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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周六黃昏,他的火氣比較旺

  山水居進入12月,依然草木蔥翠,伴隨著一陣陣寒風拂過,草木也開始了最無助的飄搖,室內隔音效果很好,若是站在庭院內,勢必會聽到一陣“嘩啦啦”的嗚咽聲,定是像足了最凝滯的歎息。


  傅寒聲有情緒,蕭瀟知道,但她有她的堅持,除了在唐家花過外公的錢之外,蕭瀟隻花過蕭靖軒和蕭暮雨的錢,甚至連唐瑛的錢也沒花過,她跟傅寒聲夫妻關係走到現階段,早已是失控的局麵,沒必要再亂上加亂。


  此時,傅寒聲想的是,原來這就是區別:蕭暮雨給她交學費,她視為理所當然;一旦到了他這裏,所有的合理全都變成了不合理,她的身體雖然順從他,但在親疏觀念裏,他終究還是被她視成了外人。


  他本該生氣的,但又心知這氣來得有些衝動,幾月夫妻生活,任他掏心掏肺,又怎抵得過將近二十年青梅竹馬?這道理,他懂,但心氣順不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從不談“愛”這個字,因為太過虛無縹緲,他是一個商人,多是把握現實以內的東西,隻有先近身側,才能談精神層麵的東西,否則一切都是繆談。


  他籲了一口氣,也壓下了那些不該暴露而出的隱晦,他試著說服自己,他妻子自力更生,這是好事,比起那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女子,不知強了多少倍,他該欣慰,該欣慰……


  他這麽想著,嘴角又哪能不重獲笑容,就算不想笑,也要做給妻子看,這氣他一人受也就罷了,沒必要再把怒氣盡數發給她。


  他抬起眼睛,淡淡的看著蕭瀟:“你來。”他伸出了手,這是示好,同時也說明,他已平複情緒,打算跟她和善對話。


  蕭瀟抿唇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的眸子不過兩秒,又緩緩離開,繞過辦公桌,走到了他的麵前。


  傅寒聲坐著沒動,他抓住她的手,手勁起先很輕,但卻一寸寸加重,過了半天,他說:“聽話,這錢你自己收著,你給我,占地方不說,私底下也花不出去,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聽語氣,是一副好先生的語氣,蕭瀟言語間也柔和了許多,問他:“怎麽花不出去?”


  “這錢是你辛辛苦苦賺來的吧?你讓我用什麽心思來花這些錢?”


  他聲音十分輕柔,卻喜怒不明,蕭瀟隻覺得那雙眸子因為太過漆黑,反倒有一種不可捉摸的侵蝕力。所謂侵蝕,也是不能深入挑釁的隱晦。


  從頭到尾,他都沒問過她這錢是從哪來的,其實何需問,先前周毅派人暗中跟著她,那段時間她頻繁出入交易廳,他又怎會不知。


  蕭瀟掃了一眼那五萬塊錢,這些錢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頓飯錢,他若不放在眼裏,也是難免的,但……


  她把手抽出來,拿出三萬塊錢放在一旁,對傅寒聲道:“這三萬日常開銷暫且不談,先來說說我的學費吧!當初我借了你兩萬,說好要還的,我不能食言。”她說著,拿著兩萬塊錢走到他麵前,然後遞給他:“這兩萬塊錢你先收著。”


  傅寒聲的眸色微沉,他不看那錢,隻上揚了話鋒:“那叫借?那是我給你的,身為丈夫,我給我太太交學費怎麽了?”


  見妻子低頭不作聲,他又開始想是不是自己的語氣太重了?他可沒有對她發火的意思,微微皺著眉,聲調盡量轉向平和,他甚至笑了笑:“若是被下人知道了,你讓他們私底下怎麽議論我?苛刻,還是小氣?”


  言罷,語調間竟隱隱有了歎息意。


  蕭瀟拿著錢,心裏亦是很為難。從出生到現在,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人借錢,外公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教導她,做人要講誠信,信譽度是第一。她當初借傅寒聲的錢,曾對他說過,自己賺錢後會還錢給他。這話是她講的,自是要遵守,可他不收,也不要,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蕭瀟為難道:“這錢你不收,我心裏不踏實。”


  傅寒聲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這聲“嗯”究竟是什麽意思,隻知道,他轉動椅子回到辦公桌前,拾起金筆,翻開文件,在先前審閱完的文件後利落的簽下他的名字,隨後把文件夾丟在了一旁,拿起新一份文件審閱時,他終於開了口,語氣可謂是平淡至極:“這錢,我若是收了,你不怕你先生寢食難安,早生白發?”


  聽出來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收這錢的,蕭瀟對於夫妻相處之道極為陌生,更加不知道日常夫妻有沒有借錢,還錢一說。再看傅寒聲不理她,該批閱文件就批閱文件,該接電話就接電話,完全視桌上那五萬塊錢如無物,她故意把錢往他麵前推了推,他幹脆背過身接著通電話。


  也不知道聽電話的是博達哪個下屬,總之有些倒黴,那火氣傅寒聲不能對妻子撒,總能對下屬撒撒火氣吧?公司安排下去的工作,相關負責人竟接連出紕漏,追究問題,一個比一個會找借口,推脫責任,放眼公事和家事,就沒一個省心的。


  最不省心的,是家裏這位,想氣死他是吧?

  再說那下屬也沒聽力勁,還在為自己的失責戰戰兢兢的編織著新借口,借口冠冕堂皇,辭藻言真意切,傅寒聲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他聽,是因為蕭瀟在這裏,不便發火,也不便火氣太旺,免得她覺得他是在遷怒她,但傅寒聲麵對下屬的滔滔不絕,實在是沒忍住,對手機那端的人厲聲道:“你除了會說書,還會幹什麽?”


  下屬啞口無言,頓時沒了話音。


  這邊,傅寒聲怒火尚未平息,就聽書房門口處傳來一道輕微的關門聲,他皺眉回身,書房裏已沒有蕭瀟的身影,再看一眼辦公桌……


  眉總算是舒展開了,五萬塊錢被那個小壞蛋給拿走了。算她識相,若是繼續賴在這裏給他添堵,他直接把她就地給辦了。


  太壞,實在是太壞了。


  山水居,主臥室。


  大床上放著五萬塊錢,蕭瀟站著看了一會兒,然後給張婧打電話,在她看來,張婧一家應是一個和睦幸福的大家庭,所以有些事情找張婧問一問還是很保險的,比如說——


  “你母親有時候會不會向你父親借錢?”


  “會啊。”張婧正趴在臥室床上看電視,蕭瀟打來電話的時候,她正昏昏欲睡,可這麽一通電話打過來,張婧也不瞌睡了,抱著玩具熊坐起身接著話茬,繼續跟蕭瀟聊:“我老媽天天伸手向我老爸要錢,一天要八遍,可勤了,我老爸常說她是敗家婦。”


  “我說的不是要錢,是借錢。”蕭瀟覺得“要”和“借”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所以講清楚會比較好。


  張婧嗤笑一聲:“都老夫老妻了,還分要錢和借錢嗎?再說借錢多傷夫妻感情啊!說說我老媽吧,她每次伸手向我老爸要錢,我老爸哪一次沒有嘟囔埋怨過?但給錢的時候卻很痛快,老婆花丈夫的錢,除了給他長麵兒不說,也能在某一程度上滿足他身為一家之主的虛榮心,心裏指不定有多樂呢!”


  “……”張婧父親樂不樂,蕭瀟不知道,但她知道,張婧樂了,被她自個兒的語言給說樂了,一個人在手機那端笑得“咯咯”響,蕭瀟打算等她笑完再說。


  終於,張婧止了笑聲,大概聽手機無聲,試探問:“瀟瀟,你還在聽嗎?”


  一直都在聽呢!

  蕭瀟揉著額角道:“我就是想問問,如果你母親借你父親的錢,說好要還的,但你父親不要,這時候你母親會怎麽做?”


  “我老爸如果不收我老媽的錢,我老媽隻會哈哈大笑,還有……”張婧哼了一下,略帶鄙視:“想讓我老媽還錢給我老爸,除非天下紅雨,反正我是沒見過。”


  “如果你母親一定要還呢?”蕭瀟在想,她是不是問錯人了?遇上這麽一個話嘮女,句句不靠焦點,她也真是心力交瘁了。


  張婧:“呃……你可真是難倒我了,你容我好好想象一下我老媽非要還錢的話……”張婧倒也不是敷衍蕭瀟,她是真的認真想了想,隻可惜想象結果令她很挫敗,她沮喪道:“想不出來,我老媽是不會還我老爸錢的。還有,為什麽一定要還錢呢?夫妻感情不好,還是鬧別扭了?”


  “……”這下好了,原本是她問張婧,如今反倒變成張婧問她了。


  張婧在手機那端“咦”了一聲,好奇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蕭瀟頭疼道:“算了,你當我沒問。”


  張婧急了:“別啊!我還沒回答你的問題呢!夫妻借錢還錢這事我還真是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老媽若是覺得虧欠我老爸的話,通常都會外出給他買東西,衣服啊,手表啊,皮帶啊……隨便什麽都可以,當然是刷我老爸的卡,不過效果卻是很好的,至少哄得我老爸屁顛屁顛的,碰上心情好的時候,甚至還能上躥下跳好幾日。”


  蕭瀟想,又不是猴子,上躥下跳什麽啊?


  “……”蕭瀟不作聲,她想掛電話。


  張婧唉聲歎氣道:“瀟瀟,你怎麽又省略號了?”


  “掛了吧!”


  張婧輕輕的笑:“那麽急幹什麽?你家住哪兒,我爸今天出門沒開車,要不我開車去接你,我們兩個順便一起外出逛逛街?聽說萬通商廈最近在搞活動,我們兩個過去淘幾件衣服?”


  蕭瀟出門前,去書房找傅寒聲,但那人正在忙,桌子上堆滿了文件,靠著椅背,上身隻穿著一件黑襯衫,好在室溫宜人,所以穿的雖然單薄,卻也不打緊。


  傅寒聲生性警覺,蕭瀟出現在門口,他怎會不知?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但也僅是看著,或許他隻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幹什麽?

  察言觀色,接著還錢?


  嘖,傅寒聲神色漠然,移開眸子繼續忙公事,不理她,自討沒趣次數多了,總該消停了吧?

  蕭瀟見他這樣,也不報告行蹤了,關上書房門,回到臥室拿著雙肩包,就往樓下走。


  蕭瀟是讓高彥開車送她去萬通商廈的,她自是不可能讓張婧來山水居接她,兩人早在電話裏就約定了見麵地點。


  蕭瀟平時很少逛街,她對南京商城或許還比較熟,但對這座南方大城卻是陌生到了極點,這裏雖然是她的出生地,但她對這裏卻是陌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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