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心傷了
聽到他們走遠的腳步聲,大家都看著流汐,剛才鄂倫與牧然在院子裏的對話,她們可是都聽的一清二楚的啊,那個牧然說她的肚子不舒服,如果真的出了一點什麽事情的話,鄂倫肯定會怪罪於流汐的。
流汐拍拍自己的臉,不讓自己去想多的,她打起精神笑道:“你們都要給我開心一些,我的肚子餓了,快去給我拿一些吃的過來。”
陸路和大順點頭,便走了出去。
一出房間便看到玉妃與永琰帶著一些宮人朝這邊的院子走來,陸路和大順喜出望外,忙跪下來行禮:“玉妃娘娘吉祥,十五阿哥吉祥。”
房內的流汐走了出來,看到玉妃和永琰來了,她有一些驚訝的道:“額娘,你怎麽出宮來了啊,怎麽不先通報一聲啊,我好到府門口去接你啊。”
“玉妃娘娘吉祥,十五阿哥吉祥。”紅葉等人也出來給玉妃和永來行禮。
玉妃一擺手示意她們都起來,流汐將玉妃和永琰請進了房間,然後又命丫環們去布茶。玉妃將流汐的房間打量了一番,看來乾隆對流汐還真的是上心啊,這房裏的布置可都上上品啊。
“這可是額娘每一次來你這裏坐坐啊。”玉妃說到這裏不免有一些感傷。
流汐讓玉妃坐在內室的香榻上,這時紅葉已經奉上了茶,流汐隻留下了紅葉與綠陽在身邊,讓他們都到院子裏去候著。
永琰也不羅嗦,直接問流汐:“鄂倫人呢?”
“他不在。”流汐淡淡的說道:“你若是找他便到西廂房去吧。”
永琰一聽西廂房,便道:“你見過那個女人了?”
流汐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剛才還在院子裏了,你們來的時候,她剛走。”
玉妃拉過流汐的手,說:“汐兒,額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你,隻是你也要有個心理準備,若是鄂倫去向皇上請婚,皇上十有八九還是會同意的。”
“請婚?都已經住進來了,孩子都有了,請不請有什麽區別嗎?”流汐抬起頭來,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玉妃和永琰都一愣,永琰用力的朝著香榻上的小桌子一拍,桌上的茶杯都倒了,水濺了一桌子。紅葉忙拿來布巾,將水給擦去,從重新布上新茶。
“算我錯看了鄂倫這家夥了,本來以為汐兒找到了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了,卻沒有想到鄂倫居然是這樣的人。”永琰訕訕的說道。
流汐道:“而且那個女人居然是牧洛的堂姐。”
這一點著實的讓玉妃有一些驚訝,永琰卻是一早就得知的。
玉妃道:“額娘也不知道怎麽勸你,你若是覺在這裏過的不舒心,那麽便隨我進宮去多住一些日子,等你想開一些再回來如何啊?”
“不要, 這裏是我堅守最後一道防線了,如果我現在就在退出戰爭,那麽我就不戰而敗了。繼然這樣,我倒不如好好的在這裏住著。”流汐不同意玉妃的觀點。她又道:“額娘,你不用擔心我的,我不像你們所想的那麽的脆弱的。”
玉妃疼惜的看著流汐,自己的女兒是乾隆最寵愛的格格,現在沒要想到,卻受著這樣的一份恥辱。
母女倆又聊了一些知心話,玉妃和永琰便回去了,再看到流汐沒有大吵大鬧之後,玉妃也就放心了。
流汐知道玉妃和永來才是真正擔心和關心自己的人,可是她卻不能讓他們看出來,其實自己是有多麽的傷心。她從第一眼看到鄂倫開始,便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他,所以不管鄂倫怎麽對她,對她再怎麽的冷淡她都可以接受,隻有這件事情。來的太突然,她都沒有做好心理去接受。
摒退了所有的人,流汐漫步在貝勒府的後院裏,秋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很是舒服。院子裏的一些樹木都已經紛紛的落下的葉子來。流汐心不在焉的慢慢走著,一點都沒有發現她已經走進了梨園了。
置身在梨園的中間,她不由的想起了那日她一身太監服來找鄂倫,被他那淺淺的一抹微笑,給勾去了心。
梨園裏的梨樹葉子都已經開始落下了,一片葉子正好掉在了流汐的身上,流汐拾起那片葉子,然後放在鼻間輕輕的聞了一下,還有著梨花那咱淡淡的香味。
一滴淚從流汐的眼眶靜靜的滑落,此時此刻,她突然發現自己什麽也沒有了。
流汐還在院子裏亂轉的時候,鄂倫便看到了,他一直跟著流汐的身後,隻是流汐心不在焉的,所以沒有發覺而已。
鄂倫看著流汐那單薄的身子孤立在梨園裏,他慢慢的上前,從後麵將流汐輕輕的摟住。流汐聞著鄂倫身上淡淡的梨花香,不用回頭看便知道是誰。
“別動,讓我這樣靜靜的抱你一會兒好嗎?”鄂倫的聲音如同一湖春水一樣,將流汐浮亂的心平穩。
流汐沒有動,她慢慢的轉過身子來,緊緊的抱住鄂倫的腰,再也沒有忍住了,痛哭了起來。
懷裏流汐抽泣聲,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刻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這種痛讓他有一種窒息感。不過,也正是這樣的感覺,他才覺的現在是擁有她的。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知道這樣對我有多麽的殘忍嗎?”流汐沒有像那樣那樣的瘋狂,她停止哭泣聲,很平靜的問著鄂倫,那種平靜連流汐自己都有一些不敢相信。
鄂倫抓住她的雙手,對她說:“流汐,你打我吧,你打我,我的心裏會好受一些。”
流汐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苦笑道:“我打了你,你的心裏好受一些,那麽我的心裏不好受又要去打誰呢?”
流汐的一習話,將本來就不善言語的鄂倫給問愣了。
流汐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是不會讓牧然進門的,她對我來說是一種恥辱,我是不會放在這麽一個恥辱在我的身邊的。”
鄂倫沒有想到流汐居然是這麽說,他道:“牧然是我愛的人,我不希望她受到什麽傷害,她今天在你的房門前跪了那麽久,大夫都說差點動了胎氣了。”
“這也要怪我嗎?那是她自己願意的。你不希望她受到傷害,那麽你就寧願我受到傷害嗎?”後麵的話,流汐都要是用吼的了,吼完她才覺的自己的心裏有那麽一絲好受的。
鄂倫不再說話,他突然之間,發現他們兩人居然沒有什麽可以聊的。
流汐見他沒有說話,她轉過身,朝梨園的深處走去。
鄂倫也沒有跟去,他怕自己再一次傷害到了流汐。
鄂倫回到西廂房,牧然剛好要出來找他,鄂倫急忙扶住她的身子,溫柔的說:“你怎麽不在床上躺會兒,怎麽出來了啊?”
“我想找你啊,讓你陪我一起去給福晉道個歉,我想她肯定是誤天我了。”牧然一臉的擔憂。
鄂倫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說:“過些日子再去吧,她現在還沒有辦法接受你,等過些日子,她的心裏平穩了之後,再去好嗎?”
牧然靠在他的懷裏,輕輕的點點頭,道:“倫,我是不是來的太突然了,傷害到了福晉啊?”
“沒有的事,她的性子就是這樣的。她是一個格格,家裏突然多出了一個女人與她一起分享一個男人,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鄂倫將懷裏的牧然緊緊的摟住,在心裏感歎:若是流汐也如牧然這般的溫柔體貼,那麽他現在就不會這麽的煩惱了。
牧然抬起頭來,給他一個甜美的笑容來說:“倫,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好嗎?福晉她需要時間,那麽我們就給她時間。”
鄂倫點點頭。
牧然又道:“我這一次能來京城,都是牧洛的幫忙,她現在也在京城,不過她可能過些日子就要回草原上去了。我們兩姐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相見,我想請她到府裏來吃飯好嗎?”
鄂倫想起牧洛,便想起那日她對自己氣憤的樣子。他道:“也可以,如果她看到你在這裏過的很好的話,那麽她也就不會對我再有誤解了。”
“嗯,牧洛性子很直,如果以前傷害到你了,那麽我就替她向你道歉。不過,你可要向我保證,要是她來了之後,再說一些什麽氣話的話,你可不要跟她較勁好嗎?”牧然抱住鄂倫的腰,一派小妻子的幸福樣子。
看著鄂倫幸福開心的笑容,鄂倫也跟著笑了起來,他重重的點點頭。
牧然像一個孩子一樣,抱著鄂倫開心的笑了起來。以前在草原上她也是這樣的笑著,隻是後來鄂倫離開了草原回到了京城,她就再也沒有這樣笑過了。
鄂倫將牧然輕輕的擁入懷中,他的心裏一遍一遍的說著:流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其實樣的日子,對鄂倫來說,他才是最痛苦的。以前與流外汐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一次一次的在心裏心著牧然說著對不起,隻是現在轉換了角色而已。他欠了兩個女人,他該如何來償還呢。
鄂倫在暗自憂傷的時候,卻沒有發現懷裏的牧然,嘴角露出的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