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019章
先不說小沢全知子和爆豪勝己這倆人的關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已經結仇和接下來的補考問題,第一次轉班考試結束后的周末,正確來說是周六,就是小沢父母的忌日。
那天清晨天氣陰沉,上空綴滿厚重的烏雲,灰濛濛的一片。
出門時,相澤消太問了一句:「今天誰出現了嗎?」
正在扣安全帶的小沢全知子愣了下,搖頭:「沒有,今天沒人出現。」
相澤消太沒繼續說話。
在相澤消太帶著小沢全知子開車上高速公路時,天空開始飄起細雨,淅淅瀝瀝打在車窗上,不一會兒就迷了小沢全知子的眼睛。
指尖輕觸車窗時感受到的絲毫冷意,讓她輕顫了一下。
「下雨了誒。」小沢全知子深吸一口氣,收回手和視線,看向被車擠滿的高速公路。
「啊。」相澤消太低低應了聲,趁著塞車的空檔,轉身從車後座拿過一個灰色的包,直接放到小沢全知子的懷裡。
「什麼東西?」小沢全知子一邊問一邊伸手打開。
拿出來一看,是一個玻璃橢圓形水杯,用粉色布袋包住了底部。
一股暖意順著碰到玻璃瓶的指尖傳遞到她的身體,小沢全知子擰開蓋子,伴隨著從杯里傳出的絲絲甜味笑彎眉,喝了口的同時:
「嗯嗯嗯嗯!」
「吞下去后再說話。」
「謝謝!」
從家裡到墓地按照正常時間需要兩個小時。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本來就很塞的高速公路就更塞了。所幸相澤消太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在小沢全知子揉著肚子喊「老師我餓」的時候,又從後座扯出一個較大的包,放進少女懷裡。
於是小沢全知子美美吃了頓蔬菜三明治作午餐。
當然,她吃飽后,還非常孝順用紙巾包好一塊三明治,遞給相澤消太。
要是換在平時,相澤消太肯定是拒絕的,因為正在開車。
但見道路塞得幾乎水泄不通,他也餓,於是一手開車,另一隻手接過小沢全知子遞來的三明治啃了口。兩秒后,他又接過小沢全知子遞來的藍色布袋水杯,喝了一口:「謝謝。」
「不客氣!」小沢全知子笑出八顆牙齒。
相澤消太餘光看著她,嘴角微微翹起,又咬了口三明治。
到墓地的時候,時間已經指向下午兩點。
小沢全知子手裡抱著一大束馬蹄蓮走在前面,相澤消太跟在她身邊,一隻手也拿著一束馬蹄蓮,另一隻手打著傘。
雨明明下得不大,卻涼得驚人。
可再涼,也涼不過圍繞在這一大一小身邊的氣氛。
小沢的父母,就睡在墓地的最裡面。
照片上的他們笑得非常燦爛,雙雙都把牙齒露了出來,讓人看著忍不住跟著他們一起笑。但剛把花放下去,直起腰時的小沢全知子,卻紅了眼眶。
「爸爸,媽媽。」她頓住,抿起唇,「我來看你們了。」
相澤消太站在後面,垂眸看向認真盯著墓碑絮絮叨叨的小沢。
「……還有啊,我發現我的個性並不是普通的見鬼。」小沢全知子吸吸鼻子,企圖將在她眼眶中越擠越多的眼淚給逼回去,只是效果不大,「你還記得艾斯嗎?就是那個身體可以變成火的哥哥。上次在市中心發生了腦無襲擊事件,我為了救相澤老師,雙手竟然也化成了火。」
相澤消太靜靜地聽著。
只不過突然,他抬眼看向小沢全知子的左側——
明明應該空無一人的地方,他剛才卻在一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動靜。
與此同時,小沢全知子邊小聲啜泣,邊扭頭看去。
朦朧的視線中,她看到一名穿著西裝的棕發男人正對她父母的墓碑,雙手輕輕貼在褲子兩邊,動作不疾不徐、帶著莫名鄭重意味鞠了三躬。隨即他轉過頭,看向小沢全知子。
對方同樣為棕色的視線帶著絲絲笑意,伸手輕輕摁在她的腦袋上:「全知子。」
小沢全知子看回墓碑:「爸媽,這是沢田綱吉,阿綱來了。」
相澤消太聽著少女說出的名字,在腦海里搜尋了一會兒,出現了一個不怎麼真切的形象。只知道這位沢田綱吉好像是里包恩的徒弟,論輩分上,小沢全知子還要叫他一聲師兄。
畢竟小沢全知子的格鬥技術也是里包恩帶出來的。
所以喊沢田綱吉為師兄……
沒什麼問題。
小沢全知子不算大哭了一場。
她就是一邊說一邊哭,一邊哭一邊說,最後生生用完相澤消太帶來的兩包紙巾后才勉強止住。而且對著爸媽說的話剛開始還很正經,到後面說到最近的轉班考試就——
「嗚哇媽媽你不知道,相澤老師簡直不是人,他讓我一打二十!一打二十啊QAQ!雖然我明白他這麼做,是想讓我和A班同學建立起不打不相識的友誼,這樣我以後轉入A班也能更好融進去……」
相澤老師聽不下去:「你不是打回去了么。」
不單隻打回去了,還和人家爆豪勝己結了仇。
「那萬一那天不是鬼燈大人呢QAQ?!」小沢全知子哭著回頭瞪他。
相澤消太一點嬌都不給撒:「你明知道他們不會真的對你動手。」
A班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讓麗日御茶子碰到小沢全知子,讓她在半空中飄到考試結束。而且如果真論動手,也是小沢全知子先動的手。
只不過剛開始她不想用鬼燈的能力,才會落入被人追著圍攻的地步。
再說,對付一個女生都用到這麼縝密並且不留情的計劃,正是A班學生對小沢全知子的肯定。
離開墓地的時候,小沢全知子已經不哭了。
雖然沒眼淚,但紅紅的眼眶和鼻子都不難看出她之前大哭了一場。不過小沢全知子向來恢復得很快,這麼一會兒,就睜著明亮清澈的視線瞅著相澤消太,輕微吸氣。
相澤消太的神情無奈,這性格真的是隨到父母。
只是下一秒,他的視線一凜。
小沢全知子注意到他的不對,但她還沒機會問出自己的疑惑,就被相澤消太扯住三兩步藏到車后。蹲在相澤消太的後面,她有些納悶對方到底看到什麼。
於是好奇心泛濫的小沢全知子,悄悄從相澤消太身後探出頭。
只一眼,她的瞳孔猛地收縮。
那個有著標誌性燒傷與皮膚拼接痕迹的男人,和他身邊渾身上下都被斷手布滿的男人……
不是荼毘和死柄木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