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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西苑老宅,時光倒退(1)

  ——高爾夫球場,她和他穿著同色係運動裝,一起打球的還有兩位商業合作夥伴,兩個多小時的打球時間裏,他已完成了兩個合作案,蕭瀟隨行在側,未發一言。而後握手告別,夫妻兩人同行離去。有媒體說:傅寒聲這是在為妻子鋪路。


  ——著名酒莊,座上賓全都是業界名人,悉數盛裝出席,傅寒聲一身正裝,攜蕭瀟出席。蕭瀟那日舍棄晚禮服,一身中式複古盤扣裝,用一份與眾不同的別致豔壓群芳。那次被曝光的照片多達四十多張,一整架名酒麵前,傅寒聲和蕭瀟駐足,他雙手背後,她左手臂垂放身側,右手握著左手手腕,端莊矜持。兩人或默默端詳,或研究酒類文化,傅寒聲拿著一瓶紅酒似是在跟蕭瀟解說著什麽,蕭瀟站在一旁微笑聆聽著……


  C市刮起了好一陣“複古熱”,鬧市街頭,常常可以看到有女子穿著中式盤扣裝在高樓大廈之間出入,偶爾微風襲麵,黑發飄散,美景無雙。


  傅寒聲帶蕭瀟去C大那天,天氣很熱,花草變得無精打采,隻有陽光還兀自熱情歡喜著。自出事後,蕭瀟已有大半月沒有前往C大,來學校見一見導師和院長都是應該的。


  蕭瀟隻讓傅寒聲把她送到學校門口,這樣的執拗一直持續了一路。學校門口,傅寒聲看著她若有所思,就那麽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抬手探向她的胸口。


  蕭瀟脖子裏掛著一條白金項鏈,鏈子上係著戒指吊墜。那枚戒指是結婚戒指,自從結婚後,蕭瀟就一直掛在脖子裏,就連洗澡和睡覺也從未取下過,似乎變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那般熟悉,以至於她都忘記了它的存在。


  她記得很清楚,無數次床笫之歡時,他曾動情的親吻著這枚婚戒,如今他把項鏈從蕭瀟脖子上取了下來,婚戒落在他的手指間,他拉過她的右手,直接把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一個字都沒有說,似是吝嗇開口,但蕭瀟的心卻有了震動,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訴她:我和你在一起。


  婚戒戴在蕭瀟纖細的手指上,他薄唇微揚,就那麽摩挲著蕭瀟的無名指,鎖視她的眸,話語溫存:“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他鬆開了她的手。


  這個季節春光宜人,傅寒聲看著蕭瀟漸漸遠離他的視線,內心竟是好一陣失落,她已羽翼豐滿,隨時都能展翅高飛。


  他本該歡喜,但心情卻有些複雜。這種複雜,更像是一時心緒使然,帶著些許悵然,些許感慨。


  蕭瀟不是他可以養在深閨一世無憂的小女人,她有思想,性格獨立,回到C市蟄伏多時,帶著諸多明確的目的。他很清楚,就連此刻邁進C大校園的她也很清楚,外界繼承者的輿~論,再加上唐氏經營層潛藏的內部隱患,早已擠走了唐氏賴以呼吸的氧氣,屬於她在商界披荊斬棘的時代終於來臨了。


  座駕內,傅寒聲靠著椅背,看著蕭瀟的身影一寸寸的隱沒在校門口,他在3月最後一天,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小鳥要飛了。”


  三月最後一天,唐氏被各界輿~論逼壓的寸步難行,唐二爺親自給蕭瀟打來了電話,蕭瀟拿著手機行走在校園裏,周遭來往學生頻頻回首凝望,隻看到女子嘴角的那一抹笑,似溫非暖。


  再見邢濤,邢濤瘦了,話語不多,笑容間卻夾雜著沉重,蕭瀟跟他提學業安排,邢濤卻跟他提起了方之涵。


  邢濤說:“蕭瀟,方之涵有錯,但她正在為她的錯誤買單,希望你和傅董能夠對融信網開一麵,不要趕盡殺絕。”


  邢濤講融信上萬員工,講傅寒聲對融信一係列正待實施的雷霆手段,邢濤是博達金融顧問,和金融團隊彼此間都很熟,私下談話並不設防彼此,所以他無意中聽到一些什麽內幕,倒也正常。


  蕭瀟很清楚,融信最近頻生事端,多是跟傅寒聲有關,但她並沒有多加過問,也許在她的內心最深處,她本就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除了周邊人,對於其他人的處境和悲喜,一律視若無睹。


  臨近黃昏,蕭瀟指路,目的地唐氏?西苑別墅。西苑是唐氏二十幾年前開發的別墅小區,也是蕭靖軒、唐瑛和蕭瀟一家三口的居住舊所。


  兩輛車。傅寒聲開車載著蕭瀟,高彥和張海生另開一輛尾隨在後。


  蕭瀟隔著車窗看著沿途街景,轉臉看著傅寒聲:“我們晚上不回山水居,住在這裏怎麽樣?”


  “住主臥室?”他專注的看著路況。


  蕭瀟無言,主臥室是父母的臥室,就這麽住進去,實在是太不好了,他心思那麽謹慎的一個人,怎麽會……


  意識到了什麽,蕭瀟再看傅寒聲,隻見那雙清冽的眼睛望了過來,目光裏分明是帶著笑意,蕭瀟無奈一笑,他又在逗她了。


  “住你房間。”他說著,握住了她的手,拉放在了他的腿上,笑著問她:“床大嗎?”


  “單人床。”她那時候隻有兩歲,對於一個孩子,或是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綽綽有餘,翻身的空間還是有的,但兩個人就有些擠了,不過還有客房……


  傅寒聲並不等蕭瀟說出“客房”兩個字,因為他的反應能力超出尋常的快,他直接找到了解決方法:“好辦,瀟瀟睡我身上。”


  蕭瀟:“……”


  他在開玩笑,蕭瀟認定他是在開玩笑。這些日子以來,不管是錦繡園,還是山水居,他和她雖是同榻而眠,但他僅限親吻她,並未進一步的碰過她,他在床事上的貪吃似乎被治愈了一般,君子得不像話。


  其實問題不在傅寒聲身上,是在她自己身上。


  在乎一個人,會讓自己潰不成軍,計較他是否在乎那些照片,計較他是否會心生堵塞,她不能見他在床事上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異樣,那對她來說,都將是最致命的心理變遷。


  傅寒聲並非是君子,妻子就躺在他的身邊,而他正值青年,沒有欲念是騙人的,但他看到了妻子的僵硬,他以為她是有陰影,所以哪怕是忍得再辛苦,也從不敢在床事上勉強她。但這份尊重,注定隻是暫時的,他能艱辛的忍上一個月,並不代表他可以再忍一個月。


  西苑作為老別墅區,風景多是竹林,驅車駛進,沿途均被竹林掩映。兩旁竹林在園藝師的一雙巧手下,親密的交纏在一起,在車頂上方形成了綠意盎然的“拱形橋”。


  傅寒聲是喜歡這裏的,他知道妻子也喜歡這裏,房子一旦上了年紀,就會給人一種歲月沉澱的平和感,愈簡單愈歡喜。


  兩層別墅,上麵帶著閣樓,環境倒是很幽靜,前院花草開得垂頭喪氣,這不怪它們,怪陽光太熱情,所以它們才會這麽吃不消。


  這是傅寒聲第一次走進蕭瀟兒時居所,所以背著手慢悠悠的欣賞著內宅一切,興致頗高。他問蕭瀟,房子裝修和擺設是誰負責的。


  蕭瀟拿著電熱壺去燒水,聽了他的話,想了想說:“應該是我爸爸。”因為這裏的一切和蕭家擺設很相似,木桌木椅,精確到小物件,可見主人布置這些時,是極為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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