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誰動了我的姨媽巾
我的手順著風晨霆高挺的鼻峰滑落,經過薄薄的唇,在我最喜歡的美人溝上徘徊,說著此刻我心裏所想的,“你說你個男人幹嘛長一張這麽漂亮的臉,還讓不讓我們女人活了。”
我潛在的意思,指的是風晨霆和石鵬程的事兒,不過明了我不敢講,畢竟出櫃這事還無法在明麵上擺開了。
然後,風晨霆捧著我的臉,毫無預兆地吻了下來。
這一次的風晨霆霸道的讓我害怕,他把我的手反剪在我的背後,他在我口腔裏糾纏了些時候,然後順著我的下巴、脖子、鎖骨繼續往下。
我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害怕過後,我居然想與他更坦誠相見一點,再一點……我邊撕掉我和他之間的阻礙物,邊學著太多樣子,用嘴唇品嚐他的味道。
風晨霆身上有淡淡的迷迭香味,一直有,以前我以為他是用了香水,但在我扒.掉他的上衣後,我發現,香味在他的肉肉內。
我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咦,怎麽聞著好,吃起來有點腥?
我嫌棄地想要推開他。
他像一座山,未動分毫。
我看見手邊的高腳玻璃杯,朦朦朧朧想起胡麗說的有事兒摔東西,我伸長右手想要去掃杯子。
手卻被抓住。
“你不能再喝了。”風晨霆說。
呃,他以為我要喝酒?
“你好重,”我再次徒勞地推他,接著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殼,頭暈暈的,肚子裏有點難受。
我聽見一聲輕笑,然後身上一鬆。
“你放心,我不會動你,”風晨霆的兩隻手撐在我身體兩側,眼睛裏閃耀著夜鷹般的光芒,看上去讓人心慌又迷的人心魂皆失,“我是說,今晚不會。”
“我口渴,我要喝水,”我坐起來,試圖把自己的身體從他雙臂中間移出來。
風晨霆左手一撈,把我整個人抱起來,起身,走過去拿了一瓶礦泉水,回來坐下,把我放在腿上,打開瓶蓋,遞給我。
“少喝點,省的明天臉腫,上戲不好看。”他親了一下我的臉頰,說。
風晨霆的眼睛非常漂亮,這就讓我有一個習慣,每一次和他說話的時候,都舍不得挪開視線,隻想就這麽盯著他看,永遠不動。
我喝了水,然後摟著他的脖子,把臉慢慢湊近他,我想用嘴當容器喂他喝一口。
“好好休息吧,”風晨霆卻不給我靠近的機會,他一手按住我的後腦勺,把我的臉按在他的肩頭,“不早了。”
接著他抱起我,把我送到我的臥室,我好像嘀咕了一句姨媽巾還沒換不能睡啥啥的,但我的的眼皮越來越沉,我也是真累了。
醒,是被敲門聲震醒的。
還沒等睜開眼睛,在鼻尖縈繞的迷迭香味就在提醒我,昨夜風晨霆來過。
噢。
不隻是來過。
是和我同床共枕了。
確切點說,是我枕在他的臂彎縮在他的懷裏。
“小懶豬。”
頭頂響起風晨霆性.感溫柔的嗓音。
我抬頭,看見他用另外一隻手在刷平板電腦。
我心裏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悸動。
為風晨霆叫我的名字。
有人叫過我瑾瑾,有人叫我王招娣,有人叫我招娣,有人叫我薔薇,有人叫我微微,但從未有人叫我小懶豬。
“晨霆,”我挪挪身子,讓自己的上半身全部壓在他的胸膛上,“我喜歡你這麽叫我,好喜歡。”
“小懶豬,”風晨霆放下平板電腦,用另外一隻手在我的腰背隻見摩挲,鼻息漸漸濃重起來,“那我們說定了,你是我的小懶豬,隻能是我的!”
我的回答被再次響起的敲門聲打斷。
“幾點了?”我問。
“下午一點,”風晨霆看我已經完全清醒,拿過遙控器打開窗簾,“你有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我一驚,蹦了起來,轉頭看他,下午?可我是早上的戲。
“我跟導演打過招呼,把戲調了下,”風晨霆顯然知道我想要問什麽,先自告訴了我,“就你昨晚那狀態,你也拍不好。”
我撇撇嘴,調了下!說的輕巧。要知道這調拍戲的場次可不是那麽容易,劇組一大幫人,加上演員什麽的,大家都是事先已安排好各自在什麽時候做什麽。
記得以前我在大冬天拍落水戲,被凍的重感冒好幾天,那該拍該演的場,哪怕我就是坐在那裏當背景當陪襯,也得照樣。
有背景的人,做起事情來就是隨性。
我把手在眉頭搭成一個棚,讓自己的眼睛適應窗簾打開後射進來的光線,然後起了床,走到窗口。
窗外,烈陽如火,晴空如洗。
敲門聲越發急促。
伴隨著胡麗壓低的叫喚,“微微,微微。”
我出去開門,不等滿臉急色的胡麗開口,我就轉身進了洗漱間,準備刷牙,然後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摸了下褲襠發了愣,昨晚,誰動了我的姨媽巾?
我用力甩頭想要記起昨晚喝酒後說了啥做了啥……是我自己換了?我拍著腦袋,就是想不起來。
“王招娣,你和風晨霆那啥啥了?”胡麗跟進來神秘兮兮地問我,一邊伸手關上洗漱間的門。
“啥叫啥啥?”我明知故問。
“就——那啥啥啊。”胡麗比劃著,神情帶上對我智商的深重懷疑。
我拉開洗手台上的抽屜,拿出姨媽巾,斜眼看她,“你說的啥到底是啥?”
胡麗盯著我的姨媽巾,臉上迅速浮起說不盡的掃興,“切!”然後開門,蹬蹬地回自己房間去了。
我笑了笑,也就胡麗敢在風晨霆麵前,憑自己心情的好壞確定腳步輕重,還把門甩得那麽大聲。
這一點,胡麗比我拽。
有風晨霆在,胡麗省事多了,午餐被安排在酒店內吃,要知道,在這酒店裏吃一頓飯,夠我和胡麗一個月的夥食。
當然,免費的就可以放開肚子。
因此胡麗又一次把自己吃撐了,但是她不喜歡自己甸著個肚子,還要手拿肩背好多東西,所以胡麗指使風晨霆送我們去劇組。
風晨霆是樂意的。
我是拒絕的。
先不說圈內一直傳聞我的背景強大,不適合風晨霆這張矚目的臉跟著,單就風晨霆閉口不提我和楚言之那鋪天蓋地的緋聞,我就覺得心裏沒底。
我想起昨晚大胖的反常,尋思著待會讓大胖轉告一下楚言之,這段時間我得和他保持距離,私下以後再約。
然而胡麗這個笨蛋給了風晨霆一起去的理由。
我雙手插在褲袋裏,一邊踢著路上偶爾出現的小石子,一邊狠狠瞪著胡麗的後腦勺,她仰著腦袋,和風晨霆東扯西扯的聊天。
一直都是胡麗再不停的說。
風晨霆全程麵癱臉,沒有一絲表情,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胡麗的長篇大論,他偶爾會回過頭來,對我淺淺一笑。
每當這時,我也趕忙回以微笑,心裏卻對他方正的步伐筆直的身軀,用我能想到的所有形容詞加以誹訴。
這次我不用等候,導演一看見我來,就給我排了戲。
我沒有看見楚言之。
風晨霆坐在不遠處,捧著平板忙活他自己的事兒,我就不明白了,他忙成那樣為嘛要跟著我?
幾年了,這是風晨霆第一次和我在同一個公共場所出現。
我以為單憑風晨霆的容貌,他隻要往哪裏一站,絕對肯定一定必然地,會吸引一大票迷妹。
出乎意料的是,劇組裏好像沒有一個人對他有興趣,沒有一個人去問他是誰,似乎他是與空氣一樣透明的人,隻有我和胡麗能看見他。
拍戲間隙,我又看見了那個胖女孩,她似乎是專門在等我,見到我看過去,她立即綻開笑容,舉起手悄悄打了個招呼。
“胡麗,你去和那女孩接洽一下,”卸妝時,我對在一邊和手機遊戲較勁的胡麗道。
胡麗盯著手機,不動,嘴裏嘟囔著,大意是“那麽胖,又不會說話,不明白你怎麽就看上她了”之類的。
我用腳尖輕輕踢了她一下。
胡麗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出了門去。
我看著鏡子裏的風晨霆,昨晚到現在超過了十二個小時了吧,這是他和我呆在一起最久的一次,咳咳,他是打算一直跟著我?
我蹙了蹙眉,最近的兩次見麵,我和他都接了吻,他也摸遍了我的……骨骼,我有點理不清自己和風晨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胡麗領著那個胖胖的女孩進來。
“您好,我是秦咯咯,一個口一個各的那個咯咯,”因為我坐著,胖女孩微微彎下腰,有點像是在給我鞠躬,她很認真地說自己的名字,似是怕我聽錯。
“咯咯好,”我說,不免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她自己說,我會以為是格格,看來這妹子心細,“你有在劇組做事?”如果她是劇組的人,我得找相關人,不能現在立即就用她。
“沒有,”秦咯咯顯然也深知其中的緣由,語調有些急促起來,“今天這個組不讓外人進來,我是求了很多人才能進來。”
我看了看她,忽然有點心疼。
群演在劇組裏是很低微的,我親眼見過有些演員對群演的不屑。
群演們見到能叫的出名字的演員,會小心翼翼去問對方可不可以合照。
有些演員會配合,如我。
但更多的,會問清楚他們的身份後,借口拒絕。
我也大概觀察過,那些老一輩的或者以演技成名的,大多會同意和群演合照,拒絕的多是偶像明星。
我曾在一個還算大的劇組裏,無意聽見幾個女孩子的抱怨,說劇組的飯菜都餿了,根本不能吃。
記得,當時我有點不平,我覺得讓人吃飽飯是最基本的人道主義,因此我特意給我比較熟的現場助理略提了提。
現場助理回答說,沒關係,那些都是群演。
由此可見,群演在劇組是多麽的卑微。
所以我很清楚秦咯咯那輕描淡寫的一句“求了很多人”可能會是個什麽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