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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說好不傷害,其實都在傷害

  “滾。”


  這是蕭瀟在郊區別墅的第一天,她在臥室裏待了一整天,不吃飯,也不開門。高彥擔心出事,打電話給周毅,周毅又把這事匯報給了傅寒聲。


  當時正入夜,傅寒聲跟C市分管經濟的高官正在吃飯,席間談起日化業,彼此談興正濃,周毅接了一通電話回來,再見周毅望著他,似是有話說,他已猜出是什麽事了。


  找到機會,周毅湊到他跟前,壓低聲音道:“郊區那邊來電話,說太太閉門不出一整天,擔心她出事。要不,飯局結束後,我親自過去一趟。”


  傅寒聲拿起餐巾紙慢慢的擦著手,嗤笑道:“這麽說,高彥敗給了一扇門?”


  周毅微愣,他明白老板是什麽意思了。


  傅寒聲那話不背人,身旁有人聽到,好奇道:“傅董,說什麽悄悄話呢?誰敗給了一扇門?”


  傅寒聲緩緩一笑:“有那麽一個企劃案,下屬顧慮重重,這不打電話過來請示我的意見嗎?公司事雜,讓諸位見笑了。”


  周毅給高彥回電話,隻有短短三個字:人重要。


  掛斷電話,周毅站在外麵,包間裏傳來傅寒聲和幾位領導的談笑聲,周毅悄悄走了進去,沉默入席,傅寒聲正在跟一席人說話,他說他是一個有危機感的人,公司,家庭都一樣,他過今天的時候,通常是在想明天,或是後天將會發生什麽事,提前想好,準備好,這叫未雨綢繆,也叫防患於未然。


  這番話,引來一桌人點頭附和,周毅喝了一口水,而後放下杯子,繼續聽著,腦子卻在開小差了。


  他深深讚同傅寒聲的“危機論”,因為傅寒聲就是這麽做的。


  淩晨,溫月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周毅知道。


  C市的天,要黑不黑,要亮不亮,周毅打著瞌睡前往傅宅,他家老板衣冠楚楚,抱著一身睡袍,沉沉睡去的小太太上了車。


  如果說,周毅淩晨並不知兩人發生什麽事的話,那麽現在他幾乎可以斷定了:蕭瀟是一個沒有過多情緒起伏的女人,這世上也鮮少有事情可以令她震怒。他之前不是說過嗎?蕭瀟是一個情緒管理高手,但她這般失常,是因為什麽?

  可想而知。


  傅寒聲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什麽時候起竟強迫起女人來?這樣的情況是絕無僅有的,周毅還是第一次見,稀奇,但不敢問。


  周毅是這麽想的,既然強迫,不管是因為唐氏,還是因為蕭瀟本人,傅寒聲對她畢竟是有興趣的,至少有興趣跟她上次床,但……


  不過一晚上,新鮮勁就過去了嗎?

  周毅這麽想並非是空穴來風,第二天晚上,郊區那邊來電話,蕭瀟已經連續兩天不吃飯了。


  這晚,傅先生出席酒局。


  他背對著周毅,正在與人交談,周毅在他身旁喚了聲“傅董”,他轉過臉,當時他手裏正端著一杯紅酒,燈光灑在那杯酒裏,宛如鮮血。


  不等周毅開口,傅寒聲已淡淡回應:“打營養點滴。”


  那聲音毫無停頓,毫無情緒外露,隻有無動於衷。


  酒局主辦方是唐氏,邀請傅寒聲,他不能不來,再不喜,也要來。


  當晚,參加酒局的人,有不少商賈名流,其中不乏各行各業的老總,處處可見老麵孔,遇見了打聲招呼,若得閑,彼此有意,便會尋個僻靜處喝酒聊天。


  C市日化行業幾位老總沒想到會在此處碰到傅寒聲,他這人低調,很少接受媒體采訪,也很少在酒會上露麵,所以在這裏看到他,還是很驚訝的。


  幾人和傅寒聲相談甚歡,麵對笑意矜持的傅寒聲,他們不會知道,眼前這位男人,他是一匹貪吃嗜血的狼,事實上他早在幾個月以前就和博達高層擬定了投資總量,市場估計上百億美元,他要在九月末進行一次計劃周詳的豪賭,正式壟斷C市日化產業鏈。


  他們對傅寒聲笑,因為他們沒有預知危險的能力,所以無憂;傅寒聲對他們笑,因為他已然看到了將來,所以憐憫同情,他喝了一口酒,轉眸間,就看見了唐婉。


  說說這場酒會吧!

  C市最有名的星級飯店,這裏有偌大的草坪,也有波光瀲灩的遊泳池,沙灘椅,長桌香檳花卉齊全,侍者手持托盤穿梭其中,傅寒聲接到請柬,還以為這次酒局隻因唐氏新品上市,直到親臨現場,看到蛋糕、彩帶和一些衣著青澀的少男少女,方才獲知,新品上市不是主角,今夜真正的主角是唐伊諾。


  周毅簡單查了查,對傅寒聲道:“兩天後是唐伊諾的生日,唐氏趁這次新品上市,就把唐伊諾生日提前了。她是唐氏新品代言人,倒也合適。”


  是很合適。


  這種場合,傅寒聲最先看到的不是唐瑛,也不是唐伊諾,母女倆尚未露麵,傅寒聲最先看到的那個人是唐婉。


  她快30歲了,因為之前酒店開房見報,盡管在外麵被一群記者圍堵,但這並不影響她在職場的魅力值。她站在幾位太太麵前,挽發,長禮服,僅在脖子上戴了一條項鏈,但卻十分搶眼。


  在傅寒聲看她之前,她早已視傅寒聲為獵物,一雙顧盼生輝的美眸時不時的就會往他立身的方向瞟上兩眼,如今被他逮個正著,她也不避開,大大方方的迎視,甚至還朝他“友好”的笑了笑。


  燈光太亮,唐婉微笑的時候,嘴角那抹笑容宛如開在陽光下的花朵,嬌豔迷人。


  傅寒聲勾唇,揚了揚手中的酒杯,隻為禮貌還禮。


  唐婉握著酒杯的手指慢慢用力,這時有人對唐婉說了一句:“那不是徐總嗎?”


  是徐譽,人人都在喝酒聊天,唯有他坐在不遠處抽煙,在唐婉眼裏,她的這個未婚夫,大概此生都不知道笑容是什麽?

  他從未對她笑過,其實她又何需稀罕?

  當初同意跟他訂婚,一方麵是因為父親施壓,另一方麵……她以為找個男人塵埃落定,就能對傅寒聲徹底死心,但是不行,她成為了別人的未婚妻,心卻越發煩躁了。


  他不與她親近,每次吃飯多是無言,她也不與他過多親近,但這晚,唐婉有些失常了,對徐譽也過於親密了,似乎隻是為了向某個人秀恩愛。


  “阿譽,這位是傅先生,今後地皮競標少不了要碰麵,我介紹你們認識啊!”唐婉挽著徐譽的手臂,跟徐譽說話,那語氣倒像是在撒嬌。


  徐譽不動聲色的撥開唐婉,伸手跟傅寒聲握手:“您好,傅先生。”


  傅寒聲鮮少出席地皮競標案,不過都是在商界遊走的人,若說徐譽從未見過傅寒聲,那也是不可能的,徐譽在一些酒會和慈善晚宴上見過傅寒聲數次,每次他都是神出鬼沒,現身時間很短,想要找他攀談的人很多,徐譽不可能有時間,有機會和他正式認識。


  徐譽這個人,傅寒聲聽說過,美國斯坦福大學商學院高材生,徐書赫的弟弟,是個人才,和胞兄徐書赫是截然不同的人。


  華臻曾調查過他:“私生活簡單,是個難得的人才。”


  的確是人才,若不是人才,唐瑛不會讓徐譽主管房產,狡猾成精的唐二爺若不是看中徐譽才能,也不會把女兒往徐譽身上推。


  還記得,傅寒聲當時抬手輕點徐譽的資料,輕聲歎道:“可惜了。”


  可惜什麽?傅寒聲沒說,但華臻知道,周毅知道,傅寒聲這人愛才,高薪挖人才為他效力是常有的事,但徐譽挖不過來,因為他哥哥是徐書赫,這點可惜。最可惜的是,徐譽接收唐婉,太可惜了……


  但這晚,傅寒聲伸手回握徐譽,他說了一句違心的客套話:“聽說徐總和唐總好事將近,我在這裏預祝兩位百年好合。”


  唐婉再次挽住徐譽的手臂,眼睛卻望著傅寒聲:“承傅董吉言,我和阿譽結婚那天,還請傅董能夠賞臉光臨。”


  “好說。”傅寒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嘖嘖,她今晚太失態了。


  唐婉和傅寒聲之間流溢而出的小微妙,徐譽似是沒看到,他像個局外人,沒有參與其中的熱情,隻翻來覆去擺弄著手中的打火機,開開合合,有聲,但沉悶。


  這天晚上,徐書赫大手筆,為女兒準備了一隻六層大蛋糕,遲遲不露麵的唐伊諾終於現身了,她從鋪著紅毯的樓梯上走下來,她是年輕的,是美麗的,是快樂的。


  她笑得像是一朵不食人間疾苦的溫室小花,她穿著一襲裸色長裙,人群裏有人鼓掌,笑著叫她“小公主”,她在眾人簇擁下閉上美麗的眸子無聲許願,徐譽遠遠的看著,他忽然不合時宜的想起了蕭瀟。


  那年,他去看她,蕭暮雨有事去外地,沒來得及回南京幫她過生日。


  午夜時分,他開車跑了好幾條街道,最後終於買了一小盒加工好的蛋糕給她吃。


  那盒蛋糕很簡單,隻有幾朵玫瑰花,她坐在台階上看著他,像個孩子一樣撐著臉微笑,她和他分吃同一盒蛋糕,她說:“徐譽,不要對別人太好,要對自己好,否則你會受傷。”


  他相信,那番話,她是真心的,不再有算計,不再有欺騙。


  唐伊諾吹滅了蠟燭,伴隨“啪”的一聲響,令人眼花繚亂的彩帶從天花板上緩緩垂落,徐譽仰臉看著,眸子是寂靜無波的。


  作為小壽星,唐伊諾在眾人的起哄下,上台彈奏鋼琴曲,唐瑛把蛋糕分在小碟子裏,端了一個碟子給傅寒聲,傅寒聲沒接,周毅已有眼色的接住了。


  傅寒聲嘴角有笑,但很淡。


  台上,一曲鋼琴被唐伊諾彈得格外動聽,酒會客人全都望著那個正在散發著耀眼光芒的女孩子,移不開視線。


  唐瑛站在傅寒聲的身旁,一邊吃蛋糕,一邊望著唐伊諾。


  “她彈得沒阿媯好。”


  唐瑛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傅寒聲看了她一眼,沒接話。


  “阿媯鋼琴好,小時候還得過獎,但她最擅長的是二胡。她是被她外公教養長大的,所以她外公喜歡的,她都喜歡。”這時有人鼓掌,唐瑛也應景的拍了拍。


  她接著道:“每年夏天兩個月,她是唐家的千金大小姐;剩下的時間裏,她是蕭家的灰姑娘;從小到大,她沒有跟唐家任何人提過金錢上的要求,我以為我每月給她的錢,足夠支撐她的生活,但我沒想到她寧願把蕭家賣了,也不肯用我的錢……”她側身注視著傅寒聲,眼神裏帶著為人母親的妥協:“傅董,別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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