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USJ事件（下）
黑霧被人控制住, 腦無也被凍掉了半個身子，但死柄木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慌張的意思：「不錯嘛, 這一屆的學生都很強，能抓住我們的門。」
他目光隨意一掃, 開口：「腦無。」
腦無掙扎著站了起來, 破碎的肢體處開始重生, 最後完全長出了全新的手臂和腿。
「他的個性不是衝擊吸收嗎？」歐爾麥特一手捂著腰間的傷, 略有些驚訝的道。
「我可沒說他只有一個個性。」死柄木沙啞的聲音帶著惡意：「腦無，救黑霧。」
他的話音剛落，腦無的身影消失，巨大的風波將四周的人全部掀飛。
「咔醬？！咔……醬？」綠谷出久倒飛了兩個跟頭才停住, 他急忙尋找爆豪勝己的身影, 卻在自己身邊發現了對方。
「你躲過去了？好厲害！」他睜大了眼。
「閉嘴, 垃圾……怎麼可能。」爆炸頭一樣的黃髮少年眼睛因為震驚而睜大，又狠狠咬住牙——剛才，什麼都沒有看清。
歐爾麥特擋住了腦無的攻擊, 身體也隨之被掀飛，撞破了一堵牆壁才堪堪停止。
葉清站在遠處, 他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風波襲來時, 除了衣服被吹動外, 連髮型都沒有亂。
衰敗的氣息越來越重了, 他看向歐爾麥特, 滿身肌肉的壯漢看上去有些狼狽，但眼神堅定。如果以他習慣的力量衡量標準來看，雖然身體在衰弱，但對方的氣勢在不斷的上升。
死柄木這一次說不定真的能殺了歐爾麥特，只是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腦無與歐爾麥特正面對上，兩人拳拳到肉的對轟，強大力量相撞而產生的波動向四周散開，連死柄木和黑霧都被吹得後退。
「什麼嘛。」死柄木又開始撓脖子，他看著場上的局勢，兩隻手都不停的撓著，雙眼睜大，只露出一點瞳孔，眼白佔據了大部分：「根本沒有衰弱啊，難道被騙了嗎？」
葉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沒有說話，只是目光複雜的看著中央的場景。
他能感受到那個看上去遊刃有餘的男人此刻正處於兩個極端，實力的不斷提升以及身體的迅速衰弱。按這種速度來看，很快對方就會喪失行動能力，甚至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不管他是為了粉碎敵人的陰謀，保住和平的象徵這個稱號來確定社會的穩定，亦或是只為了保護後面的學生，這都讓葉清有幾分不解。
值得嗎？
眼前傷痕纍纍的人無疑擁有著強大的力量，他完全可以不顧別人的看法，自在的活著，而不是用自己不斷衰敗的身體支撐著整個社會的重擔。
「英雄嗎？」他喃喃自語。
「嗯？」死柄木聽得模糊，面色不善的瞪過來。
「稍稍有些感慨罷了。」葉清送他一個微笑。
戰鬥似乎已經到了尾聲，歐爾麥特冰藍色的眼睛神采奕奕，他後腳猛地邁出，握緊拳頭，用力揮出，口中喝到：「敵人們啊，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這樣一句話：沖向更遙遠的彼方！Plus Ultra！」
隨著一聲巨響，腦無被打飛出usj，基地的環形玻璃被砸出一個大洞，整個基地震動起來。
「有趣。」葉清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結束，他眼睛亮了亮，但想起歐爾麥特已經在瀕臨死亡的邊緣，他又消了興趣：「可惜了。」
若是全盛時期的歐爾麥特，應該是個很好的對手，現在想要殺他，不過是眨眼的事情。
死柄木並沒有聽到他的話，他全身心都沉浸在腦無被打飛的事情中，臉部被手擋著還看不出什麼，聲音里卻已經充滿了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樣？」
「說想要通關，那就來試試啊。」歐爾麥特站在原地，身邊瀰漫著剛才攻擊而形成的灰塵，他目光堅韌，讓死柄木甚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葉清，殺了他。」他猛地轉頭看向葉清。
學生里只有綠谷知道歐爾麥特已經到了極限，聽到這句話后提起了心，緊張地盯著葉清，並且做好了隨時支援的準備。
然而葉清搖了搖頭：「我的任務只是保護你的安全，不負責打敗歐爾麥特。」
「死柄木，不要慌。」黑霧適時地道：「腦無造成的傷勢還在他的身上，那些孩子看上去也打算圍觀，只要你我聯手，並非沒有殺死他的可能。」
死柄木稍稍冷靜下來，他同意了黑霧的話，一起沖歐爾麥特攻去。
早就戒備的綠谷出久迅速爆發了全身的力量，對準了黑霧唯一的實體地方打去。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傳送門出現，自己的頭前出現的竟然是死柄木的手。
被觸碰到的話……
相澤消太破碎的手肘浮現在腦海中，他不由得睜大了眼，因為用力而骨折的腿在空中垂下，沒有半點可以使力的地方。
要死了嗎？可歐爾麥特還……恐懼和不甘在他心中回蕩。
槍響聲突然響起，眼前的手從他眼前猛地撤離離開，細細看去才發現竟是有人將其抓到了一邊——是葉清！
他一把握住死柄木的手腕，將其向後一拽，另一隻手則是輕輕一彈，一顆子彈被彈飛，死柄木成功落地。
「其他英雄趕過來了。」葉清道，他目光掃過一排的英雄：「走吧，這次已經失敗了。」
他這麼說道，目光轉向一直在那邊盯著自己的轟焦凍，有些奇怪的摸了摸後腦勺。
總盯著他幹嘛，難道是因為相信錯人，打擊太大才表現得這麼反常？
眼見著那個神槍手似的人已經將槍口移了過來，葉清眯起眼，上前一步，手似乎只是畫了個弧，便將所有襲擊來的子彈全部撈在手中，慢慢捏成碎末。
「黑霧，把傳送門打開。」他面色冷淡，一手拎著死柄木的衣領把他扔進去：「這次失敗也沒有辦法，你太輕敵了。」
他隨意勾了勾唇：「那些手下不要也罷。」
死柄木身影消失的前一刻，眼睛睜到最大，惡狠狠地盯著他，似乎對他的袖手旁觀感到氣憤。
「馬上就要成功了！」他不甘地道，臉部漸漸消失在傳送陣中。
葉清倒是對此沒什麼感覺，他知道死柄木遲早會明白AFO的用意，就算不明白……那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反正總會離開這裡。
臨走前，他對著歐爾麥特微微挑起唇角，笑容飽含深意。
敵人終於全部離開，歐爾麥特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但心中又升起幾分不安。葉清臨走前的那個笑容好像看透了什麼，就像是窺破了他隱藏的脆弱。
但這怎麼可能，知道他身上傷勢的總共只有幾個人，外人是萬萬不可能知道的。
再者，就算他知道了，身為敵人怎麼會錯過此刻這個最好的消滅他的機會。
他強行壓下心底的不安，轉頭去安慰沮喪的綠谷出久，身體也隨著霧氣而漸漸變得消瘦，最後甚至變成了仿若骨頭架子一樣的形狀。
而另一邊，葉清剛剛站穩，便聽到死柄木質問：「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先生。」
「沒什麼不一樣的。」電腦中傳出的聲音道，他並未對這件事感到沮喪，聲音里反而還帶著瞭然的笑意：「只是想得還是太樂觀了些。」
「對了，腦無呢？」他問道。
「被歐爾麥特打飛了。」葉清從後面插話道，他攤了攤手：「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這個發展，而且歐爾麥特的力量的確很強，想從他手下救出腦無對我來說也很吃力。」
他這話說的半真半假，歐爾麥特的力量的確是出乎他想象的強大，但對方的虛弱也給了葉清可趁之機。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電腦里的聲音嘆了口氣：「可惜了，這可是老夫與先生合作，好不容易才做出的一個能與歐爾麥特媲美的腦無。」
「反正也只是第一次襲擊罷了。」葉清隨意擺了擺手：「不過這次失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輕敵，還有對敵人的恐懼也影響到了結果，請好好教導他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他沒有理會死柄木瞪過來的視線，轉身乾脆利落地離開。
「為什麼不讓葉清幫我們？」死柄木問道，他顯然不能理解。
明明是老師說，葉清的加入可以大大增強敵聯盟的實力，卻在最重要的目標上限制對方的行動。
「因為他太強了。」另一個聲音道：「他擅自插手反而會毀了敵聯盟，你以後就明白了。」
「老師。」死柄木的神色恭敬了許多。
「去吧，弔，下一次再出現，就讓全世界都陷入敵聯盟的恐怖之中吧。」
死柄木的眼睛隨著他的話語慢慢睜大，漸漸露出扭曲的微笑。
而另一面，葉清躺在床上，他用手擋住眼睛，心裡的疑惑還是沒有辦法散去。
英雄嗎？沒想到他竟然在異世界見到了一位真正的英雄。用自己的身體換取世界的和平，聽上去偉大的不像一個人類。