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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大結局

  此為防盜章,補足訂閱章節刷新后可見最新章  初暖越想越悲傷, 不禁皺起兩撇波浪眉, 向沈宴投去了無限哀怨的一眼。


  那模樣看在沈宴眼裡就是撒嬌無疑了。他好心情地彎了下唇, 又發了條信息:奇怪的概念太廣泛。


  咦?

  原來他並不是不想回應她?

  初暖喜出望外,分不清這種喜悅是因為有望完成任務的成分多一點, 還是因為沈宴沒有拒絕自己……


  初暖垂下眼喜滋滋地回復:你看到就知道了。


  發完之後初暖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一定要做一模一樣的動作哦。


  沈宴回了個『嗯』字。


  初暖終於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


  舞台上第二位參賽選手由於太緊張,演講時語速飛快, 才五六分鐘就下台了。


  這讓還沒想好應對方案的初暖措手不及。


  「初暖, 你演講時大屏幕上放映什麼?」負責現場的同學來問。這位同學知道初暖沒有演講稿, 看她的眼神跟看勇士差不多。


  初暖囧,隨口說道:「五星紅旗吧。」


  「……音樂呢?」


  「《涼涼》。」


  「……」


  這位同學覺得初暖大概是受到的刺激太大精神錯亂了,於是給了她一個深表同情地眼神, 然後默默地返回操作台,將演講比賽的標題——迦南大學20XX屆阿拉伯語演講比賽——放到大屏幕上,然後再調出一段輕音樂。


  初暖硬著頭皮走上舞台, 上去就先對著觀眾席來了個盛世尬笑,接著頭微低,右手抬到太陽穴旁假裝整理頭髮,拇指和食指相交若無其事的比了個心, 幾秒之後抬眼看向沈宴,滿臉殷切。


  然後……


  她就看到沈宴回了她一個淡若清風瀟洒俊逸的笑, 再加一個鼓勵的眼神。


  初暖:「……」


  帥是很帥, 鼓勵也很貼心, 可說好的回應呢?

  初暖隔空沖沈宴眨眨眼,用腦電波向他傳達自己的心聲:比心啊比心啊快比心啊——


  沈宴又用眼神鼓勵了她一下。


  初暖:「………………」


  初暖內心的悲傷瞬間逆流成了銀河系。


  主持人見初暖站在台上不說話,出聲暖場:「初暖同學可能有點兒緊張。我們大家掌聲鼓勵一下她。」


  觀眾席立時掌聲一片。


  初暖眼巴巴地看著沈宴也給她鼓了掌,動作那叫一個優雅迷人。


  「……」


  鼓什麼掌……要比心啊!

  掌聲漸漸平息,初暖無比悲壯地上前一步靠近話筒,用阿拉伯語說了聲『大家好』。——這句『大家好』是她剛才在後台從翻譯軟體那兒學來的。


  打完招呼之後,初暖就開始向大家解釋:「由於某種突發原因,我事先準備的演講稿不能使用……」


  此言一出,觀眾席上頓時騷動起來,紛紛揣測那個『突發原因』是什麼。


  與此同時,初暖也驚呆了。


  因為她剛剛是用中文打的腹稿,可說出口的卻是阿拉伯語,不僅如此,她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源源不斷的流入大腦中,之前看不懂、聽不懂的那些阿拉伯語,忽然之間就懂了,彷彿她天生就會這門語言。


  更神奇的是,她有了新的演講思路,腦子轉得驚人得快,就好像長期生鏽的機器,突然之間煥然一新,飛速運轉起來。


  初暖實在太意外了,嘴巴完全跟不上腦速,驚心動魄磕磕碰碰地說著阿拉伯語:「……所以大屏幕上不會顯示演講內容,還請大家見諒。很榮幸能夠參加這次演講比賽,我今天演講的主題是……」


  短短十分鐘的演講,初暖從起初的畏畏縮縮到漸入佳境,再到如魚得水遊刃有餘,將臨危不亂這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幾位評委老師都知道初暖的演講稿被何夢露盜用一事,因此在初暖說演講稿不能使用時,他們都以為她會放棄,雖然感到遺憾卻也能夠理解,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鎮定自若出口成章。


  評委席上贊聲不斷,初暖看到導師朝她豎起了大拇指。她回了個淺淺的微笑,致謝離台。


  觀眾席上一片熱議——


  「初暖剛剛的演講真的沒有底稿嗎?」


  「噱頭吧!為了博眼球,故意說自己的稿子不能用,讓大家以為是臨場發揮。」


  「就是!太心機了!這麼重要的演講怎麼可能沒有提前準備稿子?!」


  「我以前還對她印象挺好的,長得漂亮成績好,為人又低調,沒想到都是假象。」


  ……


  ……


  坐在觀眾席的錢小米聽到議論,氣得差點沒和人打起來。


  「你別衝動。」謝玲玲拉住她:「我們先去後台看初暖。」


  盧穎:「是呀。小米。你別太激動。我相信早晚會真相大白的。」


  三人一路小跑到後台,圍著初暖誇個不停。


  「初暖,你真的太太太太太厲害了!我真的好崇拜你啊!」


  錢小米做了個膜拜的表情,逗得初暖哈哈直笑:「沒那麼誇張啦。」


  謝玲玲:「你剛上台時一直不說話,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淚奔而去呢。」


  「呵呵……」初暖尬笑。要不是突然之間開竅,她可能就真的淚奔而去了。


  說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初暖正想詢問渣渣系統,忽聽錢小米說:「初暖,你剛剛演講的是什麼?」


  「我講的是——」初暖一張嘴,發現腦子裡好像少了點兒什麼東西。


  這時剛好楊思語的演講聲從舞台上傳來,然後初暖就發現……


  她一個字都聽不懂。


  換言之……她的學霸屬性又消失了。


  「……………………」初暖:「渣渣,我有點方(慌),你快給我解釋解釋。」


  渣渣系統:「據我科學的推測,你只有在極端情況下才會爆發出學霸屬性。一旦危機解除,你就會被打回原形。」


  「……」


  切換的這麼快,確定不是精分嗎?

  初暖努力藏好心中的憂傷,回答錢小米:「環保相關的。」


  怕錢小米追問,初暖迅速轉移話題:「晚上出去慶祝吧?我請客。」


  「你這麼自信能拿獎?」謝玲玲笑問。


  「雖敗猶榮嘛!」初暖笑嘻嘻道。她今天沒在台上丟人已是謝天謝地。拿不拿獎不重要。


  「你們先想想吃什麼。」初暖又道。


  「麻辣小龍蝦!」


  「附議。」


  「附議1。」


  ……


  四人在後台有說有笑,正討論哪家的小龍蝦最正宗,錢小米忽然用胳膊肘推了推初暖。初暖一抬眼,看見何夢露走過來。謝玲玲和盧穎也都不說話了。


  片刻的死寂之後,錢小米替初暖鳴不平:「有的人啊,長了一張白白凈凈的臉,卻盡幹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你——」何夢露抿著唇死死地瞪初暖,質問道:「你們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別亂誣陷人。」


  何夢露面上理直氣壯,語氣里卻帶著心虛。


  初暖知道何夢露是在試探自己,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接話。


  何夢露見狀,以為初暖真的沒有證據,臉上更加得意:「雖然你的臨場反應不錯,但前幾分鐘的演講言語不連貫,底氣不足,不可能拿到高分。」


  初暖依然沒接話,臉上仍掛著淡淡的笑。


  何夢露見初暖不搭理她,便也不再自討沒趣,冷著臉拂袖而去。


  「初暖,你到底有沒有證據?」錢小米問。


  謝玲玲和盧穎也好奇地看向初暖。


  初暖微微一笑:「你們猜。」


  三人:「……」


  ……


  比賽還在進行,舍友們跟初暖聊了一會兒就返回觀眾席了。


  心繫任務的初暖立刻尋了個沒人的地方,站在樹蔭下給沈宴發微信,第一想法是問他為什麼不遵守約定,但寫到一半又覺得他不是那種人,於是逐字刪了,還沒來得及重寫,沈宴的信息就先發進來。


  沈宴:今天表現很好。


  初暖眨眨眼:你又聽不懂,怎麼知道很好?


  沈宴:聲音很好


  初暖被雷到了,正要回復,那邊又來一條——


  沈宴:人也很好


  初暖心尖顫了下,忽然注意到他連發的這兩句話都沒有帶標點符號,會不會……還有什麼字沒有寫出來呢?


  等等……她這是連他的標點符號都開始解讀了嗎?


  初暖心慌慌地甩甩頭,將心頭那點兒奇怪的感覺揮去,非常不謙虛的回復:那當然。我可是校花。


  真了不起。沈宴薄唇微彎,抬眸遠遠望了樹蔭下的人一會兒,問:晚上要和舍友慶祝?

  初暖:嗯。約好了一起去吃小龍蝦。


  沈宴:那我改天。


  初暖看著沈宴的微信一怔,改天幹嘛?


  隨即反應過來,臉頰微熱,嘀咕道:「誰答應跟他……『改天』了啊……」


  渣渣系統:「別這麼傲嬌。說不定哪天的任務就是和沈宴共進晚餐呢?」


  有道理……


  初暖立馬變了態度:說話算話哦。這一頓我先記在賬上了。下回找你討。


  對面爽快地回過來一個『好』。


  初暖安心了,把話題繞回任務上:你沒有看到我在台上做的動作嗎?

  沈宴:什麼動作?

  ……居然真的沒有看到。


  會不會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動作的意義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沒什麼好尷尬了嘛!


  初暖抿著嘴竊竊地笑,然後揚起右手,以藍天白云為背景,拍了張比心的手勢發過去。


  對面隔了整整一分鐘才回復——


  沈宴:這個動作不奇怪。


  呃……也就是說,他看到了,但並不認為這個動作奇怪,所以沒有回應?

  「……………………」


  初暖的內心是崩潰的。


  渣渣系統:「允悲.JPG」


  初暖:「……」你就是個系統,還能有表情?

  初暖無比心酸地仰天長嘆。與此同時對面又發來一條信息。


  初暖點開一看,竟然是沈宴用手指比心的照片,關鍵她也在裡面,站得離鏡頭很遠,照片取景很微妙,看起來就好像……那個心是比給她的……


  「哎喲喲,會玩~」渣渣系統賤笑了聲。


  初暖紅著臉回神,慌忙把話題岔開:「這樣算完成任務嗎?」


  渣渣系統:「不算。必須面對面比心。」


  「……」她就知道沒這麼容易過關。


  於是,在全部參賽選手結束演講后,到評委點評打分的環節時,初暖又在台上偷偷給沈宴比了個心。


  結果發現……


  沈、宴、不、在、了。


  初暖:「………………」


  心碎。


  什麼叫一波三折?

  什麼叫命途多舛?

  看看她就知道了。


  難道他已經未卜先知看穿了她『齷齪』的心思?

  ………………細思極恐。


  初暖連忙心虛地辯解道:「沒有沒有。你誤會了。我單純只想學游泳。從來沒有想過勾|引你。」


  沈宴薄唇抿出一個極淺的弧度,眸底倒映著一張嬌羞貌美的臉,淡聲重複她的話:「你想學游泳。「


  「是是是!」初暖點頭如搗蒜,她見沈宴眼眸微眯,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瞧不出他是信了還是沒信,不禁心虛地尬笑了兩聲,又道:「我真的只是想找人教我游泳,可是我的舍友們都不會,而除了她們之外,我在學校里只跟你熟,因此才想讓你教我。」


  「只跟我熟?」沈宴眼底微光閃了閃。


  初暖重重點頭:「嗯嗯!跟你最熟!」


  這是真話。


  對於失去了一年多記憶的她來說,沈宴是她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來往最密切的一個。儘管大多數時候都是迫於無奈,但她已經把他歸為『熟人』一類了。


  「就教這一次,可以嗎?」初暖滿臉期盼地望向沈宴,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帶著祈求。


  沈宴依然神情莫測看著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初暖再接再厲:「我保證穿最保守的泳衣,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絕對不勾|引你!」


  沈宴:「……」


  不提泳衣倒還好,一提沈宴就有點兒躁了。冷靜了幾秒鐘,他儘可能平靜地說道:「今晚八點。」


  初暖聞言大喜,眉眼整個彎成月牙形:「不許反悔哦!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沈宴頷首,眼底噙著似笑非笑。


  初暖感覺沈宴的眼神兒有點古怪,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算了。做任務要緊。


  初暖從小就是旱鴨子,上一次下水還是幼兒園時被老初同志強行扔進泳池裡,喝了一肚子的水嗆得死去活來,從那以後就斷了學游泳的心思。


  若不是有任務在身,她是說什麼也不會主動往水裡跑的。


  回到宿舍后,初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請錢小米陪她去買泳衣。


  「買泳衣?」正在看小說的錢小米放下手機,抬頭一臉奇怪地說:「你衣櫃里的那幾套連標籤都還沒撕掉,現在又要買新的?」


  她的衣櫃里有泳衣?


  初暖迅速打開衣櫃一陣搗騰,還真翻出了一個湖綠色的紙盒,裡面裝著四套——


  比、基、尼。


  初暖手抖了下:「這種……我沒法穿……」


  錢小米:「那你買來幹嘛的?收藏?」


  初暖額角突突跳了兩下,她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買這麼多比基尼。


  石化了一會兒,初暖道:「我想買一套保守一點的。」


  錢小米:「保守?連體的那種?」


  「嗯嗯。」


  「你上次參加游泳比賽時穿得那套連體泳衣呢?不能穿了?」


  初暖瞬間懵逼。


  什麼?

  游泳比賽?


  她沒聽錯吧?

  現在的她竟然成了游泳健將?


  等等……


  既然她參加過游泳比賽,那麼學校里肯定有不少人知道她會游泳的事。比如……


  沈宴。


  初暖:「………………」


  難怪沈宴會問她是不是想勾|引他。


  假裝不會游泳約帥哥去泳池——這不是勾|引是什麼?

  初暖額角又開始突突直跳,難怪沈宴全程高深莫測臉,他分明就是在按兵不動看她演啊!

  初暖:「………………」


  初暖這回是真不想活了,內心崩潰得一塌糊塗,在心裡咬牙切齒:「渣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會游泳這件事?」


  渣渣系統:「怕你知道真相后演得不夠逼真。」


  「……」


  呵呵。是想看她鬧笑話吧?

  初暖砸給渣渣系統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知道真相后,我就不會那麼演了。」


  「難道你還能找到其他借口約他?」渣渣系統自問自答:「哦,對,你還能約他一決雌雄。」


  初暖:「…………」


  一決雌雄……


  她聽出來了。這是諷刺。


  渣渣系統:「其實你不用這麼悲觀,沈宴以前說不定根本就沒關注過你,並不知道你會游泳。」


  ……有道理。


  沈宴從來不把不相干的女生放在眼裡。她以前多半也屬於被他無視的那一類。


  這樣一想,初暖忽然就沒那麼囧了。


  不過——


  怎麼感覺有點兒扎心呢?


  回到現實世界,初暖果然從衣櫃最底層翻出了一件黑色的連體泳衣。


  「我都快忘了還有這件泳衣。」初暖笑呵呵說。


  錢小米沒有起疑心,感嘆道:「我要是有你那麼好的身材,肯定穿比基尼去泳池。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初暖尬笑。


  穿比基尼讓沈宴教游泳……


  畫面太『美』不敢想。


  ……


  為了避免在泳池裡表現得太菜鳥,初暖在網上看了一下午的教學視頻。晚飯前突然接到輔導員的電話,說國際建材展的陪同翻譯自願者名單下來了。


  再一次被自己的才華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初暖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給摔出去。


  好在,下一秒她又聽輔導員說:「你不在名單上。」


  初暖大鬆一口氣,心裡想著『謝天謝地落選了我現在的英語水平可幹不了翻譯』,嘴上卻故作遺憾道:「那隻能下次再申請了。」


  「你先別急著失望。」輔導員笑道:「你落選的原因是組委會只想收大三、大四的學生,把所有大一大二的學生全都拒了,和你的個人能力無關。但是——」


  初暖手又一哆嗦。


  還、還有但是?

  感覺不太妙啊……


  初暖努力保持鎮定:「但是什麼?」


  「但是咱們系的系主任給你做了擔保。」輔導員興高采烈道:「因此你被組委會——破、例、錄、取、了!」


  初暖:「…………………………」


  老師您報喜就報喜,幹嘛還玩欲揚先抑啊?


  初暖欲哭無淚。


  讓她更想哭的是,晚上收拾裝備準備出發去游泳館時,忽然發現那件連體泳衣破了個洞,而且破的位置好巧不巧的正好在胸口。


  ……這就有點尷尬了。


  破了的泳衣肯定不能再穿進泳池。


  可現在已經七點半了,臨時去買泳衣必然來不及赴約。


  怎麼辦?

  無計可施的初暖站在衣櫃前深深地嘆了口氣,最後把視線移到了那一盒未撕標籤的比基尼上。


  渣渣系統:「比基尼,浪起來~」


  「……」又不是你穿,興奮個啥啊?

  初暖扶額。


  她向沈宴保證過一定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可這比基尼……布料有限真沒法裹……


  渣渣系統:「我相信深明大義如沈宴,必定不會因為你穿得過於火|辣而怪罪於你。」


  「……」並沒有被安慰到。


  ……


  晚上的游泳館里人不多,只有零星幾個男生背著書包陸陸續續地往外走。


  初暖進門后先去前台刷卡租了一個寄存箱,取鑰匙時聽工作人員說九點閉館。


  現在剛好八點,也就是說,她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做任務。


  時間很充足。


  存完包后,初暖抱著泳衣和浴巾去更衣室,心裡想著一會兒要穿比基尼和沈宴見面,臉上火辣辣的,完全不敢抬頭見人,也因此沒有注意看路上的標識。


  等到回過神來時,她已經站在了男更衣室里,與——上半身全|裸,雙手搭在皮帶扣上,不知是在穿還是在脫的沈宴——來了個四目相撞。


  雖說她確實打算做一些……嗯……不道德之事,但她現在還沒做啊!

  難道他已經未卜先知看穿了她『齷齪』的心思?

  ………………細思極恐。


  初暖連忙心虛地辯解道:「沒有沒有。你誤會了。我單純只想學游泳。從來沒有想過勾|引你。」


  沈宴薄唇抿出一個極淺的弧度,眸底倒映著一張嬌羞貌美的臉,淡聲重複她的話:「你想學游泳。「


  「是是是!」初暖點頭如搗蒜,她見沈宴眼眸微眯,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瞧不出他是信了還是沒信,不禁心虛地尬笑了兩聲,又道:「我真的只是想找人教我游泳,可是我的舍友們都不會,而除了她們之外,我在學校里只跟你熟,因此才想讓你教我。」


  「只跟我熟?」沈宴眼底微光閃了閃。


  初暖重重點頭:「嗯嗯!跟你最熟!」


  這是真話。


  對於失去了一年多記憶的她來說,沈宴是她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來往最密切的一個。儘管大多數時候都是迫於無奈,但她已經把他歸為『熟人』一類了。


  「就教這一次,可以嗎?」初暖滿臉期盼地望向沈宴,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帶著祈求。


  沈宴依然神情莫測看著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初暖再接再厲:「我保證穿最保守的泳衣,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絕對不勾|引你!」


  沈宴:「……」


  不提泳衣倒還好,一提沈宴就有點兒躁了。冷靜了幾秒鐘,他儘可能平靜地說道:「今晚八點。」


  初暖聞言大喜,眉眼整個彎成月牙形:「不許反悔哦!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沈宴頷首,眼底噙著似笑非笑。


  初暖感覺沈宴的眼神兒有點古怪,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算了。做任務要緊。


  初暖從小就是旱鴨子,上一次下水還是幼兒園時被老初同志強行扔進泳池裡,喝了一肚子的水嗆得死去活來,從那以後就斷了學游泳的心思。


  若不是有任務在身,她是說什麼也不會主動往水裡跑的。


  回到宿舍后,初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請錢小米陪她去買泳衣。


  「買泳衣?」正在看小說的錢小米放下手機,抬頭一臉奇怪地說:「你衣櫃里的那幾套連標籤都還沒撕掉,現在又要買新的?」


  她的衣櫃里有泳衣?


  初暖迅速打開衣櫃一陣搗騰,還真翻出了一個湖綠色的紙盒,裡面裝著四套——


  比、基、尼。


  初暖手抖了下:「這種……我沒法穿……」


  錢小米:「那你買來幹嘛的?收藏?」


  初暖額角突突跳了兩下,她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買這麼多比基尼。


  石化了一會兒,初暖道:「我想買一套保守一點的。」


  錢小米:「保守?連體的那種?」


  「嗯嗯。」


  「你上次參加游泳比賽時穿得那套連體泳衣呢?不能穿了?」


  初暖瞬間懵逼。


  什麼?

  游泳比賽?


  她沒聽錯吧?

  現在的她竟然成了游泳健將?


  等等……


  既然她參加過游泳比賽,那麼學校里肯定有不少人知道她會游泳的事。比如……


  沈宴。


  初暖:「………………」


  難怪沈宴會問她是不是想勾|引他。


  假裝不會游泳約帥哥去泳池——這不是勾|引是什麼?

  初暖額角又開始突突直跳,難怪沈宴全程高深莫測臉,他分明就是在按兵不動看她演啊!

  初暖:「………………」


  初暖這回是真不想活了,內心崩潰得一塌糊塗,在心裡咬牙切齒:「渣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會游泳這件事?」


  渣渣系統:「怕你知道真相后演得不夠逼真。」


  「……」


  呵呵。是想看她鬧笑話吧?

  初暖砸給渣渣系統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知道真相后,我就不會那麼演了。」


  「難道你還能找到其他借口約他?」渣渣系統自問自答:「哦,對,你還能約他一決雌雄。」


  初暖:「…………」


  一決雌雄……


  她聽出來了。這是諷刺。


  渣渣系統:「其實你不用這麼悲觀,沈宴以前說不定根本就沒關注過你,並不知道你會游泳。」


  ……有道理。


  沈宴從來不把不相干的女生放在眼裡。她以前多半也屬於被他無視的那一類。


  這樣一想,初暖忽然就沒那麼囧了。


  不過——


  怎麼感覺有點兒扎心呢?


  回到現實世界,初暖果然從衣櫃最底層翻出了一件黑色的連體泳衣。


  「我都快忘了還有這件泳衣。」初暖笑呵呵說。


  錢小米沒有起疑心,感嘆道:「我要是有你那麼好的身材,肯定穿比基尼去泳池。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初暖尬笑。


  穿比基尼讓沈宴教游泳……


  畫面太『美』不敢想。


  ……


  為了避免在泳池裡表現得太菜鳥,初暖在網上看了一下午的教學視頻。晚飯前突然接到輔導員的電話,說國際建材展的陪同翻譯自願者名單下來了。


  再一次被自己的才華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初暖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給摔出去。


  好在,下一秒她又聽輔導員說:「你不在名單上。」


  初暖大鬆一口氣,心裡想著『謝天謝地落選了我現在的英語水平可幹不了翻譯』,嘴上卻故作遺憾道:「那隻能下次再申請了。」


  「你先別急著失望。」輔導員笑道:「你落選的原因是組委會只想收大三、大四的學生,把所有大一大二的學生全都拒了,和你的個人能力無關。但是——」


  初暖手又一哆嗦。


  還、還有但是?

  感覺不太妙啊……


  初暖努力保持鎮定:「但是什麼?」


  「但是咱們系的系主任給你做了擔保。」輔導員興高采烈道:「因此你被組委會——破、例、錄、取、了!」


  初暖:「…………………………」


  老師您報喜就報喜,幹嘛還玩欲揚先抑啊?


  初暖欲哭無淚。


  讓她更想哭的是,晚上收拾裝備準備出發去游泳館時,忽然發現那件連體泳衣破了個洞,而且破的位置好巧不巧的正好在胸口。


  ……這就有點尷尬了。


  破了的泳衣肯定不能再穿進泳池。


  可現在已經七點半了,臨時去買泳衣必然來不及赴約。


  怎麼辦?

  無計可施的初暖站在衣櫃前深深地嘆了口氣,最後把視線移到了那一盒未撕標籤的比基尼上。


  渣渣系統:「比基尼,浪起來~」


  「……」又不是你穿,興奮個啥啊?

  初暖扶額。


  她向沈宴保證過一定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可這比基尼……布料有限真沒法裹……


  渣渣系統:「我相信深明大義如沈宴,必定不會因為你穿得過於火|辣而怪罪於你。」


  「……」並沒有被安慰到。


  ……


  晚上的游泳館里人不多,只有零星幾個男生背著書包陸陸續續地往外走。


  初暖進門后先去前台刷卡租了一個寄存箱,取鑰匙時聽工作人員說九點閉館。


  現在剛好八點,也就是說,她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做任務。


  時間很充足。


  存完包后,初暖抱著泳衣和浴巾去更衣室,心裡想著一會兒要穿比基尼和沈宴見面,臉上火辣辣的,完全不敢抬頭見人,也因此沒有注意看路上的標識。


  等到回過神來時,她已經站在了男更衣室里,與——上半身全|裸,雙手搭在皮帶扣上,不知是在穿還是在脫的沈宴——來了個四目相撞。


  冷靜了幾秒鐘,初暖深知這個鍋她恐怕是甩不出去了,於是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跑為敬。


  「我……那個……突然想起來還有點兒事。」丟下這句話,初暖拔腿就跑了。


  沈宴:「……」


  初暖下樓后,沈宴立在原地望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眼。


  好友陳樹這時在身後喊他。


  「老沈,看什麼呢?」陳樹問。


  沈宴轉過身,剛想說『沒看什麼』,忽然想起某人落跑時的畫面,便改口了:「兔子。」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嘴角卻已不自覺地往上揚了幾分。


  「兔子?」陳樹奇怪地探頭朝樓梯間里看:「沒有兔子啊?在哪裡?」


  「跑遠了。」


  沈宴邊走邊說,轉眼已進了教室。


  陳樹追上去,賊兮兮地問:「老沈,你和咱們校花,到底是什麼關係?」


  沈宴沒理陳樹,翻開課本,面上沒有太多表情。


  吃了閉門羹的陳樹八卦之心不死:「大家都在傳,校花想追你。依我看啊,肯定不是那麼回事兒。」


  這回沈宴有反應了。


  「那你覺得是怎麼回事兒?」他問,神色依然淡淡地。


  陳樹沒料到一向不愛搭理八卦話題的自家兄弟居然接茬了,怔了半秒鐘,才一本正經地道出心中的大膽猜想:「真心話大冒險玩輸了。」


  「……」沈宴覺得他就不該接這個話茬。沉吟片刻,他拿起手機,給初暖發了條信息。


  ……


  初暖跑得賊快,從建築系教學樓出來后很快就找了一處涼亭緩神。剛一坐定,手機就『叮咚』一聲響了起來,是微信消息。


  沈宴:為什麼突然抱我?

  初暖被這條消息嚇得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給拋出去。


  完了完了。


  沈宴果然來興師問罪了。


  初暖自認性子還是比較佛的,情緒一向很穩定,就連每次拿渣渣成績單回去給父上大人簽字時,她都從來沒有慌過。


  可今天她已經慌了好幾回了。


  哎哎哎,該怎麼向沈宴解釋呢?


  按照渣渣系統的說法,她把他給睡了,然後又把人給拋棄了。


  換位思考的話,劇情就是這樣的——


  一個曾經對她始亂終棄的男生忽然之間又來找她。


  初暖:「……」


  她大概知道自己的下場了。


  渣渣系統:「別這麼悲觀。說不定他跟你一樣也失憶了呢。」聲音里的幸災樂禍不能更明顯。


  初暖:「……」


  這時沈宴又發來一條微信:雖然場合不合適,但沒有怪你的意思。


  咦咦?不是來問罪的?

  初暖當時就把一顆心放回了肚子里,正糾結著是先說『謝謝』,還是先說『對不起』,手機又響了一聲。


  沈宴:今天……我很開心。


  渣渣系統:「哎喲喂,他說他很開心哦~~~」語氣浪得沒邊兒了。


  初暖原本不覺得有什麼,被渣渣系統這麼一強調,頓時感覺那條信息曖昧無比,臉頰也不由地熱了幾分,白皙精緻的小臉蛋上飛著兩抹若隱若現的紅。


  初暖垂下眼,感覺手機燙得出奇,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這時對話框里又跳出來一條信息:晚上有課嗎?

  初暖下意識地想回復『有』——儘管她壓根就不記得自己的課表,但手指才剛懸在發送鍵上,頭頂就想起了渣渣系統的播報——


  「隨機任務:與沈宴月下漫步三十分鐘,並摔進他懷裡。」


  初暖:「………………」


  月下漫步還好說,『並摔進他懷裡』是什麼鬼?


  難道要她假摔?


  初暖原地翻個白眼:「我今天已經做過一個任務了。」


  渣渣系統:「誰告訴你一天只有一個任務?」


  「……」還真沒有人說過。初暖:「多做任務有獎勵嗎?」


  「沒有。」渣渣系統:「我是強制改造系統。你不做任務,就得死。」


  「……」初暖:「可是做任務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渣渣系統:「讓你活著還不夠好?」


  「我本來就活得好好的啊!」提到這事兒初暖就來氣:「要不是你們綁錯了宿主,我哪裡需要受這種罪?」


  「這怎麼能是受罪呢?」渣渣系統說得理直氣壯:「你今天擁抱了沈大帥哥三次,晚上還要和他月下漫步,這明明就是福利好嗎?」


  「……」


  初暖不想和一個系統討論什麼才是真正的『福利』。


  「我有多少時間完成這個隨機任務?」


  「在今天晚上十點之前完成任務即可。」


  這倒還好。時間夠充裕。


  初暖抱著手機想了想,然後回復沈宴:沒有課。你呢?

  對面秒回——


  沈宴:有。


  初暖:「……」那你還問我有沒有課。


  初暖撇了撇嘴。


  沈宴又發來一條:但可以翹。


  初暖的心情頓時一亮,隨後又冷靜下來,食指關節放在嘴邊啃了會兒,然後回復——


  初暖:翹課……不好吧?


  沈宴隔著手機屏幕都彷彿能夠看到初暖扭扭捏捏的神態,幽深眸底閃過一絲淡淡地笑意,修長手指在鍵盤上跳得飛快:我晚上八點下課。


  初暖收到沈宴的消息時,手就不受控制的在編輯框里打下了一串字:那我等你下課……


  隨後又立馬刪除。


  一顆心跳得飛快。


  等、等什麼等?!

  這也太不矜持了。


  初暖甩掉心頭那股子莫名其妙的羞澀感,然後笑哈哈地回復:那你好好學習。


  後面還附了一個迷之微笑的表情。


  渣渣系統對此很是不解:「旁(朋)友,你在幹嘛?」


  啊?

  初暖一愣,隨即立刻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


  正想撤回那條消息,沈宴的回復已經發過來了。


  沈宴:好。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初暖欲哭無淚。


  天已經被她聊死了,接下來該怎麼約沈宴月下漫步?

  渣渣系統:「不作就不會死。這句話送給你。」


  「……」能別落井下石嗎?


  哎——初暖長長地嘆一口氣,決定回宿舍后再從長計議。


  南大素來有『全國最美麗的校園』之稱。一路上清風拂面,景色宜人,初暖的心情也平復了許多。她還從渣渣系統處了解到,她現在讀大一,專業是英語語言文學,與同宿舍的三位舍友相處和諧關係融洽。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身上綁定了一個隨時會讓她翹辮子的系統之外。


  「初暖。」


  才剛走到外文學院的宿舍大樓外,就聽到有人叫自己。


  初暖回頭,看見一個瘦瘦白白的女生朝自己招手。


  背帶褲,齊劉海,學生頭。想必就是她的舍友之一錢小米了。


  「小米。」初暖停下來等錢小米走近。


  錢小米蹦蹦跳跳小跑上前,一把挽住初暖的胳膊,十分親昵熟絡地問:「你今天下午又沒課,怎麼沒在宿舍避暑?」


  不待初暖接話,錢小米又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去練習演講了?」


  「演講?」初暖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


  錢小米:「阿拉伯語演講比賽啊!」


  阿阿阿阿阿阿拉伯語?

  初暖又開始慌了,在心中問渣渣系統:我不是英語系的嗎?

  渣渣系統:「二外(第二外語)。」


  初暖扶額。想不到現在的她不僅美,還多才多藝,連阿拉伯語都學會了。


  可問題是她一句阿拉伯語都不會,別說是講了,連聽都沒聽過,怎麼參加比賽?


  錢小米沒有主意到初暖臉上的絕望表情,還在繼續說:「下周五就要進行決賽了,你還這麼淡定。想必信心十足吧?」


  笑嘻嘻地拍拍初暖的肩,錢小米字正腔圓與有榮焉地說:「不愧是咱們系的美女學霸!初暖,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吊打情敵的。」


  耶耶耶?

  吊打情敵?


  這話里的信息量有點兒大啊……


  初暖快站不穩了。


  「情敵又是怎麼回事兒?」初暖問渣渣系統,末了又托著自己受驚的小心臟說:「別告訴我還有情人……」


  渣渣系統:「情人算不上,頂多只是前曖昧對象而已。」


  初暖:「……」


  『前』——曖昧對象……


  該不會還有『現』曖昧對象吧?


  後面這句話初暖沒敢問出口,她怕自己承受不了。


  先把演講比賽的事情解決再說吧。


  周五就要進行決賽了,該怎麼辦呢?


  初暖在心裡犯起了愁。


  「你這個擔心太多餘了。」渣渣系統提醒某女關注重點:「今晚要是摔不進沈宴懷裡,你能不能活到下周五都是個問題。」


  初暖:「……」


  多麼刺激的一天。


  呵呵。


  「你忘了任務的後半段吧?」渣渣系統強調道:「沈宴高興,任務完成。沈宴不高興,你就得死。」


  渣渣系統把『死』字咬得特別重。


  初暖脆弱地小心肝顫了一下:「你嚇我也沒用。我又不能強迫沈宴高興。我能做的,就只有準備禮物這一件事。至於最後是死是活,全看老天爺。」


  「……」還真是淡定。渣渣系統汗:「你還可以投其所好。」


  「比如?」


  「把你自己做成掛件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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