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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柳崇一把撫著她腰抱緊, 貼在自己身上。福豆仰著頭,臉上兩團紅暈。


  「說說,你這幾日都幹什麼好事了?」柳崇這也不笑, 還有些陰冷, 福豆一時沒回味過來, 小聲說, 「也就, 沒幹什麼……」


  柳崇哼哼, 「宮裡頭, 宅裡頭,沒什麼事要跟我說的?」


  福豆一愣,這口氣雖然溫和,卻還是質問的。可是,她有什麼可說的……有個挨打未遂,有個治病借火,但是, 最後都和她沒關係啊。


  「真沒、沒什麼可說的呀……」越說氣越細。


  「沒有你虛什麼?」柳崇將她腰上一提, 把福豆舉過了他頭,福豆這一害怕,手摟住他脖子不說, 腳也勾住他腰了。這是樹袋熊啊這是……


  「有, 倒有個事……」福豆想了想說, 「晉王他, 晉王他要我……」


  福豆支支吾吾, 柳崇聽得卻想咬她,「要你什麼?」莫不是晉王真提了要她?

  今晨他匆匆回京,便馬不停蹄離開軍隊回宅來見晉王。晉王的傷勢已經在恢復了,這五六日上,看也長皮結痂,應是只待時日。


  但晉王一見他,卻是笑意盈盈,直說,「此回福豆立了大功,本王好好想想賞她什麼。」


  柳崇笑說,「賞些金銀細軟的就行了,小孩子家家兒的還能得什麼。」


  晉王偏頭沉思了一會兒,意味深長地說,「這可不行,本王可不像你那般小氣。本王要送她……最好的、她最想要的。」


  柳崇疑惑,「她能想要什麼啊。」再抬頭覷晉王那眼神,像是被什麼東西魘住了一樣。不會吧?他對福豆也……


  仔細想想兩月前的種稻,他便與福豆多有肢體接觸,自己還提醒他不可對福豆行龍陽之好。現在看來,晉王其實當日便瞧出福豆不是什麼內監了,所以才對她起了好奇吧!

  柳崇手腳發涼,心頭抽搐,劇痛,「他要你,你給了?」


  福豆「啊?」一聲,「什麼啊,晉王要我的貓啊!他老是提長瑾,長瑾在哪,我沒法子,次次得到外面給他尋來,看見貓他就安心了。」


  柳崇心想,狗屁,他喜歡什麼貓啊,他是看見你就安心了,故意使喚你,又不好意思總叫你的名。他還不知道柳長瑾這個人兒正在大後方給他擦屁股呢?這狠心短命的小玩意,住著我的宅,惦著我的人……


  不過知道是貓,心情倒地鬆快了,一顆想念的心呼之欲出,恨不能掏出來給她看。還是甚麼話也不要說了。


  柳崇這麼抱著她快步進書房去,福豆一顛一顛,晃得頭暈,只能死死趴在他肩膀。進去之後,柳崇把她扒下來坐放在窗前邊榻上,福豆坐著瞧他,明知故問,「乾爹,這院子好幽靜,你叫我來是要幹什麼呀?」


  柳崇咳咳兩聲,在她旁邊也坐下,「這書房,也是我此回回來才第一次進的。這宅子原是柴家皇親的,我覺得甚別緻,從外面的門洞,我便不讓人進來了,這裡竹林深處無人打擾,躺在窗前,能看見高竹飛鳥和天際,最是人間享受啊。我就是想讓你過來看看。」


  福豆有點失望,原來就是帶她看風景啊,還以為小別勝新婚,要來個乾柴加烈火呢。看來這死太監很能忍啊。


  柳崇欣賞了一會兒風景,突然低頭看見福豆還撅上嘴了,笑著伸食指勾勾她嘴,「怎麼,思春了?我走的時候,你不說你還沒十五呢?這古人定下及笄之年,是有講究的,不到十五便破瓜開葫,對身體不好。」


  福豆一聽,這啥意思,這她就一個小表情,就看出她饑渴了?!是誰先挑逗誰的啊!


  福豆蹭地站起來,「我沒有那個意思!乾爹您是覺得我不知廉恥了?我可是懂得的,我和您之間,隔著一個輩分。我可等著您三十五歲到了年紀,還要把名字放在您下面呈報宣徽院,做您名正言順的兒子,到時還找個如意郎君,給您當賢婿呢!」


  福豆氣得要走,柳崇一把拽回來,「誰要你做我兒子?」抱緊了,又說,「真是想你,睡不著得想,你以為我不想?」想字的意義有好幾種,福豆才剛分辨出來,他就在她臉上一頓猛啄,口裡喊她那黏膩的小字:「茹茹,茹茹,茹茹……」終於是把她軟泥巴化作了水兒,站也站不穩,只想縮在他懷裡了。


  福豆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上輩子沒談過戀愛實在敗筆。心理年齡二十餘歲,男人也沒碰過,被這樣一句表白,就整個蘇得無法招架,若知道這樣,穿越前她爸媽逼著她去相親就應該去的,多聽幾次誇獎就不會這麼容易淪陷了。


  外邊有人敲竹子提醒,竹梆子像上課鈴似的,將兩人思緒都弄斷了,柳崇這才說,「進來吧。」


  福豆雖然知道進來的是李彎,但還是局促地站起來,拽整了衣裳,站在書架前隨便翻一本書就看。


  李彎進來說,「晉王過來了,勸,勸不住,小的只好先來通報……」


  報字沒說完,就聽見詩朗誦,「曲徑通幽處,唯有暗香來。」


  晉王從竹林里走到窗前往裡面看,見柳崇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寫字。


  柳崇故作吃驚地抬頭,「哎呦,晉王您怎麼起來了?」


  晉王從正門繞進來,「你剛沒聽見我的詩么?」


  柳崇愣了愣,「詩?」


  「我詩背岔了,你沒聽出來么?」


  晉王知他心細,既然已經通報了他過來,怎麼會不注意自己吟的什麼詩呢。再往裡,瞧見福豆也在,手裡捧著本棋譜。


  「福豆,你會下棋?」福豆倉皇答,「不會。」


  「那你看得懂棋譜?」


  福豆這才看見封皮,急忙放回去。柳崇放下筆,「他是新奇。我是叫兒子來幫我磨墨。」


  晉王眼中帶有詭異神情,他又沒問,柳崇何必跟他交代福豆在做什麼。從他的角度,既然看出了福豆是女子,又知曉柳崇讓福豆照顧自己,還脫衣裳為自己暖身,便明白柳崇是在向他贈送美妾。


  偏偏的,他從來都是不近女色,世人皆以為他有龍陽之好,連他自己也懶得否認。到現在,卻還真的想納一個,正妻。


  柳崇是他的心腹手足,就在幾天之前,以身犯險救他出來,以身捨命為他擋箭。而他這「兒子」,聰穎可愛,軟糯香甜,他也是早覺得她有趣。睡夢之中感到她炙熱肌膚,那便知道應當許以性命相托。


  所以晉王決定給柳崇一個大禮。


  「福豆,你先出去,本王有事要和你乾爹談。」


  福豆哦了一聲,躬身溜出去了。


  晉王的目光隨著她,等她出了門,也從窗口越過了,就立即說,「本王要娶她為妻。」


  柳崇以為自己聽錯了,「娶誰?」


  晉王回頭笑,「福豆啊,怎麼,你想將她送予誰?」


  這些皇親貴胄都很清楚,若非親友託孤,「義女」存在的意義絕對是和義子不一樣的。這一點,連樂伎仇三娘都懂。更何況,前朝罪人之女用作「送禮」更是太正常不過,因為罪人之女一般都會沒入教坊,那就更成了賞玩佳品。晉王還不知道皇帝想對福豆這一脈的柴家加以抬舉,所以自然就會將柳崇收養「義女」的意義往這方面聯想。


  而他現在是破天荒地,要將這樣身份低微的女人扶成正室。


  即便是皇帝和二皇子,想收納了福豆,也不過是給個小嬪御小侍妾的身份就算抬舉他家了,誰會讓前朝皇室宗女當正妻啊,未來嫡子若是柴家生的,那皇位都等於還回去了。當然,這也不是最顧忌的。不管是皇帝還是二皇子,這正宮妃后一定都是肱骨之臣的女兒,在這一朝代,后妃都出自武將之家,家裡父兄都是各地節度使。


  晉王繼續說,「我會上奏官家賜婚,並且將她的名字破格上報宣徽院,記在你的名下,讓你們成為名副其實的父女。你的功勛所得,將來由她繼承,你的身後事,將來她也為你置辦扶棺。封王妃之日,我會再向官家替你求爵位。怎麼樣,本王這樣做,你是不是很高興?」


  柳崇低著頭,半天沒答話。


  晉王以為他不說話,是高興得說不出來了,於是又開始吟詩,還拿起了筆,十分高興地躬身寫字,絲毫不覺得背上未癒合的傷口撕扯疼痛,完全就是進入了得意忘我的境界。


  要當新郎官的人,就是春風得意,面頰紅潤。大手一揮寫了一個喜字,突然聽見柳崇一聲問。


  「為什麼?」


  為什麼?晉王咬了咬嘴唇,柳崇不會將自己的功績也忘了吧,哦,對,柳崇還不知道福豆為自己暖身的事。


  晉王說,「那日我回來奄奄一息,是福豆除去所有衣物,鑽入我被窩之中,用身體為我取暖。便是因此,我娶她為妻,就不算奇特了吧?就算是到了官家、群臣面前,他們也說不出個不字,還會為福豆的義舉感動。」


  柳崇喉嚨狠狠咽了一口。


  「是她主動?」


  晉王嘆道,「情急如此。」


  「那便是了。」


  「那,長瑾,你的意思是……?」晉王發覺自己說了半天,柳崇卻沒有謝恩的意思,還在那處發獃。聽他叫了幾聲,柳崇懶懶回頭,面無表情地躬身跪拜,


  「咱家,謝晉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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