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福豆盯著他的肉體咽了一口唾沫,心跳加快移不開眼。她告誡自己,大九歲也是爹,要從心底里尊重啊!福豆趕緊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點。
「你還問我你錯在哪兒了?我千辛萬苦把你放到御前,你倒好,大臣都對不上號,送茶還要官家提醒你,可見你是沒用心。現在官家隨隨便便把你指給二皇子,這說明你根本就可有可無,這樣的人,怎麼能做我的兒子?」
福豆覷他說得激動,都做起來了,那遮羞布在他身上微微一滑,福豆的眼睛滴溜溜跟著往裡瞅,硬是想瞅出什麼端倪來。
柳崇繼續教訓:「你即使不在宮裡,三百六十行你也得勤懇精明,做到讓別人離不開你。只有離不開你,你才有生存的一席之地!你今日能與官家和二皇子同坐同騎,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們離不開我嗎?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淪落到了二皇子那兒,你就徹底脫了我的庇護,我再也罩不著你了!」
他越罵越來勁,覺得隔著帘子看不清服抖,就要直接掀開帘子下地罵了,驀然又想起自己什麼也沒穿,這才甩了手,恨恨地胸膛起伏喘氣。
福豆弱弱地:「乾爹,兒子知道錯了,兒子一定會努力……」
柳崇哼一聲:「你還去和趙開京訓練個什麼勁,就憑你們,也想從我和官家面前贏球?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拴住官家的心。那楊玉環是兒媳,唐明皇照樣搶,為什麼?勾住了啊!」
福豆汗,這她是太監啊,怎麼勾?但好像柳崇覺得這是一回事。他不會真是按照后妃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的吧?福豆發了一身雞皮疙瘩。
正好這時候馮鈞順進來了,手裡端著一盆熱水。怪不得方才門沒上拴,原來他是去燒水了。
柳崇冷笑一聲,「鈞順,你做錯了事,你爹是怎麼罰你的?」
馮鈞順瞥一眼福豆答,「小的在家時吃不飽飯,便想偷吃趁著沒出鍋偷吃俺爹的,俺爹看到就用……手打俺屁股。」
柳崇懶懶道,「行了,你先下去,」隨後話鋒一轉,「福豆,你給我撅起屁股,趴在桌上!」
馮均順一看大勢不好,迅即退了出去。福豆傻愣著,這是要揍揍揍她?
原主的手腳立馬就開始抽抽了,福豆心想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於是自己挪到桌邊,然後嘗試了一下怎麼撅屁股比較好。
不過這姿勢怎麼如此邪惡啊喂!
柳崇慢吞吞在裡面把中衣穿好了,下榻蹬著木屐踱步過來。福豆嚇得半死,緊緊閉上眼睛皺起眉頭,咬緊了牙關,做了無數心理建設。
不疼的不疼的,就像螞蟻咬一口。這是福豆穿越前小時候,媽媽帶她打針的時候說的話。
柳崇張開了五指,轉動手腕子,狠狠地握了握拳頭蓄力,「啪」地一聲清脆打下去,「說,你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他手勁好大,又疼又麻,福豆趕忙求饒。
「再說一次!」啪一聲又打在左屁股上。
「我知道錯了!我一定上進啊乾爹!」
「再說!」又啪地一聲,還是左屁股上。
「我知道錯了!乾爹您換一邊打吧!」福豆已經嗷嗷哭了,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柳崇不聽他,他實際打得根本就是撓痒痒,她疼不過是因為太嬌嫩。柳崇越打,越覺得抓心撓肝的心癢,越不想停手了。
「還敢不敢再出去鬼混!」福豆正哭慘呢,啊了一聲,她怎麼鬼混了,難不成和二皇子打球就算鬼混嗎?
「不敢了不敢了!絕對不見二皇子了!」福豆叫完,見柳崇竟然舒展了點眉頭,在旁邊甩了甩手。她覺得有點不對勁,和二皇子去打球也是為了不做書童啊,這如何不上進了?
或許就像柳崇說的,這是沒有贏面的事情,但皇帝執意讓他們兩個一起練習,也只是想讓兩人化干戈為玉帛,增進感情,只要小的們關係和諧了,老的們也能省心許多。可是乾爹怎麼這麼反對呢。
柳崇又昂起了下巴,負手在背後道,「行了,你起來吧。」轉眼又瞧見她趴在桌上的手背有泥巴滲著血的擦傷,於是心又是一顫,慌亂四起,喉嚨聳動,想到方才打屁股的那軟彈觸感,頓覺自己真是病得不輕。
福豆屁股還麻麻的,心想這頓打挨得也算值了,穿越前當小助理的時候,也曾不盡心做事偷懶,被主管罵得媽不認。現在是爹打兒子,還天經地義呢。索性沒被皇帝罵,接下來,她可得拿點拼搏精神出來。不管爹是誰,這工作還得自己來努力啊。
這時候有人敲門,李彎開門道:「大官,掖庭獄準備好了。」
柳崇嗯一聲,走到門邊上,又回頭說,「你你你去找均順洗手塗藥去!」
……
待到了掖庭獄,柳崇在上首第一把交椅上撩袍坐下了,底下趴著已經打得半死的鄭押班、御葯院的幾名管事和小內監。
柳崇拿了香籠在鼻前吸了吸,斜眼過來,陰鷙狠絕地道:「你們幾個都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吧?」
這幾個人就算還有舌頭,也早就口齒流濃,滿手指夾過的鮮血,腿腳殘斷,別說錯在哪,連求饒都說不出來了。
柳崇哼一聲,小指頭撫摸自己的手背,「咱家的親爹那不是個人,將咱家閹了送人,就因為回去探親時罵了他幾句,他又將咱家的娘活活悶死在榻上,還怕咱家出去告狀,他死路一條,便發了狠地要勒死咱家。咱家當場就把他給殺了。那時咱家就發誓,如果有了兒子,一定要千方百計地對他好,誰欺負他,一定要讓那人知道痛苦二字怎麼寫。」
柳崇俯下身來,盯著他們,「你們現在,給咱家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