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偶遇陳旭
李顏夕有這樣的思想,而曆軒夜也沒有再惹李顏夕生氣,而曆軒夜也沒有惹她。等晚間之時,李顏夕和曆軒夜下了兩盤棋就帶著鶯兒上岸遊玩了。因曆軒夜在,李顏夕就穿了一身男裝,並未帶人皮麵具,就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裏。
沿著岸上走,緩緩的走進街案。路過一個酒樓之時,就聽見裏麵說書之人的話語傳出來,伴隨著是一兩小聲的耳語。仔細一聽,就聽到紅顏閣,她才知道是說她的事情,不過不明說,隻是說紅顏閣中的那位。李顏夕靠著一旁的一顆樹聽了一會,覺得這個評書的實在是太過無趣,說的雖然是她的確做過的事情,卻不懂得說一些激烈一些的。縱使有激烈一些的,不過淡淡說過而已。
她頓時覺得沒趣,就拉著鶯兒離開。就他們三人,德順奶娘這些並未跟來。她覺得古代的小孩子太過嬌嫩了,有奶娘就罷了,可是長大還要奶娘跟著做什麽。她覺得將來倘若有孩子的話,絕不讓他如此。
不過想到這裏,不覺又傷感起來。不知那裏傳來悠揚笛音,略帶傷感的曲調如同一隻爪子一般的勾著她的心。仔細聽來卻是一首《離人歌》。
穿過街道,拐了兩個彎。李顏夕一心都在傷感之上了,卻沒有看到底到了那裏,隻是一味的跟著曆軒夜走,曆軒夜忽然停下來,李顏夕差點裝上他。抬頭一看,是一個府門,十分熟悉的地方。
紅木威武大門之上,精致的牌匾上麵寫著三個大字,軒王府。李顏夕就站在這裏遙望著大門,這裏是一切的開始。那個時候,剛剛過來之時,她也是如同這般遙望過折扇大門。所有的痛苦,委屈,歡樂,一切情緣都在這裏。
李顏夕低下頭,聲音有些低沉,卻說不出的婉轉動聽:“那個時候,在這裏,我覺得我可以等到你回來,我覺得我可以找到不是我做的證據,我覺得你會好好的聽我解釋。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摟住。懷抱溫暖,多少次夜間驚醒,多少次床笫之間,她翻身就可以觸及到的溫暖,卻在這裏,變得這樣不切實際,變得這般的縹緲。她不敢回抱,她害怕轉眼一切虛無,變成一場不切實際的夢。
隻聽見他輕輕說:“對不起。”
這句話讓她有些動容,一個帝皇放下所有的雍容說出這句話。如同經常聽到的,那個人有一萬兩,給你一萬兩,這樣的情意。不過道歉說多了,也會廉價的。
她毫不猶豫的回抱住他,並未說什麽。她不知他為何在這樣的時候帶著她過來這裏,不過如今什麽都好了。
就在兩個如膠似漆,正在回憶往事互相理解的時候。一旁的鶯兒就有些看不慣了,拉了拉李顏夕的衣袍,看著李顏夕沒有反應,就再拉了拉。
李顏夕這才意識到這是在大街上,況如今她還身著男裝。路人路過的時候,看他們的目光之中略帶一些惋惜神色,應該是覺得兩個絕色公子,竟然互相看上眼了,覺得世道有些讓他接受不了。雖說如今她已經不把臉皮這件事放在心中了,可是她也會臉紅。
鶯兒看著李顏夕羞紅的臉,沒有意識到剛剛做了什麽。隻是拉著曆軒夜垂下來的袖袍,扯了扯,指了指一旁賣糕點的小樓,道:“叔叔我想吃那個。”
曆軒夜看了一眼李顏夕,輕笑兩聲。雖說被鶯兒打攪了有些惱,不過看著她如今的神色,不覺得剛剛的那股惱已經過去七八分。帶著鶯兒進了那個小樓,回頭對著李顏夕笑了笑道:“還不跟上來。”
李顏夕隻能跟上去,進去的時候腳下不留神,差點撞上一個人,還好被身旁的曆軒夜拉了拉。抬頭一看是個男子,如今已是黃昏天暗,李顏夕看得不真切,仔細一看覺得有些眼熟,又不知哪裏見過。
那人想要行禮,不過看著李顏夕和曆軒夜這個樣子,就生生住手。李顏夕正想問他是誰來著,就見到本應該在涼城,千裏之外的靜北王爺如今卻出現在眼前,一身白衣,一手中一把折扇,一手中一個錢袋。
李顏夕覺得自己看走眼了,可是事實的確是他,隻見鶯兒撲上去叫他一聲爹爹,就表明了她的身份。
李顏夕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問靜北王爺,而是看向他身旁的徐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還是一身青衣,還是背著一把劍,還是對李顏夕十分恭敬的樣子。看著有些呆板,想來在家中應該是聽靜北王爺的,被人擺布的命。
徐旭向來對她尊敬,她問什麽徐旭不敢不答,故而就開口問道:“你可是去了涼城。”
李顏夕這句話有些唐突,忽然一下問出來,還帶著些許嚴厲。徐旭雖不至於嚇到,不過也微微一愣。他對李顏夕的形象就是溫文儒雅的,卻不想李顏夕咄咄逼人的時候有些可怕。點了點頭。
“那如今怎麽又回來了,還和。”李顏夕看了看已經把女兒抱起來的靜北王爺挑了挑眉。
“是去了涼城辦完事情又回來了,來到城外,看見他,才知他要去涼城尋。”徐旭看向曆軒夜,想說“我”字,不過在帝皇很少這個字太過唐突了,可忽然又找不到什麽別的字來頂替,就歎了口氣,跳過這個字,接著說下去:“故而就又回來了。”
李顏夕想了想,實在有些錯怪了他們二人,不過兩個人實在沒有為人父母,不,應該是靜北王爺實在是沒有為人父母之心,自己的孩子,竟然隨手送進宮,就離開去找樂子了。李顏夕搖了搖頭,道:“既然在此遇見,那麽就把鶯兒還你,一會你們去那邊,畫舫之上領了你們的人吧。”
李顏夕悠哉悠哉的做一個甩手掌櫃,畢竟再喜歡這個小丫頭她也不是自己的娃,終究還是要在她父母跟前聽她父母的諄諄教導,不過看著他父親好像沒有教導她的意思,不由得又搖了搖頭:“明日我會讓他們送她的東西回到你的府中,這個丫頭甚是聰明,不過半天時間,就懂得寫了自己的名字,你好好教導,將來必定。”李顏夕說道這裏,停了停,本想說國家棟梁的,可是畢竟是一個女子。不由得一轉了一套言辭:“是一代才女。”
說著就像離開,可是手中的扇子一合,回過頭看了看陳旭,沉思了一會問:“你是否像他那般欠過人情債。”
陳旭搖了搖頭,李顏夕略有些失望:“也是,你也不像他那般風流成性。”
曆軒夜看著她頗有失望,就問:“倘若他也有一樁風流債怎辦?”
“不覺得怎麽樣啊,如今他這個已經是一個女孩了,倘若他有樁風流債的話,是女兒就要準備兩份嫁妝,還要諄諄教導。是男孩的話,就可以照顧照顧丫頭,或許還能成就一份姻緣未可知。”李顏夕覺得自己擔憂有些多了,就拉著曆軒夜離開了。
沒有鶯兒,他們兩個就行走於道上。兩個人說說笑笑,忽然一個馬車急急跑過,可能是馬驚了,見車上禦馬之人一副緊張神色。李顏夕正好低頭撿掉落的扇子,並未注意過來的馬車,被人猛的一拉,一個不妨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再抬頭之時,就見到馬已經不驚了,而曆軒夜手中握著銀子。
李顏夕退開兩步,隻見剛剛那個馬車夫匆匆跑過來,和曆軒夜做了一個禮,道:“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