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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她說:傅先生又吸煙了?

  對的,她和他的第一次親密觸碰,不是唇與唇,而是手與手。


  他握住了她摸著他臉龐的那隻手,然後放在他的胸口上,他做這些舉動是無意識的,他甚至沒有清醒,但他的嘴裏卻微不可聞的念出兩個字來。


  那兩個字,他說得很輕,也說得很含糊,她直覺那是一個名字,極有可能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她的手還被他放置在胸口,這種親密之舉,她盼了許久,但沒想到終於得償所願,卻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她腦子發懵,難過的想哭。


  原來,人前風光無限,眾人簇擁的傅先生,竟也有他的求之不得和念念不忘,若能得,他不會在念出那個名字時,語氣那般悵然。


  那天,她蹲在他麵前,把臉埋在他的腿上,不為別的,隻為藏匿她的淚水。


  那一幕,竟被記者拍到了,隔天登報,沒有人知道其中隱晦,看到醒目的大標題,隻道是傅寒聲和她繾綣正濃。


  此事一出,博達那邊沒有任何動靜,但她卻被各路神仙炒得身價翻倍,不過她也因此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她再給傅寒聲打電話,得到的回複永遠是關機,想要再聯係上他,已是很難。


  2007年8月,她故技重施,試圖用自殺引他來看她。後來在醫院裏,她終於等來了他,但也迎來了他的冷嘲。


  他說:“你褻瀆了我對折飛機小女孩的所有想象,你真是一個罪人。”


  那是他對她說過最無情的一句話,卻也是讓她茅塞頓開的一句話。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挑中她,並給了她受之不盡的好,直到那一刻她才幡然醒悟,是的,她喜歡折飛機,也曾當著他的麵折過紙飛機,難道那個名字的主人,他心裏的那個人也喜歡折紙飛機嗎?


  她是那個人的替身?

  12月5日下午,江安琪低調前往世紀百貨地下停車場,她來,隻為看一看“新替身”究竟是何方神聖,她跟隨傅寒聲那麽久,都不曾有這份殊榮,憑什麽那人卻做到了?

  同樣是這天下午,蕭瀟沒有課,卻意外接到了傅寒聲的電話,之所以意外,是因為傅寒聲通常給蕭瀟打電話,都是在夜間,但這天卻是在下午。


  她還有些發愣,手機那端卻傳來了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淡淡的笑意:“快出來。”


  那日,傅寒聲穿著很正式,一身黑色西裝,應是來學校之前,剛參加完一場商業聚會。


  這個男人如果不微笑,隻會讓人覺得心思深沉。


  蕭瀟還記得春末南京初見,他是那麽冷峻,氣勢逼人不說,就連眼神也是漠然色。C市相處多月,她已開始了解,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對誰都是如此,情緒喜怒難測。


  她起初不喜,卻在某個夜晚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年少時,那時候的她在唐家,何嚐不是如此?她甘於平庸太多年,以至於早已磨平了戾氣,如今想起怎不唏噓悵然?


  蕭瀟坐在他身旁時,他在笑。其實也稱不上是微笑,在那張俊雅的臉上,他的薄唇有了一抹很慵懶的上揚弧度,不再是冰山表情,反倒是透著溫和。


  蕭瀟知道,她的性格裏有著後天養成的殘缺,若是有人想要走進她的心裏注定會很難,但她有最基本的感知能力,溫月華待她好,她知道;同樣的,傅寒聲身為丈夫,況且他又是那樣的人,對她已然是處處隱忍了。


  傅寒聲的隱忍,建立在她的不肯妥協上,他有情緒,但他不表現出來,就連蕭瀟也沒察覺出他有情緒,但她後來開始發現,一旦傅寒聲笑意不變,接連使用疊詞,通常他的情緒都不會太好,但他今天心情是真的不錯。


  蕭瀟上車後,就被他摟在了懷裏,伴隨著周日午後一場風花雪月,類似這種親密的小舉動也被他演繹的爐火純青,那般自然,好像私底下不知做過了多少遍。


  順著他吧,他若心情不錯,她的日子也能安和許多,何必要像個刺蝟一般,非要紮得他和她血肉模糊不可。


  “瘦了。”他看著她,說了這麽兩個字。


  蕭瀟:“……”


  瘦了嗎?也許吧!她的時間一直都很緊湊,除了上課,教課,寫作業,去圖書館查閱資料,去自習課寫東西,不定時還要來回奔波交易所,累到一定程度,食欲確實不怎麽好。


  “呃——”


  這是一道極盡克製的訝異聲,是蕭瀟在措手不及下發出來的。


  前座除了一個高彥,還有一個張海生,在這一刻全都被蕭瀟給自動忽略了,她坐在傅寒聲的腿上有些局促,雙手更是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傅寒聲眼角露出一抹笑意,看著蕭瀟時,眼睛跟沾了水一樣,十分清亮,他淡淡的陳述:“至少瘦了兩斤。”


  蕭瀟無語,她和傅寒聲是周日分開的,將近四天時間,他怎麽就能精準的感應出她具體瘦了多少斤呢?難道——


  “傅先生是高智能體重秤?”


  這話放在智者麵前是挖苦,可若是放在仁者麵前,那就隻能是打趣了。


  傅寒聲隻當妻子是在打趣他,嘴角輕輕上揚:“瀟瀟不信,回去好好稱一稱。”


  稱體重?

  不,蕭瀟可不做這麽幼稚的事。他故意逗她,她又何必當真呢?


  見蕭瀟垂眸不答話,想必是對他的話頗為不屑,想到這裏,傅寒聲笑了,靠著椅背問蕭瀟:“不好奇我要帶你去哪兒?”


  蕭瀟慢言慢語道:“你會把我給賣了嗎?”


  傅寒聲彎了嘴角,這丫頭!把蕭瀟整個人都圈在懷裏,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不賣,給多少錢也不賣。”


  這點蕭瀟認同,傅寒聲不缺錢,又何須為了一毛錢,兩毛錢變賣身邊的人,到頭來惹人笑話,傳揚出去,更是他的奇恥大辱。


  那樣的坐姿,又被他摟在懷裏,所以蕭瀟隻能靠著他寬闊的胸膛,臉貼著他的西裝布料有些涼,但暖了一會兒也就熱了,還有他的心跳聲,怎麽聽都是沉穩有力的。


  蕭瀟鼻子靈敏,似是聞到了什麽,睫毛顫動了一下,細微的小舉動落入他的眼中,“怎麽?”


  蕭瀟不說話,她在猶豫該不該說。


  這種感覺不太好,傅寒聲抬手撫了撫蕭瀟的手臂:“別讓我猜,不高興,你要說。”他不是神人,也並非每次都能猜中她的心思,所以該問的時候,還是要問出口的。


  蕭瀟倒也不是不高興,說不出來是為什麽,情緒有變卻是真的。她看著傅寒聲,遲疑道:“你抽煙了?”


  傅寒聲一愣,否認道:“沒有。”


  “你身上有煙味。”其實,她已經相信了他的話,他這人素來成熟穩重,一個表情堅毅的男人,一旦許出諾言,是不會輕易更改的,不似校園男孩,雖然都是佳釀,但封存年份畢竟不如他濃鬱,有關於諾言有著太多的變故和無可奈何,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或許他是可以做到的。為什麽?或許隻因為他是傅寒聲。


  對於自己身上有煙味,傅寒聲是聞不出來的,他並不解釋,而是好整以暇的看著蕭瀟:“如果我背著你吸煙,你會不高興?”


  他嗓音偏冷,很多時候跟人說話也慣常使用反問句,但語氣多是嘲諷和戾氣迫人,但他今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沒有,說話間,唇邊甚至還噙著柔和的笑意。


  想了想,蕭瀟說:“不會不高興,我知道戒煙很難。”


  原本聽了她的前半句,傅寒聲唇角的笑意已經開始變得若有若無了,但聽了她的後半句,笑意卻是盡數收斂了。


  對的,是收斂笑意,而不是加深。


  他在心裏斥罵她是壞丫頭,輕描淡寫一句話,卻操控著他的情緒,聽了後半句,原本情緒該回暖的,畢竟她這麽妥帖,但心境忽上忽下,反倒是淹沒了歡喜,所以他是有些惱的,不是惱她,是惱自己,怎能任她牽著情緒走?

  還能怎麽辦?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語調平平的作出了評價:“狗鼻子。”他參加酒會,自己不吸煙,總不能強迫別人也不吸煙吧,身上沾染一些煙酒味也是在所難免的,來回一路奔波,味道早就散去了,卻還是被她聞了出來,不是狗鼻子是什麽?

  蕭瀟再一次:“……”


  形容一個女人的鼻子是狗鼻子,究竟是誇她,還是在損她呢?為此蕭瀟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


  前座,張海生也好,高彥也罷,他們原本都是傅寒聲的警衛人員,跟隨他多年,深諳老板的一舉一動和一言一行都是隱秘,縱使心知肚明,也不能多嘴,隻當不知道。


  兩人不似周毅,曾經在美國陪傅寒聲經曆過殫精竭慮的複仇奪權,更不似華臻,曾經在國內外陪傅寒聲手段高超的征戰商界;他們的職責一直都很清晰,涓滴不露的讓傅寒聲遠離危險。


  幾個月前,周毅把兩人調到蕭瀟身邊,說是傅先生的意思。這是否可以證明,在傅先生的眼裏,傅太太的安全,其實領遙在他本人之上?

  都說癡迷一個女人,是一個男人墮落的開始。事實真是如此嗎?


  日前山水居發生了一件事,傅寒聲讓曾瑜把家裏的煙全都清理出去,驚得傭人好半天沒回過神來。要知道,傅先生可是無煙不歡,怎麽忽然間決定戒煙了呢?

  曾瑜擔心傅寒聲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事後給溫月華打電話,溫月華在電話那端說:“你家先生不是受刺激,他是中了魔,戒煙是好事,早就該戒了。”


  那天,高彥和張海生也在,傅先生正和他們一起維修車輛,忙碌間隙,遠遠看見曾瑜和另兩位傭人抬著一隻大箱子走出來,傅先生移回眸子繼續忙,但不過幾秒而已,他就叫停了曾瑜,然後拿著尖嘴鉗子,雙手背後,一步步走了過去。


  高彥和張海生好奇的往那邊看,隻見他們傅先生繞著一箱子的煙轉了好幾圈,然後不時拿起那些香煙看,越看臉色越陰沉,越看表情越無奈,越看越是唉聲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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