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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報以歌

  如今,惹火燒身的那個人是方之涵。


  對於方之涵挑在這個節骨眼上召開新聞發布會,記者震驚之餘,可謂疑惑重重。


  記者:“3月6日清晨,新聞早報爆出床~照風波,至今已經過去兩天半時間,請問是什麽催使您選擇這個時候站出來召開這場新聞發布會?”


  方之涵:“我一直被徐書赫蒙在鼓裏,直到床~照曝光,蕭瀟名聲掃地,徐書赫這才露出了狐狸尾巴,我悔之莫及,隻盼能夠盡力彌補,消除影響。”


  記者:“方董,您知道您站出來澄清事實意味著什麽嗎?您聯合徐總下藥陷害傅太太和蘇先生,在社會上造成極大的惡劣影響,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您就不擔心因此會深陷牢獄之災嗎?”


  方之涵:“怎不擔心?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明知自己有錯,卻為了回避法律生生毀了兩個年輕人的未來,我怕自己會寢食不安。”


  記者:“方董,冒昧問一下,您此番站出來澄清床~照,是否有人逼您必須這麽做?”


  方之涵:“融信集團根深蒂固,就連C市三巨頭提到融信,也要給上三分薄麵,所以試問有誰能逼我不惜禍及名譽,心甘情願的站出來澄清事實?”


  記者:“徐總剛出車禍去世,您下午就召開記者會澄清床~照風波,聽交警說事故起因是刹車失靈,而您又與徐總存有舊怨,如此一來,警察很有可能會把您列為車禍嫌疑人之一,請問對此您是怎麽看的?”


  方之涵:“清者自清,這事我不清楚,警察自會查清楚。”


  記者:“您今天說的話可謂是爆炸新聞,融信勢必會深受影響,不知方董可有應對方案?”


  方之涵:“惟願大眾理性,床~照風波屬我一人所為,與融信經營層無關。”


  3月8日晚,周毅作為傅寒聲的發言人,麵對鏡頭,聲稱絕不縱容犯罪行為,嚴禁照片流入市場,否則博達將行使法律保護。


  3月9日上午,方之涵被傳喚至警察局,有警察前去醫院找蘇越詢問詳情,蘇越情緒幾近失控,暴怒異常,致使問話數次終止。


  3月9日下午,因為徐書赫影響,唐氏股票大跌,集團上下群龍無首,隻能暫推唐二爺主持大局。


  3月10日上午,有記者秘密獲知,蘇越是被下了毒~品,中國對毒~品這一塊查得很嚴,方之涵即便是台商,也要在大陸麵臨刑罰。記者為此谘詢律師,方之涵的行為構成了欺騙吸~毒罪和故意傷害罪,根據她的情況,可能會處以三年以下刑罰。


  記者追問:“具體幾年?”


  律師沉默片刻:“三年比較合適。”


  事件爆出,從8日下午到10日晚,眾人心境萬千,原本譴責蕭瀟和蘇越的市民幾乎有八成轉化成了唏噓和同情,直歎老一輩過往恩怨太過複雜。


  與此同時,C市女子權益保護協會譴責垃圾網站繼續刊登蕭瀟受害照片,呼籲市民一切抵製這種不道德,傷害女子聲譽的行為,嚴斥刪除相關照片。


  3月11日,黎錚回國奔喪,將父親黎世榮送至墓園下葬。送葬人寥寥可數,算上黎世榮生前好友,不過十幾人左右。


  蕭瀟未出席。


  3月12日,唐瑛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卻一直昏迷不醒,就連腦科專家也是束手無策。


  重症監護室,唐瑛遊離在生死邊緣。與此同時,唐瑛的第二任丈夫徐書赫,殯儀館家喪四日,將在這一天入土為安。


  ……


  市民說,這是他們見過最豪華的葬禮。


  徐書赫畢竟是唐家上門女婿,名義上畢竟是唐瑛的丈夫,縱使方之涵“腦子抽瘋”吐露過往恩怨和床~照隱患,無疑是死無對證。


  說得是事實又怎樣?人都已經死了。


  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嗎?


  有市民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死人脫離罪責,這麽看來,徐書赫猝死倒也是一種幸福。”


  有市民說:“如果唐瑛醒來知道大女兒被丈夫陷害,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又有市民說:“唐家現如今倒也兩難,徐書赫死後惡事暴露,唐家縱使心知肚明也不能順從大眾草草下葬徐書赫。若是草草下葬,豈非是間接認罪?可這般豪華,可有顧及唐家大小姐的感受?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所以徐書赫葬禮豪華,也隻是表麵看起來很豪華罷了,若非方之涵召開新聞發布會,徐書赫的葬禮必定在C市空前絕後。


  唐家正處風頭浪尖之際,商人多避嫌,但也不乏商人看在唐家的麵子上撥冗前來吊唁。


  這日殯儀館鞭炮聲此起彼伏,車來車往,前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


  早晨7:30分,殯儀館內哀樂聲起,共計百名保鏢開道,清一色黑西裝和白手套,待秩序穩定,被鮮花覆蓋的靈柩緩緩從殯儀館抬出,隨後有幾十名唐家、徐家成員穿著黑衣陸續走出,驅車前往火葬場。


  殯儀館外早已聚集過百媒體,見眾人陸續出現在鏡頭前,閃光燈“劈裏啪啦”的快速閃動著,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有沒有看到唐大小姐?”記者群裏,有人焦急的詢問著同行。


  無人應答,徐書赫對她如此,她恨他都來不及,又怎會出席葬禮呢?況且,自從唐瑛出了車禍後,唐家大小姐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內,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裏?

  那麽,唐家大小姐究竟在哪裏呢?


  萬佛寺,晨鍾回蕩山麓,有女子跪在空曠的殿堂內,雙手合十,閉合的眉眼透著虔誠。


  2007年,她曾在萬佛寺裏供奉了三盞長明燈:唐奎仁、蕭靖軒和蕭暮雨。2008年3月8日那天,她又加了一盞長明燈,長明燈的名字叫黎世榮。


  寺廟響起聲勢宏大的誦經聲,年輕女子蒼白絕豔,卻熟知經文,淺聲低吟,融入其中,似是最忠誠的信徒。


  3月8日,蕭瀟現身萬佛寺,便再也沒有下過山,除了和慧能法師偶爾說說話之外,她幾乎每天都盤坐在蒲扇上冥思沉默。


  天很陰。


  C市一連多日暖陽高照,卻在昨天晚上鬧起了小別扭,情緒分外低迷。


  雲層很低,這樣的天氣,若不是陰轉小雨,也必定是大到暴雨。


  誦經結束,慧能法師邀請蕭瀟去禪房喝茶,蕭瀟話語很少,聽慧能法師講了幾個佛經小故事,似是心有感觸,輕聲呢喃道:“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報以歌。”


  想了想,慧能法師疑惑道:“佛經裏沒有這句話。”


  “不是佛經語,是泰戈爾寫得詩。”蕭瀟輕聲歎道:“隻能說,泰戈爾境界很高,身為生活失敗者,還能保持一份積極美好的心態,實在是極為罕見。”


  慧能法師語氣溫和:“你也可以。”


  蕭瀟搖頭。


  “大師,我如果有這麽高境界的話,現如今怕是真得看透世事,遁入空門了。”蕭瀟看著窗外走過的和尚,淡淡地笑,語氣中摻雜著超出年齡的老成:“在這萬佛寺做一名女和尚,倒也隨性自在。”


  慧能法師笑了笑:“和尚也有和尚的煩惱。”


  蕭瀟沉默。呼吸塵世風,又怎會不惹塵世埃?慧能法師說得對,世人皆有煩惱。


  “傅先生在外多日,還是不見嗎?”慧能法師提著茶壺幫蕭瀟蓄滿茶,說了這麽一句話。


  “……”


  在慧能法師的眼裏,傅寒聲和蕭瀟是夫妻,但也都是有情人。


  3月12日清晨,慧能法師出了寺門,涼風輕輕刮動著他寬大的僧袍,萬佛寺寺門坐落在數百台階之上,站在上方可以俯覽寺門前偌大的停車場。


  停車場,3月8日是三輛座駕;3月9日是兩輛座駕;3月10日是三輛座駕;3月11日是兩輛座駕,到了3月12日,又恢複成了最初的三輛座駕。


  C市首富傅寒聲每天早晚會上山燒一次香,捐一次香火錢,每次至少萬元計。捐完錢他有時候會在寺廟裏走一走,有時候會沉默下山,有時候會不言不語的坐在車裏一整天。


  他從未和他的太太打過照麵,隻因蕭瀟誰都不見,一連四日,晨昏禱告完畢,他都會問一問慧能法師,有關於蕭瀟的飲食起居。


  慧能法師說:“食量很小,除去三餐時間,一直在抄經文,話語不多。”


  傅寒聲輕輕咳嗽著,望著遠處的群山,那裏是他的家,名字叫山水居,他有多久沒有回去了,他都快忘記那裏是什麽模樣了。


  他在山下等她,多久他都等,然後一起回家。


  ……


  3月12日,紀薇薇來到了萬佛寺,她來萬佛寺是因為她是寺廟義工,和這裏的收經和尚比較熟,所以間接知道了蕭瀟的下落。


  雨,終究還是在11:42分猝然降臨了這座城。


  彼時徐書赫遺體早已火化,親眷抱著骨灰,直接帶往唐家墓園下葬,冗長的送葬車隊導致沿途交通一度癱瘓,盛況空前。


  臨近12點,徐書赫的骨灰將會在這個點安放下葬。


  那一日的荊山陵園,媒體記者、唐家親眷和吊唁人士幾乎全都上了山,山腳下隻有寥寥數人,數不清的花圈盡收眼底,齊刷刷的擺放在荊山腳下,蒙蒙細雨暈染,透著寒涼。


  這裏是萬佛寺。


  離遠看,寺廟的牆充滿了古典韻味,道不盡的古樸莊嚴。


  紀薇薇把車停在停車場,也沒多看一眼周圍車輛,就提著公事包,踩著高跟鞋快步朝萬佛寺台階跑去。


  萬佛寺是古寺,空氣裏常年飄散著煙香,即便是下雨天,古寺依然有淡淡的青煙縈繞盤旋,紀薇薇在小和尚的引路下,前去找慧能法師。


  蕭瀟和慧能法師在一起。


  慧能法師的禪房是一大間古式居所,大木書架,融入現代木椅沙發……這是紀薇薇第一次走進慧能法師的禪房,生活裏的寺廟住持,和電視劇裏的大師畢竟是有一定差距的。


  慧能法師,被C市市民尊稱一聲“大師”,也叫他“慧能大和尚”,他並非那麽神奇莫測,無所無能。事實上作為一個中年人來說,他的容貌隸屬中上之姿,或許是市民對寺廟之地賦予了神秘色,所以看到大師,總會覺得他們超凡世外,脫於凡夫俗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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