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再失去
“看來還真是坦誠。確實，我現在沒有必要去尋找一位新神，因為我顯然也不認同你神明的身份。你必定隻是借助了某種力量，你有你的局限，我也有我的局限，你和我都不期待局限之外的事物。”
??“你的創作已經講得差不多了，不妨讓我再聽聽你的家庭或是你喜歡的人？你一定知曉像我這樣的存在，早就已經沒有機會真真切切地感知這些事情了。即便讓我現在化身為人組建家庭，可我的心也不再是人心。”
??“哦吼？這話說的還挺傷感。要不咱們兩個換換？我倒是很想體驗體驗如何才能超越當前的感知能力。組建家庭能有多少快樂呢？當然了，這話是對別人說的，我覺得我應該能組出一個不錯的家庭。”
??“你就那麽確定你的同桌在20年之後也如此？不好說啊！世事難料。雖說我們都不是追求小概率的人，但你和我都經曆了小概率的事，這些事情不得不防。不妨提前一些，25歲太晚，不如十歲吧？”
??“荒唐。如果有意要提前到十歲，那還不如說提前到現在呢？你要不找你的仆人借點錢，我去把對麵那套房子也買下來，然後重裝一下，再勻出點兒彩禮錢，現在就去做這些事，這不是更穩妥嗎？”
??“你能有這樣的想法，倒是不錯，但是你也不要太小看芸芸眾生對百倍平均水平的抵抗力。我的那兩位仆人倒是很喜歡百倍平均，其他人可就說不定了。來吧，再拜我，我讓你不再失去。”
??“這個形式有那麽重要嗎？你若是真有這樣的能力，即便我不拜，你猜得到我的心思，也會給一些幫助的。但若是你做不到，我再去拜你，那不就成了笑話嗎？言歸正傳啊，我的家庭，那可真是了不得。
??“之所以了不得，那是因為出了我這樣的逆子。其實我在死亡前的那一刻還是挺關心他們的，我想他們在祭奠我的時候不要再拜我了，一方麵是沒必要，另一方麵是我已經見慣了他們的虛偽。
??“我知道他們一定會拜的。我不是他們僅有的兒子，但是該做的形式還是要做到全麵。對啦，你可不能因此而強迫我做一些形式。比起讓我做形式，你更應該關心一下之前那個小蘿莉的腦袋是否靈光。
??“話又說遠了，每當我激情厭憎機械之時，我總要想一想他們做出的偉大決定。之所以稱之為偉大決定，那是因為這個決定是與我有關的。我從未有過投身於機械的本意，但命運拉扯時並不在意我的想法。
??“我不覺得能對抗命運，但我覺得得為何當時就聽信了如此荒謬的建議？我是有見解的呀，文學史學心理學，哪一個都夠我躺好久了，怎麽就去了機械呢？是誰，提出了如此荒謬的建議？是誰，催促我來到這裏？
??“是命運嗎？當然也是。那麽和命運的關係大嗎？其實命運已經給了我補償，但是機械沒有給我補償，提出這愚蠢建議的人更沒有給我補償。如果我還活著，我願意再花幾十年去醞釀仇恨。
??“終有一日，他們也將衰老，終有一日，我能遠遠地離開名為機械的惡俗之物。到那時我終於能行使我的自由，我要做數十年之前沒能做的事情。我不願意陰陽怪氣，但我願意開口破罵。
??“就這樣的兩個荒謬之人，怎麽敢，對偉大的我，指手畫腳？是那一點點血脈給了他們自信嗎？這就是他們高高在上的資本嗎？不過隻是早出生了30年，那不能叫真本事，頂多算得上是真命好。”
??“同學，你這態度挺凶殘啊，你在死亡之前就已經有了這種態度，但是你也因著人性的本質而崇尚虛偽，所以這種本質沒有表現出來。看來你死的還真不冤，你要是過些年才死，恐怕就更不好聽了。”
??“你能讓我在他們衰老之時見他們一麵嗎？”
??“如果你是說在夢裏，我現在就能讓你見他們一麵。”
??“你不能投射現實？你做不出實體嗎？”
??“你怎麽還在認為你的同桌是我給你做的？如果我能做出實體，那你現在就已經能看到我的實體了。你以為我這麽用虛體講話就很體麵？你根本見不著我。”
??“你用了那個小蘿莉的聲音，用了我的說話方式，是不是又偷偷的用了那個小蘿莉的性格？你這樣的存在，要是做出了實體，那還不得直接淩駕於眾生之上？”
??“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我從來不覺得我能淩駕於眾生之上，我隻是認為我就是眾生。你還是繼續講你的故事吧，我這邊沒有多少可說的了。”
??“我自始至終都看不起因血脈而帶來的微妙關聯。仿佛有多麽崇高，其實是他們逃不掉。這是雙向的約束，卻僅僅隻需要一個極其簡單的手段。你有這樣的手段嗎？”
??“你該不會是認為我用這種手段控製仆人吧？我的仆人都是自願投身於我的，因為我就是這麽地崇高，這麽有吸引力。我配得上這些人的歌頌與傳揚。”
??“我覺得你可能是用夢境引誘他們前來。十一二歲的小朋友都逃不掉，那隻能說明你誘騙的手段太高明。小朋友對夢境有多少偏愛呢？你能不能告訴我？”
??“初一知男女，初二知鬼神，初三知社會。這是你的話。用在這個世界上可能不太合適，但也不會偏差太遠。小朋友對夢境的記憶很弱，但更崇尚鬼神。”
??“聽起來你是在她的夢中裝神弄鬼，所以她才對你深信不疑嗎？不過如果反過來看，你要這樣的仆人幹什麽？連講個話都講不明白，還時時需要向你請示，多麻煩啊！”
??“我還是那句話，我的仆人都是自願投身於我的，我又怎麽忍心拒絕他們呢？不要用你前世的手段猜測我所做的事，一方麵是我有意要隔絕這些消息，另一方麵，你猜的也不對，因為我本來就沒做多少事。”
??“如果那團火說的許多仆人就是指兩個仆人，那還真叫人大吃一驚。看來我確實不應該對你有太多想法，你都找上我了，可能也就是與我水平相當吧。送上門的小蘿莉我替你收下了。”
??“那是我的仆人，你就不要有那麽多的想法了。我早就已經看過了你的想法，你就算有再多想法，你也不會去做。你喊人家小蘿莉，其實她現在的身軀還比你大一些，倘若近身肉搏，你絕無勝算。
??“你好像很能熬。你能熬一個月時間然後才去表白，然後又熬一個月從表白失敗中走出，緊接著熬兩個月再次表白，然後又花三個月，從表白失敗中走出。你可以看看十年之後身邊的人還在不在。”
??“前世有句話叫做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從你的種種幻想上來看，你絕不認可這句話。盡管你從不去做什麽，但是你有許多堅持。你堅持著喜歡一個人，所以才導致你給了你自己那麽多的暗示。”
??“你看了我的記憶，就好像比我還了解我自己。真是羨慕你的運算能力。你與一開始已經完全不同了，性格轉變得這麽快，真是強大的生命體。”
??“也不盡然。在死亡之際依然在意表情的你，也是極度強大的生命體。你在那樣的時候都能做到那樣的程度，你現在拜一拜我，你將會得到更多，這一點也不困難。”
??“你是要必須通過某種儀式才能吸收到信仰之力嗎？你不是不能影響現實世界嗎？”
??“我隻是不容易影響現實世界而已。你都能見到我了，怎麽可能說不影響現實世界？荒誕。我有我的堅持，這是我的偏向。”
??“總不可能這才開學第一天她就轉校了吧？”
??“你一下午沒去上學，你覺得她會怎麽想？”
??“五歲小朋友的想法，很重要嗎？”
??“行吧，就算不考慮這一點，那你也要想一想潛藏的競爭對手。”
??“是哪個對手也能與我一般有百倍平均水平？我可是被你選中的人，難不成，會輸？”
??“行吧行吧，就算你不拜，我也有辦法讓你拿到永恒棱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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