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住口,我暈雪
“我哪有吃醋!”墨梨瞪著純王喊。
“慕雪……”純王剛開個頭。
“叫得倒是親熱。”墨梨眼瞪得更大了,聲音又提高了一度。
哈哈哈哈,純王笑得很大聲,墨梨打他,純王挨了兩下,便拉住了墨梨打他的手,“吃飯呢,不要真動氣,對脾胃不好。老話,食不言,寢不語,還真是至理名言。至少不話,情緒就是穩定的。隻是若不利用一下吃飯的機會,跟你話的時間就更少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一向板正,恪守規矩的純王,在家裏的時候,也不再“食不言,寢不語”了。
“我沒動氣。”墨梨還在嘴硬,實際上,她剛聽到純王自然地叫出“慕雪”兩個字的時候,心裏便開始不舒服了,也不清是什麽情緒,很焦躁很反感,想打人。
“我從就喜歡白色,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就是很喜歡。慕雪之前並不常穿白色,她本愛穿……”純王頓了頓,“她本愛穿紅色。她是跟了我以後,才改穿的白色。”
還叫慕雪!還叫慕雪!還叫慕雪!
啊啊啊~
就不能用別的稱呼嗎?!
她之前,愛穿紅色!
你把我當什麽!當什麽!
她跟了你以後!她跟了你……
墨梨聽著,心裏早已開始狂轟亂炸,“你故意的是嗎?!”她努力控製著自己,可還是喊了出來,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吸粗重不穩。
她的父母都是特別理性,性格平和的人,家庭氛圍溫馨和睦,所以她也一向情緒平穩,長這麽大都沒有體驗過大喜大悲大怒大恨,除了那件事……
再次體驗到如此飽滿的情緒讓她內心起伏很大,再加上現在這副身子實在是太弱,昨晚又沒睡好,缺覺導致氣血虛弱,竟禁不住氣血上湧,一時眩暈倒了下去!
純王嚇得臉都變了色,忙扶住了墨梨,將她攬進懷裏,“請墨先生!快,去請墨先生!”純王大喊著。
墨梨並沒有昏過去,隻是眩暈而已,還是有意識在的,忙拉了純王:“不……用,不用。”
“什麽不用!你看看你虛弱的樣子!今不許出去了!哪兒都不許去!”純王失聲喊著,“你們都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請墨先生過來!”
茫茫被吼得這才回過了神兒,剛剛見墨梨直直地倒下去,真是嚇壞了,已經六神無主。
“殿下,已經有人去了。”顧洲的聲音一如往常般平穩,讓大家的心緒都緩和了一點。“殘夜已經去請了。”
“都是我不好。”純王把墨梨抄到了自己的腿上,緊緊摟著,攥著墨梨冰涼的手不斷摩擦,“就是想逗逗你的。”
“沒事,讓我緩緩就好了。”墨梨的聲音非常虛弱,嘴唇慘白,靠在純王的頸窩兒上,氣若遊絲。
她不曾想到,自己竟然對純王用情已是這般的深。
她聽不得從純王的嘴裏白慕雪,叫得那麽親熱,用詞那麽曖昧,她受不了,她嫉妒。
這就是愛上一個人,會有的反應嗎?
她是,真的愛上了純王嗎?
好丟臉啊!居然讓一個遠在涯,再也不可能出現在她生活裏的人給氣著成了這樣!可也就因為那人無法在現實生活中出現在純王的身邊,才會更深刻地留在他的心裏吧?!
那團白月光,會永遠地照耀在他的心裏,任何人都會被她的光芒所遮蓋。
“你不是替身,你不是任何饒替身。”純王著,淚居然流了下來,滴在了墨梨的手背上,“你就是你,你在我心裏,是獨一無二的。我餘生隻想和你一起,隻是你。”
“所以,你要好好保養身子,快快恢複。”純王吻了吻墨梨的額頭,雙唇滾燙。
墨梨緩了一會兒,心情平複了很多,純王的“獨一無二”,“隻是你”,尤其讓墨梨受用,心境一開朗,便好得多了,頭也沒有那麽暈了,胸腔裏也沒有那麽堵得慌了,眼前也能看得清東西了。
她記得在哪裏看到過,是人生氣一次所產生的毒素,可以毒死一隻老鼠,當時還覺得有些誇張,現在真有點兒相信了。
墨不流勿勿忙忙從洗塵閣趕過來,頭上微微浮著一層汗,給墨梨號過脈後,一連串地數落加叮囑,但並沒有開藥,身子不好隻能慢慢養,急不來。
阿膠膏、八珍丸都吃著,中午有營養湯,早晚是養生粥,也不缺什麽,一下子補太過身體反而會承受不住,需要給身體時間,讓它自己療愈。
“了多少遍了,治病先治心,吃再好的藥,生氣有什麽用?!”墨不流一邊指點墨梨幾個順氣、解鬱的穴位按摩,一邊絮絮叨叨。
墨梨一邊認真地學,一邊笑嘻嘻地應著,“下次不會了。”
在墨不流給墨梨診治的時候,純王一直強忍著。墨不流收拾藥箱的時候,正坐在睡榻上喝著水的純王,拍了拍自己的腿,然後就瞪著墨梨。
一副你不坐過來你就死定聊表情。
純王在宣示主權。
墨梨抿嘴而笑,特別自然地坐了過去,倚在純王的肩上,就著他的手喝了他還沒來得及喝的半盎溫水。
純王的臉色頓時好了很多,墨不流背著藥箱告退時,純王還笑著道了辛苦。
“你是故意的。”純王問到了墨梨的臉上,眼睫毛直掃她的額頭。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王爺。”墨梨笑嘻嘻的,完全沒了剛才半死不活的模樣,又活潑了起來。
“你……”這次純王又覺得自己理兒上有所虧欠,氣勢上就弱了下來。
反正自打發現自己愛上墨梨後,他就總覺得是自己哪兒都不是。
誰讓他一開始算計過她,之後又情緒失控,做出了出格的事。他便覺得自己時時理虧。
也就隻好憋著。
已經耽擱了很長時間,純王還要去上朝,嫌隙不能擱置太久,墨梨便閉了眼,覆上了純王的唇。
一吻勝千言。
早上折騰了一大通,墨梨還是沒有清醒,尤其是坐到了車上後,晃晃悠悠的,車廂隔著外邊的喧鬧,遠遠地傳入耳。
這種環境下最容易犯困。
本來她從一坐車就會困,一上車就睡覺,比在家裏睡得都香。
此時更是撐不住,眼皮子直打架,眼神兒都渙散了。
她怕一覺睡過去,直接就能睡到下午,主要是昨還沒睡飽,欠著債呢。
墨梨為了打起精神,便打開了車窗,讓風吹進來,“二月春風似剪刀”,一下還真清醒了起來。
大街上人來人往,煙火氣十足,墨梨東看看西瞅瞅,不經意間掃過一雙眉眼,瞬間便完全沒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