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剝蛋
可惜的是,線索又斷了。
之前殺害檀喏的那個“玉蝴蝶”的主人,在忘憂居露台上的刺客,都還一點兒眉目都沒有,至少沒有聽純王提起過,現在又來了一個想起來就疹得慌的恐水貓襲擊事件,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最可怕的是,通過這次事件,再次印證了純王府裏潛藏著想要對純王和純王妃不利的人,墨梨感覺比當初被純王設計的時候更不舒服,畢竟純王下的隻是軟刀子,他們可是真刀真槍地招呼,半點兒餘地都不留。
不知道是不是一撥人,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而如初不過是被人利用的一把刀。
墨梨很想問問純王,會怎樣處置如初,但之前在迎春堂西偏殿的時候,剛想張嘴,就被純王打斷了,想必他是知道自己要什麽,故意岔開的。
硬要去過問,怕也是不妥,畢竟,大家也沒有那麽熟,不過認識了一個多月而已。
正在墨梨出神的時候,純王道:“對如初,怕是不能輕饒了。他們三番四次地加害於你,而且還有人潛藏在府裏,使你時時處於危險的境地。但可見,他們的人並沒有潛伏到我們的身邊,不在玉塵居和牡丹亭,隻能通過要挾控製他人來達到他們的目的。假扮檀喏挑事,怕是離你最近的一次。所以我們必是要下狠手,方能震懾一二,給像如初那樣可能被利用的人一個警示。讓他們知道,眼下別的事都可網開一麵,威脅到你我安全的事,必受嚴懲。”
“嗯。”墨梨聽完,覺得是這個理兒,也就不再多言了。
她感覺純王像是有特異功能,能讀懂人心,幾乎每次她想什麽,卻又猶豫著不好問出口的時候,純王都會主動給出答案。
之後純王摟著墨梨出了會兒神,兩個人都不話,安靜下來後,墨梨就開始困,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又聽純王:“若素和安之,她們跟了我很多年,服侍盡心盡力,也很忠誠。我想著,給她們尋門好些的親事,再把她們送出去,怕是要耽擱些時日。但我已經把她們遣出了玉塵居內院,讓她們跟其他丫鬟、廝們一起住在外院。六出齋、玉塵居裏常伺候的人,也都換成了廝。丫鬟們都隻在寒英殿裏做些活計。”
墨梨聽了,心裏大暖,閉著眼摸著純王的臉去尋唇,純王便主動將唇覆了上來。
“那日,她們衝撞了你,我回去將她們狠狠地訓了一頓,她們是再也不敢的了。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純王撫摸著墨梨的臉,親吻著她的頭發。
“好。”墨梨笑笑,半睡半醒。
“靜默的事,我已經跟那個莊子的執事通了氣,他很樂意。”墨梨已經困得不行了,可純王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自顧自著,“大前年的夏,我到那個莊子裏住了幾,當時靜默也跟著。那個庶子就是在那個時候對靜默生了情,還跟他爹提過,奈何靜默看不上他。靜默現在心裏倒是明白了,這女子還是要找個心裏有她,真心疼惜她的夫君才是正理。”
“那我呢?!我找到了嗎?”墨梨半眯縫眼,捏著純王的下巴笑著問到了他的臉上,鼻子和嘴將碰未碰,若即若離。
純王笑得咬牙切齒,也捏了墨梨的下巴,狠狠低聲道:“你呢!你呢!是,開始的時候,我……可你總不能,總不能老是記著那些,也要睜眼看看,看看現在的我,現在我做的事,還迎…我對你的心。”
“沒辦法,第一印象太深刻,不好轉變。”墨梨半是故意,半由衷,嘻嘻笑著,氣都吹到了純王的臉上。
純王氣得沒法,一下把墨梨按在了睡榻上,一隻手卻輕輕托了托墨梨的頭,以防嗑到。但其實睡榻上的墊子非常非常厚。
帶著些凶狠,純王吻了下去,激烈而洶湧。
清晨,墨梨被茫茫叫起來的時候,恨不能殺人。
可是已經推過一次了,決不能再放隆國公夫婦和兩位公子的鴿子,一大家子的人各有事忙,能湊到一起不容易。
墨梨夢遊一般地洗漱更衣。
大婚時,陪嫁了二十套四季成衣,每季五套,大都是素色,各種色度的白色就占了一多半,墨梨穿慣了紅色,就沒有動過。
但這些衣服都是隆國公夫人特意定製的,衣料和做工都是上上乘,放著實在是可惜了,墨梨便讓茫茫找出來一套豆綠色的衣裙。
春麽,穿綠色應景,又顯得人清新有靈氣,豆綠色稍暗,便不會太跳,兼有雅靜沉穩,最是適合見長輩。
隆國公夫人見她穿陪嫁的衣服,也會一定會很高興。茫茫,當初定製這些衣服的時候,隆國公夫人可是從麵料到剪裁,從顏色到花飾圖案都一一親自盯著的,哪怕是袖口的一條滾邊兒花紋,都要跟師傅反複討論比較。著實是費了好大的心思,可見重視程度。
她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無微不至的關愛,她爸媽對她一向是實行放養式教育,從就培養她獨立自主的習慣,三年級開始基本上所有的事都放手讓她自己作主和打理了。
雖然她很喜歡這樣自由獨立的感覺,但偶爾也會嫌棄父母太理性,偶爾也向往享受一下被人嬌慣、寵溺的感覺。
剛好,隆國公夫婦和兩位墨公子讓她充分體驗了一下被捧在手心上的滋味。
額……當然,純王有時候真的也挺寵她的,比如現在,正在親自給她剝水煮蛋。
而且不光是剝,還一定要喂食。
墨梨就著純王的手,咬了一口白嫩嫩的水煮蛋,兩個人就那麽互相看著傻笑。
“你穿綠色好看,多了幾分嫻雅的氣質。”純王目不轉睛地盯著墨梨,笑得法令紋都出來了。
早上墨梨梳妝好,純王瞧了一眼視線便再也挪不開了。
“噢,”墨梨努力控製著嘴不往上勾,“那王爺的意思是,我平時穿紅色不好看嘍。”
“都好看,王妃穿什麽顏色都好看。”純王給墨梨擦了擦嘴角上的蛋黃渣,聲音溫柔得像是五月的風,“以後在府裏,你喜歡什麽顏色就穿什麽顏色,不拘於隻穿紅色。也可以穿穿白色,據你……以前,最愛白色。”
墨梨一口吞進剩下的半顆蛋,一邊嚼著蛋一邊撅著嘴嗚嚕嗚嚕地:“我不穿白色,我才不要當替身。”
瀟梵把蛋煮得剛剛好,不老也不過嫩,墨梨不喜歡吃溏心蛋,便一絲溏心都沒有,中間的一塊卻是將將凝固的,時間準確得驚人。
純王又喂了墨梨一勺白粥,嘿嘿笑著:“王妃是吃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