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chapter 185
小孩子往往是前面和你講得好好的, 真到需要他履行承諾的時候,就忍不住想退縮, 畢竟是小孩子啊。
俏俏在上幼兒園之前和鄭之南也聊得好好的, 去上幼兒園。
但鄭之南送她去的時候, 她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不安和抵觸,最後舟舟跳了出來,他今天早上特別早的就來幼兒園了。
看到舟舟,俏俏才勉強從鄭之南的懷裡下來了。
然後一步三回頭的和舟舟走向自己的班級。
鄭之南已經轉身準備離開, 忽然聽到俏俏說:「爸爸, 早點來接我!」她睜著大大的眼睛,不讓自己的淚水掉下來。
鄭之南揮揮手,對她說:「好,今天爸爸第一個來接你。」這幾天, 為了讓俏俏適應, 他都會早點來接她的。
他的閨女還是很堅強的。
等鄭之南坐上車離開, 俏俏才回過身和舟舟去幼兒園吃早餐。
坐在桌子前,俏俏揉了揉眼睛。
爸爸,俏俏沒有掉眼淚哦。
爸爸說,要做一個勇敢的人。
俏俏很勇敢。
鄭之南去公司的路上,賀蘭棠給鄭之南打了個電話。
他語氣有些不穩, 雖然他極力想要穩住自己。
他說:「我們談談。」
鄭之南猜到做親子鑒定也該是時候有結果了, 所以不意外今天賀蘭棠會和他打這個電話。
說實話, 雖然他有百分之六十的想法是, 俏俏一定是賀蘭棠的。
但是他真的挺擔心作者搞一個神來之筆, 不是賀蘭棠的。
那他到時候見面可就不好收拾局面了。
畢竟他信誓旦旦的告訴對方,俏俏也是你的女兒。
有些文出現神展開的情況,他也不是沒聽說過,什麼天上下隕石全部都死了,什麼第二天世界末日,死光光了,什麼,啊,作者成太監了,文沒辦法更了,也太監了。
他這已經是第十一個世界了,保不齊就遇到了一個神展開的是不是,他是比較未雨綢繆的性格,喜歡把事情的走向多想幾個可能,然後提前想好對策。
如果中午和賀蘭棠見面的時候,賀蘭棠告訴他,俏俏和他沒有血緣關係,那他就只能用失憶大法來含糊過去。
不然還能有更好的辦法?
不然還能換個攻略對象?
反正好感度已經因為他進了拘留所的事情飆回到了比之前還高的程度。
85了都。
賀蘭棠跟他表白,他還沒正面回復。
只是……
如果在以前,鄭之南還是挺有信心能繼續攻略賀蘭棠,可出來了一個奇葩的好感度可以降下來的玩意兒,弄的他心煩意亂的。
如果因為親子鑒定的事兒,賀蘭棠的好感度又下降了,他就日了系統。
用思想日。
結束了上午的工作后,鄭之南去了和賀蘭棠約好的會所。
會所也是賀家旗下的產業,會員制,很安靜私密。
鄭之南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賀蘭棠所在的包廂。
仿古風,比較雅緻寫意的裝潢,讓人的心隨著小型流水池而慢慢平復下來。
小水池裡還有小小的荷花荷葉,很美觀。
賀蘭棠坐在中間的茶座上。
說是茶座,設計的夠大,另一部分是用來放餐點的。
正值用餐時間,賀蘭棠看到鄭之南后,伸手示意他坐,然後把菜單遞給他。
「我們先吃飯,吃過飯再聊。」
鄭之南也是這個意思,他可不想聊完了沒胃口吃飯。
他打量賀蘭棠的神情,想獲得一點信息,但賀蘭棠這會兒看起來還算穩,沒有透露出其他信息給他。
他默念一句,隨遇而安,順其自然,點了幾個菜,賀蘭棠接過菜單后,加了幾道。
整個用餐的過程其實比較安靜,聊也是聊公司的事情。
賀蘭棠公司鄭之南的公司發展的越來越好。
鄭之南說:「也有你的一份力,不然也不會躥升的這麼快,還這麼穩。」
「上次的事情謝謝你。」賀蘭棠說的是股市的事情。
之前股市迎來了低潮,不是鄭之南提醒他,讓他提前拋,少說也要虧個一兩百萬。
雖然這點錢他也不是很看得上,但能減少一些損失,這份心意他還是領。
對於鄭之南在股市上的天賦,他只有佩服的份兒。
鄭之南擦擦嘴說:「舉手之勞,不用這麼客氣。」他除了告訴賀蘭棠他對股市是自學成才,也沒有別的辦法解釋,畢竟文科生,上學的時候根本沒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忽然就在股市裡運籌帷幄起來,只能用離開的這兩年,在家看了很多這方面的書來解釋了。
茶足飯飽,鄭之南知道正事兒要來了。
賀蘭棠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親子鑒定,放到被收拾乾淨的桌子上。
剛剛內斂的神情不復存在,眼眸里都是迷茫和不解。
他對鄭之南說:「這是鑒定報告,我分別在兩家鑒定機構做了,顯示的結果是我和俏俏有血緣關係,是父女,但也和你有血緣關係,我們都是他的父親,這是……為什麼?」賀蘭棠搞不懂,他甚至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精神出現了問題,一度懷疑檢測結果是自己看錯了,出現了幻覺,不然正常來說,怎麼會是這樣的?
而且他可以肯定自己沒和女人上過床。
更不可能是他和鄭之南同時和一個女人睡過,就算他們倆和某個女人一起睡過,要生也該是生個雙胞胎,一個他的,一個鄭之南的,這還算能解釋一點,怎麼可能一胎里有他和鄭之南兩個基因在裡面?
這太奇怪了。
難不成孩子是鄭之南生的?
可能嗎?
不可能的事情。
鄭之南放下茶杯說:「因為俏俏是我生的。」
賀蘭棠整個人都獃滯在原地。
「?」
鄭之南點著頭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俏俏的確是我生的,由吳宴親自操刀。」鄭之南說完,從包裡面拿出來一部DV。
把裡面的一部攝於他做剖腹時的視頻放給賀蘭棠。
視頻沒有拍的那麼血腥,只拍到了吳宴做整個手術的全過程,沒有對著傷口拍。
這個視頻一開始是原主要求吳宴拍的,他怕自己出現人身意外,到時候吳宴不好和產生疑問的人們解釋這是為什麼,萬一他死了的話,視頻的內容可以為吳宴洗脫罪名。
賀蘭棠看著視頻里,穿著手術服,戴著帽子口罩手套的吳宴一臉嚴肅的做麻醉,經過一陣等待后,吳宴拿起手術刀,一個劃開肚皮的動作后不久,他從鄭之南的身體里掏出了一個哭聲響亮的嬰兒。
因為是局部麻醉,躺在床上的原主神情還算清明,他很平靜,吳宴沒時間給孩子做清洗,取出來后就放到了一旁準備好的保溫箱里,戴上呼吸機,然後繼續開始給鄭之南做縫合工作。
整個過程都是吳宴一個人在做,等到忙完了鄭之南的縫合工作,給他換上準備好的吊瓶,才開始把保溫箱里的嬰兒抱出來做清洗工作,洗掉身上的血黏黏的液體,包裹好后抱給鄭之南。
視頻里,吳宴說:「是個女兒,很可愛。」
其實畫面里的嬰兒因為剛生出來,臉皺皺的,說不上多好看,但大概在大人的眼裡,只要孩子身體健康來到這個世界就好,好不好看也只能排在健康之後。
看到這個,賀蘭棠直接怔在了原地。
他就算看到了整個過程,也有些發懵。
畢竟男人生孩子,這種事從未出現在過他的人生里。
「這是……什麼……原因?」
鄭之南說:「不用懷疑我是雙性人,我的身體各項檢查都是男性身體,沒有任何異樣的,至於你問我什麼原因,大概只能問問我的親生父母,他們或許知道,但你也知道的,我只有養父母,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我也不清楚。」鄭之南說話從不拖泥帶水,非常乾脆,語氣也非常的平靜。
雖然鄭之南知道自己為什麼能生,因為遺傳啊,但這個時候也只能裝不知道。
畢竟傅杭那邊還沒有和他相認,他貿然劇透,用一種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和賀蘭棠說一些他本該不知道的,會顯得很怪。
賀蘭棠端起茶杯說:「這太不可思議了。」
「你不覺得我像個怪物嗎?」鄭之南輕笑了一聲。
賀蘭棠喝了一口茶后,放下杯子,聞言眨眨眼睛說:「為什麼會覺得你是怪物?我覺得你很厲害……對,就是厲害!」太厲害了,也太神奇了。
賀蘭棠這麼接地氣的回答,還有眼神里並不是嘲諷,而是真的覺得神奇和牛掰的樣子,鄭之南語氣淡淡地說:「因為我剛知道自己懷了孩子的時候,覺得自己像一個怪物。」
賀蘭棠伸出手去握住鄭之南放在桌子上的手說:「不,我並不覺得你是怪物,其實在我確定了我的性向後,我就已經想好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為了要自己的孩子去找個無辜的女人結婚,更不會去找代孕,既然不結婚不代孕,也不會有自己的親生子,所以早就想好了,就這樣在這個充滿枷鎖的國家過自己的獨身生活,與你相識是個意外,俏俏的到來更是一個意外中的意外,我很慶幸你當初沒有抹殺掉這個孩子,畢竟……我們那個時候……」並不熟,甚至也並不美好,帶了一些別的性質,沒有那麼純粹。
鄭之南垂眸笑了笑說:「其實一開始我也不是很願意生下俏俏,當時沒有想那麼多,但吳宴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擔心貿然流產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因此一來二去,才走到了剖腹生下她這個地步,在這個過程中,我能感覺到她的變化,從沒有動靜到後面會踢我,這個過程奇妙到我從抗拒到後面也開始接受她的到來。」
賀蘭棠不會去指責鄭之南一開始想打掉俏俏的想法。
畢竟他不是鄭之南,又怎麼知道他當時的心情。
那一定不會是個很愉快的過程。
他帶入了一下自己,就覺得,會瘋的吧,正是因為賀蘭棠自我代入了下,他就更加覺得鄭之南當初的不容易。
那個時候生完孩子,應該是剛畢業吧,絕對是最艱難的時候。
而他卻一無所知。
甚至還在氣惱被他耍了。
賀蘭棠想到從前,語氣不由有些感慨和惆悵說:「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真想從頭到尾都陪在你的身邊。」和你一起度過每一個艱難的,讓你覺得痛苦的時刻。
相逢恨晚,太多遺憾和錯過。
鄭之南想,那個時候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原主沉浸在和陸知易分手的痛苦裡,還有身體的異樣讓他神經敏感,變得壓抑崩潰。
那個時候就算賀蘭棠出現在那樣的原主身邊,可能故事就是另一個方向了。
現在其實一切都剛剛好。
不早不晚的重逢,不好不壞的接觸。
「現在看著俏俏一點一點的成長,我也會慶幸,還好當初沒有繼續堅持,不然就無法擁有像小天使一樣的女兒了。」鄭之南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都是滿足的神情。
賀蘭棠握著鄭之南的手,看著微微垂眸感慨的鄭之南,他說:「之南,我們在一起吧,讓我留在你和俏俏的身邊,和你們成為真正的家人。」
鄭之南聽到系統的提示音,好感度在這個過程中一點點突破到了90。
他知道他需要加把火。
反握住賀蘭棠的手說:「當一個丈夫容易,當一個父親可沒有那麼容易。」眼神里都是調侃。
賀蘭棠眼神堅定地看著鄭之南,然後逸出一聲笑說:「那還請當了父親的某人多多指導。」
「有個實習期,實習期間表現不好,會被毫不猶豫的辭退。」鄭之南一本正經的對賀蘭棠這樣說。
當他說完,看到賀蘭棠的笑容時,系統的提示音再次響了起來。
系統:好感度+5,目前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