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娶小妾
因為思柔鬧騰了一天一夜,睏倦得很,回去后思柔就睡下了,十四娘不敢打擾,到了第二日晚上思柔才醒來,一問時辰已經是子時,正是百鬼夜行時,山裡的精怪紛紛活動起來,比起白天有另一份熱鬧。
思柔吃了『早飯』就往蘭若寺去,監督建造工作的蘇耽已經跑了,作為負責人的思柔不得不重新任命一位監工,她數來數去,最後這份驚喜落在黑山頭上,身為姥姥的死敵,前任山大王,淪落到給姥姥的老巢裝修,黑山滋味複雜。
他也不敢真怎麼樣,黃老和蘇耽聯手對付思柔有他的默許,那個看起來有真材實料的道士禁不住思柔一招,再摸摸自己的禿頭,黑山認命給思柔打下手。
沒了思柔,他還是黑山的老大。
這廂黑山磨刀霍霍,打算架空思柔權力,那邊思柔慢悠悠從小樹林晃出來,懷裡抱著一隻,身邊站著一隻,後面還有一個打傘的。
狐族的精英份子全聚在思柔身邊,一個賽一個狗腿。
瞧著這一幕,黑山莫名牙癢。
想當年他是王者,也想叫幾隻狐狸撐場面,被黃老一句狐族何等何能,大王您威武遠播給搪塞回去。弄得黑山臉上掛不住,現在倒好,全家都出動了。
呸,阿諛奉承之輩。
在黑山考慮給黃老穿小鞋時,思柔發話了,「黑山你來當蘭若寺的主持。」
黑山身體一僵,黑袍下堅毅的臉龐陰沉沉,目光活似一條吐信的毒蛇,「大王這是何意?」
是要把他從權力中心放逐出來,是黃老的陰謀,還是想把他交給天庭,換來一個正名……
思柔歪頭,「不行嗎?黃老說主持都是和尚,和尚沒有頭髮。」
因為他沒頭髮,所以他就要做蘭若寺的主持?天理何在!
說實話黑山很想快速生髮,早點脫了這身黑袍,奈何他本體黑山這座山禿了,大半個林子成了柴火場,到了黑山這個山神身上就是禿頭難以拯救。
興許是看出黑山的難言之隱,黃老善解山意,「大王,黑山大人原先負責黑山整治,如今再接手蘭若寺,恐怕分身乏術。」
一天之內黑山成了禿山,是他們妖怪心中的不解之謎,黑山和黃老討論過,認為很有可能是天庭幹得好事,瞧瞧上面的純陽之力,正的跟金烏在這打了滾一樣,直接烤成十成熟。加上黑山在地府的『豐功偉績』,黑山認定是地府的人跑到天庭打小報告,給自己小鞋穿。
前任泰山府君·在逃政治犯·黑山不屑一顧,光腳不怕穿鞋的,天庭敢收拾他,他拉著邊上的百姓一起自爆。
罪魁禍首思柔有一絲絲愧疚,月光下黑山大半個身影都埋在陰影里,很難想象到他也曾春風得意,是個英俊瀟洒的新郎官。
「那我找人幫忙一起治理。」小姑娘眼神飄忽,搞破壞的能力她是爐火純青,可要她恢復原狀,思柔犯了難。
黃老感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引來幾條水流就可萬事大吉。說來也奇怪,金華地帶臨海不遠,往年這個時候總有幾場雨下,今年入夏沒見過幾次大雨。」
因為你們中間出了一個叛徒。
旱神的能力不是說著玩的,擱從前思柔年年蹲赤水,赤水的水沒下去,赤水邊上直接成了沙漠,寸草不生,憤怒的人類趕走了思柔,赤水是救過來了,可思柔到哪那裡就大旱,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
黑山對行雲布雨稍有了解,「龍王下雨受天庭旨意,天庭若是說不下,就算東海龍王也不敢陽奉陰違。」
思柔心說她其實見過龍王布雨,對方看起來行色匆匆,布了雨就走了,所以他也沒有發現,雨水到了半空全蒸發了。
「我去找龍王談談。」
黃老連忙阻攔,「使不得使不得。」
套人族的話講他們妖怪佔山為王就是賊,龍王再菜也是天庭的公務員,哪有賊上門和公務員提要求的道理。
黃老把其中關係給思柔講清楚,小姑娘表示了解,隨之而來的就是另一個問題,「天庭管所有的龍族?」
她在鐘山待過,鐘山的山神就是燭九陰,聽說是龍族老大,就連西王母見了燭九陰都是客客氣氣的,生怕這位大佬一個不高興天地同晦,不見白晝。若是燭九陰都要聽天庭的話,為了生活在這裡的生靈,思柔就不得不走了。
黃老理了理頭緒,「不全是,很多龍族等著天庭受封,期間犯錯,就沒有機會成為龍王。倘若龍族對天庭不滿,天庭還會派人下來屠龍。」
小姑娘點點頭,拉著黃老的手錶情嚴肅,「你喜歡黑山嗎?」
黃老看看站在思柔後面的黑山,再看看思柔,點了點頭。
思柔又問,「你喜歡我嗎?」
這話問到黃老心坎上,老狐狸淚眼汪汪,恨不得剖心明志,「我對大王忠心耿耿。」
「很好。」思柔滿意點頭,「告訴我哪個龍族還沒受封,孤娶他。」
黃老被思柔這話弄得措手不及,加上邊上還站著一個新郎官黑山,黃老不得不提醒思柔,「大王,您的夫君……」
思柔擺手,把自己和黑山對調,「我聽人說了,夫君只能嫁一個,小妾可以娶很多個,今天起我就是黑山的夫君,黑山你把隔壁房間收拾出來,給第二個小妾住。」
說著小姑娘掌心冒出一團火焰,意思很明顯。
敢反對,燒了。
思柔這個決定打的所有妖怪措手不及,等小姑娘吃飽喝足,回到床上睡大覺,底下的一干妖怪愁禿了頭,尤其是黃老,直接被黑山拎到小黑屋進行批評教育。且不說最後誰洗了誰的腦,閑下來的十四娘溜達到九郎住處,小身板趴在窗台上,催促九郎早點出發。
九郎捧著一個木盒猶豫了很久,裡頭是思柔送他的荀草,雖然黃老說沒毒,可九郎還是沒膽服,這幾日看思柔雷霆手段,九郎心裡那點小苗頭又竄起來。
「九哥,再晚人都活了。」
九郎匆匆收好木盒,一隻手拎起窗邊的十四娘,對十四娘的行為很是不解,「你也會變人,怎麼成天趴在別人肩上不下來。」
十四娘找了個地方趴好,舒服眯起眼睛,「大王又不是別人,再說你是我九哥,我不佔你便宜占誰便宜。我和你說,今天這事族裡的幾個姐妹都好奇呢,全都等著我回去說給她們聽。」
九郎更想笑,「哪你還不變人?」
十四娘耍賴,「到了鎮子再變,九哥法力高強,就帶我一程。」
九郎又好氣又好笑,對這個妹妹無可奈何,他腳下走的飛快,一轉眼就沒了影子。
到了鎮里一打聽,果然有人被妖怪掏心死去,九郎再問住處,路人見九郎年紀輕輕,身邊又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郎,不由生疑,問起九郎目的。不等九郎回復,十四娘脆生生道,「我父親年紀大了,腿腳不便只能待在書院,所以派我們兩個來。」
一聽對方父親在書院里,路人肅然起敬,如實說了情況,還說王生的夫人得了失心瘋,不讓任何人祭拜,一直嚷嚷著自己的丈夫還活著。
十四娘聽了眼睛發亮,她拉著九郎的衣角,「真的像大王說的那樣,今天是第三日,那個王生會不會活過來?」
九郎指著遠處一排青瓦灰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話雖如此,陳氏不見客是個麻煩。好在兩人是不請自來的客人,直接繞過正門,施了法術穿牆而入,不多時就到了書房,兩人蹲在窗邊往裡面偷看,就見竹榻上躺著一個人,臉上蓋著一團枯草,邊上站著一男一女,婦女面色憔悴,十四娘猜就是那個陳氏,男的就麻煩了,十四娘一看他背後的桃木劍就發咻,生起逃跑之心,可想到族中姐妹的眼神,加之九郎不動如山,十四娘咬咬牙沒走。
只聽裡面的人說道,「過了這麼久都沒反應,燕道長,神女大人是不是給錯了?」
十四娘聽了暗自發笑,心想什麼神女,大王明明是鬼。
那位燕道長比陳氏穩重許多,「你掀開被子看看。」
陳氏上前掀了被子,喜不自勝,「胸口的傷開始癒合了。」
十四娘隔得遠看不到,只能模模糊糊瞧見一個影子,偏生又好奇得很,踮起腳尖來,還以為自己是思柔懷裡的小狐狸,來去自如,腦袋直接撞到窗扉上。
「誰!」
燕赤霞抽出桃木劍,瞧見窗邊的影子,當即殺了出去,九郎暗叫不好,拉著十四娘連忙跑遠,兩個逃一個追,屋裡只剩下陳氏一人,她看看竹榻上的王生,想到隔壁房間里的寶兒,咬牙去尋寶兒。
大門被人敲響,過了會一人來到書房前,他一路走來沒見到人,更沒見到白事,正猶豫要不要回家去,書房內傳來一陣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