪子坤的潛力，想讓他進俱樂部打職業。
「嘿，汪哥晚上帶我們開黑吧！」黎水生乞求道。
汪子臉上露出倨傲的神色：「今天晚上不行，我有一場比賽很關鍵，是IGE俱樂部的選拔賽。」
「IGE？這可是國內的十大電子競技俱樂部啊！」黎水生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顯得十分地驚訝。
周邊的男同學都不約地圍了上來，眼神里也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汪子坤面容變得更加地驕傲：「今天你們上我們家上網——免費！不過必須得看我的比賽，給我打CALL！」
同學們的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
「我也去！」李大圓搓著肥手笑著說道。汪子坤的鄙夷地看了一眼李大圓：「你不行！」
「為什麼？」李大圓詫異地說道。「你們廢人三人組看我的比賽，拉低我的智商！」汪子坤嫌棄的說道。
「哈哈哈……」周邊的同學們一陣狂笑。
李子園被氣得臉色發黑，汪子坤卻不以為然拉著一夥同學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教室。
「別生氣了！這傢伙就是這麼一個德行。」趙孫候安慰李大圓。
「真想揍他！」李大圓攥緊了拳頭說道，他的目光落到了陳子凡平靜的臉上。「子凡，他那麼羞辱我們，你就不生氣？」
陳子凡腦子裡惦記的卻是別的——網吧里那一群輸了就罵娘的遊戲玩家，是惡念極好的來源。
這有助於他修行。
還有他的北冥五行術，在那樣人群集中的地方吸取神識，也是最佳的選擇。更何況打遊戲的玩家，神識智商降低一點，也無傷大雅。
「不如我們去網吧玩玩，把他們的智商拉低？」陳子凡說道，他打算滿足汪子坤的願望。
「凡哥這個笑話不好笑！」趙孫候搖著頭說道。
「嗯，不好笑，這自黑太扎心了。」李大圓點了點頭。
……
醉貓網吧門口。
「子凡——你這也太大人有大量了！人家都看不起我們，你居然還要上他們家網咖上網！這江城也不是沒有別的網咖了！」李大圓憤憤地說道。
趙孫候面色也很難看。
「我們要以德服人！」陳子凡淡淡地說道，他推開門走進網咖裡面。
「以德服人——我也真是醉了！」
汪子坤家的醉貓網咖裝修十分地豪華，前台的網管小姐姐也很風騷漂亮，尤其那漂亮的小短裙十分奪目。
因為是周三，網咖里稀稀落落地坐了一半的機子，這也是汪子坤願意讓同學們免費來上網的原因之一——反正機器空著也是空著，讓同學來玩增加一點人氣也不錯。
在網咖入口處放著一個大屏幕顯示器，正在放著一場英雄聯盟的比賽，而入口沙發上空蕩蕩地並沒有人坐。
趙孫候看了一眼顯示器上的比賽，立馬小聲說道：「這比賽是汪子坤在打！他二中小飛俠的ID我認識。他真的好厲害！這一局32比16，汪子坤他拿了十六個人頭，看樣子這一把他MVP當定了。」
不遠處的網咖一個包間里，汪子坤正在飛快地操作這鍵盤和滑鼠，身後圍著一大群人看他比賽，其中不乏幾個漂亮的女生。
英雄聯盟這個遊戲陳子凡曾經也一度沉迷過，他看到熟悉的畫面，不由地內心有幾分觸動，不由地手癢了起來。
不過他今天來網吧，可不是給汪子坤家的網咖捧場的。
當同學黎水生幾個人看到陳子凡他們三個人，臉上有著幾分不屑。
「你們看，他們三個也來了！」
「不是汪子坤不要讓他們來么？居然還來！」
「真不要臉！」
陳子凡每一句話都聽得很清楚，不僅不生氣，反而極為高興——這些人散發出來的惡念，都是他極好的靈氣來源！
運轉北冥五行術，陳子凡身體散發出凡人肉眼無法見到的靈力光環。
一瞬間網吧里的燈光開始突明突暗地閃爍了起來，電腦顯示器一黑開始重啟。黎水生和其他同學們頓時傻了眼。
「什麼破電腦，老子都在打副本殺BOSS——重啟了？」
「我去！老子的三殺啊！汪子坤家什麼破電腦啊！」
「免費的果然沒有好東西！」
網吧里罵聲一片，一道道神識不停地奔騰衝向了陳子凡的身體之內。他腦海中如銹鐵管子般淤堵的經絡，吸收神識后頓時通暢了起來。
腦海一片清明，神識提高了！他再運行北冥心經，惡念也向他奔襲而來！
……
陳子凡原本只是想把網吧里汪子坤的神識吸走。卻沒有料到自己的北冥五行術居然能干擾電子設備，引發了網吧里那麼多人的惡念！
美女前台不停地在大廳里道歉著，而網管不停地檢查著機房裡的線路，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不正常，只能出來解釋是電力局的供電線路有問題。
……
「我去！特么的這時候電腦重啟！」汪子坤惱怒地一拍桌子，著急地等著著電腦重啟，他剛剛打的比賽可是選拔賽！
這可是能改變他的命運的重要比賽！
電腦重啟之後，汪子坤的隊伍因為少了他這個大後期，立馬被翻盤推平了水晶塔——比賽輸了！
而隊友則不停地在埋怨汪子坤輸掉了一場排位賽，哪怕他再解釋是網吧里電腦重啟。
「下一局汪子坤應該會贏吧。」在大廳里看比賽的李大圓和趙孫候說道。
「應該會贏！他實力那麼強，怪不得會那麼狂！」趙孫候面色嚴肅地說道。
可下一局汪子坤好像換了一個人，胡亂地操作不停地送人頭不說，還開始站泉水——比賽輸了！
「奇怪啊！汪子坤怎麼亂打啊！」趙孫候朝著汪子坤的包房裡看去。
只見一個汪子坤面無表情地往嘴裡丟了一個煙頭。
「他不會傻了吧！」李大圓疑惑地說道。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