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退而求其次
“以前我常常說這些人都是俗人,可自己深陷其中才知道,沒有俗不俗,不俗隻是因為你已經有了你要的一切,無人爭搶而已。我嫉妒,故而,我想要她死,無論如何,不惜代價,即使最後魚死網破。他可以不愛我,可他身為帝皇不可以愛上另一個人,即使愛上了,那麽不管如何我也要他們陰陽相隔。”
林怡扔了手中的桃花,拍了拍手上身上沾染的木屑:“他如今傷勢這麽樣。”
“不好。”娟兒拿出娟帕仔細擦了擦李顏夕的手:“帶過去的十幾個人除了他都死了,她的兩個護衛實在是強得很,況且親眼見到自己主子墜崖可是卻不能救下,兩個人都發了瘋,故而他們不顧性命,隻顧著把剩下的人殺光,倘若不是他看著不妙就離開的話,如今應該和那幾人一樣葬身陰間了。不過他說套路竟然很像皇上親手養出來的護衛。”
林怡微微一震,不由得看向正陽宮的方向。許久才道:“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嗎?就是越是這樣,我就越想把她殺了,就是他越在乎,就是不想他擁有。得不到就毀掉。”林怡陰陰一笑:“告訴他,盡快動手,即使露出什麽馬腳也可以,不過要在一定可以殺死她的情況之下。不必顧及太多,隻要能把她送進棺材,那麽就算拉上我也沒什麽。”
娟兒略有些擔憂,她最近總覺得十分的不安:“不過還是覺得她好像察覺了什麽,剛剛說話的語氣,和她的神情都開始冷漠起來了。”
林怡不屑笑了笑,好像一切盡在她的手中一般:“她能察覺什麽,她是最重情意的,想來應該不能察覺什麽。冷漠不過是因蘇若的事情。”不過她沒有想到,碟中諜,戲中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樣的自大輕敵終歸是可以把她置於死地,就像炸藥的導火線,或者最後一根稻草。
“可是如今紅顏閣的人開始盯上老爺了,不知他們為何如此,可是這些拚湊起來實在是太可疑了。娘娘難道不覺得嗎?她這樣厲害,在對付慕容家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將計就計,這一切我們都看在眼中的啊,娘娘不要因為這個就放鬆警惕啊。”
林怡想了想,覺得這幾件事的確有些可疑。就連忙想了幾個對策:“那就防備起來吧,讓他們小心一些,父親那邊找一個合適的時候讓父親退下來,倘若是最不好的魚死網破,那麽我不想牽連家人。”
還有一種結果就是被殺。可是娟兒並未說出來,隻是加緊去辦這些事情。畢竟他們都覺得李顏夕是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娘娘你說寧嬪會不會說出這一切,說出關於娘娘你的事情,畢竟她如今成這樣,倘若告訴她的話,未來指不定會。”
林怡深深的看了娟兒一眼,娟兒立刻就住嘴了。
林怡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若無其事的看了看一旁的紫藤:“不會的,她不會如此,她不敢。”以為軟弱的人就不會反抗,可是殊不知軟弱的人被逼急了,也會反抗起來。況且是那種被逼到角落退無可退的人,會努力的給敵人一次傷害的。即使不能置死,不過也比常常被欺負還要忍氣吞聲好多了。
林怡她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可是卻忘記了,自己這個例子。
李顏夕來到寧嬪的宮中,在宮外就聞到沉沉的藥香,李顏夕深深的聞了一下。杏冷微微一笑,看著李顏夕樣子不由得打趣道:“娘娘這是在做什麽,不過就是藥香而已,那裏比得上屋中上好的百合花香。”
“那個味道和這個味道不同,不過我更喜歡這個味道多點。”李顏夕微微一笑,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就十分的喜愛這樣的味道,可能是在山穀的時候,和元辰待在一處多了,這個味道常常可以聞到,就習慣了吧。後來到了紅顏閣,聞得都是一些胭脂酒香,就越顯得這個十分好聞了,之後因為自己身體弱,調養身子滿屋滿身都是這樣的香氣。又聞了好多,如今聞到這樣的藥香,滿滿的都是故事,回憶。
宮女出來請了李顏夕進去。宮女並未帶著她們去會客的正殿,而是直接帶著她們進入了居住的主殿。來到門前之時,宮女對著李顏夕笑了笑,十分客氣:“娘娘並不知皇後娘娘,既然娘娘來了,就請娘娘一個人進去吧,娘娘說隻是想見皇後娘娘一人而已。這位姐姐就到外間去喝杯茶吧。 ”
因前些日子那件事,讓杏冷現在還心有餘辜,又聽聞這個宮女這樣說,不由得有些防備。故而杏冷扯了扯李顏夕的袖子,搖了搖頭:“娘娘,今日夫人不在,你一個人進去我有些不放心。”她口中的夫人自然是指菊兒。倘若菊兒在,讓她回宮她都會回去,可是今日就是她不會武功,菊兒不在,浮生浮夢重傷。即使有人暗中跟著,可難保萬一。
李顏夕看了看禁閉房門,道:“這個宮女是本宮貼身的人,本宮從來沒有任何事情瞞她的,還是讓她一同進入吧。本宮想寧嬪不過就是說一些平常的話而已,那裏有什麽忌諱。”
宮女有些為難的看著李顏夕,不過片刻間就笑了笑:“既然娘娘這樣說,那麽奴婢也沒有什麽好攔的,不過娘娘讓我告知皇後娘娘,她要和娘娘說的事情是牽扯到很久之前娘娘犯得一樁錯事,就是袖手旁觀,倘若皇後娘娘覺得這件事可以和您的宮女共賞的話,那請一同進去吧。”
李顏夕聽見這個微微一愣,卻不想她會拿這個來堵她:“你在這裏好好的等我,你守在這裏我放心一些。”李顏夕看著杏冷疑惑的樣子,才開口勸道:“這件事以後我再慢慢的感告知你,畢竟隔牆有耳。”
杏冷這才點了點頭,雖覺得李顏夕今日十分的奇怪,可是還是聽話的幫著李顏夕守門。
宮女幫著李顏夕打開門,看見杏冷沒有去喝茶的意思,就和杏冷一樣站在門前。李顏夕進去就看見歪著在竹榻的冷詩寧,一副隻剩骨頭架子的樣子,麵色蒼白,雖說塗了一點胭脂,不過看著還是一副病態的樣子。
即使這樣也掙紮著要起來給李顏夕行禮,李顏夕走過來按住她:“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麽久不必行這樣的虛禮了,何必呢?”
冷詩寧這才沒有再掙紮著站起來,拿過一旁的茶盞,喝了一口,聲音有些啞啞的:“看來蘇姐姐說的沒錯,你就是當初的寶嫣。”
李顏夕看著冷詩寧說道:“是啊,我是寶嫣。誰也想不到我就是當初那個無法無天的臭丫頭,不過我還真要謝謝你們,倘若不是你們,也沒有我現在的樣子,沒有現在我擁有的能力,沒有這樣的一副皮囊。”
“咳咳。”冷詩寧被李顏夕這樣的一段話嗆著了:“你如今還是再怪我們嗎?”
“倘若我說不怪了,那麽你會相信嗎?”李顏夕反問道。
冷詩寧搖了搖頭道:“倘若是我,有了可以決定別人命運的權利,那麽我斷然是不會饒人的。”
李顏夕拿過一旁放著的茶盞,掀開杯蓋,就看見上麵漂浮著幾片的梅花花瓣,散發著陣陣的清香。李顏夕捋了捋上麵漂浮著的花瓣,喝了一口。泡茶分幾種水,雖說都是水,可是味道卻是十分不一樣的。
李顏夕的紅顏閣是先有這樣用不同的水泡各種茶的點子,故而李顏夕就輕易的嚐出來這是雪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