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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第158章

  翌日。


  及笄之年的姑娘過了子時才遲遲歸家, 這要是被鄰里瞧見了, 蘇明堂也沒臉在這朗溪縣呆了,更莫說當什麼一方父母官兒。


  蘇妁趴在床上捂著錦被,將一雙小手平攤著放在眼前, 想著昨夜進門就挨打的那幕, 委屈的下巴一抽一抽的, 吧嗒吧嗒直掉眼淚。


  爹爹管教是為了她的名聲,可她豁出名聲卻是為了救整個蘇家。明明做的是宏壯之事,偏偏這理兒又誰都說不得,只能憋在心底任爹爹訓之罰之。


  她不怪爹爹,可也控不住內心的委屈。


  想了想往後的日子, 蘇妁不免惆悵起來, 還剩下最後三本。當初籌劃時之所以將這幾本放在後面,也正是因著三府門檻高些, 自知不易得手, 故此才由簡及難。


  如今稍簡單些的都偷完了, 也不知最後的三本到手會否順利。若是再來一回趙侍郎府的難纏狀況,下次可就不是打戒尺這麼簡單了吧?


  「嗯——」吞咽口水的空當,蘇妁又不能自控的抽噎了一下。先是委屈的癟癟嘴, 隨後想起上輩子蘇家被屠府的那幕, 她眼中暮地又聚了光華,滿噙水色的一雙桃花眸子, 篤定如初。


  只是這回至少要先將手養上兩日, 不然傷著出去幹不了重活兒, 誰又會雇呢。


  ***


  趙侍郎的這處宅子自打被謝首輔征來后,為免民間添油加醋的無謂議論,他也未將此處招搖的掛上謝府匾額,而是掛了個掩人耳目又雅緻至極的匾額:褚玉苑。


  褚玉苑內岑彥正往首輔大人所在的偏廳疾步走去。方才剛接到探子回報,汪府今早有輛舊馬車駛了進去,兩刻鐘后便又駛了出來,一路向南。只是與進時不同,車窗子已用黑綢封好,密不透光。


  岑彥心中有數,這定是汪萼已將那六個鐵勒人處置了,自家府中的馬車怕沾染晦氣,故而從外面雇了輛舊馬車來運送屍體外出掩埋。


  進偏廳時,岑彥見大人正坐於黃梨翹頭案后,批著今早宮裡剛送過來的奏摺。他行禮后恭敬等候,不敢擾了大人。直到謝正卿將手中正批著的那份奏摺放下,才抬頭命道:「說。」


  岑彥將剛收到的汪府消息稟完,謝正卿只命他繼續讓人跟好,待藏埋地點確認后便立馬將消息通過黑市擴散出去。


  就在岑彥領命欲退下時,謝正卿又問起書房盤查之事。


  岑彥步子回撤,拱手嚴謹稟道:「回大人,書房中藏書眾多,至今也只對出一遍,為防疏漏理應是三番複核之後再向大人稟明。」


  其實此事謝正卿心中早已有了猜度,故而三次複核大可不必,便直接問道:「現在發現丟失了何書?」


  只遲疑了一瞬,岑彥便拋開固守的嚴謹,回道:「大人,是蘇明堂的《鵲華辭》。」若是尋常人,稟明后岑彥自會對著者再一番簡述,但此次因著蘇姑娘的緣故,岑彥認為大人對這蘇明堂該是有些印象的。


  故而只說道:「蘇明堂之所以會將書送來褚玉苑,顯然是因著官階太低,並不知趙侍郎府早在去年便已成了謝府別苑。」


  「嗯。」擺了擺手,謝正卿示意岑彥可以退下了。


  待岑彥退下后,他扔下手中剛剛拿起的奏摺,身子向椅背靠去,眼也緩緩闔上。


  哼,有趣。當爹的四處獻書求人郢正舉薦,當女兒的卻費盡心機的將書偷回。這是想斷了她爹的仕途,還是另有隱情?


  ***


  海棠過雨,暮氣氤氳,山間只有冷峭的風蕭蕭刮過。


  南山的地面泥濘,正是滑不可陟。此時卻有三十餘個黑影伸手矯捷,飛也似的輕點著山峭之石,往山上一處約定地點聚集。


  一個個黑影皆落定立好,只見他們從頭至靴一抹玄色,僅頭巾上綉有一隻小小的八爪白蛛。


  「大家都聽說了吧,第一批派去刺殺任務的兄弟業已被汪萼殺了!」其中一人迫不及待的憤憤言道。


  其它幾人也好似眼中冒火般,紛紛應聲表示聽到消息了。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竄出:「若是明刀明槍的敵不過被殺,我們鐵勒人絕不會眨一下眼!可若是僱主背地裡敢玩兒殺人滅口的勾當……」說著,這人雙眼狠厲的眯了下,泛出駭人的陰鷙。


  立馬有人接過話道:「那當初給的那幾個臭錢咱們就還給他們!說什麼也要給枉死的兄弟討個公道!」


  「是啊!姓汪的既然敢陰咱們,內噬絕不可饒恕!」


  ……


  一時間三十餘個黑影群情激奮,討伐聲震天!

  曹管家當時雖是瞎猜,但他還真是猜中了一點。鐵勒人膽大衷心無懼生死,但在弄清僱主身份前卻也多疑。那日曹管家為他們安置好住所后,他們的確是尾隨於他,從而知曉了僱主是來自學士府汪家。


  今夜的汪府,邪月高懸,岑寂闃然。待子時最後一班巡視過後,院子里越發的靜謐。


  這時,自後院兒的青磚院牆上翻進來幾個黑影!若非借著那點兒朦朧月色,簡直能與這漆夜融為一體。


  其中一個黑影摸去後門,將那門閂抽了,頓時又湧進來一窩黑影。而先前那幾個業已潛入院中,逐門戳破了窗子窺察。


  下人的房與主子的房自有極大不同,且下人房中多為混宿,不會有夫婦同居的情況。一間間探查下來,他們終是找著了一間紛華靡麗的上房。


  借著火摺子的微弱光芒,可見屋子雕梁綉柱,畫棟飛甍。兩大間套房平坦寬豁,內間更是羅帳崇隆。


  窺探之人移開了眼,朝後面的幾個黑影使了個手勢,基本就算斷定了這間屋子乃是汪府主子所居。


  接著身後眾黑影便嚴布陣型,有盯門的,有盯通廊的,除了屋子那側外,其餘三方皆守備好,以防過會兒動靜大引來了護院。


  門內,只見一把短劍穿過門縫兒,泛著凜凜寒光的同時挑著那門閂一點點往回撥。直到聽到『啪噠』一聲,門從外頭被輕輕推開了……


  四個黑衣人提著明晃晃的刀進入屋內,步子輕盈謹慎,徑直來到床前。


  其中一人將那紅帳一掀,微微月色下雖看不清面貌,卻也知那床上躺著的乃是一男一女。


  女子嬌軟年輕的身子縮在男人臂彎里,不知是不是夢了什麼雲雨翻覆之事,這會兒嘴裡正發出哼哼唧唧的夢囈,讓人聽了猶如百爪撓心!


  打頭的黑衣人朝其餘三人對了一眼,無聲交流后,那三人紛紛點頭。


  緊接著,隨著打頭那人的長刀高高舉起,另外一人也掏出了帕子,刀落瞬間,那帕子已覆到了女子口鼻之上。


  那女子來不及聽到自家男人的最後一聲哀嚎,便頭一撇沉沉昏睡了過去,兩個黑衣人抬起那女子就往外走。


  從動手至離屋,也不消眨兩下眼的功夫。


  鐵勒人的迷藥原本是狩獵大型野獸時泡箭頭用的,故而來勢迅猛,只是褪葯也快。那女子剛被人平放到床上,她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著眼前一下圍過來七八個黑衫野漢,女子驚恐的想往後縮,這才發現身子完全動彈不得。低頭看去,自己竟已被五花大綁於床上!手腳呈『大』字展開,分別繫於四角的床柱之上!


  「啊——」女子驚愕失色,想叫,嗓子卻啞了。只渾身顫抖著不知此時應該做何,圓瞪著一雙原本媚長的鳳眸,盯著眼前這些彪形大漢。


  這時其中一個漢子往她身上俯去,雙手撐在她敞開的腋窩下,聲音粗厲:「說!今晚你床上死的那個可是汪萼?」


  女子怔然。死了?自己的新婚夫婿竟已被這些人殺了……


  登時兩股清泉自女子眼眶中溢出,她不敢說不是,今日與相公回門,相公卻成了爹爹的替死鬼慘死在汪府。若她說不是,這些人八成還會再回去殺了她爹。


  「嗯……」女子畏怯的點點頭,既然這些人將她誤當成爹爹的小妾,那她且先這麼認著,眼下保住爹爹的命,和自己的命,才是要務。


  她這一認,那些人顯然格外開懷,立馬有人倒了大碗的酒,大聲說道:「本以為那麼好的房裡住的即便不是汪萼,也定是他的至親,殺了也一樣算報仇了!沒想到咱們運氣這般好,竟一回就殺准了!干!」


  「干!」床邊幾人也紛紛上前端起酒碗痛快飲下。


  又滿一碗后,一人單手端著酒碗又回到床前,先是直勾勾盯著女子白嫩豆腐似的臉,淫·笑著慢慢繞床半圈兒來到床尾,視線也由上徐徐往下滑去。


  躍過傲人挺拔的雙峰,漫過不盈一握的柳腰,來到裙擺大敞之處。


  因著那敞亮惑人的尷尬姿勢,自他的角度由白白的腳腕兒往上看去,那鬆寬透薄的裙擺臃堆在膝窩之處。再往上,腹股溝處塌陷的部位如片密境般,誘他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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