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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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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書——」閔應指了指炕桌上的書, 已經抱著自己的布老虎端坐好。


  冬卉自小跟著周氏,周氏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這貼身的婢女當然得是能識文斷字的。


  自從冬卉來了之後,閔應就老拉著她給他念書聽。這書是周氏房裡書架上的, 名叫《大梁雜記》, 應該是本介紹大梁風土人情的書。


  但是書上的字是繁體字, 閔應有很多字都是猜的。而且一個一歲多的孩子聽書和一個一歲多的孩子看書,還是前者不太會引人注目一些。


  剛念了幾頁,閔應就抱著布老虎靠在迎枕上睡著了。


  將手中的書放下, 冬卉小心翼翼的將其抱到床上, 輕柔的蓋上被子。


  閔應一覺睡得長, 等他醒來的時候, 已經是半夜。應該是子時左右, 平時他這個時辰都要起夜。可是等了良久,還是不見冬卉,他心裡存了幾分疑惑。


  屋裡掌了燈,但是卻沒人。


  閔應喚了兩聲冬卉,沒人應聲。又喚錢嬤嬤, 也沒回應。


  閔應只得小心的側身從床上爬下,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閔應搖了搖頭, 無奈的嘆了口氣, 蹲下身子笨拙的將鞋子套上。


  出了門,只看到一名身著鵝黃色比甲的洒掃丫鬟在迴廊旁站著。


  「四公子,您怎麼出來了,外面冷。」看到站在門口的閔應,那丫鬟趕緊過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若是讓四公子受了涼,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冬——」閔應滿臉疑惑的看著那黃衣丫鬟,怎麼他一覺起來,這人都不見了。


  「四公子是要找冬卉姐姐?」那黃衣丫鬟試探著問道,她一直聽說四公子早慧,但是她只是個粗使丫鬟,平時哪有機會與他接觸,所以一直是半信半疑。


  看到閔應點了點頭,那黃衣丫鬟心中大駭。但是隨即想到主子的吩咐,就躬身將閔應抱進了屋。「冬卉姐姐有事被人叫走了,今夜是女婢伺候公子,公子可是要小解?」


  那婢女的臉上帶著幾分的不自然,閔應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繼續回床上休息,閔應的眼睛雖然合著,但是腦袋裡卻清醒的很,這件事透著一股子蹊蹺。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到閔應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太陽已經高高的掛起。


  伺候閔應穿衣盥洗的還是昨晚那個黃衣丫鬟,那丫鬟看閔應不哭不鬧的,才將心裡的大石放下。


  今日吃的是蛋羹,錢嬤嬤並沒有來餵奶。那丫鬟一勺一勺的餵給閔應,閔應抿著嘴不停的搖著小腦袋,一口也沒吃。這丫鬟他不熟悉,他才不隨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呢。


  閔應還記得上一個丫鬟的事,所以防備心較先前重了不少。


  用手推拒著不停湊過來的小匙,「冬——」冬卉還沒回來,這是閔應最疑惑的事。什麼事,辦一夜還沒辦完。


  那丫鬟看閔應一副不給他找著冬卉就不吃飯的架勢,只得苦笑著勸了兩句,但是不頂用。


  那黃衣丫鬟只得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簡單的與閔應說了一遍,說深了她怕他會聽不懂。


  在昨日閔應睡覺時,王府里出了檔子大事。


  柳姨娘的孩子差點掉了,聽說現在不光府里的府醫,連保安堂的許大夫也被請進了府。


  如今都在柳姨娘的院子里呢。


  那關冬卉她們什麼事,閔應有些不解。


  像是讀懂了他臉上的疑惑,黃衣丫鬟接著道,「柳姨娘的情況還兇險著,結果從她的補湯里發現了藏紅花。而這藏紅花有人指認說是冬卉姐姐放的。」


  這不是他該懂得的事,閔應故意露出了更加疑惑的表情。


  陷害冬卉,而冬卉是周氏從娘家帶過來的陪嫁,這不就是在變相的說周氏是這件事情的主謀?


  還真是防不勝防,閔應握緊了五指,臉上還是要裝出一副茫然之色。


  「娘,找娘」如今得先去周氏那兒去看看,這幕後之人只怕是想來個一石二鳥。閔應的眉頭緊皺。


  果然,等閔應到周氏那兒的時候,屋裡已經坐了不少人。


  有他爹榮王,其右下首坐著的那位應該是閔應沒見過幾次的栗側妃,栗側妃再下首則是如今王府里最為得寵的錦姨娘。


  他娘周氏則是在屋裡站著,臉上滿是悲憤之色。其身側站著的是一臉憂色的李嬤嬤。


  地上跪著的身著藍衣的女子應該是冬卉不假。和她一起跪著的那婦人身著薑黃色比甲,頭上梳著的油髻上散發著過份甜膩的桂花頭油味,是錢嬤嬤。


  看到閔應被抱來,屋裡緊張的的氣氛緩和了些。榮王臉上的冰也融了幾分。


  「怎麼把四公子抱到這兒來了,快把他抱回去。」榮王的話里滿是不容置疑。


  「娘——」閔應邁著小步子,先跑到周氏的跟前,抱著她的腿。她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周氏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眼眶裡的淚雖然不住的在打圈,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乖,先回房」說著,周氏溫柔的撫了撫閔應的的頭頂。


  閔應沒說話,而是執拗的跑到了榮王的跟前,一張小臉倔強的看著他父王。


  他算是看明白了,屋裡的這兩個女人應該是來看好戲的。


  怪不得自他進屋,那錦姨娘的臉上一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這個時候不能退縮,他娘親需要他的維護。


  「你……」還不等閔長岳訓斥的話出口,外面進來的丫鬟打斷了他的話。


  「王爺,柳姨娘生了,是位小姐。」說完這話,那通報的丫鬟欲言又止,「不過……」


  「不過什麼,還不快速速稟報。吞吞吐吐想什麼樣子」錦姨娘開口訓斥道,面上帶著幾分焦急擔心之色。


  眾人也都看向那躬著身的的丫鬟。


  「是,是,柳姨娘歿了」那丫鬟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帶了哭腔,最後竟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一個姨娘沒了,照普通人家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這事要是發生在正受寵的柳氏身上,可就是大事了。


  「你還有什麼好說!」榮王將手上的茶杯一下子擲到周氏腳旁,尚有餘溫的茶水盡數傾撒到她的腳面上。


  「妾身冤枉」周氏的臉上恢復了冰冷,她不屑使這些手段來掙那所為的恩寵。


  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


  「證據確鑿,你還要抵賴?那婆子都說了,親眼看見那名叫冬卉的婢女房裡有過此物,而那婢女是你從娘家帶來的,難道說她的所作所為,你一概不知?」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個女人,但是就算是此時此刻,她還是一副不肯低頭的樣子。這次他倒要看看,她怎樣才肯服軟。榮王的眼神里晦暗不明,將手上的荷包扔到地上。


  看到那繡花複雜的荷包,閔應的瞳仁微縮。這個荷包不是中午錢嬤嬤手上拿的那隻嗎?原來是做這個齷齪用處。


  當時院子里就他們三人,她又收的及時。也就閔應看到了,冬卉只顧著抱他,應該是沒有在意。


  閔應的眼神凌厲的看向錢嬤嬤,不論她是授了誰的意,此次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本來想著錢嬤嬤好掌控一些,怕將她打發走了,再被安插進更麻煩的的人。閔應準備多留她一段時日,如今看來是留不得了。


  「咦?嬤嬤的——」閔應上前將那荷包拾起,滿臉疑惑的望了望屋內的眾人,然後將那荷包遞給了錢嬤嬤。


  「給,嬤嬤的——」說著臉上還揚起了笑,這笑讓錢嬤嬤平白的心裡升起了一股寒意。


  「應兒,這荷包是錢嬤嬤的?」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周氏,她雙目通紅的看著錢嬤嬤。


  閔應點了點頭,這麼小的孩子是不會說謊的。屋內的眾人,看到他堅定的點頭,臉色大變。


  「應兒,你過來」榮王一伸手,將閔應攬了到了身前。


  但是閔應卻突然叫出了聲,「疼——」說著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這次可不是閔應裝的,剛剛榮王確實是碰到他的痛處了。


  看到閔應痛苦的小臉,周氏上前將其攬過,臉上的寒意更重了。輕輕的將他外面的衣服脫下。旁邊站著的李嬤嬤看到閔應那滿是血點的中衣,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滿是憤怒疼惜之色。


  周氏突然掩面哭了起來,剛剛眼淚都在眼眶裡打了幾個轉,她硬是沒讓其落下,現在看到閔應滿是小血點的後背,她再也忍耐不住。


  「是誰幹的?竟然敢這樣對待本王的親骨肉,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嗎?」這一字一句裡面,浸滿了榮王的怒氣。


  沒有人回話,屋內眾人鴉雀無聲,榮王『砰』的一拳砸在桌上,屋內的眾人除了閔應和周氏,都嚇的如驚弓之鳥一般。


  「應兒,你告訴娘,是誰刺的你?」周氏的眼淚像是決了堤,臉上卻是一副決絕之色。


  稚嫩的童聲在屋內響起,「嬤嬤」閔應忍著後背上的痛,滿臉的無辜之色。伸出白嫩粗短的手指,指了指已經如一灘爛泥般攤在地上的錢嬤嬤。


  相反,他們倒是從容不迫的緊。


  「阿應,想什麼呢」,薛啟銘看閔應自己站在學室草簾處,一副出神的樣子。


  「啊,沒什麼」閔應回過神來,笑著道。


  閔應不說,薛啟銘沒再接著問。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物,放在閔應眼前晃了晃。


  「什麼?」閔應只看見眼前有個灰藍色的物什,一晃而過。


  「荷包,我表妹剛做好的」這次薛啟銘放在手心裡,讓閔應看了個仔細。


  青灰色的綢緞面上綉了一叢綠竹,閔應放在手上端詳了片刻,又遞還給薛啟銘。


  閔應只能看出針腳密實,整齊,別的他還真看不出來。


  「阿應,這可是我表妹繡的,雨棠表妹」


  「嗯」


  看到閔應在聽到穆雨棠的名字,反應如此平淡。薛啟銘本來強綳著的臉上終於起了波瀾。


  「你反應這樣平淡,那這個多出來的我就拿回去還給表妹算了」


  薛啟銘從懷裡取出一隻蟹殼青緞面綉雄鷹展翅圖案的荷包,一臉可惜的看了看,準備揣回懷裡。


  「給我的?」閔應一把搶過過,他自己怕是都沒發覺自己那不自覺的彎起的嘴角。


  「這是我表妹看在你最近送她許多小玩意兒的份上,給的回禮,你小子可別想歪了哈」


  薛啟銘故意板起臉,一本正經的道。


  「哎?想歪什麼?」閔白卓不知道從何處竄出來,同樣的手法,一把搶過閔應手裡的荷包。


  「是個荷包,不過這上面的鷹怎麼這麼眼熟?」閔白卓仔細一瞅,「這好像是我前幾日送給小堂叔的雄鷹圖,怎麼被做成綉品了?不過繡的倒是挺好,眼神和那羽毛,就跟活了似的。」


  「拿過來吧」閔應將荷包奪過,他還沒仔細看吶。


  竟然還給他回禮,看來這小丫頭還挺懂事。


  閔應自那次在國子監藏書樓見過穆雨棠后,心裡就一直有些忐忑。他本意是好的,想讓她活的恣意快活些,不要像原書中那樣悲慘。


  可他不想讓她長歪啊,若是因為他的關係,這本該溫婉善良,幾近完美的穆雨棠變的跟個沒教養咋咋呼呼的野丫頭似的,就是他閔應的不是了。


  不過好在,有薛啟銘這個內應在。閔應通過薛啟銘的描述,才知曉了自己的擔憂是不存在的,穆雨棠的優秀與聰慧是不用細說的。


  她自小在琴棋書畫方面下的功夫與薛府中的其他小姐差不多,甚至還更少。因為她還偷著修習醫術,可是她卻能在女夫子的課上門門評『上』。


  就連這女紅,也是因為最近犯了錯,他祖母凌氏才罰她跟著綉娘學習了兩個多月。


  閔應聽完時,由衷的在心裡哀嘆了一下自己。自己這兩輩子,竟然還不如一個年近九歲的小姑娘。


  看來勤能補拙,只能是對普通人之間來說。若是對那些真正的天才,無論怎麼早飛,還是趕不上。


  在想這些的時候,閔應可以發誓,他絕對沒有起嫉妒之心。反而還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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