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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找線索

  楊柳苦著一張臉,眉眼間全是濃濃的歉意,還未開口,就已經扁嘴要哭出聲來。


  此時的秦苗苗也正是心煩意亂之時,所以她沒有精力和耐心再去安慰楊柳,開口時聲音有些生硬:「楊柳,先別哭了,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問完了我還要趕去鎮子里。」


  楊柳抹了抹眼淚,紅著眼睛用力點頭,她心裡過意不去:「苗苗,都是我不好,給你和蘇郎中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楊柳,你大伯他們是哪天回家的,人又是哪天去世的?」秦苗苗覺得這件事一定有蹊蹺,希望可以從楊柳這裡得到一些線索。


  「他們是第三天從我家離開的,離開的時候陳富他大伯已經不吐血了,臨走時他還和我公公道謝,說蘇郎中的醫術好呢。」


  這一點就說明她的藥方有效果了,病情已經有所好轉了,看來問題是出在他們回家以後的日子。


  秦苗苗皺眉苦想,看來得去死者的老家看一看,打聽一番,一定會有線索的。


  問了楊柳她他大伯家的地址,並且囑咐了她不要告訴任何人。她怕傳到死者家裡,他們的家人會有所防備,故意把線索抹掉。


  而且事不宜遲,她要儘早過去,時間久了怕是什麼也查不到了。


  匆匆去了縣衙,與蘇木見面,牢里的環境比秦苗苗想的還要壞一些,陰寒潮濕,髒亂不堪,不過好在被陳遠伯交代過,他的被褥是新換的,飯菜也比別人乾淨一些。


  但是大環境還是差的要死,嗆人的氣味熏的人開口就咳嗽。


  蘇木到時表面一派平靜,囑咐秦苗苗不要自己去查線索,怕她有危險。


  看陳家的反應,他們絕對不會是單純的受害者,這起命案他們肯定也參與了,對自己的家人都能下狠手,何況秦苗苗一個外人他們更不會顧及,人心是最可怕的東西,它的險惡深不可測。


  秦苗苗為了不讓蘇木擔心滿口答應,但是這件事她也不能幹指望著陳遠伯一個人,即便他有心幫自己,可是他每日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自己能出一份力,蘇木就可以被早放出來一天。


  「將我入獄的事告訴素問堂的李掌柜,這段日子有麻煩你可以找他幫忙。」臨走前蘇木囑咐到。


  秦苗苗本來想問問他和林掌柜什麼關係,但是牢里還有其他人在,怕蘇木有不方便說的原因,所以乖乖的點點頭,沒有多說多問。


  去素問堂將蘇木的話告訴了轉告給了林掌柜,林掌柜卻只是笑呵呵的應承,並沒有多說什麼。臨走時秦苗苗將自己的去向也告訴林掌柜,她覺得自己有什麼不測,最起碼有人知道她的大致去向。


  秦苗苗走後,林葯匣子卻面色嚴肅的回到內屋,提筆研磨,很快寫了一封書信送了出去。


  秦苗苗沒有再回家,而是直接奔著陳富他大伯,也就是死者所在的村子而去。


  死者家住在離鹿兒嶺鎮五十裡外的坎子村,她得趕著每天中午的拉腳馬車過去,要不然她就得走著去,那麼遠的路,徒步走到哪裡恐怕都要半夜,所以她只能選擇坐馬車過去。


  她跟車夫打聽了出發時間,見還有些時候才能走,趕去成衣鋪子選了一件男裝,世道這麼亂,這樣總歸要方便一些。


  馬車的車夫和死者就是一個村子的,車上還有幾個人也是同村的。


  秦苗苗故意坐在最前邊離車夫最近的位置,方便攀談,就算找不到線索,也可以了解一下死者的家庭情況。


  秦苗苗放粗了聲音,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像個男人:「車夫大哥,什麼時候可以到坎子村啊?」


  車夫一邊吆喝著牲口,頭也沒回:「小兄弟,你第一次來啊?串親戚嗎?」


  秦苗苗偷偷瞄了瞄四周,心裡暗暗合計著,不能說是親戚,那樣他一定會問自己去誰家裡,和誰是親戚,到時候自己救說不清了:「不是,我是收藥材的,誒個村子走,今天想去坎子村看看有沒有藥材。」


  聽到秦苗苗是收藥材的,車夫似乎很感興趣,回頭看了看秦苗苗,好奇的往後蹭了蹭:「收藥材?沒聽我們村有誰家賣藥材啊,那玩意兒咋收的?」


  聽到車夫如此問,其他車裡的人也都看向秦苗苗,顯然也想聽一聽:「我是鎮子里素問堂的夥計,老闆讓我各村走一走,有藥材就收。藥材的價格可比糧食的價格高多了,有時間你們也可以上山挖一些,拿到素問堂我們都收。」秦苗苗不方便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能拿素問堂當幌子。


  眾人見到秦苗苗與車夫聊的火熱,也都湊過來七嘴八舌的詢問,不過越扯話題越遠,秦苗苗還想著打聽一下死者家裡的情況呢。


  見到車上的人都對自己放下了戒心,試探著開口:「坎子村有多少戶人家啊,有沒有一戶姓陳的啊,他們家人去我們鋪子里抓過葯呢,不知道病好了沒有。」


  提到陳家,車夫神情一頓,隨即開口:「好幾戶呢,都是親戚,算是坎子村一個大戶了,你說的那戶是陳老大家吧。陳老大前一陣病了,病的很重啊,還被他弟弟接走了,說去找神醫能治好,回來的前幾天病是好了點,但人還是沒了。」


  「人沒了?」秦苗苗故作驚訝:「他兒子前幾天剛在我家藥鋪抓的葯,怎麼這幾天人就沒了?」


  說到此,車夫感嘆一聲,似乎很是感概:「他有病都是自己作的,吐血了還喝酒呢,可憐他的兒子和媳婦了,家裡窮的飯都吃不上了,還得給他買葯看病,他那種人早死早利索,省的拖累他家裡人。」


  秦苗苗神色微變,繼續套車夫的話:「哪有人該死的,大哥你這麼說可不對啊。」


  「哼,不對?小兄弟,你是不知道那個陳老大是什麼人啊!」車夫提起這些家長里短,十分起勁,開口就停不下來:「他喝了一輩子的酒,喝醉了就打他媳婦和孩子,村子里的人都勸他少喝點,可是誰說他還罵誰,去別人家作,後來大家就都不管他了。直到今年夏天,他得了病,人沒了精神,家裡算是消停了一段時間,前些日子病重,他弟弟來給接走了。回來的時候人是好了一點,可他自己不珍惜,剛不吐血了,回家又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開始喝酒,這不沒幾天人就死了。」


  「他的那些朋友膽子也真大啊,還敢和他喝酒啊,也不怕他死了家裡訛上他們啊?」秦苗苗將車夫的話都暗自記下,漸漸的把話題往她想知道的問題上引。


  提起陳老大的那些朋友,車夫表現的特別不屑,揮了揮手裡的鞭子:「朋友?那都是些什麼人啊,整天的遊手好閒,好吃懶做,那種人吃了上頓沒下頓,窮的叮噹響,他們能怕什麼?」


  秦苗苗順著車夫的話往上爬:「誒呦,都是些無業游民啊,那這坎子村夠亂的啊。」


  聽到秦苗苗說坎子村不好,車夫撇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悅:「哼,幾條臭魚腥了一鍋湯。」


  說完不再和秦苗苗搭話,而是專心駕車。


  秦苗苗也識相的閉上嘴,再問下去怕是要讓別人起疑心了。


  接近黃昏,馬車才停了下來,一路上走走停停,車上的人都下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幾個和車夫同村的村民,當然秦苗苗也在其中。


  一行人在村口下了車,未等秦苗苗開口問路,一個人老婦人先和秦苗苗搭上了話:「小夥子,你說的收藥材是給現錢不?我家有點,你去看看?」


  上下打量一番老婦人,本本分分的一個老人,雖說算不上慈眉善目,不過看著也是一個良善之人,但是人心難測,秦苗苗還是帶著幾分防備的:「大娘,我這今天沒帶錢,不過我可以去您家裡看看,如果真值錢,您改天就可以拿到我家鎮上的鋪子里換銀子,省的您空跑一趟。」


  人不生地不熟的,千萬不能露富,以防被心懷叵測的人盯上。


  老婦人一聽秦苗苗的話,略微遲疑了一會兒:「那也行,你跟我去看看吧。」


  亦步亦趨的跟在老婦人身後,左拐右拐的沿著村裡的毛道向村子內走去。


  偶爾有路過的村民跟著老婦人打招呼,看來老婦人在村子里的人緣還不錯,剛拐過一個路口,迎面走來一個男子,個頭不高,身材精瘦,離得遠了秦苗苗看不清那人樣貌,可老婦人卻是輕嗤一聲。


  待走的近了,看清男子的容貌,秦苗苗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這個瘦子不是別人,正是去年被蘇木折斷了雙手的何菜頭!


  現在的他看起來比去年瘦了不少,不過他的樣子秦苗苗是絕對不會記錯的。


  秦苗苗將頭埋的很低,與何菜頭擦肩而過,何菜頭沒有發現她,可能是因為她男裝的打扮,何菜頭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還沒有走出多遠,老婦人就開口數落:「這個地痞無賴,和陳老大喝酒把人都給喝死了,他還賴在這不走,真是不要臉!」


  秦苗苗心裡一驚,偷偷又回頭瞟了何菜頭的背影一眼,快步走到老婦人身側:「他就是剛才車夫說的和陳家病人喝酒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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