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衝破枷鎖

  一道光門出現在靈脈深處。


  「那就是琅琊福地，裡面有華表。」


  「就跟師父說的一樣。」


  兩個道士說道。


  「你們知道這裡？」


  孫悟空感到好奇。


  「當然知道，師父曾經告訴過我們，華表記錄著遠古混沌的歷史。」


  男道回答。


  「天庭曾利用華表解開了一部分歷史。」


  女道接著說道。


  兩個道士的話，讓孫悟空感到驚喜。


  對啊，梵空天庭掌管三百世界，理應就有三百華表的記錄。


  如果能把那些記錄找到，也許他就能知道混沌的真相了。


  孫悟空更堅定去梵空天庭的決心。


  但在之前，他把兩個道士留在靈脈，獨自一人進入了光門。


  光門裡面白茫茫一片，那是琅琊福地，和孫悟空此前看過的一樣漂亮，有一根華表立在福地中心。


  「果然又不同了。」


  孫悟空在華表柱下觀察圖騰。


  他盤膝而坐，在福地待了幾天，把華表的圖案圖形都記好之後，才轉身離開。


  孫悟空帶著兩個道士回到仙城。


  那裡，鎮元大仙正在宮殿燒烤天狗。


  天狗已經燒烤得差不多了，發出一股肉香，一見到孫悟空立刻大叫起來。


  「天帝饒命，饒命！」


  孫悟空一看，周圍站滿壽麻的文武百官，都拿著碗筷等吃狗肉。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讓鎮元大仙把天狗放了下來。


  「它還有其他用處，吃了未免可惜。」


  孫悟空說罷，就叫眾人散去。


  文武百官滿臉失望的走了。


  「太陽呢？」


  孫悟空向鎮元大仙詢問。


  「壽麻皇帝把太陽從天狗肚子裡面拿了出來。」


  鎮元大仙看了一眼天狗，說道：「太陽驚魂未定，真火隨時可能會熄滅，壽麻人正在想辦法。」


  孫悟空眉毛微蹙：「它在哪？」


  「就在寶盒那裡……」


  鎮元大仙給孫悟空指了方向。


  孫悟空找到太陽的時候，它已經在壽麻皇帝的照料下回到了寶盒。


  「情況如何？」


  孫悟空問道。


  「不太好，近來它受到衝擊太多。」


  壽麻皇帝說道：「它受創嚴重，真火暗淡無光，必須修行一段時間才能出來。」


  「真火暗淡？」


  孫悟空想了想：「它可以吸收外面的太陽真火嗎？」


  壽麻皇帝點頭：「可以。」


  「這就簡單了。」


  聽到這裡的孫悟空把蛋從懷裡拿了出來。


  「你吃了這麼多太陽真火，吐一些出來。」


  孫悟空對蛋說道。


  然而蛋身抖了抖，沒有做出反應。


  「吐。」


  孫悟空的聲音一冷。


  蛋身又抖了抖，似乎有些害怕，開始發出光芒，噴薄出太陽真火，覆蓋在寶盒上面。


  「這是什麼寶貝！」


  壽麻皇帝因灼熱而退了幾步，吃驚的看著孫悟空手中的蛋。


  他以為這顆蛋是什麼法寶。


  一柱香之後，蛋停止了噴火。


  寶盒被真火長時間燃燒，絲毫未損，所有噴過去的真火都被寶盒吸收了。


  它打開一道縫隙，裡面有刺眼的光芒緩緩浮起。


  那是太陽。


  它恢復了。


  「去吧。」


  孫悟空似乎在光芒中看到了一隻鳥：「現在沒有人可以威脅你了。」


  「謝謝。」


  太陽歡喜的向孫悟空道了謝，然後往天空飛去。


  明亮的陽光再一次驅逐黑暗，把大地變成了光明的世界。


  所有生靈看到陽光，都不禁喜極而泣，跪在地上歡呼孫悟空的威名。


  太陽、佛珠——數萬年的噩夢結束了。


  噩夢結束，孫悟空卻閑不下來，開始安排各項人事，以及創造新的天地秩序。


  不久之後，仙城被確立為世界中心，擁有統御天地的力量。


  這個世上的一切，四季變遷、萬物生死，都由這座城池管控。


  夸父一族、壽麻人、以及幫過孫悟空的山神和妖獸，都被安排了仙職。


  眾人滿懷欣喜的接受了任命。


  然而他們的仙職和三界眾仙不同，受到仙城的制約——絕大多數的仙職，都只能在仙城的宮殿里使用。


  鎮元大仙百思不得其解。


  「賢弟，為何如此？」


  他問道：「你可封仙封神，何必用仙城約束他們？」


  鎮元大仙覺得這樣的安排不夠大氣，不像孫悟空。


  然而孫悟空採用的是這個世界本來的做法。


  消滅佛珠之後，他有能力用玉璽收回仙城的力量，把這個世界改造成三界的樣子。


  但孫悟空沒有這麼做。


  「這是一種嘗試。」


  孫悟空說道：「我想看看它會變成什麼樣。」


  他對這個世界的秩序感到好奇，沒有強烈的想法要把它改變成三界。


  再加上，壽麻皇帝和山神們都表示了反對。


  某種意義上，孫悟空硬是改變這個世界，也是一種強迫。


  在這樣單純的世界，也許會誕生一些不同的東西。


  孫悟空懷抱這種想法，並沒有把自己的意志壓在世界之上。


  就這樣，他用了一年時間，把世界秩序全都安排妥當。


  一年後，到了離開的時間。


  「陛下當真要走？」


  壽麻皇帝把孫悟空送到了天上。


  「這裡不宜長留。」


  孫悟空說道：「天庭之事拖延不得，我得快些找到它。」


  壽麻皇帝發出一聲嘆息，不再阻止。


  「這裡便交給你們了。」


  孫悟空接著笑道：「若是有人追來，你就告訴他們我去的地方。」


  「是。」


  皇帝拱手應是。


  「大仙，我們走吧。」


  孫悟空對身邊的鎮元大仙說道。


  「好。」


  鎮元大仙拍打著坐下的天狗：「混沌太廣闊了，正好讓這傢伙載我們。」


  「暫時不用。」


  孫悟空搖頭，對兩個道士說了一聲。


  兩個道士收起天狗，變作小人坐在了孫悟空的肩上。


  鎮元大仙看到這一幕，也變作小人坐在另一肩。


  「告辭。「


  孫悟空向壽麻皇帝點頭，帶著流淌火焰的的金光，衝上了天空。


  皇帝悵然的看著金光遠去。


  「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這也許是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奇景，烈焰騰騰當中，一道身影瀰漫著金光沖向混沌，照亮了黑暗的宇宙。


  「混沌阻止不了他，他終有一天會打敗那尊者！」


  皇帝心裡想著。


  那個天帝，絕不會輸給尊者。


  「我們也得跟上去。」


  壽麻皇帝轉身返回仙城。


  衝破枷鎖，是所有生靈的願望。


  這一年間，孫悟空教給了他太多的知識，他知道過去的先祖犯了什麼錯。


  也知道正確的道路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