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葉小善人
段方成懷疑的看著乞丐，「你確定？他是跟著葉小善人走的？」
沈月則不明所以的看著段方成和那個乞丐，她根本就不知道兩人口中的「葉小善人」到底是誰。
乞丐篤定的點了點頭，視線又落在了沈月攥緊的手上。
他問沈月：「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現在可以把銀子給我了吧？」
沈月看了看段方成，段方成對她點了點頭，沈月這才把銀子給了乞丐。
沈月和段方成兩個人在京城裡跑了一上午，把隋晗璋失蹤之前常去的幾個地方都找了一遍，眼下也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
在去飯館的路上，沈月對段方成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段方成一拍腦門兒，「瞧我這記性，剛才還想著和你解釋呢！」
「要說這位葉小善人，在京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氣。葉家世代經商，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更值得一提的是，葉家還是先帝欽點的皇商。」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宮裡用的東西，十之七八都經過葉家之手。」
沈月聽到這裡，不由得暗暗咂舌——身為「士農工商」中最末等的商人，能在積攢下大筆家業的同時，得到皇帝的認可，葉家的人實在是不容小覷。
「這位葉小善人，本名葉城，是現任葉家家主的獨子。」
「葉城小小年紀，就顯露出了驚人的經商天賦。葉家主把兒子帶在身邊，跟著他走南闖北的歷練了幾年。」
「確定葉城可以獨當一面之後，葉家主就放心地把家中的生意都交給了兒子，自己則跑去西山別院享清福去了。」
沈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這個葉城還蠻有本事的！」
「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被稱作『葉小善人』？難道是因為他很年輕嗎？」
段方成被沈月略顯耿直的猜測逗笑了，「不是這樣的——是因為葉家主被大家稱作『葉大善人』，所以葉城才會被叫作『葉小善人』。」
段方成的解釋，讓沈月恍然大悟，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正說話間，兩人路過了一間善堂。段方成指著善堂的匾額，對沈月說道：「看到了沒？那塊匾額的左上角，刻著一個小小的『葉』字，這就表示，這間善堂是葉家開設的。」
「像這樣規模的善堂，葉家光是在京城，就設立了三處。不僅如此，每逢災年，葉家還會在城外設立粥棚，救助忍飢挨餓的流民們。」
「如此說來，想必在京城裡，葉家一定善名遠播。」沈月感慨道。
段方成點了點頭，「說起來，葉家還真有一件可能和案子有關的事情——這位葉城迪麗熱巴，對靖安侯家的那位千金頗有好感。我聽聞，葉城似乎一直在追求隋玉婷。」
沈月默默地將這一點記在了心裡。
沈月和段方成兩人吃過午飯後，就來到了葉府，想要見一見葉城。
葉府大門緊閉，段方成站在門口叫了半天門，還有一個門人懶洋洋的走出來，「來了來了！別拍門了，叫魂呢？！」
沈月心中有些詫異——本來以為，葉家家主都如此良善，想來其府上的仆婢也應當被主人管束的很好。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段方成向守門人出示了自己六扇門令牌，表示有一些事情想要找葉城核實一下。
看門人朝天翻了個白眼，似乎很瞧不起段方成和沈月這兩個六扇門的人。
「我們家少爺不在，一個月之前就離開京城，出遠門做生意去了！」
「不管你們倆有什麼事，等我們家少爺回來再說吧！」
那看門人說著，就要關上大門。
沈月和段方成皆是一頭霧水，上午的時候，那個乞丐分明說，就在幾天前，他還看到了葉城。
可是如今到了葉府，葉府的下人卻聲稱，葉城早在一月之前，就出遠門做生意去了。
段方成想了想，還是上前一步，攔住了看門人慾要關上大門的動作。
「迪麗熱巴不在府里也沒關係，我們自己進去看一看就好。」
看門人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語氣也更加惡劣了。
「我說你這人，到底有完沒完？都說了，我們家少爺不在！一邊去，一邊去！別再過來找事了！」
看門人說著，一把推開段方成，「哐啷」一聲，把葉府的大門關了起來。
沈月和段方成面面相覷，顯然兩個人都沒想到，葉府的下人竟然會如此張狂。
朝廷有明文規定，六扇門辦案，任何人不得阻攔，哪怕是朝廷官員、皇親國戚，都是如此。
也就是說，段方成提出想要進葉府看一看這樣的要求，是無可厚非的。
但偏偏，葉府的守門人把他們給趕了出來。
段方成冷笑了一聲，「葉府的下人，脾氣還真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就是葉府的主子呢！」
沈月笑笑沒說話，心裡卻泛起了嘀咕。
都說惡主才會縱容出刁奴來，葉府單單是一個看門人都能如此囂張，不知道那些在主人身邊伺候的下人，又會是怎樣的一副面孔。
到底是主人家管教不嚴？還是上行下效？
這些疑問，恐怕只有等到見到葉城之後，才能得到答案了。
「你說，今天上午那個乞丐，該不會是為了得到賞銀，所以胡亂編造了一件事，來糊弄我們吧？」在回六扇門的路上，段方成忽然說道。
沈月連連點頭，段方成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在一路上，她也一直懷疑，那個乞丐是不是在說謊。
「今天天色已晚，這樣吧，不如我們明天再去問問他！」
段方成點頭稱是。
……
第二天一早，天剛剛大亮起來，沈月和段方成就從六扇門出發，來到茶樓附近，尋找昨天的乞丐。
只是兩人在昨天看到乞丐的巷子里來回找了兩次，仍舊沒能發現乞丐的蹤跡。
沈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難道說，這乞丐知道自己的謊言遲早會暴露，所以事先逃走了？
就在沈月疑惑不解的時候，忽然一陣晨風從巷子里吹過。沈月敏銳的嗅到了一絲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