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第224章 女童慈悲,被遺忘的過去1

第224章 女童慈悲,被遺忘的過去1

  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夫妻之間,沒有負擔一說。你生病,我照顧你;我生病,你要讓我看到你,至於是否照顧我並不重要,家裏有醫生,何必你受累?”


  傅宅在淩晨時間段被淹沒在一片靜寂之中,依稀能夠聽到古老座鍾的走動聲,他的懷抱很溫暖,話語也很溫暖,她把臉埋在他的懷裏:“身為丈夫,你很稱職,但身為妻子,無疑我很失職。”


  “不失職。”


  溫暖的聲音,縈繞在蕭瀟的耳邊。


  傅寒聲用眼眸裏的笑意深深替代了他的沉默少言,她用了“妻子”這個詞匯。在她的心裏,她視她是他的妻子,這很重要。


  蕭瀟記掛著溫月華,所以淩晨五點左右就睜開了眼睛。窗簾閉合,床頭燈散發著暈黃的光芒,蕭瀟不願驚動傅寒聲,把他的手臂從她的腰上輕輕移開,剛坐在床要穿鞋,背後就響起了他暗啞的聲音:“時間還早,不急著下樓。”


  蕭瀟回頭看了他一眼,“我下樓倒杯水給你喝。”


  打開了房門,走廊裏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蕭瀟步子輕,率先去了溫月華的臥室,房門虛掩著,蕭瀟沒想到這個時間段溫月華已起床,此刻臥室裏更是多了一個人,那個人便是傅安笛。


  蕭瀟站在臥室門口,猶豫著是否要進去。


  溫月華坐在藤椅上,她還穿著棉睡衣,但窗戶半開,外麵天色雖未大亮,但霧氣很濃,應是覺得涼氣襲人,所以肩上披著厚厚的大披肩,包裹著她的身體,溫雅之餘多了幾分家居慵懶。


  傅安笛坐在一旁,拿著茶壺正緩緩的倒著茶。傅家都有一副好相貌,傅安笛雖然四十多歲,但看到她,依然會讓人想到美麗和優雅。


  傅安笛緩緩開口:“昨晚我和周曼文聊天,聽她無意中提起,你和瀟瀟似乎還有一段淵源?”


  “曼文嘴快了。”


  傅安笛端了一杯茶遞給溫月華,嗔怪道:“你是我嫂子,難道有些事,我還不能知道嗎?”


  溫月華輕輕搖頭:“不是不願你知道,是過往之事太過不堪,我也實在是不願回憶詳談。”


  傅安笛心思觸動,喟歎道:“嫂子,傅宗偉已經死了。他活著的時候,我一直不願意叫他一聲大哥,但2月5日那天參加他的葬禮,心裏滋味真的是不好受。他生前囂張跋扈,那麽不容人,出門在外又是如何如何的風光,可下葬那天,卻是無比淒涼。其實我們活著的人也都一樣,無論生前或善或惡,或富或窮,遲早會走向那個終點,或鮮血滿地,或化為飛煙……”


  “安笛,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人死了,過往之事按理說也該一筆勾銷才對,畢竟活著的人還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但當年我和履善過得是什麽日子,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履善被他逼迫在外,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兒子在國外艱難維生,那麽多年……”溫月華情緒有些激動了,略一停頓,再看向傅安笛時,語氣溫和了許多:“安笛,我已足夠仁慈,若不是千方百計攔著履善,你以為傅宗偉還能活到2008年嗎?履善是什麽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他心裏有恨,那股恨意並不僅僅隻是因為傅宗偉對他殘忍。他不能原諒傅宗偉的是,傅宗偉當年惱羞成怒,竟然試圖謀殺我。”


  臥室門口,蕭瀟聽到“謀殺”這個詞匯,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起來。恍神間,隻聽傅安笛凝聲道:“若按時間來推算的話,那一年履善20歲,蕭瀟隻有10歲,當時就是她把你送到醫院去的吧?”


  “是啊,那一年她隻有10歲,看到我滿身是血的躺在馬路上,便央著她父親把我送進醫院。”溫月華說著,似是覺得冷,攏了攏披肩,聲音裏聽不出無常喜悲:“若不是瀟瀟堅持,我怕是真的要和履善陰陽相隔了。”


  聞言,蕭瀟不免有些吃驚:10歲的她,曾經救過溫月華?

  那是12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年傅寒聲還不及20歲,博達集團的首席執行長依然是傅宗偉。博達當時正在進行多層次創新改革,很多製度被推翻重建,因為員工政策不太成熟和完善,先後有眾多高層不滿遞交辭職信。


  那是博達自成立起來最危機的一年,不是有高層捐款潛逃,就是有運營事故發生,與此同時財務和稅務連出問題,證監會已經開始介入,媒體更是報道宣稱:博達內部已被掏空。


  盡管傅宗偉一再重申博達不會麵臨破產,但他很清楚,博達確實是岌岌可危。高層開會,懷疑內部機密疑遭泄露,那麽泄露者會是誰呢?

  傅宗偉經過篩選和回憶,很快就把懷疑對象集中在了溫月華的身上。


  溫月華,她並非一個平凡的女性,她在年輕時和丈夫國外留學相愛,自信獨立天成,經營酒廠時,韌性嘉仰。後來丈夫去世,按照遺囑,博達會聘請專業的經營團隊來運營博達,一旦傅寒聲成年,便會把集團業務全部交由傅寒聲,但孤兒寡母,最終還是被傅宗偉鑽了空子。


  傅宗偉霸占了博達,傾軋著傅寒聲的童年,溫月華也是心氣驕傲之人,丈夫死後,又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從一個無憂孩童,變成了一個寡言少語的人,內心的苦楚無人可訴,內心的悲憤無人可泄,長此以往精神狀態是越來越差。


  其實,她是心思鬱結,並非是瘋了。傅安笛為了傅寒聲的安全和將來,希望傅寒聲能跟她一起前往美國,但傅寒聲遲遲不肯動身,無疑是放心不下溫月華。


  溫月華在某天深夜一掃之前萎靡,她緊緊的握著兒子的手:“履善,你走,隻有活著才有希望。你爺爺,你父親生前那麽看重博達,不能毀在傅宗偉的手裏。”


  傅寒聲走了,留下了“精神不好”的溫月華困守在了傅宅大院。這也是傅宗偉希望看到的,有溫月華在傅宅,傅寒聲的翅膀長不硬。


  溫月華是不甘心,也是恨意交加,其實博達並不見得就會毀在傅宗偉的手裏,她之所以這麽說,無非是掩飾私欲的借口。她隻是一個婦道人家,也隻是一個護犢心切的平凡母親,博達是兒子的,怎能被傅宗偉父子霸占?


  傅宗偉懷疑溫月華是對的,博達機密文件信息被“精神不好”的她悄悄傳遞給了傅安笛和傅寒聲。不到20歲的傅寒聲,已懂得掌控人性貪欲,誘導博達高層內亂,致使博達經營出現崩盤慘況。


  那時,正是傅寒聲在國外給博達致命一擊的關鍵時刻,偏偏在這時,傅宗偉怒了。他懷疑是溫月華暗中搞得鬼,若是溫月華真的在裝病,遇到危險,她一定會避開。若是這樣,傅宗偉絕對不饒傅寒聲。若是他誤會,事情與溫月華並無關係,那……


  一個“精神不好”的女人,若是在馬路上出事,傅宗偉無非是監管不力,追查不到預謀證據,就算是溫月華死了,他也不用擔負主要責任……


  1996年,“精神失常”看起來木訥呆滯的溫月華被人帶到了馬路上。事故多發街頭,溫月華置身其中,她的眼裏有水光緩緩浮動。她必須出事,不出事,履善的計劃就全都毀了。


  履善,我隻能幫你走到這裏了,剩下的路,你慢慢走,別急。


  所有的金融城市其實都是一樣的,快節奏生活令人心驚肉跳。遊走大街小巷,不管看什麽,都是眼花繚亂,唯有回到家裏:幾盤家常小菜,親人坐在一起說說日常話,那便是一日裏最無憂的好時光。


  1996年,那是C市八月末最冷的一天,狂風刺骨,許多市民都穿上了入秋外套,迎著冷風,縮著脖子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事故多發路段,神情憔悴的溫月華,她看著道路兩旁的高樓大廈,她在想什麽呢?


  她在想,不知有多少人的喜悲正在房子裏上演;她在想,她也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但當生死選擇題擺放在麵前時,她的情緒裏卻全然沒有掙紮猶豫。拐角馬路上突然出現的汽車,因為來不及刹車,猝然撞上她的時候,她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淚,那淚是不舍,是釋然的淚。


  有血從溫月華的身下緩緩滲出,她為她的人生,為她隱忍的人生鑲嵌了最耀眼的紅邊。


  同樣是1996年的這一天,南京開學在即,蕭靖軒前來C市接蕭瀟回南京。那天C市情緒很糟糕,天氣狀況很差,雖然出著太陽,卻因風太狂,以至於就連陽光也包裹著寒氣。


  長途火車,擔心蕭瀟路上會餓,蕭靖軒牽著蕭瀟前去麵包店買麵包,有人朝蕭靖軒迎麵走來,一男一女,男人年輕,女人是中年人,嘴裏念念有詞……


  蕭靖軒是C市人,婚後又在唐氏上班,商界名流他又怎會不認識?那個年輕男人,蕭靖軒或許沒見過,但那位中年女人,雖然憔悴無比,但蕭靖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


  傅家那些事,縱使蕭靖軒不過多關注,但各種風聲時不時的依然會竄入耳中。


  她叫溫月華,自丈夫去世後,精神狀況一直不見好。在唐氏上班那幾年,他曾陪唐奎仁前去傅宅做客,傅宗偉當家,席間溫月華也在,雖然用餐禮儀很好,但神態間卻是木納呆滯。


  自從離開C市後,C市風雲人物,蕭靖軒便再也不曾過多關注,遠離了是是非非,倒也清閑自在,所以路上看到溫月華,也隻是看到而已,總不能還止步打聲招呼吧?再說,溫月華不是精神狀況不好嗎?所以不認識他的幾率很大。


  迎麵走過,擦肩錯開。


  蕭瀟10歲,成年人和孩童的步伐是無法保持一致的,所以配合蕭瀟走路,蕭靖軒走得很慢,推門走進麵包店之前,蕭靖軒回頭看了一眼溫月華。那一眼帶著唏噓和感歎,想當年溫月華和丈夫在商界都是口碑極好的人,誰能想到世事變遷,如今卻是今非昔比。


  入店買麵包,付賬的時候,外麵響起了一道刺耳的刹車和碰撞聲。


  蕭靖軒還沒回過神,就聽店員見怪不怪道:“前幾天就有人在這裏出事,今天又是……”店員說著,搖搖頭,再抬眸看著蕭靖軒時,嘴角帶著微笑:“42塊,謝謝。”


  車禍發生後,司機肇事逃逸,後來據司機供述,他本想下車救助負責,但他坐在車裏,見傷者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當時頭都懵了,害怕擔責,嚇得開車就跑。


  天氣冷,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所以街道行人並不多,目睹車禍發生,有人瞥了一眼繼續縮頭前行,有人基於好奇,快步圍了上去。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