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懷孕(修)
謝粟陪著剛做完流產手術的安迪菲回了公寓,這次意外來的快,走的也快。
躺在床上的女人身體虛弱,面色白的跟紙一樣駭人。
「剛做完手術,還不能吃油膩食物,我先給你熬點粥吧。」準時下班的謝粟出乎意料地被留下來,照顧這個過氣的女演員。
搞不明白,為什麼要求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陪她私下做手術。
謝粟見她不舒服地翻身,叮囑道:「你需要好好休養,不要亂動,惡露要排乾淨才行。」
「知道啦,庸醫學士。」安迪菲打趣一笑,睫毛輕輕扇動,靠著枕墊示意道:「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吧,這幾天的工資我會數倍支付給你。」
「不用。我不是你的員工,幫你是我自願,不會領你的錢。」
她嗤笑:「喲,真是品行高尚的小姑娘啊。」
謝粟紅了紅臉沒有理會她,手指摩挲著一直帶在身上的鑰匙扣,上面是她跟爸媽的照片。
「這是你的父母?」
真是很般配的一對男女,顏值這麼高,完全不輸當紅影星喬靜雅,怪不得這丫頭長得這麼漂亮。
赤.裸.裸的讓人嫉妒!
「有父母好啊,哪像我,父母只會想著從我身上撈錢,不惜讓我陪那些色老頭。」
「……」
安迪菲放下碗,嗤之以鼻道:
「我十八歲進這個大染缸,那時通過接廣告掙錢給弟妹生活補貼。一次試鏡讓我走進了大眾的視線,讓我從一個路人甲變成影視巨星。巨星也有隕落的時候,回首在看,曾經的觀眾已經陪著我一起蒼老,逐漸被新一代觀眾遺忘,這就是作為演員必須要接受的命。」
謝粟掩眉傾聽,化為淡淡的笑,「時代在進步。」
「見鬼的進步,都是些墮落成性的人。出賣肉、體獲得地位。。」
「人都會老去。」
安迪菲望著飄落的窗帘,光線暈沉沉的籠罩在房間各個角落,扯了下嘴角,露出輕蔑的神情。
「切。像你還很年輕,讓人嫉妒而羨慕這麼美麗的年齡。真想把你漂亮的臉蛋兒削下來。哼,到時你就知道什麼是老女人。」
都說流產後的女人心情很低落,容易致郁。安迪菲恰恰相反,心情亢奮,想方設法折騰這個沒有幅度的小姑娘。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相信姐姐,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善良。」
謝粟突然怔住,沉默不語。
她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掀了掀唇角。目光透過深黑的夜,一剎那越過了重重疊疊的光影。
有一個人從來不覺得她善良,覺得她不惜耍盡心機,為了別的男人爬上他的床。
「你熬的葯也太好喝了吧,真想多喝幾碗。?」
安迪菲剛看了一段美國電影,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腦子裡開始理清思路。
水晶吊燈懸挂半空,晶璨的日光照的四角通明。
謝粟坐在椅子上,思緒萬千,眼睛微微泛紅,睫毛垂了垂,接過葯碗。
「是葯三分毒。」
「聽你的,小丫頭。」安迪菲笑了笑,凝視半會兒,有點懵。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她用面紙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比她年紀大,像個大姐姐愛護妹妹一樣。
「怎麼眼睛突然紅了。」
謝粟搖了搖頭,想到曾經跟溫羨交往後的日子,開始打著未成年名義讓他斷了上床的念想,高中一畢業,變本加厲的報復回來。
第一次強.迫性的壓著她,把她的身體洗.禮一遍,才會變得溫柔一點。
他非常討厭,她的身上有除了他以外的味道,佔有慾太強的男人,神經非常敏感。一旦關鍵時刻,大刀闊斧地把自己往死里折磨,最後舒爽地躺在她身上喘氣。
他喜歡用指尖撫摸她的背脊,比白玉還要溫潤沁涼。
「你的背很美,肌膚如瓷光滑。」
謝粟已經累的沒法動彈,迷迷糊糊的抽泣,潛意識裡不忘去推他的手。
全身好疼。
「你身體很軟,我喜歡。」
她什麼也沒說,也不敢哭,也打不過他。
如果她掙扎的厲害,這個人會直接折了她的手腕,讓她幾個月里都沒辦法動武。
這噩夢的源頭,是喬湫。
如果不是聽信她的話,謝粟怎會錯過一段機緣,躺在別人的床上。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盡被榨乾的一點尊嚴都沒有。
也許從那次之後,她真的討厭死他了。
「謝粟,你還是大學生吧?」
安迪菲的聲音把謝粟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愣了下,點頭,「還有一年修完就要畢業了。」
「以後你打算做什麼?」
「還沒想好。」
安迪菲湊過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多漂亮善良的小姑娘,討她喜歡,
「我對你的醫術不是沒信心,你看這麼漂亮的人,整天搞得渾身藥味掙點錢也不容易,要不你跟我一起進娛樂圈吧。」
「……」
安迪菲挺直腰板,捏住她的臉仔細掃了一圈,滿意的點了點頭,「長得這麼漂亮,只做個賣唱女真是可惜了,這本該是一張藝人的面孔。」
「術業有專攻,我不是藝術學院畢業的,這個圈子未必我就能進。」她委婉的拒絕,沒有學過演戲,更不是做藝人的料子。
安迪菲爽快的笑了笑,「不著急,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