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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其實很簡單,其實並不難1

  結果,寧波坦白完,動手的那個人並非是陰沉著一張臉的傅寒聲,而是提著湯圓走過來的溫月華。老太太氣極了,掄起手裏的湯圓丸子就朝寧波打去:“你個壞孩子,從小到大嘴巴就漏風,就沒有辦好事的時候。”


  寧波被打得左躲右閃,後來跑到房間,關上了房門,老太太不解氣,使勁的敲打著房門:“寧波,你給我出來。”


  寧波戴上耳機,心慌的坐在上,他不出,打死他都不出去。


  蕭瀟知道了?


  傅寒聲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裏,他冷著一張臉,他不確定蕭瀟是怎麽看待他和莊顏的,但她知道後,不鬧也不問,實在是太沉得住氣了。


  原來,昨晚撤換床單是有原因的,她心裏有氣,被一隻耳環添了堵,卻一直按捺著不說,他不要他妻子漠然無謂,她該拿著耳環遷怒他,她該憤怒的發泄著她的怒火,但她沒有。


  可這正是蕭瀟,他要找的靈魂伴侶,不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嗎?


  傅寒聲心驚,驚他妻子受了一夜的委屈,卻還要隱情緒與他承歡。他這麽想著,卻是坐不下去了,他急切的想見到蕭瀟,隨她怎麽鬧都可以,但前提是她願意跟他鬧。


  有腳步聲在身後響起,緊接著便是那道遙遠的溫軟聲:“履善……”


  傅寒聲轉身,他大步流星的往母親臥室走,抿著唇一言不發,但他走了幾步,終是停了步伐。莊顏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聽到他的聲音,似是從齒縫間蹦出來一般:“三次。”


  傅寒聲說:“我隻肯原諒你三次。我哥自殺一次,耳環算計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莊顏於我,將會是死人一個。”


  死人一個?

  莊顏呆呆的站在原地,她隱約想起了兒時景。


  那是幼時,他在前往美國之前,帶她去荊山陵園傅家墓,傅父的遺照鑲嵌在漢白玉墓碑上,眉眼溫和的看著他和她。


  那天C市下雨,他和她坐車回去,車窗外墓園模糊,仿佛被隔絕在了塵世之外,她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他轉臉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透著溫暖。


  阿顏,離別是為了再見,如果你去美國讀書,我護你。


  這句話,她銘記了很多年。


  但2008年傅宅,他和她早已三十而立,再相見似乎隻剩下物是人非。


  他說:“如果再有下一次,莊顏於我,將會是死人一個。”


  上一句話那麽溫暖,下一句話卻是那麽冷……


  莊顏不知呆立了多久,直到走廊裏傳來了腳步聲,她循聲望去……


  走廊裏,身形挺拔的傅寒聲,正和素衣蕭瀟慢步走來。蕭瀟在經過她的身邊時,似是想基於禮貌說些什麽話,傅寒聲卻在這個時候撫上了蕭瀟的肩:“趕時間。”


  他的手臂上還搭著蕭瀟的外套,說完這話摟著蕭瀟離開,對她卻是視若無睹。


  莊顏沒忍住,她是真的沒忍住,也不管是不是有他人在場,終於忍不住滿心悲痛,痛哭失聲。


  溫月華皺眉,再看傅寒聲,他步伐未停,摟著蕭瀟卻是越走越快。


  塵世穿梭,時常會覺得身不由己。


  如果這天下午,傅寒聲不來傅宅,蕭瀟或許會在溫月華的床上睡到日落黃昏,但傅寒聲來了,蕭瀟從睡夢中掙紮醒來,她用幾分鍾的時間穿鞋、洗臉、梳頭,有條不紊的完成著日常起床工作。


  臥室沉寂,蕭瀟忙碌的時候,傅寒聲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等待著,他不說話,是因為有些話不宜在傅宅說。


  這裏是傅宅,蕭瀟平時也沒有化妝的習慣,但她走出溫月華臥室,臉上已有最精致的妝容,那樣的妝容跟化妝品無關,跟表演有關。


  臉上作畫,那畫是給別人看的。


  客廳裏,溫月華是看畫人,莊顏也是看畫人,傅家極力維持著家和萬事興,蕭瀟也有心成全,但莊顏哭了。


  壓抑的哭聲在傅寒聲和蕭瀟的身後突兀響起,蕭瀟步伐微滯,卻因傅寒聲步伐未停,於是隻能被動的隨他越走越遠。


  發動引擎,駛離傅宅葡萄園,傅寒聲抿唇不語。他在傅宅不說話,是因為傅宅說話時機不對,但眼下出了傅宅,他依然不說話,是因為他在斟酌語句。他跟別人講話不需要再三斟酌,但他妻子需要,語句不合適不行,態度不好也不行。


  他的過往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太沉,太重,也太陰暗。他和莊顏、傅宜喬之間自小到大經曆了很多事,他也確實差點就要和莊顏結婚。諸如此類的事情,他需要跟蕭瀟好好的講一講,說一說,不見得她就會感興趣,至少他要讓她明白,他和莊顏之間的那點事,早已是過往雲煙,莊顏犯糊塗把耳環“遺落”到床上給她添堵,她不高興,覺得委屈可以告訴他,他是她丈夫,她應該告訴他,即便是鬧一鬧也是可以的。


  他有滿滿的一堆話要對她說,卻在要開口時,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麽叫“無從說起”,與此同時上午他被避藥事件和她說出口的話給氣壞了,變著法,變著姿勢的折騰了她一上午,她哭得嗓子都啞了,那麽傷心,那麽惱,現在想起來,他隻覺得有些尷尬,就是這份尷尬,致使他糾結難言。


  但,婚姻是一****磨出來的,好比蟲蛹化蝶,蛹在化蝶之前,它需要經曆一個漫長而又痛苦的過程,更要具有煎熬精神。


  他和她很像,靈魂殘缺,遇事不輕易妥協,這種人沒什麽不好的,但兩個太過相似的人碰撞在一起,勢必會摩擦出火花,縱使不言語,隻氣勢便能傷人傷己。


  但在這裏,他需要妥協,需要退讓。


  “瀟瀟。”傅寒聲終於開口,打破沉默。


  蕭瀟從上車後就一直很沉默,臉色不太好,確實是好不到哪裏去,被他折騰了一上午,中午又沒怎麽進餐,可謂是心力交瘁。


  此刻,她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長發側編垂落一旁,鬆鬆的辮子,傅寒聲倒是很想伸手摸一摸,基於妻子臉色不好,被他忍住了。


  蕭瀟望著窗外,其實窗外倒也沒什麽可看的好風景,她是純粹不想看到他。


  這一點,傅寒聲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略微緩了緩語氣,聲音再次響起,隱隱輕歎:“昨晚看到耳環,為什麽不告訴我?”


  傅寒聲上午態度不好,做的事也不好,若是蕭瀟有情緒很正常,若是好幾天不搭腔,對他視若無睹,也在情理之中,他問這話,本不指望她開口,誰料蕭瀟卻開口應話了。


  “一個是想做就做的妻子,一個是感情深厚的青梅,傅先生知道這事,打算怎麽解決?”她問這話,沒有任何情緒外露,也不期待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麽,她那麽平靜,平靜的傅寒聲直皺眉,偏偏她的語氣裏夾雜著諷刺,惱意緩緩外滲。


  傅寒聲知道他上午說的話在無形中傷到了她,惹怒了她,那句“想做就做”讓他一時語塞,但談話還在繼續,於是好言好語道:“寧波對你說的話,你隻可聽一半。我和莊顏不管以前如何,現如今隻是親人,但你我是夫妻,夫妻一體,出了事,我自然是護著你。”


  蕭瀟詫異傅寒聲的話,她轉眸看了他一眼,眸光幽深。她有很多理由可以詫異,比如說:1、寧波竟自己受不住心理防線,率先坦白之前兩人的談話,以至於傅寒聲知道寧波跟她提起有關於他和莊顏、傅宜喬的過往。2、莊顏把耳環丟到床上,致使她堵心,他在這件事情上選擇護她,而不顧及莊顏感受,倒是挺讓她吃驚的。


  蕭瀟移開眸子,並不是懷疑傅寒聲話語間的真偽度,他沒必要撒謊,也沒必要糊弄她。不期然想起她和傅寒聲離開傅宅時,背後傳來的痛哭聲。


  中午吃飯,她當著眾人的麵拿出耳環,就算不是老太太,寧波怕是也會告訴傅寒聲。莊顏是一個心有千千結的女人,能讓她哭泣的,唯有愛情。


  莊顏的愛情,是傅寒聲。


  蕭瀟不曾參與傅寒聲和莊顏之間究竟有過怎樣的對話,但她猜測,傅寒聲定是傷害了莊顏,要不然何至於讓莊顏人前失控?

  那可是他的舊愛,可是他的紙飛機小女孩,可是……


  車內傳來交通路況直播,說是交叉口有一輛水果貨車側翻,水果“跑”的滿大街都是,廣播員提醒各位車主能夠繞道而行,避免造成路麵擁堵。


  偏市郊,傅寒聲退車,單臂搭放在蕭瀟的椅背上,趁著退車,近距離的凝視著她,他剛才說的話,跟白說沒什麽區別,蕭瀟還是靜靜的坐在那裏,神情沒有波瀾。


  他妻子獨立,什麽事都不想,也不願依靠他,她的內心無堅不摧,丈夫對她來說,完全等同於可有可無。


  傅寒聲因為可有可無,心一寸寸的涼。


  前方路況受阻,傅寒聲選的是一條城郊村小道,道路蜿蜒,蕭瀟被顛得胃部直泛酸。胃不舒服,連帶心也開始不舒服起來。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亂了。說好要做假夫妻的,到頭來卻****同床;說好不動情,視作最熟悉的陌路人,到頭來卻栽在他的身上;說好兩年期滿就離婚,他卻提及孩子和協議……


  這天下午,蕭瀟不暈車,不暈機,不暈船,卻暈路。路是他選的,他可以強勢的命令她不許做這個,不許做那個,卻沒辦法強勢的命令她不嘔吐。


  惡心感來襲,蕭瀟一邊快速解安全帶的同時,一邊急切的拍打著車門。


  “惡心?”


  傅寒聲看了一眼蕭瀟的臉色,頓時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猛然間打著方向盤,座駕驟停在了路邊。


  實在是太狼狽了,蕭瀟剛下車就彎腰吐了起來,傅寒聲見蕭瀟吐了,心裏生疼,是心疼,責怪自己為了趕時間,選了這麽一條爛路,害得蕭瀟這麽難受,一時間悔的腸子都青了。


  傅寒聲從車裏拿了一盒紙巾和礦泉水走過來,輕輕撫著蕭瀟的背,不停的長籲短歎。


  再說蕭瀟,她這麽一吐委屈勁是真的上來了,也放任自己遷怒傅寒聲,吐意稍歇,已是一把推開了傅寒聲:“你走開。”


  傅寒聲哪能真走啊!況且這道“你走開”透著情緒和憤怒,終於不再是之前沉靜如故,宛如沒事人的蕭瀟了,按理說傅寒聲本該鬆口氣才對,會鬧就好,但他的心卻是沉重的,誰讓他妻子說完這句話之後又開始吐了呢?

  “怪我,這事怪我。”傅寒聲怪自己不該走捷徑小路,抽了幾張麵紙去給蕭瀟擦嘴:“還是不舒服嗎?要不要漱口?”


  蕭瀟抽走他手中的紙巾,蹲在地上自己擦:“你想要孩子,但你是否也應該尊重一下我的意願?”


  她越說越激憤,這憤怒她壓了一上午,一中午,此刻壓不下去了,悉數爆發而出。


  “尊重,尊重。”傅寒聲被蕭瀟暈車嘔吐心疼到了,不管她說什麽,讓著她就對了,儼然忘了上午在傅宅究竟有多強勢。


  蕭瀟低著頭,對著土坡,對著路旁野草紅了眼眶:“你讓我生,我就要生,你把我當什麽了?”


  “當妻子,當……”傅寒聲說不下去了,他啞口無言了,隻因他看到有一滴淚從蕭瀟的眼角砸落,就是這一滴淚砸疼了他的心,不介意麵前是否有妻子的嘔吐物,他就那麽蹲在妻子麵前,伸手把她摟在了懷裏,撫慰著她的背:“別哭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這就是她丈夫,像個紳士,也很會哄女人,照顧體貼,適時服軟更是他的拿手好戲,但蕭瀟似乎不吃這一套,因為她在推他,傅寒聲哪能讓她如願,抱得緊,更是連聲道歉。


  蕭瀟氣急敗壞道:“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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